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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终于能安静歇下来的花朝,懒洋洋的躺在床上。
今天是非言值夜,瞧着花朝累了却还不睡,忍不住劝到:“姑娘早些歇着吧。”
想着白天在宫里发生的种种,花朝就忍不住的想叹气。住在魏家,有住在魏家的烦心。到了兴王府,其实跟兴王府一家相处挺好的,可又有别的恼人事。
“非言,你说太子妃和皇长孙殿下是什么意思?”
太子妃和皇长孙明显表现的与花朝亲厚,可花朝却不敢没心没肺的接受。
“姑娘,这奴婢哪里知道,或许是因为老兴王?”
花朝摇了摇头,老兴王是备受今上尊敬,可老兴王更像是一个吉庆祥和的标志,是君君臣臣和谐的象征。而且老兴王长寿,这也是吉兆,据说今上曾多次表示过希望像老兴王这般长寿。可今上长寿了,太子却也也做十几年的太子了,今上的儿子们,那些王爷也都正值壮年啊。还有一点,太子身体不好,几乎都不露面的,虽然有皇长孙在,那些王爷又如何能安生。
“哎,这儿就是个是非地,还是咱们南延好。好在今日皇长孙透了口风,圣上已经准了我爹爹也随祖母进京,也就至多两个月吧,到时候爹爹肯定要住进正英巷那边的,我便能住自己地方了。”
即便是兴王府,最亲的还是自己家。特别是温宁打趣她跟表哥结成一家后,感觉顾寅都不怎么回来了,也不知是不是花朝的错觉。
“那是,等老爷来了,姑娘就能自在了。回头老爷回南延的时候,咱们正好跟着一起回。哎呀,说不定姑娘真的嫁在京里,不回了。”
花朝伸手捏了非言一把,这两日没少被非语私下里打趣,这会儿连非言也开始了。
“等见着喜妈妈,我就告状,让她一起罚你们俩。你也跟着胡说。”
“姑娘,说实话,兴王世子挺好的啊。”
非言和非语私底下自然是嘀咕过的,她们跟在花朝身边见到的也多,细数下来,真的是兴王世子最拔尖儿的了。
花朝半坐起身,斜倚在床边,看着非言,神色淡淡的,想了想还是跟她们交代仔细的好,别传出什么不该传的。
“这些话我说给你听,你呢,记仔细了,然后跟非与还有那几个小丫头也都说明白。”
见花朝突然严肃起来,非言也换了认真的神色,道:“姑娘你说,奴婢记着。”
“先说我自己,我就把表哥当做另一个哥哥的,表哥待我也格外守礼,如同兄妹,懂了吗?再说兴王府,表哥是算是兴王府的第四代了,说个不好听的,若是哪日外曾祖父和今上俱都……你觉得兴王府会如何?表哥明明有世子之位,逢恩旨在金吾卫任职,金吾卫里多的是世家子弟、皇亲贵戚家的少年,有多少真日日去轮值的?不过是今上加恩的手段罢了。可表哥为何还要兢兢业业?若我猜得没错,表哥在为兴王府的以后提前打算。”
“姑娘,世子为以后打算不也很正常,又有什么关系?”
见非言还没明白,花朝只得说的更直白些。
“如果兴王府还继续做闲散宗室,那自然没什么关系,你看着京城之中有多少皇亲宗室,往上数几代攀上皇家关系的更多,可如今过的顶好的有几家?就算兴王府不想进益,哪怕只是为了不落寞下去,表哥就不能不仔细谋划,那他的妻子的人选必定也要好好斟酌。我出身镇南将军府,表哥若是娶我,为了日后不被猜忌,他只能继续闲散下去。”
可再做一代的闲散宗室,谁知道会是什么局面呢?一朝天子一朝臣啊。
非言有些懂了,却又歪着头问:“那老夫人当初怎么就嫁个老太爷了?”
