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势如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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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落坐以后，太子妃就笑看着顾清：“父皇都说你是个有福气的，这不，父皇的圣旨下到了东宫，第二天早上太医给殿下诊脉之时就发现殿下的病情正在好转，在你们进潜邸的前一日，殿下的身子就已经大好，真是一个福星啊。”

众人的目光又聚集到了顾清的身上，顾清如坐针毡，太子妃这是拉自己下水啊，顾清可不愿就这样任由太子妃拿捏，立马就站起来，非常惶恐道：“娘娘谬赞了，殿下本是龙子，福星高照，眼下只不过是偶感不适而已，妾身不过是沾了皇上皇后的一丝福气而已，福星之称，实在是不敢当，皇上一句玩笑话罢了，娘娘切勿当真。”

太子妃笑而不语，太子侧妃倒是阴阳怪气的讽刺起来了：“皇上都说你是个有福气的，你现在又否认了，你这不是摆明了打皇上的脸吗？”

顾清莞尔一笑，不慌不忙的反问道：“侧妃娘娘慎言，皇上乃真龙天子，何人敢打皇上的脸？”

侧妃冷笑一声：“倒是个伶牙俐齿的。”

看够了两人的吵嘴，太子妃又准备拉苏雅歌下水了：“苏嫔，昨儿个殿下去你那里歇息了，等会儿回去的时候本宫会让厨房给你送些补品，养好身子替殿下生下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妾身多谢娘娘关心。”苏雅歌缓缓起身，太子妃满意的点点头，就让众人回去歇息了。

等回了屋子，太子妃才将身上的正红衣裳给换了下来，太子妃身边的李嬷嬷忍不住开口问道：“娘娘，您今日会不会有些着急了，当年侧妃进潜邸的时候您都没有这样过。”

太子妃将头上的红宝石簪子给取下来放到珠宝匣子以后就道：“嬷嬷，侧妃虽是大将军之后代，可到底家中已无可用之人，她又是不可能怀孕的，我自然是不着急。

但是苏雅歌不同，她是皇后侄女，背靠齐王，苏家人才济济，顾清的父亲是门下省侍中，她的哥哥也是国子监的重点学子，家中也有不少可用之人，皇上在采选的时候摆明了就是要顾着她，我膝下唯有一女，还差点连命都没了，太医说要调养几年才行，我怎么能不着急。”

李嬷嬷从袖中拿出了一包东西来悄悄递给了太子妃：“娘娘，这是婢子托人想办法从倭国弄来的，这是用倭国特有的稀罕草药制成的秘药，价格昂贵，无毒，味道香甜，放于食物中可使食物的味道更美味，但是，女子要是食之，自不能在生育，容颜也会渐渐毁坏，神不知鬼不觉。”

太子妃挑眉：“当真有这么厉害？倭国人阴险狡诈，这东西能信吗？”

李嬷嬷点点头，轻轻打开，里面就是一些白白的粉末：“这并非毒，药，咱们府里基本都会做一些面食，只需将这些东西加入一点点在面粉之中，只需连着用上两三个月，子宫就会寒如冰，不能生子，就算是真的怀了孕的，孩子也会早夭或母子俱亡！”

太子妃挥了挥手：“让人去盯着侧妃，她要比我着急，必要的时候，把这药粉弄给侧妃。”

“婢子知道了。”

正如太子妃所料，侧妃回到屋子里以后就大发雷霆，将桌上的茶杯等砸了不少，还一直在骂骂咧咧，就在隔壁院子的苏雅歌听到这声音以后讽刺的笑了一声：“侧妃入东宫也有几年了，一次都没有怀孕，没有殿下的宠爱，更没有娘家的支撑，她这侧妃啊，也是空有名的。”

张姑姑却有些不认同：“话虽如此，但是您不可不防，婢子查过了，侧妃家中有一旁出的子嗣，虽然才一十二，但能文能武，在书院里也是排行第一的，京城里的不少夫子提起都是满意，难保有一天这人就飞黄腾达了，如今是侧妃，将来就是贵妃甚至是皇贵妃了。”

苏雅歌咬咬牙：“这不还没有飞黄腾达呢么，侧妃这性子，迟早有一天要闯祸，算了，张姑姑，你现在让厨房去做些殿下爱吃的菜，今晚请殿下过来。”

“您会不会有些着急了？合着规矩，今晚就该去顾良娣那里了。”张姑姑有些局促。

苏雅歌摇摇头：“不，按我说的做。”

张姑姑深知苏雅歌的性子，就不再多言，下去做事了，白天的时候侧妃曾拎着点心去太子书房请安，但是却被太子给赶了出来，丢了好大的脸。

而苏雅歌早早地就让人去请了太子，而太子竟然也在苏雅歌的屋里住了下来，这一住，就是五晚，让东宫的女人都好大的怨气。

就连一直沉稳的孙嬷嬷这下子也忍不住有些发怒了：“苏嫔这也太没有规矩了，按着规矩，前几日殿下就该来咱们院了，苏嫔整整六日都霸占着殿下，外头的人都有不少的传言了，明日早晨去请安，又有人该刺儿您了。”

