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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那日荣蓝郡主没把话说明白,可花朝也猜到了估计是她爹的位置要动了。此前倒也听她爹说过,花家做镇南将军太久了,是时候变一变。流水才活。
果不其然,五日后朝中就有了明旨颁下。封花景为武定伯,去镇南将军一职,留京畿道行营兵马副都统头衔,封花景嫡长子为武定伯世子,进金吾卫任职,次子举京畿道行营千总,另赐武定伯宅邸一座。
新鲜出炉的武定伯,自然引来各方热议,把之前钟王两家惹出来的事端都盖下去几分。看起来花家也是一门荣宠了,连次子都一下子得了六品的位置。可父子俩人同在京畿道行营,那武定伯这个副都统,也真的就像圣旨里说的,只是个头衔了。
有人说花家亏了,好好的镇南将军不做,做什么没啥实权的伯位。看着鲜花着锦,可武定伯这封号也不过三代,三代后可难说了。
看笑话的大有人在,却不知这也算彼之□□,己之蜜糖吧。至少本来花家也不想再坐镇南将军这个位置。而且那些担心三代后的人,其实某种意义上是担心自己教不好子女,家业被败罢了。
而这件事后,最开心的莫过于顾恒安。原本温宁的婚事后,花朝他们定了十月初返回南延的,这下子不用了。
尽管迁府是大事,花家在南延几代经营,本家宗族也在那边。可今上明旨,武定伯的宅子也赐下了,为表忠心,至少也要很快做出迁府的举动,至于具体的细节嘛,可以慢慢来。而“迁府的举动”是什么?荣蓝郡主他们就在京中,这会儿再说回南延,那有点打脸了。就算要回,也不能全回。荣蓝郡主年长,来回奔波还不如留在京城,那花朝和花朗必然要留一个就近照顾。留谁?自然都留啊。
顾恒安私下里琢磨着找宗正府那边,这赐了宅子只是个壳子,还有里头的花园苗圃,房屋摆设呢,再新的宅子也要重新粉刷才有新人新气象啊,这里头弯弯绕绕可多了。
就是知道有弯弯绕绕,这时候花朝正陪着她祖母看宅子呢。武定伯府的御赐宅院,当得起“气派”二字。以前也是哪个皇亲国戚家的,奈何子孙不争气,宅子就又被收回去了,如今改头换面成了花家的。因一直有人收拾着,倒也不显十分破败,就是空荡荡的,有点萧索的味道。
正英巷的宅子是花家早年在京城置办的,最初也就是为家中子弟在京城求学或是日后偶居时准备的,所以宅子不大,跟武定伯府这个不能比。
走没多会儿花朝就嫌累了。这几日又正是秋老虎的时候,只觉得闷热得狠。
荣蓝郡主笑话花朝,还不如她一个老婆子。花朝才不管那么多呢,反正跟着的都是亲近的,索性在石头上简单铺了帕子就坐下了。
花朝一边捶着腿,一边说道:“祖母老当益壮,我可比不过,容孙女歇会儿。祖母这么急着要走完做什么?等日后爹爹来了慢慢收拾就是了。”
看花朝赖着不走了,荣蓝郡主也索性坐下歇会儿,从身边人手里接过热茶,见是泡的菊花,清热降火,就又让给花朝一杯,道:“你爹若是肯续弦,这事儿哪里需要我来着急。”
冷不丁的听她祖母提起她爹续弦的事来,花朝端着杯子惊讶的问:“祖母,您什么意思?”
当年她娘去世后,很多人都给他说过亲,但她爹一直都是无意续弦的。从道理上讲,她爹续弦,花朝是不会反对的。但她爹这么多年都没说续弦,这会儿突然提起来,花朝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怪怪的。
“别紧张,我也就是随口说说。你爹自己不肯,我还能逼着他不成。就是我真拿孝道压你爹,你爹也多得是法子阳奉阴违。我就是感慨,家里有个当家主母,这会儿哪还用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来操心啊。”
花朝长舒一口气,还以为怎么了呢。嗔怪道:“祖母,您这也太吓人了。我还以为我爹要续弦了呢。”
荣蓝郡主哼了一声,道:“我是无所谓的啊,反正你大哥也快娶媳妇了,大不了再等两年。原本在南延,也算是天高皇帝远吧,盯着的人没那么多,可你爹到了京城,做了这武定伯,武定伯夫人的位置,你觉得有没有人会想?”
人多就是非多,有些人打着好心的名义,其实是为自己谋福利。
“若是我爹自个儿愿意的,我虽然可能会有点别扭吧,但真要是有个人能照顾爹爹,也成吧。反正哥哥们都大了,至于其他人什么想法,那还是省省心吧。”
听花朝这么说,荣蓝郡主笑道:“你能这么想,可见你爹也没白疼你。其实啊,是已经有人往我这边递口信了。我装糊涂,没搭理。”
花朝一副“就知道有事儿”的表情,然后又很八卦的样子,小声问:“哪家啊?这么心急?”
