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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送了春盘出去,自然也收到别人送来的,只是有点意外。除了魏家和兴王府,花朝自觉与其他人也没多少联系了。却先是收到东宫太子妃送来的一份,与东宫送给兴王府的一同,却又是将她的和兴王府的分成了两份。
这就让花朝觉得有点烫手了,论理是要有来有往的,可她接了,却不知道该不该回一份。东宫女官一脸和善,却说话滴水不漏,闹得花朝只得向兴王妃求助。兴王妃给花朝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想来老兴王和兴王那里也应该都知道了,且等等看。
花朝心领神会,这才收好了太子妃这份,转头娶看长乐公主让人送来的。虽然没想到长乐公主有一份给她,可到底比太子妃那份好接受。
长乐公主的春盘看来纯碎是为了好看的,食盒上乘,配饰上乘,就五辛菜最普通。长乐公主的春盘也不只是单给花朝的,还有一份给温宁。即得了公主的,温宁和花朝便商量着回一份,按长乐公主这架势,五辛菜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好玩。
一旁的兴王妃瞧着温宁和花朝无忧无愁的模样,心底不免叹了口气,想起前两日兴王跟她说的事情。
礼部上表说年前乌兰托王谨贺新年的时候,同时上书想求娶一位公主做王后。朝中有两派主张,一是选一宗室女封为公主,但也有大臣提出请长乐公主和亲,以表重视。
乌兰托是草原大部,又一直与我朝亲善,历代都有和亲的公主。为表重视派今上的亲女儿这也不能说错,可今上必然是不高兴的,不能明着反对,可据说今上还是借故训斥了那提议长乐公主和亲的几位大臣。照此看,估计还是会选一宗室女,且此名宗室女应该身份不会太低,会慎重挑选的。
“娘,想什么呢,跟您说说话都没反应。”
兴王妃想的入神,没留意温宁说了什么。花朝还以为她在为自己的事情发愁,主动又提了一遍。
“我和姐姐商量送什么样的给长乐公主,问表婶行不行的。姐姐说按我们南延的方法,试着用腊梅花调味儿。”
兴王妃回神,听花朝说完,却是不赞同的道:“腊梅花摆着就是了,颜色好,闻着也好,别拿来调味儿了,南延春盘调味道的都是有专人做的,你送进宫的东西,别乱折腾。”
闻言,温宁嘟了嘟嘴,冲着偷笑的花朝道:“我娘跟你是一伙儿的。”
兴王妃没好气儿的白了温宁一眼,道:“你要是有朝儿省心,我也跟你一伙儿。行了行了,你们小姊妹自个儿玩吧,我不在这儿碍事,记得回头要有送进宫的东西拿给我看一眼。”
还是不放心啊。
当然,馈春盘只是个规定动作,没人盯着你到底吃了没吃,吃了多少。给长乐公主的春盘准备完后,花朝想着没什么事了,便让温宁好好养脚伤,自个儿也回屋歇会儿。
一进屋子,就瞧见桌上还摆了一个红漆镂雕春日亭的食盒。非语鼻子灵,闻着味道说:“这是咱们自己做的?”
花朝却盯着食盒盖看了好久,看看里面的五辛菜,又的确是像南延做法出来的,再看看食盒盖,不确定的问非言,“这是谁拿进来的?”
“是木头送进来的。之前听喜妈妈说咱们自己也准备点,应该从正英巷拿来的啊。怎么了,姑娘?”
“木头拿来的?这盒子不对吧。”
非言忽然紧张起来,东西是她亲手接进来的,也的确是木头拿过来的。
“盒子?盒子怎么了?姑娘……”
见非言有点惊慌失措,花朝却是安慰道:“木头拿来的是不假,可盒子不是咱们的,你去问问木头吧。”
素来稳重的非言疾步出门,送进嘴里的吃食,出了岔子那都不是小事儿。
非语刚才闻着味儿,脑子还想着尝尝呢,立马也被花朝的话吓的一哆嗦,拍拍胸口道:“好在姑娘还没吃。”
花朝却是笑而不语,东西应该是没问题的,只是送东西的人有问题。这人真是玩的不腻吗?
