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畋猎说是以一日为期,其实太阳落山前就结束了。
太阳落山,万物都要休息了。
花朝醒来的时候,觉得有些冷,感觉到不远处的光亮,神思恍惚了一会儿才猛地彻底惊醒。几乎是弹坐起来,条件反射般的先看看自己身上,滑落了一件男人的外衣。然后听到不远处一串轻笑。
“表妹醒了?表妹的反应真有趣。”
待看清了火堆旁坐着的是顾恒安,花朝不自觉的松了口气。整了整有点凌乱的裙摆,坐正了身姿,清了清嗓音,缓缓问道:“这里是哪里?”
顾恒安正从火堆里扒拉出来一个烤的黑漆麻呜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好笑的反问:“表妹不该问怎么咱俩在一起吗?”
花朝肚子不争气的轻轻的响了一声,耳根有点热起来。听顾恒安问的这么欠揍,哼了一声道:“也要问的。”
“外头摘的果子,不知道是什么,我怕生的不好,就烤了烤,刚才我已经吃一个,虽然酸了点,但还凑合。表妹吃点,垫垫肚子。估摸着咱俩要在这儿呆到明天才有人找来。”
顾恒安一边说,一边细心的把果子皮剥了一半,拿自己的帕子包了另一半烤黑的部分,递给花朝。然后接着说道:
“我不是给表妹比了个小心的手势吗?表妹怎么还是中招了?平时瞧着多精明一人儿,围场上能动手的一个是我妹妹,一个就是魏二了,到底是谁动的手脚?”
花朝觉得自己最近变笨了,竟然被灵月这么简单粗暴的手段给算计了。顾恒安说的虽不中听,却无力反驳。只得问道:“你妹妹。魏二不见了,我让夏天出去问问,然后我就去找灵月县主,还没说两句呢听到一阵吵杂,结果转头的功夫就被她不知道用什么刺了下,然后就晕了。”
顾恒安虽然也大概猜到了,可听花朝说一遍,感觉还是不一样的。一脸寒霜,心想看来这个妹妹日后果然还是要打发远一点吧。
却听花朝说完,又问:“灵月把我弄晕,到底要干嘛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当着花朝的面儿,顾恒安可没打算先说日后如何,先说眼前。
“前段时间,灵月几乎日日都在东宫,说是太子殿下病重,太子妃心情不好,她去陪着。而且朝中最近要求长乐公主去和亲的呼声实在是太高了。我也是昨天才接到确切消息,原本今上是真的打算让灵月过继到东宫太子妃名下,然后让她去和亲的,来春蒐之前忽然改了主意。今天长乐公主定下和亲,我就直觉灵月有问题。至于魏二姑娘那里,我是今早听到有人来禀,说是吴四姑娘跟她吵了起来。再说,围场能对你出手的,除了她们俩我也想不出别人了。至于灵月把你弄晕到底要干嘛,这会儿我也猜不出来。我都是刚听你说,才知道确实是灵月动的手。”
花朝揉了揉手臂的位置,不是很疼,也不知那根银针上涂了什么,竟是这么立竿见影的效果。又想到她不见了,那几个丫头估计要急死了,特别是夏天那丫头,估计会自责了,还有她爹,也会生气的。哎,果然她最近日子过的太舒服了。
“那你怎么会……”花朝想问怎么正好救了她,有点不好意思。
顾恒安知道花朝的意思,想想也有点后怕。面上却笑嘻嘻的道:
“是我有先见之明啊,看到善郡王身边的人来来回回的,就悄悄往围场去了,当时怕引人注目,就没带人。结果正看到两个宫婢把你带走,我问怎么了,说是你晕了送去回去请大夫,却明明不是往营帐方向,再问她们就支支吾吾的说个不明白。我就懒得她们废话,直接把你抢来了。”
顾恒安用了一个“抢”字,虽然可能是实情,但花朝总觉得怪怪的。想了想又问:“你说我被两个宫婢带着?她们人呢?这里到底是哪儿?”
