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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的脚伤的不重,却也要静卧修养一段时间,兴王府第二日就往董家送谢礼去了。花朝与王妃身边的女官一同出门的,不过花朝是要去魏家。
虽然花朝住在兴王府,可魏家也不能完全就不理了,正月十五说是有长乐公主相邀没有上门就算了,正月十六还是要去一趟的,也省得魏家的人日后拿来说嘴。
花朝没多少话跟魏老夫人说,却被魏老夫人拉着说了很久。先是跟花朝说什么教养子女多不容易,然后提到花朝的母亲,说她母亲最是孝顺,什么都想着父母兄弟姊妹,说她母亲教养出来的花朝,必定也是个孝顺懂事的孩子。然后就话题一转,就拐到了听说花朝去了太子妃的宫宴,认识了长乐公主,满口的说长乐公主得盛宠,花朝与长乐公主交好是大好事。
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以亲情想要挟,让花朝也替魏家谋些好处。好在,魏老夫人估计是觉得跟一个小辈说太明白有点没面子,主动提起李氏,说让花朝去探望一下。
花朝心底冷笑,想必魏老夫人早跟李氏商量过的,可魏老夫人是觉得李氏为什么要一直听她的话呢?她也不是对李氏好啊。不过像魏老夫人这种人,不好的自然都是别人,自己是没有问题的。
本来花朝这次来就要探望李氏的,魏老夫人所提,正合心意,都不用找离开的借口了。
“听闻大舅母病了,如今可好些了?”
初见李氏时,挺精神爽利的一妇人,虽然在魏老夫人面前总有些束手束脚,却不像如今这般,带着厚厚的抹额,歪在床上没什么神彩的模样。
“好多了,还要多谢你之前送的洋参,大舅母可舍不得泡茶。正好这次大夫看了,说我这身子虚不受补,本来用不得参的,那洋参性温倒是刚好。”
“那就好,我那里还有,回头再给大舅母送些过来。”
李氏点头称谢,看着花朝笑靥如花的模样,又想到了她母亲。
“我刚嫁进来时,你母亲待我最和善,可惜那时候我自己都过得小心翼翼,也帮不了她多少。你母亲刚出嫁时有信回来,知道她过的挺好的,只是没想到后来……”
花朝打断了李氏的话,她其实不太喜欢跟魏家的人回忆她娘,魏老夫人已经说了一堆了,这会儿李氏也来。
“大舅母,我娘从来没有说过一个人坏话,在她眼中对她不好的都是情非得已,对她好的她铭记于心。可我爹说这样一点不好,因为最终把自己闷坏了。所以我爹教我,学我娘的善良,但也要记住对什么人善良。我爹还说,有些事不提是为了显得自己大度,却不代表对方没有做错。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李氏不说话了,苦笑了下,是啊,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别人没有把所有的错归咎到魏家身上,魏家却还舔着脸状若无事,甚至想极尽利用之能。想着昨日老夫人跟她说的那些话,再看花朝,她是没脸开口的。
“我就是看到你想到你娘,没别的意思。从你外祖母那过来?你是个聪明孩子,有些话大舅母不说了,你自己心里有个掂量。你是小孩子,家里有大人在,不需要你来拿主意的。姑娘家,能依仗家里那是幸事。”
花朝有些诧异,是她被影响了情绪,误会李氏了。李氏这话明显是让她不要管魏家了,甚至是怂恿她回家“告状”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呃,大舅母我刚才就听了一耳朵的,还以为……对不住大舅母,您勿怪。大舅母说的是,我本来也做不得什么主,一切都听我爹的。大舅母也是,养好自己的身子最重要,大表姐的孩子还等喊您外祖母呢。”
说到自己唯一心心念念的女儿,李氏也笑起来,拉着花朝的手说:“你们都是好孩子,大舅母晓得的,以前还是看不开,看开了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啊,我爹爹常说,人啊千万不能自己把自己困死了,那才是最冤的呢。说实话,我娘什么都好,就是有事老闷在心里,大舅母可放开心啊。”
李氏点点头,探着身子从床边的小屉子里拿出个护身符来,递给花朝,道:“得了你的洋参,也不能白得了。昨个儿去了趟观音寺,请了个观音大士回来,顺便求了几个护身符。你大表姐的让你贺表弟带去了,这个给你,大师傅念过的,小孩子带了平平安安。”
花朝拿在手里看了看,很普通的平安符,却是一片心意。
“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多谢大舅母。”
李氏又笑道:“嗯,的确不算小孩子了,马上就整十六了吧,二月二是你生日,估计兴王府里会给你办的,不过你好歹喊我一声大舅母,该给的绝不少你的,到日子了让人给你送去。你这生日好,一辈子富贵命,日后嫁个贵婿,得双儿女,顺遂平安。”
怎么说着说着跳到结婚生子去了,花朝一阵尴尬,红着脸说:“大舅母真是,突然打趣人起来。可见大表姐不在跟前,大舅母闷到了。我这小生日,原不打算折腾什么的。”
“哈哈,你这么说也没错,自打你大表姐出嫁后,我就空落落的,其他的与我何干呢。”
话虽如此,却到底是意难平啊!怪不得总说女子嫁人是第二次投胎。
