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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董淦和温宁聊了什么,反正回城的时候,温宁明显心情很好的样子,不像之前就算是说着打趣花朝的话,眉头也都是带着愁绪。反倒是董湘,不知怎地,神思不属的模样。花朝瞧着叹气,可见她二哥这棵桃花也是折磨人的。
待进了家门,却见荣蓝郡主一脸不开心的模样。花朝兄妹俩都有些奇怪,明明他们出门前还好好的,回来的也不算晚啊。
“祖母这是怎么了?”
孙儿孙女回来了,荣蓝郡主也没瞒着,递给花朗一封信,又对花朝道:“你爹爹来信了,说善郡王的侧妃人选定了江南道行营兵马都统左家的嫡女,这会儿知道的还不多。”
花朝挨着她祖母坐下,歪着头想了想,左家只有一位嫡女,那位左家嫡女她也见过的,谁让她家也属江南道呢,左姑娘可不算太好相处的人呢。忽然觉着,善郡王的后院会不消停啊。
“爹爹信上还说什么了?”
若只是侧妃的事情,她祖母不该这么严肃的模样。正巧花朗也大概把信看完了,又递给花朝,接过话道:“爹爹说江南道行营兵马似乎有调动的痕迹。”
“啊?谁调的?”
是啊,关键就是谁调的?调动行营兵马是大事,没有今上的御令,谁能调动?可京中一点动静没有,总不至于是今上密调的吧?
“你爹也不知道,还是你们大哥去驻地巡查时偶然发现的。你爹都不知道该不该上报。哎,风雨要来啊。”
花朝粗略的把信看完,忍不住担忧道:“祖母,爹爹和大哥他们……咱们要回去吗?”
荣蓝郡主摇着头道:“我觉着不回的好,至少目前还是按原定的,若是突然回去恐生事端。你们爹也是这个意思。至于你爹和大哥,他们守着驻地才是应该的。二郎,你也去知会一声顾雅正吧,你爹安排了他什么事,让他自个儿小心些。”
说到正事,花朗神色也不见平时的松散,先应下来,又道:“祖母,要不要问问兴王叔和表哥?”
荣蓝郡主想了一会儿,点点头,却说:“兴王府,我去问,你们该干嘛还干嘛。没事的。”
花朝看看她祖母,又看看她二哥,外曾祖父寿辰时,对她动手的宫人是顾寅逮到的,当时她就有疑问,只是她祖母不让她问。如今看来,不知寅表哥,或许兴王府都有另一面。她祖母这声“没事的”听着就像喃喃自语。
然后过了几日,听说宫里赵妃因为瑞王选妃的事情折腾了起来。
说什么世家高门欺负他们母子,报上来选妃的名单都是别人挑剩下的,还说什么善郡王一个侧妃都是江南道行营兵马都统的嫡女,给她的名单上一等世家的没几个,还都是嫡次女、嫡幼女,甚至还有记名的嫡女。而今上据说也因为宠爱的女儿和亲后就一直身体抱恙,又因为赵妃日日哭诉每况愈下,最近频频宣召太医。
而今上身体状况不好,宫里也随之气氛紧张起来。
自从六月六后,平王府和花家继续有条不紊的走三书六礼,可花朝却只收到顾恒安一次信。
随信而至的则是一枚寿山石的小印,用阴文刻的“宝卿雅正”四字。顾恒安自己刻了一对,他那里留了一枚阳文刻的“雅正宝卿”。
而信上就四句小诗,“画眉描雅事,云鬓挽正迟。宝镜照娇靥,卿可知吾意。”落款正是“雅正宝卿”。
顾恒安总能给花朝一些惊喜,觉得他一时会这个,一时又会那个,这小印刻得也还一般,但那四个字,花朝琢磨了很久。忽觉得这四个字叠在一起,叠出了婉转连绵的味道,像是岁月静好时,一书一画,集赏细品,或是鸿雁来去,便是寻常一声问候,看见红泥落款,顿生欢喜。
至于那首小诗,花朝就不想提了,哪里想到顾恒安还能再添两句。好在她祖母没拆看一番,不然怕是要先责怪她不规矩。仔细折好,压在了首饰匣子的最下面。
花朝倒想问问顾恒安最近在忙些什么,可其实也没多少好问的,她二哥这些日子都忙的不见人影,她祖母今日又去了兴王府,这时候反倒是她最清闲的了。她不善女红,此时却想拿起针线绣个香囊,绣上竹报平安就好。