荣蓝郡主戳了戳花朝的头,笑道:“小丫头打听这么多?唉,你爹现在若真是要续弦,也不好办,未嫁的姑娘都是跟你们差不多的了,老夫少妻也不好。”
花朝心里想知道的很,“老夫少妻”啊,不过想想也是,这年头没结婚的姑娘估计跟她差不多,再大也大不了几岁,她爹真娶了,估计最尴尬的是他们兄妹仨。
不过,花朝也晓得她祖母嘴严,不说的必然就不会说。嘟了嘟嘴,不满道:“祖母就是勾了人馋虫又不负责的,哼。我歇够了,继续走吧。”
花朝还故意要扶她祖母起身,结果被轻拍了下手背,荣蓝郡主故作生气状,道:“你个丫头,不知道照顾祖母,还让祖母就着你,真是的,该快点把你嫁出去,让顾雅正那小子烦你去。”
瞬间,花朝就脸红了,什么时候自家祖母也会说这种话,这可是头一次,青天白日的,她祖母挑明的说她和顾恒安。
“祖母,真是的,您与其想把我快点嫁出去,不如想想怎么给两位哥哥娶回来嫂嫂们。”
“哼,你爹,你大哥二哥都没一个省心的,你爹不肯续弦倒也罢了,你看看你大哥,不过是未婚妻没了,他就拖到现在。别人家你大哥这个年纪,孩子都有了。还有你二哥,天天没个正形,今天让陪着过来都不知道溜哪儿去了。就这样,也不知道董家那姑娘看上他什么。”
花朝不敢吭声了,她一句话引出祖母这么多嫌弃。她大哥那里也是事出有因嘛,毕竟珠玉在前,后面的都容易成了鱼眼珠。二哥的事,明明之前她祖母也觉得董家反反复复,这会儿又转回头变卦了。
“呵呵,祖母,您消消气啊。天闷,不值当不值当。”
荣蓝郡主叹口气,今天看这伯府宅子太大,想到他们家就这么几个人,的确不算兴旺,心里就失了常态了。也不全是,总觉得还有点什么事儿,大约就是这爵位来得有点太“求仁得仁”的味道了,反而心难安。
“宝卿不担心,祖母啊没真生气,说你爹他们不省心,也是觉得他们各个主意都大。不过,祖母跟你讲,这男人啊不怕主意大,就怕没主意。有主意的不一定有本事,但没本事的多半没主意。但主意大的男人呢,妻子就不好做,像你娘那样的反倒好,什么都是夫君说了算。我看顾恒安也是有主意的,偏你也是一样,就怕你们日后反而会更容易起争执。”
怎么说着说着又绕到她身上了,花朝一边答应着,一边琢磨她祖母今日这是怎么了。又挽着她祖母的胳膊,讨好地说:“祖母,不说这些了,不是还要看屋子嘛,咱们快去吧。您给我留个好院子啊。”
荣蓝郡主瞧着自家孙女小心翼翼的模样,也不再多说什么,顺着花朝的话,岔开了话题,笑道:
“咱家就这几个人,除了主院,哪里不是仅你挑的?你自个挑个好的就是了。再说,你年轻姑娘喜欢的,我老太婆可不一定也喜欢,索性你选你喜欢的。”
花朝闻言,撒娇道:“我不,就让祖母选,不然我想小时候一样,住祖母的碧纱橱去。”
“哎呦,你这还越活越回去了,哈哈……行了行了,别耍宝了。趁着天早,再走两处吧。你爹那边估计忙不来这宅子,正好这次给你练练手。”
“我才不操心呢,爹爹说了,姑娘家在家里,就好吃好喝好玩儿就行了。祖母操心吧……”
花朝插科打诨,总算觉着气氛没那么奇怪了。也不知她爹那边怎么打算的。就算往南延那边送圣旨过去可以八百里加急,但花朝她爹送家信入京却没那么快了。花家宗族在南延,她爹来做这个武定伯,必然也要跟族里分说清楚的。
唉,怕是又一场闹腾。
虽说有样式房拿来的烫样,可还是亲自走走看看才更有数,毕竟是要久居几代的地方。话说回来,哪里是看一次就能够的,便是日后阖家迁过来了,也少不得有个一两年的修整。于是,荣蓝郡主带着花朝也就是粗略的走了走,便回正英巷去了。
到了晚间,花朝这边梳洗后准备休息了,非言值夜,犹豫再三还是同花朝提起,说是今儿下午钱娘子来了。
花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钱娘子就是非语。满打满算嫁出去有一个月吧,可竟然都有点恍若隔世的感觉了。人果然都还是习惯遗忘的。
“非言,你们姐妹还有春夏秋冬四个,都是自小跟着我的。钱娘子去了外头,若是想你们了过来坐坐,我是不介意的。可她毕竟嫁到外头了,府里的规矩你晓得。”
非言从听花朝喊出“钱娘子”这个名字,就知道自家姑娘已经将非语划到外人之列去了。说不上难过,更说不上责怪,真要怪也是非语自个儿非要出去。非言勉强笑笑,点点头,声音不高的说:“姑娘的意思我明白。她来,我就跟她在二门处说话的。”
到底是于心不忍,花朝最终还是多问一句,“她,可是有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sorry,昨天没来得及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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