花朝笑起来,这个问题问的真好,一针见血。几代的镇南将军,只有她祖父娶了高门贵女,她娘是二品官之女,可魏家本身并不算一流的世家。
“因为祖母出嫁是外曾祖父亲自去讨的赐婚旨意,也或许,因为后来外曾祖父没了一个儿子,赶走了两个儿子,兴王表叔当年承继的时候只有十多岁,听我爹说原本也是文采非凡的,可你看如今京中可还有说表叔什么的?表叔甚至很少出门交际。”
有些事情,住到了兴王府后,接触的多了,花朝才慢慢想明白。她祖母当年远嫁也许并不只是先前说的那些原因,不过水面下的冰山,大家都“看不见”罢了。
说完花朝又忍不住叹气,她该感谢她爹的,从小把她娇宠着,可是教给她的东西却从不比两个哥哥少,甚至还要多一些。她爹最烦女子无才便是德那一套,常说世事艰难,女儿家知的少了更容易被骗。记得小时候她爹看公文她要凑上前,她娘说她,反倒是她爹劝她娘,然后给她念邸报上的内容。后来她大了,她爹爹就让她自己看,有时候还会抽她和哥哥们来讨论一番。
所以,花朝一直都明白她家的位置,在南延的位置,在朝中的位置。而她身为女儿家,一身依托都在花家。她得了花家给的身份地位带来得荣耀,那就不可能做出抹黑花家得事,哪怕不是抹黑,只是对花家不利,她也不能做。毕竟除了身份地位,她祖母、爹爹、哥哥们,都是待她至亲之人,他们一心为她,她又如何能不报以真心。
再回想今日赴宴的种种,原本以为太子妃给她加了张帖子是因为灵月县主,可后来便觉得不是那么回事。那么太子妃只是因为听说她这位新封的县主?还有,传说是给皇长孙殿下选妃的宴会上,皇长孙殿下直呼她“表妹”,若这么算,满京城跟皇长孙有亲戚关系的多如牛毛啊,表的过来吗?
又怎不住琢磨,她爹爹和祖母同意她来京,到底是为什么呢?
摇了摇头,累,脑子累。呼了口气,花朝缩回锦被里,道:“怪不得每次二哥赴宴回来后都大呼再也不去了,跟这里比,以前南延那些为难我的闺秀真是不值一提。睡了睡了。”
非言给花朝掖好被角,笑着说:“那些为难那姑娘也从没得过好啊。”
“那是你姑娘我聪明。”
兴王妃从温宁院子里回到主院,见兴王正捧着一本诗集在看,走上前去把书抽走,柔声道:“大晚上的,不怕眼睛伤了。”
兴王笑着说:“娘子说不看那就不看,不过也就刚翻了两页,打发打发时间。娴儿怎么这么快放你回来了?”
兴王妃与温宁母女俩关系好,每日临睡前,兴王妃都要同温宁说会儿话。
“她又跟我说起寅儿和朝儿那丫头的事,我不想听了就回来了。”
兴王拉着兴王妃手并肩坐着,笑道:“这丫头从小就是个会磨人的,估计还有的说呢。”
兴王妃直摇头,眼神飘过那本诗集,叹了口气道:“哎,寅儿随你,心有千丘,若是公公还在,你和他或许都轻松些。”
“怎么又说这些了?如今也很轻松啊。”
“你跟我说的是同一个轻松吗?就会跟我打岔。话说回来,寅儿自小主意就正,我看你跟祖父也都是支持的,朝儿这么讨喜的丫头,我原也想讨来做儿媳妇的,可惜我就一个儿子。”
“哈哈,要不咱再生一个?”
“呀,你个没正形的,亏得这会儿没其他人,被人听去了可不要被笑掉大牙。再说,就算再生一个,也赶不上了啊。”
被自家妻子给拍了几下,兴王一阵大笑,笑罢方道:“原先便觉得景表哥是个难得的人才,看他教养的姑娘方觉得的确厉害,闺阁女儿却有不输男儿的心胸才智。娴儿若是下次再同你说起,你便实话告诉她就是了,娴儿也不小了,这两年也要嫁人了。你说了她也就能明白,不会再纠缠在这一点上。她也不是不懂,是想的少。”
兴王妃点头,自己女儿自己了解,遂言:“难得遇到个跟她什么都相合的同龄姑娘,之前寅儿还跟我说呢,差点要被自家妹妹给卖了。”说罢又想起一事,正色道:“对了,年初一的时候钟夫人上门,聊到了儿女婚事,她可是夸了咱们娴儿许久呢。”
“钟夫人?钟阁老家?他们家……钟阁老的嫡幼孙?”
“对,钟家如今也就剩那位公子没成家了。”
兴王皱着眉想了想,道:“阁老退了后,钟大人为人中庸……这也没什么。不过我怎么记得,钟夫人娘家是跟大皇子有亲?这……还是再看看吧。”
“是的,我也是想到这个,觉得不妥,当时就没应声。后来钟夫人那儿也没了消息,我便没跟你提。刚才跟娴儿说话,听她说今日在宫里时,皇长孙可是称呼朝儿表妹的,还建议朝儿多逛逛园子。太子妃就让娴儿和朝儿一起,说是当时皇长孙殿下正要离开,他们就一同走了一小段,结果半道上就遇到了钟家的姑娘。我这才又想起初一时候钟夫人的话来,想着跟你说一声。”
这个似乎信息量有点大,兴王若有所思,最终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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