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木流苏提示您:看后求收藏(34、花景,一池春水皱,月木流苏,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从金霓裳回兴王府,路上花朝都有点神思不属,真想立时的见到她爹,不管撒娇也好耍赖也好,也要他说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
“姑娘,姑娘,是追云,追云。”
京城地灵,经不得念叨吗?
听了非语的话,花朝猛地一挑帘子,兴王府门口真的有一批高头大马,是她最熟悉的追云,她爹爹的坐骑。
“我爹来了?怎么回事?快,快进去。”
花朝先是大喜,然后骤京。她爹怎么突然进京了?
二门处遇到了乔女官,说确实是她爹来了,并无大事完,花朝扑通扑通狂跳的心才落了下去。待进了正堂,还没看清人呢,就先听到一句。
“哎呀,我家的敏慧公子终于回来了。”
花朝本来激动、忐忑的心,一下子就被这句话给完全带走了情绪。跺脚道:“爹爹真讨厌。”
镇南将军,花景,字无问,人称美将军。年近四十,却依旧英姿挺拔,面容俊俏。花朝承其容貌,二人站在一起,分外夺目。
“哈哈,爹爹的宝卿真厉害,进京一趟,把我女儿变儿子了。”
花朝嘟了嘴,决定不理她爹了。跑去温宁那边,气呼呼的模样。温宁捂着嘴笑,心想这样小女儿态的花朝,之前可几乎不见,果然之前都还是收着的。
还是老兴王护着曾外孙女,看外孙不顺眼,很不耐烦的挥挥手,道:“行了行了,你都在这儿呆这么久了,可以走了。我跟你说,你来了,朝儿也住这儿的啊。你那什么正英巷的房子,没点人气的,哪里能住。”
花景朗声大笑,道:“外祖,宝卿住这儿我才省心嘞。正好儿,宝卿回来了,我就先走了。”转头有对花朝笑道:“朝儿去了哪里玩耍,倒是让爹爹好等。送爹爹出门吧。”
因为去了趟金霓裳,这才回来晚了,也没料到她爹进京了。花朝吐了吐舌头,与老兴王等人打了招呼,随花景出门。
“爹爹怎么突然进京了?”
刚才玩笑归玩笑,可正经事还没问呢。
花景瞧着自家女儿,笑得全是宠溺,拍了拍花朝的手,压低了声音淡淡道出四个字。
“今上急诏。”
花朝一惊,忙问:“那爹爹是进过宫了?”
“还没,上午入城先去递了本子,宫中说是今上体恤爹爹风尘仆仆,让我明日一早再进宫。”
没来由的想起顾恒安说的那些话,其实全听他一面之词似乎也不妥,这会儿听她爹是被宫中急诏来的,免不了担心。想了想道:“爹爹,我今日回来晚了,是去见了平王世子。这些日子发生了些事,爹爹其实有数的吧?”
花景闻言,挑了挑眉,反问:“呦,那小子动作挺快的啊。怎么样?”
这话说的还有什么不明白。,花朝却还是直接白了她爹一眼,道:“这么说,我跟他真有婚约?进京其实是因为他……爹让我见他?那他说的那些事……”
“嗯,婚约是你娘提过一句,可原本就是戏言,做不做是端看我家宝卿。至于其他事,也不算什么大事,等有机会了再同你解释。”
此处不是细说的地方,花朝闻言也就不再追问,反正她爹说了不是大事那就不是大事。
“爹爹,你先进京了,那祖母呢?可动身了?”
“你大哥要留在南延,你祖母应该这两日也会启程了,你二哥陪护着。”
她爹、祖母还有二哥都要进京,自然要留了大哥在南延,花家嫡长子,再说,她大哥也比二哥稳重几分。
晓得她爹自有安排,花朝也就不提了。转头笑道:“原还担心爹爹来不了。这样好,正好您之前可是答应了追云给我骑的。不许反悔的啊。”
说话间,行至大门,门内花景止步,抚了抚心爱女儿的头顶,笑道:“不反悔,爹爹答应你的何时不算数过?今年过年和生日,我家宝卿都是一个人,受委屈了,回头爹爹给你补偿。”
说起这个,花朝又是嘟嘴不满,道:“爹爹也知道啊。不止瞒着我不说,为了那么点原因,千里迢迢的把我一个打发到京城来。过分。有人欺负我怎么办?”