食盒是红漆镂雕春日亭的,春日亭曰“风雅清正”。
先说另一边。
兴王妃去寻兴王说话,一是为了太子妃给花朝春盘的事情,二嘛自然是为了温宁的婚事。原本倒是不着急的,可有了乌兰托王求娶公主的事情,兴王妃心里就开始打鼓起来。再看花朝被太子妃盯上,就更担心自己的温宁也被宫里头惦记上。
兴王见兴王妃来了,以为她就要说花朝的事,便主动提起来。
“朝儿住在咱们府上,咱们有责任。祖父那里也已经知道了太子妃送春盘的事。祖父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就说过些日子天好了他去宫里看海棠去。”
老兴王年纪大了,人却不糊涂,身体还好,他说去看海棠,进了宫必定会惊动今上。今上其实还挺喜欢跟老兴王聊天的,这倒是好,该说什么老兴王自有打算。老兴王向来最疼子孙,荣蓝郡主远嫁,自打见了花朝后,恨不得把对荣蓝的一份也都补到花朝身上,必然不会让花朝吃亏的。
兴王妃点点头,有老兴王出面,那便不用担心了。
“哎,太子殿下这几年病的厉害,都说是在拖日子,也难怪东宫着急了。可我瞧着皇长孙是个有成算的,不该这时候跳出来啊。”
“皇长孙有成算,可他毕竟隔了一辈,其他几位王爷未必没有想法。而且早两年就有大臣提出要皇长孙出宫开府了,是东宫一直借口太子殿下拖着。今年皇长孙弱冠之年了,拖不过去的,东宫自然就急了。可东宫越是频频动作,越是消耗今上的耐性。今上能容那么久,也是对太子的愧疚,可你看这两年,从太子妃设什么宫宴开始吧,君臣父子,先是君臣后是父子啊。”
也许真是当局者迷,又或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兴王妃又说:“是啊,只有东宫看不明白。早几年今上还说要亲自给皇长孙赐字,如今也不见动静,皇长孙在宫里着实尴尬了。你说,若当初太子没有被大皇子所伤,是不是不至于这样。”
有些话不好说,可关起门来私下说说,倒也不怕。
大皇子是今上还在潜邸时生的庶长子,有几年时间今上只有这一个儿子,父子情份深厚。可这也造成了大皇子野心勃勃,一直试图将太子拉下马。而今上出于父子之情,也多有纵容,最终导致了一场悲剧。太子被刺,大皇子伏诛。
不知兴王是不是想起了自家的旧事,摇了摇头叹息道:“不知道啊,哪说的准呢……”
到底不是自家事,说过就先放下了,自然有更重要的。
“哎呀,不说这个,我就是想跟你商量娴儿的事的,原本想着今年慢慢相看的,可想到你之前说和亲的事情,就越想越着急。”
论血缘,真是挑宗室女,也应该先从几位王爷家里,或者今上兄弟一辈里的女儿、孙女,兴王府跟今上不算最近的。可乌兰托的王后必定要嫡出身份,又要年龄合适,这么算下来,血缘亲近的也没有几家。再说,和亲公主不是随便选的,除了身份,还有德言容工。不是兴王妃自大,她家温宁在宗室女里绝对是数得着的。
兴王明白妻子的担忧,说实话他也担心,可他不能明着做什么。
“你最近多看看,若是能顺利定下来那是最好的,即便定不下来两家有个意思,万一……到时候有祖父出面,应该问题不大。对了,上次你说,董家好像还不错是吗?”
兴王妃想了想,道:“当时让乔女官去,咱们意思是都说清楚了的,我看董家也没什么想法。这会儿再去接触,不好吧。”
兴王笑了笑,拍拍妻子的手,道:“也没什么不好的。你不是让娴儿和董家的姑娘交往交往的嘛,他家若真的没意思,自然会避开的。且按寻常来就好,不用刻意了,能成为夫妻也是前世修来的缘分,急不来的,对吧?”
