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木流苏提示您:看后求收藏(44、寻到,一池春水皱,月木流苏,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外头在找顾恒安和花朝的时候,他们一直在聊天,长夜漫漫,不聊天恐生事端。
顾恒安说了他母妃的事情,当年赫赫有名的文氏嫡女,亦是才女,可惜就是身子骨弱,而且偌大的文氏到了他母妃这一辈,竟然只有他母妃这一女。花朝觉得当年今上赐婚时,肯定是不希望平王有个得力外家的,一个快绝户的文氏,即便女儿再精才绝艳也有早夭之相。最终,顾恒安的母妃被一场风寒带走。
可事实上,文氏早几辈有一过继出去的一子,子嗣延续,那林烈阳算起来正是顾恒安的表弟,林家算是顾恒安舅家。林家对顾恒安还不错,外人不知道,顾恒安小时候有一多半的时间是在林家度过的。然后林家给林烈阳请的师傅,他也去蹭,还非要说自己是师兄,那位师傅也教,教的还很用心,顾恒安说是大弟子也不反对,可就是不肯正式行师徒礼。
有些事情总是说起来三言两语,可事实上却到处布满了荆棘。
平王只有顾恒安一子,那么小不放在平王府养,却放到所谓的过继出去了仅血缘上有点关系的舅家,是信任也是无奈吧。唯一的儿子养大了却还名声不太好,其实要求不过都只是最低的,一如他的名字,恒安。
顾恒安说了他母妃,花朝就也说自己娘亲。两位母亲到底是不是真的密友,花朝其实一直有点存疑,毕竟文氏这种一等世家的嫡女,又有才情,她娘出身魏家,感觉应该不太会有交集的。不过也不是不可能啊,她娘本来就是顶好一人,只有对自己最不好。
花朝聪慧,一直记得小时候的事,没有魏家的消息时,他们一家都是最幸福开心的。而只要魏家来了信,她那个善良的娘,就会容易钻牛角尖。她爹说是魏家一直给她娘灌输女子要依靠娘家,要回馈娘家的话,所以她娘总是很矛盾,一边知道不帮魏家是对的,一边又因为没有帮就觉得自己不好。
然后花朝还说起她的容貌,花朝知道那些传的不好听的话,说她小时候每次听到都很难过,说她娘虽然担心,却总会哄她,说最喜欢的是她之类的话。后来她爹教她怎么对付那些说话难听的人,教她学会很多道理,甚至不是女孩子该学的道理。
“所以表妹最信任伯父?伯父说的都听?”
花朝发现,顾恒安想套近乎的时候就称呼“伯父”,也不点破,笑着点头道:“对,我爹爹说什么我都听,我爹爹绝不会害我。”
顾恒安心里犯嘀咕,心想怪不得花朝后来对他态度缓和不少。可为什么那么不是滋味儿呢?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说,一脸的纠结。
“那,那表妹就没自己的想法?比如说,我,那个我……”
花朝全然不把顾恒安纠结的样子看在眼里,转头却问:“我怎么听说最开始你挺反感的,特别是听别人形容了我?”
南延的那些关于她的传言,真真假假掺半,有些还是花朝她爹故意放出去的,毕竟容貌艳丽就算了,若再聪慧,那对女子来说有时候并非幸事。她祖母也说过,无论男女,世人都是喜欢好颜色的,这无可厚非。只是有的人只能看到漂亮的皮囊,不管下面是否爬满了肮脏的虫子,而有的人却能守得住心,不会让乱花迷了眼。
“没有!不是!哎呀,说实话吧,最初打听来的消息,我就不是很信,因为伯父是出了名的足智多谋,还有你祖母,我父王说那也是很厉害的。不管你是在他们谁跟前教养的,都不可能太蠢。不过,偏听为虚,眼见为实嘛。你不来京我哪能知道对吧。我先声明啊,有些魏氏得到的消息还是我故意给她的呢,我这也算是帮了你对不对?你看,之前表妹听说我的名声,不也很讨厌嘛。嘿嘿……”
花朝浅笑,事情发展到现在,有些不用说她也都明白了。与其说当初是因为魏家让她进京,不如说是她爹的意愿更大。至于顾恒安最开始到底算是“见色”还是“见事”,此时纠结倒是自寻烦恼了。
“我听我爹的,我爹也听我的。”
花朝说完,脸有点发烫,好在夜晚时分,只有一簇火光,应该看不出她脸红了。
顾恒安琢磨着这句话,还没完全琢磨出味儿呢,听到外头一阵吵杂又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夹杂着“县主……温宜县主……”的呼喊声。
“有人找来了。”
看着惊喜的花朝,顾恒安却好时光到头了。
“表哥?”
