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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蒐在热闹中开始,也在“热闹”中结束。
回京的路上,董湘跟花朝同车。到了营地董湘却突然闹肚子,别说去围场了,哪儿都没去,要不是不严重,估计她可能会提前回京。后来好了,又发生了好些事,春蒐表面上还是一派祥和,暗地里却波诡云勇,董湘被她娘看着不给到处跑。也就是这会儿才松散了点。
“县主姐姐,我娘说,准备回去了就跟兴王府商量,看能不能把婚事再提前点呢。我娘说早些年给我哥成婚用的东西就准备的差不多了。”
有些话不好说,虽然瑞王的消息被禁了,花朝晕倒失踪,还跟顾恒安“孤男寡女”呆了一段时间也知道的不多,可“魏玉兰”坠马身亡,吴媛心被选为和亲女官,这两件是大家都知晓的,而且听闻赵妃娘娘头疯病犯了,后两日连今上的脾气都不好。这些加起来,就算不知内情都晓得有猫腻啊。所以,董夫人的第一反应是把婚事提前,倒也正常。
花朝觉得董家实在是有趣。笑着说:“先前听说表叔可不太想过早把温宁姐姐嫁出去的。而且来之前,听说表婶请了人在教我姐姐学西北方言,不知道学的怎么样了。”
董湘闻言,惊讶的眼睛溜圆了下,旋即笑得很开心的模样,道:“这样啊,那不如嫂子嫁过来跟我哥学呢,兴许更快一点。”
“嗯,我一定把你这话带到。你当心以后你嫂子给你这小姑定规矩。”
董湘哼了一下,故意道:“还有敢给小姑定规矩的?不都该是讨好小姑子的吗?”
“哈哈,好,这话我也带到。不过,要知道长嫂如母嘛。”
有董湘说话,花朝也觉得脑子里也轻松一点,不会不自觉地想到一些麻烦事。
回到正英巷没多久,温宁就派人来送信了,想必是顾寅回去后说了春蒐时发生的事情,温宁信上将灵月大骂一通,说她简直莫名其妙,一开始就针对花朝,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这也是花朝一直觉得奇怪的地方,她跟灵月从最开始就没什么交往,若说得罪,真是不知从何说起了。
花朝回了信,说了她没什么事,关于善郡王的种种,她们都没在信上提。花朝顺便还说了董家的想法,本来嘛,董湘告诉她,就是让她先去兴王府通个信儿。不然万一贸贸然提出来,再闹个不开心就不美了。
又隔了一日,魏家三夫人登门了,这次魏三老爷也来了,不过是去见花朝她爹的,好像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先前送了帖子过来都只说刘氏要来的。
这次魏玉琼没来,刘氏跟花朝说话很直接的,直言道出了魏玉兰的事情,她是真担心魏老夫人打主意到她女儿身上,借口娘家母亲想外孙女,把魏玉琼送到刘家去了。
“这么说,外祖母他们都知道了?”
花朝这问的也是白问,这事儿也瞒不住,瞒得住外面的人,魏家也会知道,更何况还有吴家呢,吴媛心被选作和亲女官,吴大夫人估计杀了魏家的心都有。还有赵家呢,赵家攀上了赵妃娘娘,原本打算替赵妃娘娘再铺路的,没想到魏玉兰却害得瑞王名声坠地。就算赵家想放过魏家,赵妃娘娘都不答应。
刘氏连声叹气,从嫁给她家老爷的时候,她就料到了估计日子不会轻松,毕竟是庶出一房,她是庶子媳妇嘛。可这么多年,层出不穷的事情,她都不知道恨过多少遍了,真是从来没在魏家想过一点福,却不停的被拖累。
“前天傍晚吧,估计也是吴家姑娘刚回去,吴大夫人就来过了,带着好多婆子上门的,在老夫人屋里砸了一通,一点脸面都没给老夫人留。你二舅母还想在旁边做好人,结果吴大夫人直说以后别回娘家走亲戚了,你二舅母就一声不敢吭了。吴大夫人还说,若老夫人、魏家不处置了平姨娘,她就去衙门告魏家以庶充嫡。”
魏玉兰当初说记名的事情,就办的不地道,偷偷摸摸的,吴大夫人若真想告,还真说不定告的成。就算最后魏家没事,脸面也是被踩到地上了,谁家连着吃官司啊。
却听刘氏说完吴家,继续道:“吴大夫人走了没多久,赵家夫人也来了,不阴不阳的说了些话,大概意思就是魏家真是不要脸面,姑娘家养的敢孤身往男人营帐里闯,还耍不够的小聪明,生怕别人不知道。赵家夫人说了,以后她家婚丧嫁娶,就请魏家别出现了,怕带坏了她家姑娘。”
这就是要断了往来的意思啊,赵家要跟魏家断了人情,那赵家的姻亲之家必然也会考虑,然后其他家也会打听到底怎么了,就算事情涉及瑞王不好明说,可不代表说魏家坏话也不能说啊。这,魏家真是要颜面扫地了。日后魏家的老爷少爷们在外头交际都会难啊。
花朝也没想到赵家说的这么狠,这是倚仗着赵妃娘娘,一定要给赵妃出气的意思啊。就算讨厌魏家,作为她的外祖家,到了这一步,花朝也半是感慨半是唏嘘啊。这会儿倒觉得她娘看不到也挺好的,不然估计她娘要伤心了。
其实,魏家当初想用魏玉兰去拼前程,外人听了哪个不觉得痴心妄想,可魏家就跟鬼迷心窍了似的。可惜从一开始,魏家就是宫里上位者们手中的一颗棋子,而魏玉兰自己也是心比天高,用她姨娘教她的那点手段,妄图通天,真的是痴人说梦。若是像吴媛心一般,发现不对就急忙退了,至少也能“不死”啊。
想了想,花朝又问:“那如今外祖家到底准备如何?”
