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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贤只是个童生,可被魏老夫人寄予厚望,吴氏也恨不得将自家儿子夸成文曲星转世。按吴氏的说法是,去年院试前突然生病错过了考试,不然也必定是秀才了。
花朝却压根儿不信,她可是听说魏贤在书院的成绩并不如何。而且说是住在书院没有假平时也不得回家,实际上却在书院边赁了宅子住。也正因为他住在外头,才让花朝的人能很容易的打听到些消息。
这会儿子魏贤已经回来了,正趴在老夫人腿上哭诉。当真是哭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书院日子如何艰苦。而以时下对美男子的审美观来算,魏贤长得也不过是勉强算作一般。这样一个大男人哭的自然没什么美感,甚至有些辣眼睛。可魏老夫人却“乖孙”啊心疼的不行,一旁的吴氏也跟着抹眼泪,倒是王氏,一副想上前又不好意的模样。
花朝瞧着王氏,心想的却是,也不知她晓不晓得自己“苦读”的夫君有个添香红袖的事。王氏比魏贤还大一岁,虽说不得多漂亮,但也绝不难看就是,配魏贤绝对足够了。新婚不足一年,魏贤就能在外头读书的时候找个枕边人,可见对王氏也没多少情意。想到这儿,花朝又忍不住暗自叹气,世道对女人果然最不公平的。
“这位妹妹就是花家表妹吧,一直听母亲提起说妹妹要来,却是今日才得见。”
冷不丁话头绕到花朝身上,花朝还有点没从发散的思绪里回神,竟是愣了下才反应过来,魏贤是跟她说话。本能的顺着声音瞧过去,却被魏贤故作风流的神态给腻歪到。
而满屋子的目光,唰的一下,都聚在花朝这儿。
花朝起身微微行了个礼,深吸口气,缓声道:“见过表哥。表哥日日书院苦读,这才是正道。”
言外之意,别想着什么表哥表妹的见面,真当她稀罕这个所谓的表哥呢。
魏贤早知道有个表妹要来,听说颜色绝丽,原本觉得他母亲夸大了,可今日一见,竟是比他刚赎身的那个清客还要更胜一筹。不,何止一筹,那门子里养出来的如何能和世家娇养的比。花家表妹颜姝,声娇,美的近妖,却绝不俗,这才是真美人。早知是这般人物,他哪里要在外头留到这么晚才回来啊。重点是,这表妹似乎还挺关心他。一时之间心里格外的美滋滋。
“多谢表妹关心。表妹说的极是,读书是正道,所以书院放假了,我还是在书院多留了几日,正好同老师们探讨文章。”
花朝吓的差点一哆嗦,她可不知道,都说的这么明白,听到自作多情的人耳朵里竟成了关心,还能大言不惭说出这等没脸皮的话来。
“呵呵,表哥辛苦。”
实在是不想再多说。瞧吴氏盯着她的眼神,像是看贼似的。真是被这母子俩恶心到了。
花朝不想说话,却有人想。花朝话音才落,那边就有声音响起。
“表哥可还记得我们姐妹?”
原来孙可人早想凑上前,可先是魏老夫人在跟魏贤说话,接着是吴氏,王氏还没说话呢,魏贤又主动去跟花朝讲话,竟是这会儿才得了机会。
魏贤这才注意到除了熟悉的魏家人和花朝之外,还有两个不熟悉的姑娘。听她说话,该是亲戚家的,略琢磨了下,问道:“可是孙家两位表妹?”
孙魏氏这些年一直还想靠着魏家,可魏家上下并不真把她当回事,她一个出嫁女也不可能总没事跑娘家,何况还是庶出的。所以,也就是逢年过节回来。魏贤见是见过,却真的印象不深,他自诩只对美人印象深。但其实这也不难猜,吴家的他基本都认识,喊他表哥的,又能在京城的也就剩下他那位嫁到孙家的庶出姨母。
孙可人姐妹俩却表现出一副惊讶的模样,似乎没想到魏贤能记得她们。特别是孙可人,脸上红云满布,一片娇羞
“姐姐,你还说表哥定然不记得你了,原来表哥记得我们呢。”
这先是“你”又是“我们”的,孙佳人不愧是敢往火盆上撞的,小小年纪话里就藏着机锋。可这么当着满屋子人面前说出来,真是无所谓吗?
