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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一上门投拜帖的不少,兴王府门口的“接福”都放不下了。好在京中皆知兴王府低调,连圣上都说过没事儿别去扰了老王叔的休息,所以,兴王和兴王妃也就只是选择性的见了几家关系亲近的。而除了皇长孙殿下和花朝外,老兴王更是谁也没见,自然也没人敢说老兴王。
兴王府的主子人少,又都是最亲的一家人,自然少了许多魏家的乌七八糟,简单温馨也自如多了。自如的温宁竟然带着花朝出门去了,大年初一啊,哦,老兴王还特别支持,原想跟着出门的,好歹被兴王给拦住了。
进京这么久,还是花朝第一次出门去街市,大年初一不开市,其实没什么好逛的,可温宁偏说一会儿有好看的,俩人这会儿正在临街茶馆的二楼雅间里坐着。
“姐姐到底卖什么关子呢?大过年的街上都没人呢。”
“哎呀,你别看街上没人,屋里有人啊,过会儿就热闹了。”
花朝顺着温宁所指往外头看了看,果然对面的一排窗户有些是没关严的,跟她们一样留着缝隙,隐约能看到屋子里有人走动。
“到底要看什么啊?”
“看赐幡使啊。未时始,宫里赐金银幡。算着时间,一会儿赐幡使就会从下面街上打马经过。你知道都谁是赐幡使?”
花朝笑道:“至少我知道一个,表哥。”
原来先前老兴王他们说的差事就是这个,花朝以前也只是听说过年时圣上会给近臣赐金银幡胜,具体怎么个流程还真不晓得,竟然还有赐幡使。
“我哥哥是其中之一,我让你猜还有三个是谁。哎呀,你肯定猜不到,告诉你啦。还有平王世子,另外两个呢,一个是钟阁老的嫡幼孙,一个是兵部尚书董大人之子。”
温宁简直是自说自话,说完又故意压低几分声音,加了一句。
“他们四个是京城四美男。”
花朝笑起来,怪不得大年初一还有人出门呢,果然颜色好的,无论男女都有人喜欢。
“圣上知道他的赐幡使被人围观吗?”
“这如何不知?不然你以为圣上单单选他们四个,就是选好看的啊。圣上曾说过,过年就要与民同乐。”
这哪是与民同乐,这是乐民啊。只听温宁继续说八卦。
“那个兵部尚书之子是去年刚加进来的,之前那位是前几年的一位探花郎,去年成婚了,据说与妻子结识就是在赐金银幡这日。所以这两年来看的闺秀们更多起来,醉翁之意不在酒,以前倒还好的。”
这四位的身份都不算低,又有之前探花郎的例子在,想来更多的姑娘幻想同样的事情落在自家身上。毕竟闺阁女儿嫁人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多的是掀了盖头才见到夫君面,婚前见不到,更别说什么两情相悦。
温宁比她还长一岁,婚事早该看起来了。反正也没外人在,花朝便故意问温宁,“那姐姐呢?可有什么别的想法?”
被花朝打趣了,温宁反倒大大方方的回答说,“我可没什么别的想法,我觉得其他三人可都不如我哥哥呢。再说,我可是为了让你来见见平王世子呢,哈哈……”
反过来被温宁打趣,花朝去挠她痒痒,正闹着听到温宁的丫头说瞧见人影了,两人便齐齐的挪到窗边来,果然还有数扇窗户也都渐渐打开了,露出些锦衣妆扮的身影来。
四匹高头大马,四位风采各不同的俊公子,兴王世子和平王世子前面并行,后面两位一个文弱一些,一个英武一些,想来文弱些的是钟家公子,英武些的是董家公子。后头跟的是宫里的太监们,手上拖着红木漆盒,摆的整整齐齐的金银幡胜,还有一队护卫随护左右。
说是金银幡胜,其实很小,是给大臣们插在玉冠或是幞头上的。赐幡使也都金冠上斜插着银幡胜,红底银丝镶边的,一左一右各一个,头上的银幡胜随着马上的颠簸缓缓的飘啊飘。就像新科取士打马游街似的,都走的极慢,果然是故意给人围观的感觉。
花朝眼瞧着从斜对面窗户里突然扔出个香囊,也不知里面塞了什么,直直的往四位赐幡使那边坠过去,恰好砸到了董公子的旁边。习武之人反应快,伸手接了个准,接住了才发现是个香囊又觉得烫手起来,可惜其他三位公子都是有经验的,没人肯替他接手。被调侃的董公子,小麦色的脸上竟是一片红晕。
说实话,这银幡胜并不是人人插了都好看的,比如说那位董公子,因为五官是很硬朗,线条感极强的模样,可能练武也没有其他人白皙,呈现小麦色的脸,配上银色的幡胜后,再被冬日的阳光一照,反倒衬得面色更黑起来。加之刚才接了个从天而降的香囊后面上红晕不退,瞧得人想笑。
“哎呀,这董公子不知道晓不晓得自己这样子啊,明明挺英武一人,却有点扭捏起来。”
“是啊,接了个香囊闹得手足无措的,脸红成这样,这董家估计家教也挺严的吧。”
温宁点头,道:“听我爹说过,这董大人的确是很严肃一人。”说完又凑近了花朝,问道:“妹妹家中都是武将,日后可还想再嫁个武将?还是想寻个文臣贵戚?”