“哈哈,谁敢欺负我家敏慧公子?放心吧,爹爹进京了,没人能欺负我的宝卿。”
忽然鼻子就是一酸,花朝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爹爹路上小心,等过两天我搬去陪您。放心吧,外曾祖父那里我可以说定的。”
花景进京,看似风平浪静,谁也没有惊动,可该知道的,会关注的,几乎都盯紧了。
二月十六,宫中,御书房。一君一臣。
“无问如今竟也有了白发,想当年,卿头一次入京中,可是引起不小的关注啊,还差点做了朕的女婿。”
“圣人笑话臣。当时年少轻狂,真是不好意思再提起。”
今上五十向后,老态已显,许是这两年思虑甚多,花景觉得比他五年前见时瘦了许多。
“年少轻狂啊,真是个好词。太子当年也是颇有才名,你与他相交甚笃,当时并称文武双英,也是美谈。可惜……都是朕的错啊。一会儿你且去东宫看看太子吧。过年时太子病重,太医都说不太好。”
提起太子,花景沉默,斟酌言语后冷静答道:“是,圣人吩咐,那臣便递了帖子去东宫。”
今上眯着眼睛,以上位者的神情俯看花景。若无当年之憾事,他的太子也会如花景这般,即便没有花景俊俏,应该也是英姿贤德。哪里像眼下,缠绵病榻,人不人鬼不鬼的。
“不必递帖子了,一会儿我让人去传话,你直接过去就好。”顿了顿,又道:“这些年太子一直不怎么愿意见人,朕知道他是对当年的事心中有怨。那件事的确是朕的纵然疏忽,可朕老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最是心酸的啊。朕的一个儿子走在朕之前,不想第二个儿子也走在朕之前。你去与太子说说话,宽慰宽慰他。还有恪谨,好在太子还有恪谨。朕看着恪谨长大,朕的长孙,小时候就抱在朕的膝头,他写的第一个字还是朕教的,朕如何不疼他呢。”
花景垂着头,不言不语,今上也不需要他言语,今上只需要他去做一个传声筒,或者也是警告他,到底站在哪边。也难为今上找了这个理由把他诏来京中,当年他与太子相交,太子直言知己。一晃这么多年过去。太子出事后,他只见过一次。
今上说完,见花景并不接话,似乎又想起什么,加了一句。
“说起来,若论亲缘,你也该喊我一声舅父,与太子也是表兄弟。”
花景急忙跪下,道:“臣不敢。”
“舅父”这个称呼太亲近了。即便把表字去掉,称“舅舅”也不敢称“舅父”。
却见今上笑着摆摆手,道:“无问总是这么谨慎。无妨无妨的。”
“圣人信任臣,臣明白。”
“哈哈,花家忠心,你教的女儿都好。无论南北,皆为皇恩。说的真好。朕都知道。当年你非要娶魏家的女儿,朕还担忧来着。如今看,无问眼光好,娶了魏家最好的一个。”
前一句还凄风苦雨,后一句便和风细雨。帝王策啊。
不过,这些话花景听的高兴,应和的笑道:“谢圣人夸赞。当年初见亡妻,臣就动了心。我娘说姻缘天定,可不就是这样嘛。说起来,臣还想同圣人讨个主意。”
“哦?还有你决定不了的事情?说来听听。”
“臣也是最近才知道,亡妻与原平王妃是闺中密友,还曾言要结儿女亲家。前段时间臣岳母将小女接入京中,如今平王继妃又是小女的姨母,便提起这段亲事来。臣只有一女,不求小女嫁入高门,只求她平安顺遂。可平王府似乎很想与臣家结这门亲事,臣觉得奇怪打听了一番,听闻平王世子有些纨绔,所以想请圣人看能不能与平王府说项一下,各自婚嫁较妥。”
今上闻言,仿佛来了莫大兴趣,道:“你家与平王家竟然还有婚约?哎,其实雅正这孩子就是玩心大,其他也还好。再说男人嘛,成婚前哪有定心的,成婚后就好了。”
花景皱眉,一副没想到今上会维护平王府的神情。犹豫之后仍道:“圣人,这不妥。臣婚前也没这样。”
“哎呀,你就是个无趣的,当年朕就知道。我看这门婚事不错,之前我还在头疼雅正这孩子眼光高,你女儿是朕亲封的县主,朕还赐了“敏慧”二字,多好的缘分啊。实在不行你让他俩先接触接触嘛。正好,马上春蒐了,到时候一起都去。”
