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莫水寒身份遭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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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付弈一事，后面的聚会几人都有些心不在焉，萧恒暗自看了莫水寒好几次，可莫水寒冷着一张脸理都不理他，萧恒叹了口气，识趣的坐在一旁，不再往他身边凑，而其他人看到此情景，虽不明白发生了何事，也不敢再上前打扰。

应付了一阵，莫水寒就告辞离开了，拒绝了萧恒想要送他的意图，一个人在街上慢悠悠走着，脑海里却在思索接下来的打算，因为和九公主意外成亲，之前的计划被全部打乱，他要好好思索一番下面该怎样做。

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莫水寒感觉有些不对劲，他站住脚步，对着空无一人的身后面喊了句：“出来吧，跟了这么久，辛苦了。”

付弈从一侧的建筑物后面走出，视线牢牢定在莫水寒的脸上：“你终于回来了！”

莫水寒唇角勾出个讽刺的弧度：“付侯爷莫不是酒还没醒？或者下官当真与你们那位故人长得太过相像，以至于各个都能认错？”

付弈走到他面前，微微弯下腰与他平视：“我不会认错，我知道是你回来了。”

莫水寒眼神一冷，转身欲告辞：“侯爷喝多了，下官恕不奉陪。”

付弈一把拉住他的手臂，眼眸深处是复杂的情愫：“你不用费心瞒我，你知道你根本瞒不过我，我不是你的敌人。”

莫水寒扯出自己的手臂，虚伪的一笑：“哦？那不知侯爷拦住我，是有何话想说？”

付弈又走到他面前，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你想报仇我帮你，做什么都行，但是你不能留在这里，萧恒已然对你起了疑心，不用多久萧裕守也会知道，届时你的处境会很危险，听我的：立刻离开这里，至于报仇，交给我即可。”

莫水寒笑了，神情轻松又好笑：“下官还以为付侯爷和萧大人关系不错，想不到私下竟然有这么有趣的过往，报仇？还真是挺新鲜，不过让侯爷失望了，下官当真不是您要找的人，今日这话下官也当个笑话，听听就算了，不会传扬出去，侯爷放心。”

“你……”付弈怔愣的看着他。

莫水寒疏离的行了个礼，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直到走出付弈的视线范围，莫水寒的神情才变得冰冷下来。

王昭和凌石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莫水寒身后，恭敬的请命：“公子，那个付弈显然已经认出了您，要不要属下……”

莫水寒冷静的抬手打断：“你们不是他的对手，传信与影一，让他从今日起盯紧付弈，一旦发现他有不妥，立刻击杀！”

两人领命，之后又问：“那个萧恒，怎么办？”

莫水寒脚步不停，闻言冷笑：“欠的债总是要还的，该到他还债的时候了。”

等两人再次悄无声息的离去，莫水寒才顿住脚步叹了口气：付弈说的对，萧裕守不是傻子，自己的身份瞒不了他多久，所以，不能再拖下去了，要立刻去观山寺见惠来大师！

萧恒晚上回去想了一夜，也觉得自己有些鲁莽，不管莫水寒是不是她，都不该拿付弈去试探，那个人不止是自己心中的劫，也是付弈的，他如今把莫水寒曝出来，只会让付弈有可乘之机，说不定还会引起父亲的注意。

第二日一早，萧恒就赶紧到翰林院想找莫水寒赔罪，却发现付弈竟然比自己到的还早，此时正坐在莫水寒面前说话，虽然还是绷着一张脸，但不难看出其中的耐心与讨好。

萧恒暗自咬牙：他就知道，这个付弈根本就是假正经！

一把挤进两人中间，萧恒扯出一个虚伪的笑容：“付大人大驾光临，想来应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可水寒才刚到翰林院，您找错人了吧？”

付弈表情寡淡的看向他：“太后寿礼将至，状元郎字写的很好，所以陛下特命他写一篇祝寿赋，萧大人连这也要管？”

萧恒怒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注意，既然你都说她死了，干嘛还来纠缠水寒？付大人，自己打脸不好吧？”

付弈还是冷静自如的应对，两人你来我往，莫水寒烦不胜烦，“啪”一声将手上的文书往桌上一扔，冷着脸往出走。

萧恒和付弈也顾不上吵了，赶紧回头问道：“莫大人，你要去哪儿？”

莫水寒头也不回，声音冷淡：“去寒山寺烧香，去去霉气！”

两人默了一下：至于吗？

到寒山寺的大殿拜了拜菩萨，莫水寒这才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燃了一道火焰，过了没一会儿，惠来大师就匆匆赶来：“公子。”

莫水寒坐在石凳上挥了挥手，隐在暗处的几个侍卫就将此处牢牢隔开，不让外人窥视。惠来大师坐到他面前：“公子今日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莫水寒时间不多，便直接开口：“先前让你在京城建的关系网，如今怎样了？”