花朝白了温宁一眼,“姐姐出了门反倒口没遮拦起来,当心我回头跟表婶告状。”
“呵,才不怕你告状呢,而且你之前也说我了,才不信你好意思告状。再说,我娘说了女大当嫁,自己先想好了嫁个什么样的夫君,家里才能去给寻啊,不然真是盲婚哑嫁,苦的还不都是自己。”
花朝点头,这话不差,跟她爹说的差不离。
“我倒真还没仔细想过,我爹爹说最主要的是心意相通,三观相和,不然一辈子那么长哪里过的下去呢!”
“我爹娘也说过这话,所以他们才没催着哥哥和我,虽然也都在慢慢相看起来了,可爹娘说了,总归最后要我们点头的。哎哎,快看,我哥哥旁边的就是平王世子,如何如何?”
温宁说着又把花朝往窗边拽了拽,花朝一个不防备竟是探出了半个头。原本在屋子里,花朝和温宁就没带帏帽遮面,这一看,冷不丁竟对上同样看过来的目光。
两人似乎都愣了下。
花朝急退回窗后,白了偷笑的温宁一眼,兀自回了桌边坐下。
“好妹妹,别生气,瞧见了也没什么嘛。反正过年总有几场宴的,也还是会碰上嘛。”
花朝倒也不是真生气了,只是被那人最后的一笑弄得有点不自在。不是明明都要骑马走过去了,干嘛还忽然回头,真是的。模样倒的确还算不错,这一点魏家也撒不了慌。笑倒也罢了,还故意点点头,他们认识吗?点什么头啊?真是令人气闷。
“我没生姐姐的气,遇不遇上都与我不相干。就魏氏那点想头,还真敢拿到明面上不成?就算他们敢,也要看看别人许不许呢。”
说到魏家,温宁也是直摇头。
“魏家这几年是越来越不行了,魏大姑娘没出阁的时候,偶尔见过几面,倒还算是不错的。”
世家望族若是最后只有一个姑娘家让人说上几句好,这家也的确是差不多了。
“我虽没见过,可观大夫人李氏,想来她教养出来的姑娘应该也不差,可惜李氏没有亲儿子,不然或许魏家日后还能好些。”
大房只有魏贺一个庶子,从小就在李氏跟前养着,可据说到现在都没有真的记在李氏名下,也不知道是李氏有什么想法还是其他人。而一个庶子,便是记在了嫡母名下,身份上始终算是有瑕疵的,日后的成就,除非天纵奇才,否则也是有限的。
“哎,管他们如何呢,反正别来算计妹妹就懒得搭理他们。妹妹只管在我家住下,别被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搅了心情。我跟你说,过了初五就开市了,到时候才热闹呢。等我哥哥不上值了,让他带着咱们再出来。”
温宁和花朝在雅间里聊着,却不知也有人聊着她们。
“润泽兄,与温宁一道的便是花家表妹吧?果然……”
其实刚才顾恒安回头的时候,顾寅就知道他看哪里,可没想到他还能直问出来。微微皱眉道:“雅正兄不好生看路,是看哪里的?”
“看美人啊,路有什么好看的,这大街上空空的,闭上眼都能走。”
顾寅眉头皱的更深,看着顾恒安,很认真的说到,“雅正兄慎言,当知这样说话不合适。”
顾恒安摸了摸鼻子,就知道跟顾寅谈不到一处去,却又故意道:“我也没说错啊,表妹是美人啊,有何不合适的?我可是正经的夸表妹呢,润泽兄误会什么了?”