“大舅母也别这么说,贺表弟日后出息了,定会孝顺大舅母的。”
魏玉兰还是别提了,明知道李氏不喜,再加上之前魏贺被打,李氏被骂都有平姨娘在里头撺掇。
李氏见花朝单提魏贺,也是明白她的好意,真聪明的孩子,懂人心知人意的,待她好她就待你好,从不故意戳人心窝子。
“嗯,眼下瞧着是个好孩子,日后如何随缘吧。他这也是刚好些了,就说要回去读书。我也就随他了,给他多派些伺候的人吧。”
大老爷发了次无名火,倒是让李氏和魏贺更亲近起来。之前彼此都还有些客气,如今听着倒真有点像母子般的相处了。
“对了,刚才话没说完。马上你生日,估摸着这边会问的,你若是在兴王府办,就提起说一声,省的那么多人惦记。”
明白了,她人躲到了兴王府,可还有些人想寻到机会就直接跟上门啊,李氏这是提点他留心,花朝微微撇了撇嘴,笑道:“嗯,我明白了,回头定下来了就说一声。多谢大舅母,偏您的东西还要您操心。”
一点就透,李氏也是高兴,她不替魏家打算,替了也得不到好,却是要给女儿和未来的外孙结个善缘。
又说了会儿话,看李氏要吃药休息了,花朝也就告辞离开。
来一趟自然各房都要走一遍的。按顺序要先去二房的。吴氏虽然从祠堂出来了,可听说病了,有魏老夫人在,二老爷肯定不能休妻的,可二老爷做的也挺难看的,直接把自己的一应物品都搬到了书房,要么睡书房要么歇在几个姨娘屋里。而二房媳妇王氏,则是听说娘家母亲病了,回娘家去了。所以二房直接跳过没去。
张氏倒是见着了,正赶上管事婆子来回事,张氏什么都不敢拿主意,都说要问魏老夫人意思,看张氏自己都底气不足的模样,花朝觉着之前梅姨娘的事,应该不是四房为了管家权做的。还见着了魏玉珠,跟在张氏身边,说是学管家,倒是比她娘架势还大。话不投机半句多,花朝也没说几句话,例行问候。
转了一圈,虽然半晌午了,可花朝一点不想留在魏家吃饭,便拒绝了魏老夫人的挽留,别开玩笑了,看着孙家两位姑娘你一言我一语的吹捧魏老夫人,花朝觉得自己会吃不下的。
这会儿子回兴王府,估计也过了饭点儿了,花朝索性带了喜妈妈、非言非语和春夏秋冬四个丫头一起去下馆子,说是犒劳她们这段时间的辛苦。几个小丫头欢欣鼓舞,的确,入京后她们可都没在南延时自在呢。
一桌子地道的京菜,都有些偏咸偏辣,花朝其实不太能吃的,可见大家高兴也跟着一起尝尝。有喜妈妈在,小丫头们都还有点拘束,花朝瞧着直笑。
“行了,今日不分尊卑,大家一起坐吧,不然我一人坐着也是无趣啊。喜妈妈,你来,你挨着我坐,好几日没好好跟妈妈说话了。”
花朝话音刚落,几个小丫头也很有眼色的把喜妈妈推到花朝身边,先把她按坐下来,其他人才嬉笑着分次坐下。
“姑娘不必故意替这几个丫头说话,老奴都没说什么啊。”
素来做恶人的都是喜妈妈,谁让她是管事妈妈呢,既要伺候姑娘,督促姑娘言行,也负责丫鬟们的规矩。
“妈妈辛苦,你们还不先敬妈妈一杯,谢谢妈妈平日里的教导。”见喜妈妈要推拒,花朝急忙又说:“哎呀,好妈妈,咱们一起进京的,从来头一日到今天,年都快过完了,还没一起聚聚乐乐呢。今日就放开来乐呵一下嘛。”
“是呀,喜妈妈,我先敬您,虽然您老骂我,哈哈……姐,你拽我干嘛,我又没说错,姑娘都说了,今日难得放开嘛。”
非语头一个跳出来,拿着花朝的话当令箭。
喜妈妈端着酒杯,瞅着非语,笑道:“你个小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们几个加起来也别想灌醉我,当年我喝酒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老实坐着,别给姑娘添乱。”
说完,倒也把杯中酒喝了,这就是态度,非语坐下,马上春夏秋冬四个就挨个站起来,各找各的花样,各寻各的借口,真像是要把喜妈妈灌醉的架势。
花朝瞧的频频摇头,好笑的对非言说:“你看看,可把这几个给闷坏了。好在刚才多带了几个婆子出来,也让木头在外头候着了。”
非言已经放弃去约束非语了,端着杯子敬花朝,也笑道:“姑娘,奴婢敬您一杯,奴婢干了您随意。谢谢姑娘心善,一直想着我们这些丫鬟。”
白了非言一眼,花朝抿了口杯中酒,道:“行了,你最不能喝的,也抿一口就行了。还有啊,你也学的来哄我这些?好不好的咱们心里都清楚就行了。”
非言的确不善饮酒,听话的抿了一口,道:“奴婢们就是感激姑娘,遇到姑娘这样的主子,真是咱们的福分。若是遇到不慈不善的主子,那真是要自求多福了。”
看着丫鬟们乐呵的模样,花朝也一时感触。
“虽说主仆之间自有规矩,可规矩是规矩,人情是人情,只讲规矩不讲人情那太冷漠了,只讲人情不讲规矩也不成,都是一个度。这世上忘恩负义之人有,可更多的还是你待我真心我回你实意的。”
“姑娘说的是,可姑娘是真做到的。”
能不随意打骂、买卖已经算是好的了,能对奴仆说相待真心的,有几人。
花朝和非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却忽然听见春天咋呼一声。
“姑娘,姑娘,你快来看,那人好像是当日被打板子赶出魏家的那个小丫头哎?”
作者有话要说: 正常更新时间为晚上7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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