“那两个宫婢估计是有人弄到宫里假装的,功夫不弱,我为了躲她们,不小心从上头滑了下来。然后看到这边有个山洞,带你进来躲躲。后来也没再遇上,不清楚了。”
见他说的轻巧,可她们能在这不知名的山洞里,想来当时的情况并不乐观。她昏迷着,顾恒安只有一个人,又要躲那两个有问题的宫婢,又要护着她,滑下来了她竟然一点伤都没有。
“谢谢你。虽然还不知道灵月或者还有谁想做什么,至少你没让他们得逞。”
顾恒安闻言,咧着嘴笑起来,忽然有点无赖的口吻说道:“那你喊声雅正哥哥或者恒安哥哥呗。”
花朝立刻绷了脸,瞪了顾恒安一眼,这人真是一点好脸都不能给他的。
“对了,你刚才提到善郡王?你在怀疑他吗?”
仍沉浸在会被花朝娇滴滴的喊声哥哥的美梦中,不曾想美梦碎的如此迅速。顾恒安想说,他不是怀疑,他是一直在提防顾恪谨。没好意思说,只道:“说不上怀疑,就是直觉吧。”
“可我爹跟太子的关系很好,对善郡王也很好啊。若是他指使的宫婢,我想不太明白。”正说着呢,忽然目光触及顾恒安的腿,皱着眉问:“你腿受伤了?”
换话题换的太快了,顾恒安想到一种可能,还没细想呢,又被打断了。条件反射的“啊?”了一声。
花朝好像忘了刚才的话,只顾着关心顾恒安的腿伤了。
“刚才见你坐着就一动不动的,递给我东西也只是身体倾斜,左腿弯曲,右腿伸的直直的,别人或许坐着不动倒也有可能,可你,很奇怪。若说一开始是我没醒,你没出去,这会儿我醒了,你还说要等到明天。可见是受伤了。”
顾恒安扶额,笑道:“你之前怎么没这么灵光。”
“哼。”
给点颜色就开染坊,谁给他的胆子,让他一而再的笑话她。至于善郡王的那个话题,不知花朝真的忘了,还说顾恒安也想不起了,俩人俱都没再继续。
而见花朝不开心,顾恒安忙收起玩笑的神情,道:“来春蒐前,花将军跟我说,要我护好你,还说护不好就别想了。以花将军对你的重视,那你不见了,肯定会找的。春蒐这块地方其实也没那么大,咱们掉下来好几个时辰了,真要是找个人,应该找来了。”
“你是说,我爹知道?不可能,他若是提起知道,不会把我至于险境的。”
花朝相信她爹,绝不是为了做什么事把亲人去做饵的人。
见花朝误会了,顾恒安赶忙澄清,让未来老丈人知道他差点成了挑拨,这不是要坏嘛。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在想,花将军是不是也猜到有什么事情会发生,才提醒我一句,而且他应该留有后手,防止我做不到嘛。不过,这么长时间外头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猜是不是又出了别的事情。”
花朝神色缓和,看了看外头,似乎要月上枝头了。再看看旁边的顾恒安,真是满心的尴尬。难不成要和他一起在外头共度一晚吗?那日后可真是洗不清了。
顾恒安看花朝一会儿放松,一会儿又皱眉的,大概也猜到了她担忧什么。
“表妹放心,我虽外头名声不好,可真的绝不会趁人之危。不然这个匕首给你,你防身。”
见面前丢过来的匕首,花朝刚才想说的话忽然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叹了口气,道:“我相信我爹。再说……”
再说,真要做什么,刚才花朝昏迷的时候,大可以做了,还用等到现在。不过这话,花朝可不好意思说出来,话说一半,又红着脸咽回去了。不自然的眼神飘到一边。
只是枯坐着,显然更尴尬。
“表妹,那咱们说说正事儿呗。我先澄清一些事情啊,我后院可干净了,没有什么扬州瘦马,连通房都没有,我院里除了促使洒扫的老妈子,几乎都是小厮。”
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正事呢,结果……花朝看他都要赌咒发誓的模样了,也笑起来,歪着头问道:“那,你那得宠的扬州瘦马传闻哪里来的?”
说起这个,顾恒安就连连喊冤,一股脑的全讲了。原来是真有人给他送过扬州瘦马,当时他不在,花朝那位姨母,顾恒安的继母魏氏竟然还替他收下了。因为当时顾恒安有点私事不在京中,等他隔了三个月回来,外头已经疯传他有个极得宠的扬州瘦马了。然后他为了省些麻烦,也没认真澄清,反而故意让传言更盛一些。
“是因为怕宫中猜忌吗?”