花景面上纠结无奈,外加不放心,内心却是各种呵呵和滚。
太子没见到,却是见到了皇长孙。
“恪谨见过将军。父王身体不适,说还是下次再见吧。将军见谅。”
花景认真的打量顾恪谨,五年前他进京述职,见过一面,那时还是半大小子,一副傻乎乎的样子,五年过去,却是已经带了深沉与风霜。果然,宫里就不是个好地方。
“殿下客气了。臣奉圣人之命前来,太子殿下以身体为重。”
“多谢将军。恪谨会转告父王的。将军此次入京不知会呆上多久,若是哪日父王身体好些,再请将军入宫叙话。”
花景笑,这些小手段还太嫩,可怜皇长孙已经要担起东宫的重担,也可怜他那位知交好友,生在帝王家。
从怀中掏出一枚玉扳指,花景递与顾恪谨,道:“殿下与太子殿下当年极像,见到殿下就仿佛看到当年的太子殿下。当年臣入京求学两载,太子殿下诗文胜我,骑射输我,言臣与他一文一武甚好。这个扳指是当年太子殿下所赠,道臣乃武将,常做弯弓之事,玉扳指与臣合适。请殿下将这个扳指转交太子殿下,其他的太子殿下会明白的。”
顾恪谨接过玉扳指,神情有些不自然。花景从御书房来,明知是替今上说话的,所以,其实他压根没禀明他父王。
“是,恪谨必当呈与父王。”
花景眼神透过顾恪谨看向他身后殿宇,忽然问道:“殿下可会下棋,当年臣与太子殿下也时常对弈,棋逢对手,格外痛快。臣很是怀念,不知殿下棋艺与太子殿下如何?”
顾恪谨浅笑,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恪谨棋艺不如父王,但请与将军讨教。”
黑白对局,落子无悔。
只是花景棋艺精湛,一开始就步步杀机,陷阱遍布,棋风凌厉。即便顾恪谨的棋艺原也不错,还是很快被打乱了节奏,疲于应付。
最后一子落下,花景执白,却大胜顾恪谨执黑。也不必提子,花景将手中未用棋子一一放回棋盒,道:“殿下,您该出宫开府,娶妻生子了。”
顾恪谨大惊,还没从输的极惨中缓过来,就又被一击。
花景神色肃然,东宫并不是谈话的好地方,可一边下棋,他就一边想起多年前与太子下棋的场景。再观顾恪谨,便忍不住想若太子无事,此子便名正言顺,不必步步经营,反而落了下乘。一念生则百念起。
“不破不立。太子殿下仍在东宫之中,殿下就该到外面去。方寸之地不足以看清全局。井底窥天乃大忌。殿下当知,圣人年纪大了,重视亲情,不想看到的就是百年之后宫廷喋血。东宫退一步,不见得不是海阔天空。”
东宫之中也不知有无探子,可花景这番话说的坦坦荡荡。于私,他曾于太子互称知己,于公,为君解忧忠君之事。
顾恪谨脸色唰白,迟疑之下,支吾碎言:“将军,我父实是……”
花景其实已经猜到了,若不是时日无多,今上和东宫都不会如此急迫。可到底今上年纪大了,还是心软的,若是换了今上年轻时的手段,东宫早已骨头都不剩了,也许他们花家也不剩了。而花景赌的也就是这个。
“殿下问问太子殿下吧,太子殿下年轻时多才,便是病重,他作为父亲,也不会什么都推给儿子的。时辰不早了,臣当告退。”
作者有话要说: 花朝的靠山来了啊。中年美大叔。
说点题外话,在jj上写文是好多年前了。然后中间空了很久,这次真的是因为疫情不出门,然后又把写故事给捡起来。可能已经追不上年轻的思路,但还是想努力把一个故事写完整。以前听课时候说,故事里讲到的每一个场景、人物都不应该是无缘无故出现的。我也致力于给我故事里的每一个细节都前后呼应。比如说“追云”,前面提到了花朝她爹的坐骑是追云,这里我就会写花朝因为看到追云知道她爹来了。也许有些逻辑不是很缜密,但我至少还算努力吧。三十多章节了,十三万字,我保证把这个坑填完。各位进坑的也请放心。还有,感谢大家的关注。写的不好的地方希望有人给我提出来,我好改进。谢谢啊。顺便提一句,下一篇想写更轻松的,有喜欢神仙志怪的可以帮忙收一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