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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最后不会去看魏家热闹,就算不喜欢魏家,讨厌魏家,花朝也不想做出太失礼的举动,至少在明面儿上不会让人挑出错来。
而此时的魏家闹得并不凶,反而格外的安静。
魏家四房的人,男男女女无论老幼,只要在家的都挤在魏老夫人屋里,而明明是该当值的时间,魏家除了魏三老爷,竟然其他三位爷都在家,还有从小看重的长孙,年纪轻轻就一脸纵/欲/过/度的模样,到如今也没个正经差事,魏老夫人心里说不出的酸涩。
再看角落里那个被捆了手脚堵了嘴的女人,本来就有块疤的脸上赫然是红红的指痕。可那些巴掌掴下去,还不能解心头恨。魏老夫人忍不住想,当年她就该狠狠心弄死这姐妹两个。一个仿佛是菟丝子,缠着她四儿子,把她四儿子从好好的上进青年变成了朽木。另一个则是美女蛇,逮着谁都能咬一口。
被捆了的自然是那位悠姑娘,一大早的闹上门,魏老夫人反应快直接把人给先弄进府。其实花朝她们就算来了,外头也看不到什么热闹。
屋子里没人开口。
大老爷跟二房夫妻本来就有积怨,最近闹分家,大老爷跟二老爷两个加起来快百岁的男人竟然都打过一架了。兄弟俩几乎是撕破脸的,谁也不理谁,不过是当着老母亲的面儿,还不敢太闹腾。
李氏当自己是木头人,心里一直默念“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
吴氏想出头却被魏老夫人瞪回去了,二房提分家,吴氏也算是又招惹了魏老夫人。
三房的刘氏在四夫人的下手坐了,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看到那个捆着的是悠姑娘时,她就猜到了今日怕有大事,希望先前派人去给她家老爷送信,她家老爷能赶回来。不过好在儿子在学堂,女儿在娘家,她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至于四房,四老爷自然也认出来悠姑娘,袖子里的手一直微微抖着,而张氏和四姑娘都还是一脸茫然。
至于一直无所事事在家中醉生梦死的魏贤,大上午的就已经是一副不清醒的样子,整个人瘫在椅子上,连连打着哈欠。
终究还是魏老夫人叹了口气,先出声问道:“之前有人说要分家,今天正好我精神好,咱们就来说说吧。老三不在,就先不问了,你们兄弟三个,一母同胞啊,也铁了心要分?”
刘氏听着单把她家老爷撇出来,心里就呵呵,不过本来对魏老夫人也就不指望的,不问他们还正好,且听那三个亲兄弟如何吵吧。
果然,大老爷立刻就先说不是他想分家,说完还不忘表忠心,道他作为长子定会好好奉养母亲。二老爷闻言也立刻跟着道他也是无可奈何,说他儿子被连累的差事都找不到。而四老爷则不吭声,他所有的注意力都不在分家上。
“好!既然你们兄弟都想分,那就分吧。”
魏老夫人一锤定音,却又把几个儿子给整懵了,还以为会被狠狠的训骂,一时之间都不敢真的应承。
而看着先是吵嚷不朽,又是忽然认怂的儿子们,魏老夫人冷不丁的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手握成拳垂着身边,最后猛地把榻上的玉引枕给扫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玉石碎裂的声音。
魏玉珠吓的惊呼出声,被她娘连忙捂了嘴。
“老爷临去前曾跟我说后悔,说没把你们几个教的成器些,说你们几个长在我这个妇人之手,埋怨我太惯着你们。还说,让我盯着你们守成就行,说要好好教养孙子们,我当初不服气,结果呢,哈哈……都被你们爹说中了,哈哈……”
其实当年魏老爷还说他三儿性子最像他,让魏老夫人待他好些,兴许日后魏家有出息的就是老三,指望他带带孙子辈。又说李氏性格端方,若是有子最好,若是无子就让她帮忙教养侄子们,兴许也能教出一两个成器的。还有关于四儿的,说当年阿芜的事情处理的草率了,怕有后患。说花家女婿不错,让魏老夫人放下对二女儿的偏见。
这些魏老夫人不会说出来,说出来是在儿孙面前更丢脸,这些年就是因为不服气,她才拼命的想证明这些话是错的,结果却一一印证是她错了。
笑罢,擦了笑出来的眼泪,魏老夫人望着目瞪口呆又心思各异的儿孙,开始交代各种事情。从阿悠上门的那一刻,从听到她说的那些事,魏老夫人就明白,魏家守不住了。
“老大媳妇,平姨娘你给我处置了,别说什么不行的话。我是你婆母,我吩咐你的事你不做,我就说你忤逆,你也是有诰命的。而且也就只有这一事要你做。日后分了家,魏家嫡枝长房你名正言顺的继承,魏家的关系,魏家的姻亲人情往来,也还是你往下做,对谁有好处,你心里明白。”
李氏拨弄佛珠的手顿住了,终于抬起了头,平静的眼神下掩盖不住的情绪,李氏静静的望着魏老夫人,魏老夫人也回望着她,脸上依旧带着高高在上,却也有种强弩之力。
李氏忽然笑了,缓缓撤回了目光,又垂下了头,继续捻起佛珠,沉声应道:“母亲这么说了,儿媳听命就是。”
魏老夫人知道李氏不可能真的看破红尘出家,她用魏家的内宅大权逼李氏手上染一条人命。李氏听懂了,也选择了。
见李氏答应了,魏老夫人又转头对二房夫妇道:“我知道谁怂恿你们提分家的,听说那日你嫂子给你吃了闭门羹,是吴六那丫头送你出门的,不管是你嫂子她嫡母指使她说的,还是她自己想的,我给你们出个主意,真想继续跟吴家处好,就说通你嫂子把吴六那丫头嫁给贤儿。”
吴氏直觉的问:“那孙家丫头?”
