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顾绵绵睁开双眼，看了眼时间，又到了该去给人鱼喂食的时候。

她放下星空水晶球，暂停精神力修炼，轻轻推开殿门出现在人鱼的视线中。

人鱼一直凝望门口的方向，看到顾绵绵的身影时蓝眸一亮，嘴里正在吟唱的歌谣更加甜蜜缠绵几分。

是的，人鱼除开休息的时间，差不多一直在唱歌，短短几天还创作出不少新曲子，风格欢快多变，饱含某种情思。

飘渺美好的歌声常常笼罩在这座仙境般的宫殿，可惜只有顾绵绵独自欣赏。

顾绵绵说过他不用这样一直唱歌，好好休息更重要，人鱼却摇头拒绝：“我不累，每天也没什么事做，闲着也是闲着，能让主人开心是我的荣幸。”

人鱼的神情满是隐秘的喜悦和满足，顾绵绵哑然，不好意思告诉人鱼一直听它唱歌，时间久了也会产生审美疲劳。

顾绵绵像往常一样从花园的小溪抓出许多小鱼倒进水箱，淡淡看了一眼人鱼欢快进食的样子，银发轻扬，转身准备回到宫殿内。

“主人，”人鱼放下紧紧抓在手中的一条小鱼，任由小鱼溜走，突然叫住顾绵绵，声音怯怯的。

顾绵绵停步回头，神色无波无澜，她已经知道人鱼想要说什么。

看着那双熠熠生辉的金瞳，平静中含着了然，人鱼突然生起一种它的心思仿佛都被看穿的感觉。

人鱼紧紧贴在水箱透明的屏障上，深蓝色的长发在水中四散飘荡，它羞涩的小声开口：“我的名字叫罗伊。”

从海里被抓住以来，从来没有人问过它的名字，它在那些人的眼中只是一件美丽珍贵的货物，而此刻也是它有生以来第二次主动介绍自己的名字。

主人，请叫我的名字……

罗伊痴迷渴望的看着顾绵绵，在心里发出无声的祈求。

顾绵绵略微颔首，从善如流的唤了一声：“罗伊。”

罗伊嘴角上扬，眉眼弯弯，那张精致完美的面容绽出一个灿烂的笑意，无比开心的样子好像得到了全世界。

一个名字而已，真是搞不懂这条人鱼有什么好开心的，听到罗伊混乱激动的喜悦想法，顾绵绵有些无语，不过她既然决定养鱼，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不介意满足它。

顾绵绵的身影如一阵风似的闪进宫殿，把还在傻笑的人鱼隔绝在外面，免得又听到它提出什么奇怪的请求。

罗伊看到又被紧紧关上的殿门，有些懊恼的皱眉，他刚才只顾着高兴，还没有知道主人的名字呢。

这里的生活十分平淡，日日重复，罗伊被关在水箱里，却一点也不觉得烦闷和无聊，就算他是自由的身份，也愿意画地为牢囚禁自己，只想留在顾绵绵身边。

一个普通的深夜，罗伊突然被惊醒，他本是冰冷的身体此时却在发热，全身血液仿佛落入炽热的岩浆，不断沸腾着。

更难受的是，随着时间推移，他的痛苦燥热渐渐向某个部位汇聚，生出一种难言的异样渴望。

罗伊的发情期到了。

该死，我居然忘了这件事！

人鱼成年之后，每年都会有一段时间的发情期，时间不固定，大概七天左右。

罗伊在水箱中痛苦的不断翻腾，银白色的漂亮鱼尾在水中甩出剧烈的波动，细密的鳞片如有呼吸般正在微微张合，他现在很想有什么东西能狠狠厮磨鳞片。

以往的发情期，他会在大海深处找个洞穴呆着，默默忍耐那种燥热的痛苦，他觉得几天很快就过去了，没什么可怕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发情期来势汹汹，让他格外难熬，一刻也忍不下去。

意识朦胧间，罗伊的脑中不期然浮现一道纤细的身影，似乎就在他的身边，伸手就能触到她那顺滑的银发以及娇嫩如花的脸颊。

那样的触感，一定很美妙吧。

主人……

罗伊无声喃念着刻在心里的那个少女，无数旖旎的妄想占据他的全部心神，渴望的伸出手想要触碰到少女，却是一片徒劳，指尖只有冰冷虚无的水波。

罗伊的眼尾隐隐发红，发情期第一次出现幻想的对象，他一边放纵自己的旖念，一边又清晰认知到那人是不会靠近他的，不过是一场虚无缥缈的妄念，只会让他倍增痛苦。

罗伊忍不住在水中难耐的哭泣，泪水化作一颗颗晶莹的珍珠从眼角滑落，无法满足的渴望在体内叫嚣，让他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那扇高大的殿门突然被打开，一声巨响划破长夜寂静，顾绵绵站在门口，夜明珠的柔和光芒笼在她背后，她的表情便模糊在一片阴影中看不真切。