惠来大师赶忙如实禀报：“京城势力太多，错综复杂，网并不好撒，不过老奴也建立了一部分，虽说成不了大事，但助公子一臂之力也是没问题的。”

莫水寒点头：“现在就交给我吧。”

惠来大师一愣：“公子想好了？走出这一步可就再没有回头路了。”

莫水寒嘲讽一笑：“我早就没有回头路了！”

惠来大师犹豫了一会儿，才自怀中拿出一张纸，在莫水寒要接过时，又收回了手，莫水寒黑漆漆的眸光打量着他，惠来大师还是劝了一句：“公子，您别插手了，就交给老奴吧。”

莫水寒冷冷的看着他，手依然伸在半空，惠来大师挣扎半晌，见莫水寒态度坚持，这才无奈的又交给了他。

东西拿到手，为了防止被人怀疑，莫水寒立刻站起身准备离开，惠来大师在他身后说道：“公子，老奴哪也不去，就在这里等着您，您若有难，我立刻送您离开。”

莫水寒回过头，只说了句：“盯紧京城世家动向。”

将纸上的内容牢牢记到脑子里，莫水寒拿下灯罩将纸张烧毁，这才叫来玉棋：“拿我的帖子投往御前行走金大人府上，就说我明日拜访。”

话音刚落，春兰就又急急忙忙跑了进来，哭着喊道：“驸马，您快去看看公主，她拿了把剪刀，说要出家！”

“什么？”莫水寒急忙站起身往出跑：这个姑奶奶，是疯了不成？

刚走到卧房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不少人说话：“公主，您有什么话好好说，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是啊公主，这头发剃了没有几年是长不出来的，到时驸马肯定更不理您了……”

莫水寒皱眉：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推开房门就见九公主手上拿着剪刀，其他人正死死捏着她的手好言相劝，看见莫水寒，大家动作都顿了一下，九公主趁机抽出剪刀：“都别拦我，我就是要出家，反正我的驸马都不要我了，我待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

莫水寒站在一旁看了会儿，其他人见他不动，一边拉九公主一边喊：“驸马，您赶紧劝劝公主吧！”

莫水寒翻了个白眼，双手抱胸说道：“都别拦，让她剪！”

“啊？”所有人都愣住了，沈麽麽赶紧走上前劝说：“不可以不可以，堂堂公主，怎能作此举动，不成体统的。”

莫水寒好笑的看了沈麽麽一眼，走到九公主面前弯下腰，揶揄道：“公主要当真想做姑子，就别光打雷不下雨，至于这些拦您的下人，我帮您把她们挡住，一定让您安安心心的剪了头发，您觉得如何？”

九公主气的将剪刀一把拍到桌上：“好你个臭书生，就等着本公主做了尼姑好成全你呢？本公主还偏不如你的愿！”

莫水寒站直身子，毫无诚意的感叹：“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扫了屋里的众人一眼，莫水寒一边往出走一边说：“下次做戏做像点，把你们公主那手腕握紧点，她又不是纸糊的，碎不了！”

九公主气的瞪了这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丫头一眼，几个丫鬟心虚的低下头，九公主一把推开她们，拦住往外走的莫水寒，比了比见两人身高有些差距，显得自己没气势，于是又往后退了几步，双手叉腰：“臭书生，你是不是以为本公主不敢剪？”

莫水寒认真的点了点头：“是啊。”

“你……”九公主抬起下巴，鼓了鼓双颊：“剪就剪，本公主就让你看看，本公主敢不敢去做尼姑！”

说完一把冲到桌子旁边抓起剪刀就往头发上比划，莫水寒转过身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九公主咽了咽口水：“我……我真剪了啊！”

几个丫鬟吓得赶紧抱住她：“公主不可以啊。”

莫水寒垂眸笑道：“公主，手不要抖，你要真下不去手，我可以尽夫妻最后一点情意，送你去庙里剪也行……哎？你来真的！”

莫水寒冲上去一把夺过九公主手上的剪刀，尽管他动作够快，还是有几丝头发随着剪刀飘落在地，莫水寒惊魂未定的瞪大眼睛：“你疯了！”

九公主得意的看着他：“我告诉过你，我真的会剪，是你自己不信。臭书生，你再敢跟我提和离，我就真剪了头发去做尼姑，让你自责一辈子！”

莫水寒指着她，咬牙切齿半晌，无语的走了。

见莫水寒气冲冲的往外走，九公主还好心情的在他身后问：“驸马，不送我去庙里了？不尽夫妻最后的情意了？”

莫水寒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轿子太忙，公主自己去吧！”

九公主咬着唇噗嗤笑了一声：“跟我斗？”

几个丫鬟却是被吓坏了，拍了拍胸口：“公主，驸马要是不拦，您还真的剪啊？”

九公主笑着点了点她们的脑袋：“你们呀，都不懂驸马，他表面看着冷清，其实最是个重情重义的，这个情意困着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我剪了头发？我赌的就是他对我的不忍心，有了这个依仗，驸马他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