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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朝数日后,所有的纷争、吵闹瞬间消失殆尽,朝臣们一下子都只关心一件事,今上的身体还能不能撑下去。几位股肱大臣轮番守在宫中,虽然不敢窥探今上到底怎样了,却也不敢随意离开,就怕下一秒就朝钟敲响。
而对于善郡王正妃、侧妃的“意外”也没了后续消息。善郡王大婚的日期订了下来,明年开春迎娶正妃,侧妃则是在今年年底先进门。
另一边听说瑞王选妃的事情也暂停了,赵妃是十二个时辰守着今上,还将瑞王都召进宫中,也是日日住在宫里,美其名曰侍疾,感觉倒像是怕人谋害似的。至于那些年长的王爷们,听说也是各有骚/动,只不过早期被今上压制的狠了,一时之间情况不明,倒也不敢太大动作。
这一次宫里的紧张传到了宫外,宵禁时间都提前了一个时辰。
不过即便如此,也不影响该过的节日。特别是今年温宁在娘家过的最后一个七夕,早早的就喊了花朝与她一起过节。
供果焚香祝新秋,庭中比巧月如钩。
就算花朝和温宁对针线都不是很精通,可穿个七孔针还是不在话下的,然后又玩了丢巧针,小针浮于水面,观底针影,温宁的细如线,花朝的散如花,反正都是好意头。花朝和温宁不过是应个景儿,玩过了便罢,倒是看丫头们斗巧更有趣。
夏日夜风,凉意袭人,倒是几分清爽惬意。花朝和温宁便随意坐着说话。
“那个丫头的事可解决了?”温宁懒洋洋的开口,问的自然是非语。
说起这个花朝就摇头叹气,她祖母那里生了好大一场气,倒不是气非语如何,说白了她祖母可不把非语看在眼里,反倒是气她轻易允诺了放非语奴籍。
“没呢,祖母还不点头呢。”
温宁闻言,罗扇轻摇,不仅不同情花朝,反而笑骂一声,“活该。”
花朝又是叹气,这事儿知道的几乎各个都埋怨她。然后就是说非语不知好歹,连春天那几个小丫头,这几日都不太搭理非语。除了非言,非语几乎被孤立了。花朝如何不知,非语到了外头确有隐患,可毕竟从小到大一起的,她实在是不想闹得翻脸无情。
“她想出去,我就是不放难道就真好了?说不定反留出仇来。她又不是犯了什么大错,我总不忍心喊打喊杀的。顾恒安说他那里有几个信得过的小兵小吏,我已经让非言跟非语说了,让她自己挑。看好了我给副陪嫁,好聚好散吧。”
结果这话一出,温宁就笑起来了,指着花朝道:“你这还没嫁过去呢,用起人来倒已经顺手的很。妹妹厉害,将那浪荡子练就成绕指柔。你怎么不问我家?”