接触的久了,花朝自然感觉得到,顾恒安并不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可他在外头的名声差的程度,也是令人惊叹的。
顾恒安笑了,知道花朝信他了,反而无所谓得说:“就像你兴王表叔啊,我爹说以前那也是才子一个,如今谁记得,提起兴王,估计能想到的也就是他运气好,亲爹死了,那么早继了兴王位。至于顾寅,哎,不提了,提起来我就生气。日后竟然还要叫他一声……”
那句“大舅哥”还好及时咽下去了,主要是看到花朝手里匕首的光闪了闪。
花朝白了顾恒安一眼,道:“真是猜不透的上位者。我们花家历代忠臣。对了,我还是没想明白,到底干嘛非把咱们两家给揪在一起。”
“这不是挺好嘛。哈哈,哈,现在都还不明朗呢。反正肯定是看你家也不顺眼,我家也觉得碍事儿,索性捆一起解决,完事儿。你说会不会因为我名声太差,那位觉得把你跟我安排在一起,你爹会杀了我?”
虽然顾恒安随口一说,可花朝忽然觉得似乎有那么点意思。而且不得不说,真被顾恒安猜了个捌玖不离十。
撇了撇嘴,花朝感慨道:“你要真是传言的名声,或许我爹真会。哎,这世道就是对女子不公平。”
顾恒安闻言忙继续表示,“也不是所有人都像魏家那样,表妹不必如此,我不会,保证。”
都说誓言善变,情到浓时万般皆好,无情时万般皆休。
花朝想了想,转而说道:“那日去同庆楼,你显然是提前知道我和我爹会过去的。那你可知之前我爹带我去了哪儿,听了什么,知道了什么?”
提起那日在同庆楼的事情,顾恒安也想说不堪回首,竟然被灌醉了,被林烈阳嘲笑了很久。
“大概知道一点,魏四老爷在外头也有个外室。呵呵,魏家的男人啊,哎。”
花朝见他尴尬,大概是想到了那日她爹在他身上留的脚印,笑了笑。然后把魏四老爷跟阿芜姑娘还有关于悠姑娘、她娘,包括魏四夫人,四姑娘的事,原原本本的全讲了。不出意外的,看到顾恒安瞠目结舌的样子。
讲完了,花朝问:“若你是魏四老爷,你会怎么做?”
顾恒安还真没想到魏四有这么厉害,干得出杀子、换子这种事情来。愣愣的说:“他是多蠢啊?若真是喜欢那位阿芜姑娘,日后纳做妾室就是了。”
刚说完,就发现自己说错话的顾恒安,在花朝冷冷的眼神中,摇头摆手,急忙的解释:
“不是,我不是说我啊,我刚才就是从魏四的角度说的。说实话,若是我的话,大不了带着心爱的姑娘远走高飞啊。这一边听话的娶妻生子,一边又以爱为名行失德败坏之举。最后竟然还因为自己的无能懦弱,迁怒妻子、父母,甚至做出天良丧尽的事来,魏四简直枉为人子,枉为人父,枉为人夫,该被车裂都不解恨啊。”
这话听着才顺耳一点,花朝面上不自觉的带上浅笑,道:“我那四舅母还不知道呢。感觉那位悠姑娘不是省油的灯,也不知哪天四舅母知道了,会怎样,左不过又一个可怜人。”
花朝说着可怜魏四夫人,也想到了自己母亲,她娘婚后算是幸福的,可越是幸福越是患得患失,结果被人钻了空子。瞅着顾恒安,花朝忽然有点脸红的嘟哝一句:
“我爹以前教我一句话,你既无情我便休。”
顾恒安刚刚从万幸万幸的心情中松了口气,听到花朝这么说,先是愣了一下,后半句在唇齿间绕了几个圈,一下子心情雀跃想要跳起来啊!
“啊啊啊,疼,我的腿。”忘了腿上的伤。
花朝看顾恒安夸张的样子,微微笑起来。月亮全升上去了,在洞口洒了点月光。有点夜风灌进来,不过似乎真的春天到了,没有那么凉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掉收藏掉的都要哭了。各位亲们手下留情啊,本来就冷的坑,再掉简直要冻死人了。
呜呜。。。。
写个表哥表妹的章,烤火,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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