有点故意调戏自家夫人的意思,得了兴王妃一个白眼。
“可董大人是兵部尚书,咱们和他家……”
“此一时彼一时嘛,再说若真是孩子们好,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寅儿也不会因为前程就非要阻了妹妹的姻缘。再说,宫里什么情况还不好说呢。”
“你说的也是。对了,董淦你回头派人仔细打听打听,我来问问董家如何,这女儿家嫁人可不只看夫婿的。”
兴王笑兴王妃这就开始有丈母娘的架势了,不过是才起了个话头呢,结果被兴王妃勒令睡书房,兴王连连讨饶。夫妻俩有说有笑,转头听人禀报,说董家千金给温宁送了春盘来,二人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有戏”二字。
然后派人去仔细问了,知道董湘不只送了春盘,还写了长长的一封信。先是问候温宁的脚伤,然后说马上二月二花朝节,不能一起出去玩可惜了,希望上巳节时能一道。又说若是温宁闷了可以给她写信,说她自己是个闲不住的,经常让兄长带她出去玩,回头把好玩的写给温宁看。
温宁见董湘写的有趣,至于送来的春盘是什么反而一点不在意。立刻回馈了一份春盘,也说好日后互相通信。
等温宁和董湘这一来一往结束,兴王妃倒是舒心了,也不觉得董家前后做法不一,一码归一码,前事说清了,后面的该怎样是后面的嘛。
“哎呀,你说朝儿生日的时候把董姑娘请来如何?朝儿在京中也没认识几个同龄人,上次她们从宫里回来,听起来对董湘印象都还不错的。”
看着一脸兴奋的兴王妃,兴王好整以暇的拿起一旁的诗集,慢条斯理的说:“你去跟问那两个丫头就是了。”
说问就问,兴王妃即可起身又去寻温宁,可不管兴王是不是还睡书房的问题了。
且说让花朝猜不透的顾恒安,这会儿就等在金霓裳,看是木头来略有些失望,不过想想也是,难不成花朝还要来见他不成?
将红漆镂雕春日亭的食盒放下,木头冷着脸说话。
“姑娘说,请公子知雅守正,日后万不要做出这种犹如鸡鸣狗盗般的事情。”
顾恒安看食盒里五辛菜原封不动的退回来,完全忽视木头的冷脸,道:“你家姑娘没尝?我可是特意寻了南延来的师傅做的。或者,你家姑娘喜欢吃什么?那师傅说南延的家乡菜他都能做的。”
再看木头对他说的话没反应,顾恒安摆摆手,又道:“算了算了,与你说这些你也不懂。我写封信你帮我带回去。哎,你也别说不带,你带回去,你家姑娘要怎么办是你姑娘的事,懂吗?”
花朝收到信的时候,很是无语。
而木头则狠狠的被春天教训了一顿,骂他干嘛随便外人给的就带回来。
木头胳膊上被掐了好几个印子,当然是木头没好意思躲,更不好意思还手。大个子人杵在院子里,挠着头,呐呐的说:“我打不过。我看着他写的,没别的问题。”
花朝倒是没想到木头还跟顾恒安动手了,想想也是,木头是她爹专门挑给她的人,除了她之外,她两个哥哥要用都要经过她同意的。可木头说他打不过顾恒安,好吧,她似乎有知道顾恒安一个秘密。
让春天送木头出去,花朝转头问非言。
“非言,春天是不是喜欢木头啊?”
“啊?姑娘也看出来了?”
花朝点点头,早前就觉得了,只是如今更明显。
“春天比你还小呢,你可有喜欢的人了?”
非言猛地闹了个脸红,道:“姑娘还有空关心奴婢呢?姑娘都被人盯上了,先想想自己吧。”
花朝叹了口气,看了看那封信,还没拆,在纠结拆不拆。
“姑娘,拆吧,拆了才知道他要干嘛啊!”
花朝想想,是啊,拆吧,拆了才知道。
可事实上,信里的内容跟花朝的预期大相径庭。
顾恒安先说他找到个会做南延菜的大师傅,说大师傅做的他都尝过了,五莘菜也是尝过了才给花朝送来的。然后就在信里很直白的问花朝喜欢吃什么,说他让大师傅做了给送来。说完这些,又零零星星的介绍了几样京城的特色糕点、特色菜肴,说有机会带花朝去尝一尝。还说上次花朝吃酒的那家,酒不错,菜一般。还有什么京城好玩的,也提了点。写的洋洋洒洒几大张,却零零碎碎,毫无章法的,似乎就是想到什么写什么。
看完,花朝就又后悔了。特别是见他提起上次吃酒的事情,想到可能自己醉酒的样子也被知道了,心里一阵窝火加羞赧。
“这人,这人真讨厌,我去吃酒他也知道?他到底要干嘛?”
听花朝说了信里大概内容,非言和非语也都有点懵。
“姑娘,要不您跟温宁县主,或者兴王妃说说?”
花家长辈不在,魏家不靠谱,也只有兴王府了。顾恒安这些举动,其实是有些逾矩了。
花朝想了想却是摇摇头,说给兴王妃或者温宁,好像有点难为情。
“先不说了吧,咱们不理他就是。对了,最近没什么事,你让木头也不用过来了。我也不打算出门,看他能如何?”
不过花朝似乎低估了某人的厚脸皮。
作者有话要说: 再撩。
今天码字,发生一件郁闷的事情。码了一半没保存,只好重写,/(ㄒoㄒ)/~~。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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