魏老夫人看着自己相中的儿媳妇,想她这么蠢当初自己怎么看上的?冷笑着说:“跟孙家丫头什么关系?她若真离不开贤儿,纳进来就是了。”
当初孙佳人指证自己姐姐,看似和魏家达成了协议,可这种私底下的协议,魏家不要脸的反口了,赌孙佳人也不敢真的闹到外面。孙佳人再有手段,魏老夫人也是吃多了盐的,就算一开始品不出味儿来,时间长了也能分辨了。到底还是心疼的长孙,魏老夫人这话其实也算是认真替魏贤打算了。
可惜魏贤并不领情,立时的就吵嚷起来,道:“祖母,吴六那丫头长的不行,佳人表妹挺好的。”
满屋子的长辈,还有堂妹也在,魏贤这般说话,简直是没把一屋子人放在眼里。魏老夫人原本还想说说给他找差事的事情,忽然觉得心力交瘁。定睛的望着从小宠到大的孙子,想不通到底从什么时候出了岔子,明明小时候多懂事多听话的一孩子啊。
摆了摆手,后面的话也咽回肚里去了。
从二房转到刘氏,再想到庶子,别的女人跟自己丈夫生的孩子,让她如何能一碗水端平,只是放任不管已经是她最大的恩德了,可那个杂草一样的庶子竟然真的如杂草一般,怎么踩、怎么挖都春风吹又生。魏老夫人又想到那年庶子要离京任职时,在她院子里跪了一天一夜也要带走妻儿的事情,皱了皱眉,果然想起来就还是讨厌。
“你们夫妻是有成算的,我也不废话了,该你们的我也会给你们。”
言外之意,多余的你们也别想了。刘氏垂着头恭敬的道不敢,却是一阵欣喜,谁稀罕魏家那点东西,只要能自立门户,他们照样能挣一份家业。
最后是四房,魏老夫人的目光在自己小儿子面上流连了很久,很久。原本一直以为这个儿子最听话,虽然被个女人打击的一蹶不振,可从来不整什么幺蛾子。可结果呢,整出最大幺蛾子的竟然就是他。再看一边的小孙女,以前是多宠她现在就是多厌恶,为什么就没察觉,她的眉眼有几分像那个阿芜呢。还有一边的四儿媳,也是个蠢笨如猪的,这么多年啊一点都无知觉。不过也多亏了她蠢,这么些年四房才能安稳。
“玉珠年纪也不小了,你们也抓紧给她看个婚事吧。”
虽然心里厌烦,可到底没把实情吐露出来,说出来有什么好处呢,只会在魏家的丑事上再添一笔。
岂料魏老夫人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一道声音。
“老夫人怎么不说四姑娘不是四夫人的亲女儿呢?”
却见一个穿了梅红锦缎的人挑了帘子硬闯进来,旁边的小丫头拦不住,吓的脸都白了。众人这才看清,竟是二老爷屋里的梅姨娘。
“你个贱/婢,谁让你来的?来人……”
吴氏现在看到梅姨娘还火大呢,可惜梅姨娘笑盈盈的没等她说完,就道:“夫人别急着赶奴婢走,奴婢此来也不是为了夫人您。您就坐着听个故事就行了。”
梅姨娘说完,转头面对魏四老爷,问道:“四老爷,您不认识奴婢,可您一定认识奴婢的娘,奴婢的娘是个产婆,就是当初给四夫人接生又被您害死的那个。”
“你?住口!”
“什么?”
“啊?”