说到这个,刘氏真是心寒的很,从没见过这么自私的人家。
“准备?准备丧事。说二姑娘坠马没了,昨儿从后门抬了个薄棺进来,假模假样的装了点衣物,就在二姑娘自个儿的院子里设了个灵位,原本伺候二姑娘的丫鬟、仆妇们跪着守灵。说是停个三天就要抬出去,也不打算葬在祖坟。我真是,虽然我往日也不待见那位姑娘,可如今这般,我这心里也是落忍的啊。”
魏家这是打算真当魏玉兰死了啊。自从王氏故去,花朝就认识了魏家的自私无耻,可果然还有更自私更无耻。就算当初是魏玉兰主动提出来,可也是魏家同意的啊,现在出了事就当人真没了,怎么说也是自家养了十几年的姑娘啊,哪怕偷偷派人送去点银两也是好的啊。
花朝还不相信的再问:“她没跟家里联系?”
也不知道该不该再称呼“二表姐”了,含含糊糊的代指了吧。
刘氏摇头,小声道:“跟朝儿说实话啊,我怕连累了你玉琼表妹,偷偷的跟赵家夫人打探了下,听说那位如今都不在瑞王府,说是在赵妃娘娘那儿呢。你说说看,这不等于是……”
等于是什么?等于是要被磋磨个够了。瑞王或许还能怜香惜玉,可赵妃必然是恨毒了啊。
所以,魏玉兰自然也不可能给魏家送信了。所以,魏家也是猜到了。所以,魏家就直接不闻不问了,甚至摆出姿态来,停灵三天?头七都没有过啊。为了给宫里看?为了挽回魏家那点几乎没有了的位置?
这样丑陋,丑陋的不忍直视。
“这话原不该我说,三舅母,玉琼表妹的婚事您和三舅舅也多上上心吧。魏家说不准还有事儿呢。”
花朝想到了四房的那些陈年旧案,还没闹出来呢,等四房的事哪天闹出来,魏家估计也就彻底不剩什么了。历史上不是没用被划去世家名录的世家。
刘氏心里一咯噔,瞪大了眼睛,猛地抓住花朝的手说:“朝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可不能瞒着舅母啊。你妹妹年纪不大,我就是这会儿紧着看,又能找什么好人家。还有你弟弟呢。”
整个魏家就三房拎得清,虽然三房也最钻营,却知道分寸晓得好歹。可有些话花朝真不好说,为难的道:“魏家的姑娘不多,如今也就是玉琼表妹和四表妹,四舅舅格外宠爱四表妹,想必也会替她考虑良多的。那舅母就多替自家打算打算吧。有时候,总在一块也不见得是好事。”
话说到这份上,刘氏就是脑子笨也隐约猜到四房估计也不会□□生,心里敲小鼓般,好像一回去就又有什么事儿要爆发了。而且花朝这最后一句的意思……
“多谢你,好孩子,舅母谢谢你,我们一家都谢谢你。你不知道,这些年我跟你舅舅是怎么熬过来的,要不是为了俩孩子,恐怕那些污的臭的都忍不了。我是绝不能让任何人影响我的孩子们。谢谢你。”
花朝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刘氏和李氏都是认真为儿女打算的人,只是刘氏比李氏更幸运一些,有个可以依靠的丈夫,有乖巧的女儿,还有个亲儿子。
“如今我也不方便过去,也不知道大舅母身体如何了?我爹之前从南延来,又带了好些洋参,一会儿三舅母带些走,也烦劳您替我给大舅母送些过去。”
刘氏连连点头应下,好听称赞的话都不用打草稿的往外冒,倒是让花朝都不好意思起来。
等魏三老爷那边也谈完了,刘氏跟自家夫君一起离开正英巷,刚一上车刘氏就迫不及待的把花朝的提醒说了。
“老爷,你想办法打听打听四房吧,我觉得花朝那丫头是说四房也有事儿的。而且以前我说想分家,你说不是时候,可老爷你看,这都什么情况了,魏家哪里还能再呆下去。”
魏昌皱着眉进入沉思,若说他们兄弟几个,他觉得最不会有问题的就该是老四。除了当年为了女人要死要活,可后来这些年也都闷不吭声的过下来了。想到当年,魏昌忽然问刘氏:“你之前说见过那个女人?确定没认错?”