同姓顾,同龄,同样都聪明,顾恒安和顾寅彼此不算了解对方,却似乎有种本能,本能的看到同类的感觉。
“误会倒没有,只是略觉好奇,世子这表妹如何说的这般顺口。”
满京城的世家谁不知道平王世子对继母魏氏没什么尊敬,平王纵着这个儿子,魏氏人也不怎么样,所以平王府内的不和,外人都只当是热闹看。
又不是听不懂被顾寅讽刺了,而且听顾寅从“雅正兄”变成了“世子”,顾恒安就知道这位是很不高兴了。不高兴还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算不算虚伪?
顾恒安暗自哼了一声,口中却一副理所当然的说:“这有什么好奇的,从礼法上来算,花家表妹就是我表妹啊。”
这样“泼皮无赖”般的说法,还真是令人瞠目结舌。顾寅摇摇头,不想再与他掰扯下去,只道:“曾祖父甚喜温宜表妹。”
原本顾寅抬出老兴王的名号,意思是花朝有老兴王做靠山,你有什么花花心思也都收一收,却不料顾恒安完全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是吗?这么说表妹住到润泽兄府上去了?那改日我也去给曾叔祖请安去。”末了竟然还似唱似念一句,“墙头马上遥相顾……”
得了顾寅冷冰冰的一个眼神,顾恒安才闭了嘴。
至于行于他们之后的钟、董两位公子,聊着别的,却耳听八方,自然也没落下顾寅和顾恒安的交谈。不便插嘴,倒是都记住了一个人,花家的温宜县主。
新春拜过至初三,大内银幡赐百官。
说是百官,自然还是天子近臣,不过是为了彰显皇恩的一种,银幡居多,金幡数少,而除了初一会有赐幡使亲自登门,后两日都只是太监送到臣工府上的。得了的自然是“帽饰招得笑语喧”,没得的,特别是以前得了今年没得的,恐怕这个年就过不安生了,至少心里敲小鼓,是得罪了上峰还是办坏了差事?所以说,皇恩也不是那么好得的。
难得新年头三天,天天是晴日,可太阳都落山了,魏家门上还没见到送银幡的太监,今日已是初三。
魏老夫人年初一被兴王府的女官言语敲打了,心里就憋着一口气,这会儿听说大老爷在前院书房摔了一套茶盏,这口气更是憋得要内伤了。
“大伯是正四品呢,竟然也没得银幡?大嫂,别是出什么事吧?”
偏生吴氏还要落井下石,李氏抬眼看了她一眼,继续坐着不吭声。
“啪”的一声,吓了正欲说话的吴氏一个哆嗦,转头瞧见魏老夫人不善的神色,后面想说的话也咽回去了。
“老大家的,你是怎么做事的?”
李氏心底冷笑,吴氏不经长嫂、奚落讥讽,老夫人不问,矛头就盯着她。想当年,她刚嫁进魏家时,因自家爹娘都不在了,也拿老夫人当亲娘似的,可结果呢,十几年都捂不热的。
“不知母亲是说什么事?内宅的事,儿媳最近不知办差了哪件?”
李氏竟然也开始顶嘴,魏老夫人眼睛都要冒火了。
“哼!内宅的事还需要我问?你若做不好就主动给别人管。我是问你老大这次的事。”
李氏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气闷,道:“回母亲,儿媳的见识只在这内宅,夫君素来不与儿媳说外头事的,儿媳实在不知到底能有什么事。不如儿媳去请夫君过来吧。”
魏老夫人见李氏这般,一时倒也没有别的法子,冷哼一声,道:“女人家管好内宅是好的,可也不能全然不管外头,怎能让自家夫君与你连说都不说呢?”
这是埋怨李氏没本事,拢不住自家男人,吴氏在旁微微撇嘴偷笑,李氏却只做不见,一派恭顺的起身答应着,转身就出门了。
李氏都走了,大老爷又可能要来,吴氏和张氏自然也不好再坐下去,随后也就跟魏老夫人请辞离开。
刚出了院门口,吴氏却忽然拽着四夫人,悄声道:“弟妹,我看大伯这次是有事,咱们两房可要好好打算打算啊。”
打算什么?张氏可不敢问,也不想问不想听,只充作不懂,陪着笑回答:“二嫂,你知道我什么都不懂的,我们这房都是我家爷做主。我先回了啊……”
看着张氏落荒而逃似的背影,李氏气的直跺脚,暗道四房没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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