顾寅带人发现了洞口,还隐约有火光,自然就往这边来了。出于各种考虑,先进去的只有顾寅一人。待看清洞内情况,心底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表妹没事吧?可有受伤?表叔和我分开来寻的,而且营地还有点事情。”
依然是不太待见顾恒安,顾寅几乎当顾恒安不存在,只对着花朝说话。
花朝笑着摇头,听顾寅说营地有点事情,回头看了顾恒安一眼,好像说果然猜对了。而原本见花朝激动的跑向顾寅的顾恒安,只这回首的一眼,瞬间又被治愈了,咧着嘴对花朝笑。
对于叼走妹妹的狼崽子,顾寅看的心烦,上前一步,挡住顾恒安的视线,皱着眉问:“平王世子是受伤了?”说完也不等顾恒安回话,对着外头喊了一声,“来人,抬世子先回营地。”
“哎,哎,我伤得不是很重,不用先回。”
有顾寅和护卫在,花朝乖巧的躲在一边不吭声。
顾寅白了顾恒安一眼,哼道:“那你准备跟表妹一同回营地?我带来的都是兴王府的亲卫,到外头去可就不知道是谁的人了?”
顾恒安被未来表舅哥怼的没话说,表舅哥也是舅哥,谁让花朝那么多表哥,其实就承认这一个。而且为了花朝,自然是分开走最好的。有点哀怨的看了花朝一眼,却见花朝躲着压根儿不理他。心里咕哝一句“过河拆桥”,单腿单手撑地,跳了下让自己站好,还整了整衣摆,转头又是那个风流倜傥,还有点纨绔轻佻的顾恒安了。
“那就有劳兴王世子了。”
当然,临走前,顾恒安还是不忘跟花朝道了句:“表妹回见啊。”
顾恒安可以被简单粗暴的抬走,对娇滴滴的花朝可不行了。顾寅先派人回去禀告,带了伺候的人来,陪花朝等着,顺便说了他知道的营地里大概情况。
花朝着实很想到魏玉兰竟然跟瑞王那什么,想她围场晕倒前,让夏天去找吴四姑娘和魏玉兰,忽然觉得夏天也会有麻烦。可惜顾寅出来的时候,瑞王和魏玉兰的事情还没了结,他也不知道后续如何。等花朝回去听说夏天被“调”往东宫,气了很久。
先说眼前,花朝觉得魏玉兰这事太奇怪了。
“表哥,你往年也都来春蒐的,这边山林有白狐出没吗?”
顾寅摇头,认真道:“春蒐并不大规模畋猎,选的地方自然不会有什么猛兽出没,更何况之前都被护卫提前安顿好的。可刚刚下了和亲的旨意,乌兰托就真的捕获祥物,今上也认为此乃吉兆。”
花朝明白了,不管白狐之前是不是真的在这片山林出没,现在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心里闷着口气,感觉吐不出来,不舒服。
“那,那什么白狐忽然挣脱钳制的时机也太巧了。而且,乌兰托人这样,不是摆明了算计长乐公主吗?狼子野心。”
顾寅见花朝义愤填膺的模样,笑了笑,又叹了口气,道:“乌兰托人我接触过,本性豪爽,思考事情也多率性,而且他们的确亲近我朝,历代下嫁乌兰托和亲的公主,其实都还过的不错的。我倒觉得未必是乌兰托人主动算计,而是他们也成了别人手中的一环罢了。表妹的事情亦然,一环套一环。”
若是这么说,那算计的人是谁?要图谋什么?花朝忽然不太想思考下去了,因为越思考越觉得,人心可怖。
花景亲自带了人来接自家宝贝女儿,看花朝其实并无大碍,稍稍放心的同时仍觉得来火。第一次狠狠的数落了花朝,什么居安不知思危,胆大却不心细等等等等,差点把花朝都说哭了。花朝知道是她爹关心,也不反驳,倒是一旁的顾寅看的有点不忍心。
“表叔,表妹没事最重要,表妹一个姑娘家……”
“姑娘家怎么了?她不是敏慧公子吗?我可是从小像教儿子一样教她的,一个人在京城,不知道更小心更仔细,明知道有些人有问题还要孤身凑上去,这不是勇,这是蠢。这次若不是我们也在,这丫头等谁救?谁会救?”
花景其实也埋怨自己,是他自己也没料到,后怕不已,可他更怕,怕他不在的时候,是不是还会有下次,下下次……所以才对对花朝格外的严厉。
被自家爹爹骂蠢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这下子,花朝是真哭了,刚才那段时间哪能不怕的呢,即便有顾恒安在,不过是硬忍着。见了她爹有多开心,这会儿被骂的就有多委屈。
入京之后,在人前哭的花朝也是头一次,低垂着头,泪珠子落到地上,无声无息,花朝嗡声道:“爹……您要骂回去骂嘛。”
把女儿骂哭的花景,也愣住了,上次见他女儿真哭是什么时候?他妻子去世的时候吧。顿时,花景也有点手脚无措起来。
“你,那个,人呢?还不把姑娘扶到软轿上?”
说完,又从怀里摸索半天,也摸索不出来一条能擦眼泪的帕子,尴尬的看看顾寅,顾寅也是摇头,还是跟来的非言反应快,急忙跑去照顾她家姑娘了。
花景干咳了两声,又说:“乖女啊,别哭了啊,爹不好啊,那先回去啊。哎呀,怎么没人提醒我带个大夫来啊。”
花朝生气,不想理她爹,等她祖母来了,要告状。
作者有话要说: 我喜欢“恒安”这两个字。
佛系码字去了。大家关注下预收文,谢啦。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