刘氏点头,道:“不会错的,当初老夫人要把人送到咱们那儿,我可是认认真真记住样子的。哼!”
被自家夫人瞪了一眼,魏昌却没法反驳,反正反驳了也没用。不过老夫老妻,也都清楚对方的本性。他家夫人嘴凶,看着厉害,可对自家人那是好的没话说。也拎得清谁亲谁疏。
“这些年多亏了夫人替我打点,不然哪里有我今日,真是要多谢夫人。”
刘氏忽然被夫君表了钟情,闹了个脸红,哎呀一声,道:“说正事儿呢。”
魏昌笑了,反正在车里,抓着自家夫人的手,点头道:“嗯嗯,说正事。老四那里除了以前那段事,我也想不出别的了。那女人是死了那个的亲妹妹,后来没声没息了,咱们不还说过有点奇怪嘛。你又见她还在京城,可别是跟老四牵扯上了。”
要说魏昌能一步走到现在,也的确有点手段,至少对事情的敏锐度和察觉力上,甩了他那三个兄弟一大截。按花朝她爹说的话,有点以前她外祖父的影子。
“不会吧?”刘氏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谁知道呢,你先别管了,我派人去城北找找,探探消息。或者直接问花将军吧,那女人当初可以是得罪了花家的,朝丫头能提醒你,说明是知道的,她知道不可能花将军不知道。至于分家,也的确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可分家不能咱们来说。”
魏三老爷和刘氏走后,花朝就去找她爹了。从春蒐回来,昨天一天她爹都不见人,本来今天也是要问问什么情况的,只是先招呼刘氏了。
“爹爹,可是有什么事?”
见她爹还是眉头紧锁的样子,花朝也跟着眉头就拢起来了。
花景却是摇了摇头,魏昌说的事情还有待查证,也不适合给自家乖女知道,却说:“有点事,不过眼前还不急。对了,昨日回来晚了,倒是有一事与你说。你祖母和二哥他们应该快到了,看信上的日期,估计也就是再有十来天吧。”
“真的?算着时间,应该还有段的啊!”
花朝面上一喜,这倒是个好消息,满打满算,花朝都有小半年没见着祖母和哥哥了,按原定的行程,估摸着要四月中下旬才到呢。
“嗯,你二哥的信,说是你祖母嫌他跟龟爬似的,说若再不加快速度,你祖母就要自己骑马来。”花景一边说一边摇头,可以想象,他那个二儿子在祖母面前是多可怜吧,信上都全是诉苦的语气。
花朝哈哈大笑,这倒挺像他二哥的口吻。
“那我一会儿就跟喜妈妈说,让她把屋子收拾出来。祖母来了真好,我还要跟祖母告状,说爹爹欺负我呢。”
被自家女儿调侃,花景假装哼哼了几声,却又叹气道:“你祖母他们来的早也好,为父在京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回南延了。”
一喜一忧,真是冰与火的感觉。
“今上不是准了爹爹给外曾祖父贺寿的吗?爹爹留了大哥在南延还不够吗?是又出什么事了?”
花景见自家女儿紧张起来,连忙道:“没有没有,未雨绸缪。目前是没出什么事,原本我也觉得你大哥应该可以支撑局面了。可春蒐时的事情,为父总觉得心里还是不安。今上是年纪大了,不一定会用雷霆手段,可善郡王却年轻啊。”
有一种可能,在花朝的脑子里闪了一下,眼神询问她爹,她爹却只是摇头。花朝忽然又觉得难过起来,想到她祖母说过的话,身为武将,若战死沙场那是死得其所,若死于内耗,那简直是可笑啊。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不会写感情戏,挠破了头。
过度下,下一次章,给柿子个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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