花朝唰的一下红了脸,原本她也没觉得什么,她们家在京城又不算熟悉的,非语想出去,她当时就想到嫁到哪个知底细的人家去,然后第一反应就是找顾恒安问问。可此时被温宁这么一说,倒真好像她跟顾恒安更亲近似的。气鼓鼓的说:
“哼,姐姐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也不知上次姐夫给姐姐喝了什么安神汤,姐姐如今可真是不一样了。也是,等明年这时候,姐姐可就要供摩侯罗了,可不敢跟姐姐随意说话了。”
自打上次跟董淦聊过后,温宁现在还真是比刚定亲那会儿大大方方多了,完全不怕别人打趣的模样。可说到供摩侯罗,也脸红起来,作势要挠花朝,瞪着眼睛教训道:“你个丫头羞不羞的,未出阁的姑娘好意思说供摩侯罗?当心我跟姑祖母告状。”
七月初七日。闺阁求天女,更阑意未阑。少妇摩侯罗,供养盼良嗣。供摩侯罗是妇人求子的。
花朝吐了吐舌头,她祖母最近生她的气,可不敢再惹了她祖母,连连讨饶。
“姑娘……”
正闹着呢,转头瞧见非言捧了个巴掌大的漆黑木盒过来,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模样。花朝立时就想到了一种可能,瞬间别扭起来。
温宁也瞧见了,笑得都要前仰后合了。对非言招着手道:
“哎呀呀,快拿过来瞧瞧,不用问了,保准又是平王世子送来的。这又是送什么来了?不行了,以后我可不能再喊妹妹,每次妹妹在,这人来不了东西都要追过来,瞧的人心烦。”
虽说平王世子时时想着她家姑娘是好事,可有时候送的东西真是挺让人意外的。非言也是憋着笑,听温宁问起这才答道:
“世子派来的人说,世子拜魁星的时候,在瓜果缀上捉到了这个喜子,就赶忙给姑娘您送来了。世子还说知道姑娘会自己捉的,可这只真是自个儿跑到跟前的,世子觉得是喜兆。哦,来的人还叮嘱奴婢,说是世子说了,一定要请姑娘看看明朝有没有结成玲珑网,派个人去回一声,哦,世子说,他觉得这只必定能结的。”
温宁笑的都要伏在桌子上了,手里的轻丝罗扇差点敲在桌角敲崩了,还说着“难不成喜子也要结对儿不成”的话。
花朝却被笑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帕子在手指上缠来缠去,贝齿在朱唇上磨啊磨的。心想,结蛛乞巧是女儿家做的事情,他顾恒安拜着魁星,还不忘往她们这边凑热闹,真讨厌。
好不容易温宁笑完了,却是牵着花朝的手,换了认真的神色,缓声说:“妹妹别觉得他这不务正业,若他能一直将妹妹摆在心尖尖上,什么都先想着妹妹,那是幸事,多少男子说着家国事业,却把妻子儿女抛在脑后的。”
花朝见温宁说的认真,不知从哪儿生出的感慨,亦回握了她的手道:“姐姐放心,我心里都清楚的。就是姐姐,日后可要督促姐夫上进吗?”
温宁摇头,笑道:“上次那木头与我说了,董大人说他守成尚可,进益不足。他特意与我说,怕我日后觉得他没出息。要我说,咱们这样的家里,还要多出息呢?平平安安不就好了。”
最终,顾恒安送来的喜子放在了窗下月光洒到的地方,还有一只是花朝自己捉到的。
是夜,花朝宿在兴王府,却是难得跟温宁同寝。总觉得温宁先前话里有话,一时也睡不着,便撑着头主动问起来。
“姐姐,可是因为表哥的事情不高兴吗?”
温宁听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到,“也不算不高兴吧,就是没想到。我原以为哥哥只是比别人都上进,可没想到他做这么冒风险的事情。”
“那姐姐是因为担心表哥,担心家里?”
“我,说不上来。担心是有的,可就又很想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没这个必要。不管将来是谁上位,这门头难不成还能换了?若再万一不成,那门头说不定才真的不保了。”
温宁的担忧其实是人之常情,花朝一开始听说的时候也觉得不理解。若说以前她觉得顾寅是在今上面前表现,为了日后兴王府更好,她觉得正常。可顾寅其实是在帮东宫,从风险和日后来看,实在是风险太高。可想着顾恒安跟她说过的话,又似乎也能理解。
“也许表叔和表哥真的只是为了支持正统,毕竟……”
毕竟当年,兴王也算受害者,即便老兴王的那两个儿子几乎是被逐出家门,可到底名份上也还是保住了,可他们的保住就更衬得兴王这一支的可怜与无奈。
温宁叹了口气,知道花朝话多半是安慰,她其实心里也能理解,可又总觉得不那么舒心。又小声的问:“妹妹觉不觉得我这么想不对?”