这一定还是他的幻觉，主人怎么可能在晚上出现！

罗伊努力的睁大蓝眸，想要看清顾绵绵的样子，却被发情期的燥热折磨的神志不清，脑海一片混沌。

真的好吵啊！

顾绵绵双眉微皱，冷冷看向那条在水箱里不断翻腾的人鱼，心情不太美妙。

人鱼平时的思想活动已经足够丰富，她勉强才能忍下来。

没想到发情期一到，人鱼的脑中全是不可描述的黄色废料，对象竟然是她！

顾绵绵觉得一秒也不想听下去，打算赶快把这条人鱼扔到百米之外，和她保持距离。

“主人，你怎么来了？”罗伊惊喜的发现顾绵绵来到水箱前，这不是幻觉！

他连忙游过去，痴痴看着眼前的少女。

很快他又摆动鱼尾缩到离顾绵绵最远的水箱角落，此时看到主人出现，让他不由涌起一阵难堪和羞耻的感觉。

不想被顾绵绵发现他的异样，罗伊缩成一团在水中微微颤抖，竭力控制住身体的反应。

他可真是肮脏啊！怎么能在脑中那样亵渎主人……

顾绵绵没有心情废话，她手中提着一条细长精美的锁链，这是她好不容易在宫殿里翻出来的。

她伸出手对着水箱顶部的四个角微微用力，立刻出现四个完整光滑的孔洞，随后跳上水箱，用精神力控制锁链穿过这几个钻出来的孔洞，在水箱上方打个结。

顾绵绵提着锁链随意扯了扯，满意这条锁链的坚固结实。

人鱼看着顾绵绵的动作，慌乱出声：“主人要做什么？”

“带你去一个好地方。”顾绵绵回了一句，语声很是冷淡。

然后顾绵绵不再理会人鱼的惊慌失措，她控制体内的某个开关启动，背部发痒发烫，一双硕大美丽的银色骨翅刺破裙衫，从背后突然生长出来。

顾绵绵拉住锁链，骨翅猛烈扇动，毫不费力的提着比她大很多的水箱飞上高空。

由于是第一次飞行，顾绵绵不太熟悉虫族的飞行技能，因此在空中飞得七上八下，把罗伊晃的想要作呕。

很快顾绵绵掌握住飞行的技巧，身体不再乱晃，平稳快速的向着某个方向飞去。

罗伊控制不住发情期的燥热，心中同时升起强烈的恐惧。

主人会带他去哪？是不是不要他了？

对于现在的罗伊来说，没有什么比被主人抛弃更令他痛苦难耐。

过了一会儿，罗伊从下方听到一阵波涛翻涌的声音，对他来说是那样的熟悉。

罗伊怔然失神，那是……大海的声音。

顾绵绵确定好位置开始俯冲，瞬间停在海边。

她拉着锁链一振，坚固的水箱如一块豆腐四分五裂，本来关在里面的人鱼趴在海边的沙滩上，浑身湿漉漉的，精致完美的脸上是一片失神的茫然。

顾绵绵对罗伊轻轻说：“去吧，你自由了。”

罗伊突然惊醒，他泪流满面，看向顾绵绵哀求道：“主人，求你不要抛弃我……”

终于得到自由，能够回到他曾经心心念念的大海，罗伊的心里却生不出任何欣喜的情绪。

顾绵绵无奈的安抚道：“没有抛弃，而是把你养在海里，以后我会来看你的。”

罗伊仍是很失落，他不想离顾绵绵太远，从此只能日夜期盼她的出现，虽然在宫殿他除了等待也没有别的办法。

顾绵绵表情平静，眼神却不容拒绝，通过短暂的相处时光，罗伊知道少女虽然看起来性格淡然，其实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更改。

他只能满怀伤心的接受这个结果，转身缓慢的向大海爬去，顾绵绵静静看着，完全没有伸出手帮一把的意思。

罗伊终于碰到海水，却没有立刻消失在海中，他灵敏的一滑，下半身浸在海里，上半身趴在一块海边的礁石上。

波声翻涌，柔和月光洒在他雪白的皮肤和深蓝的长发上，这一幕如同画卷，展露来自深海的神秘风情。

人鱼在月下海边垂泪，泣泪成珠，那双蓝眸幽暗的凝视着顾绵绵，：“主人一定要经常来看我啊……”

他的语声哀婉动听，“我还有好多的歌想要唱给主人听，只要主人呼唤我的名字，我很快就会出现。”

顾绵绵微微点头，没说她什么时候会来看他：“知道了。”

随后骨翅轻振，瞬间从海边消失得无影无踪。

罗伊维持趴在礁石上的姿势，很久一动不动，痴痴凝望顾绵绵消失的方向，已经体味到彻骨的思念滋味。

“收起那种肮脏的眼神，就凭你也配肖想王？”

一道冰冷的语声惊醒罗伊，他看到海边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两个高等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