一连串各不相同的反应。魏四老爷最先反应过来,冲过来恼羞成怒的就掐住了梅姨娘的脖子。魏二老爷见自己的爱妾被弟弟给碰了,气的抄起桌子上的茶盏就照着魏四老爷的后脑勺砸了过去。魏四老爷没防备,被一砸一个准,吃痛的松手,再一摸后脑勺,满手血。
“啊……爹……”
魏玉珠离得近,看她爹受伤,直扑了上去,顺便推了一把梅姨娘。
而原本魏玉珠是被张氏护在怀里的,魏玉珠扑向她爹,却把处于呆愣的张氏带了个踉跄。张氏似乎被自己的踉跄晃醒,看了眼自家夫君、女儿,心底隐约有个什么可怕的念头,转头哆哆嗦嗦的问梅姨娘。
“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了。”
梅姨娘同情的眼神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一个女人被自己的枕边人骗了十几年。
“四夫人,您不知道吧,您当年生的是个儿子,您的儿子从出生就被四老爷给扔到河里溺死了,您疼了十几年的四姑娘根本就是个外室生的。我娘就是您当年请的产婆,她收了四老爷的钱要把孩子掉包。可她后来就多问一句,干嘛用个女娃换掉男娃啊。就这一句话,她被四老爷灭口了。四老爷不知道,我当时在场的,可我那时候太小了。
这些年我吃了多少苦,才闹明白怎么回事儿,然后我就等啊等啊等,终于让我找到机会进魏家了,魏二那个色鬼,若不是为了进魏家,当我愿意伺候呢?我肚里那块肉是我自己弄掉的,因为我觉得魏家的血太脏。今早晨我听说四老爷养着的那位上门的时候,我就知道机会来了。”
梅姨娘脸上的狞笑让张氏害怕,可更害怕的是她说的那些话。
“你撒谎。夫,夫君,她撒谎,对不对?”
张氏的身体摇摇欲坠,看着血还在流的魏四老爷,忽然想起来当年孩子刚生下来的时候她其实迷迷糊糊扫了一眼,孩子不大,脸上红红皱皱的。可第二天却发现是个白白净净的女孩子,当时她还将疑惑问了自家夫君,她夫君却安慰她说孩子刚出生都皱,洗洗收拾收拾就白净了。
这么多年,她一直因为无子觉得对不起她夫君,好多次提纳妾,她夫君也都不同意,还安慰她有一个女儿就够了,孩子顺其自然。夫妻同房也不多,她以为她夫君就是醉心做学问,人虽呆了点,却是个老实体贴的。而她因为夫妻恩爱被娘家还其他多少人羡慕,又因为无子被多少人背地里说闲话。结果呢?
“奴婢有没有撒谎,那边捆着的那个可以证明,她可是四姑娘的亲姨母。还有,四姑娘身边的龚妈妈也能证明,我见龚妈妈跟那个女人接触过。那个女人上门要钱,我听到她们的对话。当初我找龚妈妈要蜜饯果子,然后坠胎,以为你们会怀疑过去,顺便查点什么出来,可谁知道你们魏家上下都是瞎子吗?”
也许大家都被吓坏了,竟然一时之间无人来阻止梅姨娘。
“你胡说,我才不是外室子。我是我爹嫡出的女儿。爹,你说话啊?”
魏玉珠也开始嚷嚷,她一向自傲的嫡出身份,她怎么能是外室子呢。
“来人,人呢?把这个贱/婢拖出去,拖出去啊。”
在魏老夫人的发威中,外头冲进来两三个丫鬟,捂嘴的捂嘴,钳手的钳手,总算是将梅姨娘给拖拽出去了,犹能听到梅姨娘呜呜的声音夹杂着一两声对魏家的咒骂。原本想悄悄处置了阿悠,将实情掩盖的魏老夫人则缓缓闭上了眼睛。败家啊,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满屋子人都被震惊了。
刘氏看看角落里被捆住的悠姑娘,似乎想明白了这些年为何她还能在京城生存。再投向魏四老爷的眼神满是戒备,连这种丧尽天良的事都能做出来,可所有接触四老爷的人几乎都觉得他是个老实人。可见老实人可怕起来有多可怕。
李氏则是不住的默念“阿弥陀佛”,她和张氏都是无子,这些年她不是不羡慕张氏无子却夫妻恩爱啊。可原来张氏比她还惨。
魏玉珠上来拽她娘,却被张氏甩开了。张氏已经不想多问了,她怕问出更多让她接受不了的事情,却忍不住要问。
“嫁进来没多久,就从下人口中听说夫君以前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我当时不敢问,我觉得夫君待我也挺好的。后来又听说那个表妹病故了,我心里其实是高兴的,因为我一直担心夫君哪天领回来一个女人说要纳了她。原来夫君领回来的不是一个妾,是一只狸猫。我只问一句,我是不是生了个儿子?他死了吗?”
魏四老爷已经被扶着坐在椅子上,后脑勺的伤似乎也不怎么流血了。看着同床共枕十多年的妻子,惨笑了下,点头道:“是,死了。我亲手把他扔进了河里。”
“你个畜生……”
所有人都以为张氏只是扑向魏四老爷,却只有离得最近的刘氏感觉到一丝金光闪过。
“啊……杀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大家不喜欢看魏家,不过总是要交代完整的。汗。
大家觉得魏四老爷该不该死?
至于四夫人的儿子,大家猜,真的死了吗?
这章秃了,4800字,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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