花朝连忙摇头,道:“不会,姐姐有自己的想法这很正常啊。而且姐姐是为了家里担忧,这怎么能算错呢。想必表叔和表哥他们也都是深思熟虑的,没有跟姐姐提前讲,估计就是怕姐姐太忧心吧。”
温宁随之笑起来,也托着腮静静的瞅着花朝,朦胧烛光下,花朝明艳的眉眼显得格外柔和起来。
“妹妹日后定能幸福的,有个将妹妹放在心尖上的体贴夫婿,妹妹又是善解人意的漂亮娘子,哎呀,这是哪里的神仙眷侣啊。”
花朝愣了下,复又假做生气道:“姐姐最讨厌,我这边安慰着你,姐姐反过来打趣人,这亏本的生意,日后再不做了。哼。”
温宁还想说什么,却听到外间传来一声咳嗽,猜到定是喜妈妈见她们一直嘀嘀咕咕不睡而出声提醒了。花朝同温宁吐了吐舌头,小声又说一句:“郡主姐姐和木头姐夫天生一对。”说完即刻将被子一蒙,闷着偷笑,可不理温宁在旁边气的隔着被子戳她。
第二日一早醒来,头一件事就是去看窗下的喜子,喜的是两个都结了满满的玲珑网,谁见了都同花朝道声喜。
温宁的那只也结了,不过跟花朝的两只一比就有点显得孤单起来。惹得温宁又开始咕哝什么木头人之类的话。如今花朝听了可不接话了,每次温宁就是嘴上说说,其实心里欢喜着呢。
去给老兴王请安的路上遇到了顾寅,看他还是一切如常的模样,花朝心底就忍不住的想她爹以前说过的话,大概就是说厉害的人从来不是厉害在明处。果然啊。
花朝和温宁都是没事人,陪着老兴王聊天都随意的,顾寅却是大忙人,最近宫里也不太平,没呆多久就准备离开,走前意有所指的对花朝说,让她这几日在府里多住一段时间,陪陪温宁。花朝笑了笑,点头答应下来。可见温宁的那点小别扭,其实家里人都看的出来,不过是选则不说出来罢了。
温宁就在旁边坐着,自然也听得明白,对顾寅哼了一声,转头却是跟老兴王无中生有去了,说什么顾寅欺负她之类的话,老兴王便顺着话说要罚顾寅云云。
老兴王年纪大了,不敢太用冰,夏天在水榭住着,可大白天的还是有暑气,花朝她们又坐了会儿,便被老兴王给撵走了。
如今都七月了,九月初温宁就要大婚,到这会儿该准备的基本也都准备好了,一时间闲下来倒想不出做什么,天气又热,也不好去哪里玩耍,想来想去还真学了荣蓝郡主,在自家池子边钓锦鲤。还说钓到了就去给董湘送去看看。
花朝可不觉得是真给董湘看的,可说起董湘,花朝就又想一直耽误下来的一件事。先是她爹那封信引起一连串的事情,又是她祖母生她的气,一直没找到机会跟她祖母说董湘似乎心仪她二哥的事情。
“姐姐,董家可有提过给董湘择婿是怎么个说法?”
那池子上连个水波纹都没有,也不知温宁哪里那么大的劲头一直盯着,听了花朝的话头也不回的说:“你这又说傻话了,董家怎么说法我如何晓得?”
花朝笑道:“姐姐跟翁姑关系好啊。”
温宁刚想回答,没想到真有傻锦鲤咬钩,高兴的喊花朝一起来拎鱼竿。还真钓上来一条红黑锦鲤。温宁又让人去寻缸子来,说要好好养着,折腾了一番,末了才转头对花朝道:“打趣我也没用,我现在可不怕你说这些。不过,妹妹什么意思?你要给她做媒啊?”
花朝刚才帮忙,反把手都弄潮了,一边简单擦着,一边嘟了嘟嘴道:“上次在庄子上,姐姐只顾着跟姐夫说话,怕是没留意吧,董湘似乎意有所属。”
温宁闻言,歪着头奇怪道:“那天都是自家人啊,除了那位林公子。湘儿总不会看上林公子了吧,那估计董家是不太会答应的。”
“姐姐跟两边都是自家人,可董家跟我家并不完全算啊。除了林公子,我二哥也在呢。”
“啊?”
作者有话要说: 放假也不得闲,哎,更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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