“哈哈,记得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
显然被人惦记的优越感让魏贤再次膨胀起来,膨胀的完全没有看到王氏脸色的难看,或许看到了也当看不见。
花朝中饭用的少,实在是被恶心的有点反胃,整个人不爽利的歪在床上。
喜妈妈让非言就在屋里头拿小吊罐给花朝煨燕窝粥,自己则坐在床边给花朝揉胃。
“这魏家真是会折腾,一个魏贺,到如今还只是个童生,倒搞得跟状元归家似的。姑娘这两天好好歇歇,别不好意思理那些人了。等过年那两天,还有的忙呢。”
就算花朝在魏家过年,不用祭祖不用做什么,可总要跟长辈拜年,跟平辈同庆,还有走亲戚什么的。若是在花家,都是极亲近的,就算花朝想躲个懒,家里人也都会包容的,可这是在魏家,花朝自己都不会给外人说嘴的机会,自然要打起精神应对,可不就要更累了。
花朝没什么精神,懒洋洋的,说到过年,她这还是头次没跟家人一起,之前一直事情不断,不容她闲着多想,这会儿提起来,竟是觉得鼻子有点酸酸的。
“喜妈妈,你说,我爹为什么会答应我来呢。本来祖母也是不同意的,后来跟爹爹谈过后就点头了。他们定是有事儿瞒着我的。可我知道他们最疼的就是我,必然不是让我来吃苦的。可过年呢,他们都不在,真是狠心的爹爹……”
花朝虽然被娇养长大,可被他爹教的其实很能独立自主,她的娇都是对着亲近的人,自打来了京中,头次露出这般神态。
“是是是,老爷就是狠心,怎么能让我们姑娘一个人在京里呢。”
面对这样的花朝,喜妈妈也只有心疼的份儿。
“等我回去了,我就让爹爹把他的追云给我当赔礼,算了算了,我不要追云,我就骑几天。”
花朝的母亲身体不好,花朝名义上是她祖母养大的,其实是她爹亲自带大的。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平王继妃去打听时,外人会误以为花朝在她祖母跟前不得宠的原因。这世道对于一个大男人亲自教养姑娘,总是会有闲言碎语的,所以这些事也就只有花家自己人知道。
花朝跟她爹关系最亲近,所以又怎么舍得真要她爹的宝贝坐骑。
喜妈妈也自然明白花朝不过是赌气罢了,故意道:“嗯,老奴记着,到时候姑娘忘了也会提醒姑娘的。”
打个岔,刚才的委屈也就很快消散了。正好非言送了燕窝粥过来,花朝坐起身,一边吃粥一边说起别的。
“对了,今儿瞧四姑娘脸色还是很不好,回头把咱们带来的洋参送一盒过去。”
之前的事故最后不了了之,四姑娘当初嚷嚷着有人推她,可最后没有证据,也没人信,这锅就只得她继续背着了。本来病了也没好全呢,估计为着不让魏老夫人那里更不满四房,今日也硬撑完了全场,给魏老夫人最看重的孙子撑面子。
往日觉得魏玉珠叽叽喳喳,说话做事看人下菜的模样挺讨厌的,可如今这样花朝又觉得可怜。
“姑娘又开始泛好心了,咱们统共带来那么几盒子洋参,之前给了大夫人、兴王府也就罢了,这会儿您一开口就又送出去一盒。”
花朝笑看着“吝啬”的非语,道:“那些子洋参值几个钱,咱们那儿每次有船过来时,一箱子才换咱们丁点儿东西,不过是挂着参名字,越往北见的越少,拿来送人个新鲜罢了,使完了回头往家里送信再送些过来就是了。再说,四姑娘这次确实冤枉,非言瞧的清楚是孙六推了四姑娘,咱们什么都没吭声,也是不地道的了。只当是求个心安嘛。”
非语撇撇嘴,她对那位眼睛总冲上的四姑娘可以没一点好感。可姑娘定下的事,她也就是吵吵两句。嘟囔了一声,“姑娘求心安,就不知道别人领不领情呢。”
“他们领不领是他们,做不做在我自己。喜妈妈亲自去吧,顺便跟四姑娘身边那位龚妈妈说说话。”
喜妈妈点头应道:“行,老奴抽空就先到那边去一趟。要说也不是咱们不吭声,魏老夫人那里拍板定案的事,咱们说了那不就是下了魏老夫人的面子嘛。这些可不能算到咱们头上,本来姑娘那天也不在场,是要好好说道说道。”
听懂喜妈妈话里的意思,花朝轻笑,又道:“也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事儿没完。老夫人那天看着是快刀斩乱麻给四姑娘脱了罪,可这么做其实太不妥当了。不说吴家和张家如何,孙家两位估计都不会消停。你瞧今日……哎,妈妈你明天见着人仔细着说话,我瞧着那位妈妈也不是个简单的人,也不知四夫人哪里寻来的,倒是很适合呆在四姑娘身边。”
“姑娘,那妈妈是四老爷找来的。”
非言这话倒是让花朝一惊,反问道:“四老爷?”
“嗯,也是偶然,有次我去厨房,听到两个小丫头躲着说话。一个在哭,一个在安慰,说什么那不过是个老妈妈你怕她做什么,你是姑娘身边的大丫鬟。我偷偷的瞧了一眼,都是四姑娘身边的。然后,哭的那个就说龚妈妈是四老爷给四姑娘的,厉害的很,四姑娘很听龚妈妈的话。我当时也就是顺耳听了,就没跟姑娘说。”
花朝陷入沉思,姑娘身边的妈妈都是很重要的,特别是自小看着姑娘长大的,多还有负责姑娘言行教养的职责。给姑娘寻个好妈妈这种事,多数是母亲和家中女性长辈出面,可都说四老爷跟四夫人伉俪情深,对唯一的女儿很是疼爱,给自己女儿找个好的妈妈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花朝摇摇头,是她想多了?暂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算了,先不说他们了。还有件事,明儿你们谁去趟兴王府,说我大年初一去拜年。”
这话原不用刻意去说的,既然要说,自然还有别的意思在。
“那奴婢去吧,让非语在院子里理理东西。到时候哪些是要带过去用的。”
花朝抬头冲非言一笑,这丫头就是一点就通。她住在魏家,不想撕破脸自然不能大过年的搬走,可若是那边长辈留她,她也推脱不得。原本她也想忍过这段时间的,连魏老夫人留她等魏贤也忍了,可真见到了,实在是觉得忍不下去。而且莫名的有种直觉,魏贤在后宅里出入太自由了,这么自由总觉得并非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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