宫中波诡云涌,外头盛世太平,今年是加了乡试恩科的,前两日已放过榜了。
许久不曾接到魏家的消息,自从李氏全权掌家,魏大老爷被罢官后,魏家的仆人上门还是第一次。来的是季妈妈,禀的是好消息。说是魏家大姑爷中了举人,赶巧了大姑奶奶还生了个大胖儿子,双喜临门。
花朝闻言也是连声恭喜,心想李氏也算是守到了希望,不说日后贺哥儿如何,至少自己亲闺女这日子是看着还不错的,也不枉李氏在佛前做了那么多功课,吃了那么多斋。
季妈妈这次登门原担心吃闭门羹,可见花朝待她依旧如常,就相信了她家夫人说的话,这位表姑娘心里清楚明白的很,自然也就顺嘴的多说几句。
花朝这才知道,魏家二房打着照顾魏老夫人的名义,一直不肯搬走。直到魏贤有一次喝醉酒对贺哥儿动了手,李氏那里发了狠,直接找上吴家。说吴氏对长辈不孝对长嫂不敬,请吴家代为管教。什么代为管教,不过是说的好听点,难听点就是我把人给你送回吴家。吴家如可肯答应,吴大夫人现在能拿捏她小姑子那是一拿一个准,反过来一顿教训,吴氏就老实了。没多久,魏家二房就搬出去了。
季妈妈跟倒豆子似的,恨不得把这段时间跟魏家二房有关的事儿都说了。还说那孙佳人上个月就一顶轿子进门了,再不进门肚子都遮不住了。花朝听的两眼溜圆,当初孙佳人不是说绝不为妾的嘛。那吴六姑娘按说还要再等两年呢,这到时候庶长子都两岁了,可够乱的。
不过就算心底疑问,花朝也是不好开口追问的,反倒是问了魏老夫人的情况,季妈妈只道大夫说还好,可从季妈妈朝下的嘴角就知道估计魏老夫人人起不来却也没少折腾。花朝原还想问张氏如何了?可想想张氏都算归家了,问了估计季妈妈也不知道,而问不问又能如何呢。长乐公主和亲的队伍里,无尘小师傅是其中一员。
季妈妈说了很多,花朝一一听着,大概也猜到李氏的意思。之前魏家出了那么多丑事,又分了家,很多魏家的亲朋关系,都碍着脸面几乎断的差不多了,可如今魏家大姑爷中了举人,魏大姑奶奶生了儿子,她自然也要为亲女儿、亲外孙再把关系捡起来。
魏家的事情,如今只做插曲,听过且罢。
是夜,被花朝惦记着不知道在做什么的顾恒安,正在做梁上君子。林烈阳失踪了,他追着踪迹过来,最后却失了踪迹。虽然他俩日常嫌弃对方,可即是表兄弟也是师兄弟,而且文家也就林烈阳这支往下了,真出事了顾恒安觉得对不起他娘。所以,别处查不到踪迹,顾恒安决定回头夜探提训处。
到了地方,顾恒安就隐约觉着不对,周围□□静。然后就听到箭矢破空的声音,迎面是铁器和着凉风的感觉。顾恒安慌忙一闪,脚底踩落了几片瓦檐。
“顾雅正,下来说话吧。”
这声音耳熟的很,顾恒安眉头深锁,从屋顶跃下,果然见是顾寅拿着弓箭。
“顾润泽,真是没想到啊!”
顾寅哼笑一声,向身后屋子扬了扬头,道:“你那个师弟本事不小,那么多人都没困住他,不过你亲自登门,看来他也没回去。走吧,里头说话,表妹夫。”
能喊一声表妹夫,顾恒安瞬间心里就松了几分,心想自己被瓮中捉鳖,不对,他不是鳖,不过至少应该没有性命之忧了。
“表哥这阵仗搞得太大了,您有什么事儿说一声嘛,反正跟表妹定亲后,我也跟着成最小的那个了,谁都要讨好着的嘛。”
屋子里灯火通明,不过没有第三个人,顾恒安又成了原来那个顾恒安了。
顾寅笑了笑,道:“今上年纪大了,总是有些昏招。当初想对付表叔和平王叔,真是可笑。不过这样倒是方便了太子殿下。”
顾恒安坐正了几分,挑眉问道:“太子殿下?”
知道顾恒安在想什么,顾寅索性说的很直接。
“你以为我是帮善郡王的?是也不是,我父王帮太子殿下,我也是。当然日后该是帮善郡王。”
这可真是没想到的啊。顾恒安长呼一口气,太子殿下自从当年被大皇子刺伤,一直都是被宫里所有人当作“将死之人”的,原来背后这么厉害啊。
“那善郡王对表妹做的那些,你保证你都不知道?”
顾寅点头,很认真的回答,“我保证,我真不知道。确切的说,之前可能善郡王都不知道我们家是帮太子殿下的。太子殿下当年跟表叔是一文一武的英杰,可跟我父王关系也很好,只是我家身份也招眼,所以没什么人知道。春蒐时,善郡王对表妹下手,我就跟太子殿下禀明了,我以为善郡王应该收手了,没想到曾祖父过寿,他还会动手。那个宫人我知道是跟善郡王做事的,后来见善郡王的亲随与那宫人接触,我便留心了。”
“他都不知道你是帮太子殿下的,日后能放心用你?你还扣了他的人,你们府上也真是豪赌啊。佩服。”
顾恒安抱拳拱手,虽然自古以来富贵险中求,可兴王府其实地位够了,就算随着血缘关系渐远,有可能空有名头,可敢这么赌上阖家的,那真是少之又少啊。而听顾寅的话,明明他家说白了就是太子的一条暗线,太子连亲儿子都没说,这日后能得信任吗?
“也不算豪赌吧,太子殿下的身体其实没那么差……”
“打住,你可别跟我再说下去了,听多了我怕没命出去。我就是来找我师弟的,你就跟我说我师弟怎么了就成,其他的我们当没见过。你们要做什么我也不管,反正表妹我肯定要娶的。”
顾恒安忽然觉得顾寅抿着嘴笑的样子和花朝有点像呢。顾恒安这话有点耍无赖的意思,可惜顾寅压根儿不放在眼里。
“你这是威胁喽,可大不了没了你,我替表妹再找一个好的。或者,我娶表妹,你可能不知道,我们两家原本有意亲上做亲的。再不然我觉得善郡王也肯定乐意没你这个人。”
顾恒安好想一刀子甩过去,这话够狠,哼了一声,道:“顾润泽,谁他吗说你是个君子的?瞎啊。”
顾寅可不把这话放心上,笑了笑,继续道:
“今上不放心你家,也不放心花家,结果反倒把你们两家扯到了一起。这就是天意。瑞王是扶不起的阿斗,就算没有太子殿下和善郡王,那些成年的王爷也不会放手。所以,要太平只有太子殿下顺利继位最好。我父王帮太子殿下,其实帮的不过是正统。你和表妹定亲,原本有些事你就逃不过去的,只不过本来太子殿下没打算这么早,可谁让你师弟,不对,是你又盯上了提训处。其实,是上次贺寿之后,你先盯上我的吧。不过我还是有点奇怪,提训处这么不起眼,你是怎么想到的?”
一晚上都因为被套而郁闷的顾恒安,终于有点舒心了,原来顾寅也不是什么都清楚了的啊。笑得很欠揍的模样,道:“我倒不是先盯上你,别小瞧了一些不起眼的地方的看起来没多重要的一些人。你们调动兵器虽然做的隐秘,几乎完美,可还是有迹可循。”
顾寅闻言,仔细的想了想,然后笑道:“魏昌?魏家还是出了个人才啊。言归正传,咱们怎么也算一家人了,说说你怎么想的吧。”
顾恒安听罢,却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顾寅,冷笑两声。
“我说顾润泽,好吧,你说一家人,那表哥啊,你让我说什么怎么想?我祖父跟今上什么关系?行吧,我祖父也作古了,这个不说了。那太子殿下是正统,我肯定支持的,那些个王爷早年什么德行我也不是不知道,若他们上位这天下估计……啧啧,这个也不提。不过,表哥啊,以善郡王对表妹的心思,我跟他是情敌啊情敌,差点夺妻之恨啊,你觉得以后他能看我顺眼?我就打算做个闲散王爷了啊。当然前提是,我还能做个王爷。”
顾寅叹了口气,善郡王对花朝的心思谁也没料到。他知道太子殿下为了此事跟善郡王起过争执。想了想只得道:“善郡王答应了太子殿下,做一个合格的君主。”
顾恒安呵呵,摊着手问:“他现在是郡王,可若以后是帝王呢?”
没有几个昏君从一开始就是昏君,大多数的帝王一开始都是想励精图治的。
“那至少你现在帮太子殿下,日后也算是多了一层保障不是吗?”
行吧,这么说真的也没有错。顾恒安其实一直都担心善郡王真的上位后,难道就是赌善郡王做治世明君的决心吗?
“哎,表哥,你就说要我干嘛吧,花将军此次来信的内容,你不可能不知道,荣蓝郡主肯定与你家说过了。你这是本来就是单等着我入圈套的,还有,我师弟到底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较晚,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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