顾清却不在意的摆摆手：“嬷嬷莫恼，新来的几人中，又不是只有我一人没被宠幸，再说了，东宫这么多的女人，你以为都是吃素的吗？前两日娘娘就有意无意的点苏嫔了，明日啊，这东宫的女人就该闹起来了，且看明日有什么好戏吧。”

孙嬷嬷皱了皱眉，新来的几人中，除了苏嫔，就该属她家小姐了，明日，恐怕小姐也得被拖进浑水中。

果真，第二日去请安的时候，屋里头大家的脸色都是非常的不好看，尤其是侧妃的脸色，顾清今日有些起晚了，但好歹没错了时辰，更不是最后一个。

“给娘娘，侧妃请安。”

“起来吧。”

顾清缓缓起身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以后，就见站在最后面的于欣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这请安的时辰都已经到了，苏嫔怎么还没有来。”

太子妃的脸色僵了一下，抬起茶来抿了一口并未说话，就连侧妃都看得出来太子妃这下子已经很是生气了，都没有随意的开口说话，于欣倒是一头就栽了进来。

远远的就看见苏雅歌慢悠悠的来了，还打着哈欠，看起来很是困倦的样子，众人见苏雅歌这个样子，恨不得上前撕了她。

“给娘娘请安。”

“起来吧。”太子妃现在脸上都没有任何的笑容了，侧妃见苏雅歌眼底的青黑就阴阳怪气的道：“苏嫔当真是仗着是皇后娘娘的侄女就胆子这般大了，连请安的时辰都可以弄错，当真是将老祖宗的规矩都给忘了。”

听言，苏雅歌就起身：“还请娘娘赎罪，妾身不是故意的，只是昨夜睡的实在是有些晚了，所以今日才会来迟。”

众人都知道昨晚太子是夜宿在苏雅歌府里的，她还这样说，这不是明白着打其他人的脸吗？

太子妃笑了一下，轻轻吹着热茶喝了一口，于欣有些不明白的问道：“娘娘，这已经是初夏了，天气开始闷热了，您怎的还喝热茶呢？”

太子妃笑了一声，将手上的热茶递给了身边的婢子：“本宫习惯了，凉茶只能盛夏吃，但这热茶才是四季皆可的，殿下有时在盛夏之日也会吃上热茶才会觉得解渴，你们记着就好。”

“妾身明白了。”于欣点点头，原来还有这般缘故。

太子妃这才看向苏雅歌：“起来吧，你侍奉殿下是不错，但也该劝殿下多去其他姐妹那里多走动些，东宫里可是有管事嬷嬷日日算着东宫里的姐妹们哪些时候是易孕的日子，你这几日可不是最佳的日子，本宫明白你内心之想，但雨露均沾才是长远之计。”

“妾身明白。”

“嗯，起来吧。”

突然，太子便走了进来，把众人都吓了一跳，众人皆是跪下请安：“殿下。”

太子走到位置上坐下：“起来吧。”

太子随手端起了太子妃喝过的茶水就准备喝的时候，太子妃拦住了：“殿下，这茶妾身用过。”

太子愣了一下，摆摆手，用了一口茶后道：“无事，你我夫妻。”

太子妃笑而不语，等太子喝完了茶水，侧妃才缓缓道：“刚刚苏妹妹都还说呢，有事情找殿下说呢，这话音刚落，殿下就来了。”

太子看了一眼苏雅歌：“说吧，什么事？”

苏雅歌端起了笑容，柔柔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合着日子，殿下来妾身这里已经留宿了整整六日了，也该去其他姐妹那里夜宿了，不然，皇后娘娘就该派人来责骂妾身不懂规矩了。”

太子妃眉头皱了一下，很快脸上就挂着一丝笑容劝道：“殿下，既然苏妹妹有心，您也不要让苏妹妹为难，皇后是百姓之母，妇女之典范，苏妹妹是皇后的侄女，自小养在身边，一举一动都值得大家学习，您也别为难苏妹妹了。”

太子微微皱眉，苏雅歌脸上虽有愧疚之色，可心中却毫不在意，可谁知太子竟然道：“既然你有心替皇后着想，那就别老弄这些小女子的心思，回去将女戒抄一遍，然后等着过两天太子妃进宫请安的时候你也跟着一起去，去跟皇后好好请教一番。”

侧妃就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来了：“殿下，苏妹妹到底是年纪小，有时候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也是可以谅解的，让苏妹妹抄女戒，会不会有些过了？”

太子挑眉看向侧妃：“虽然孤平日里不是很喜欢女戒里面个别的条条框框，也不逼着东宫的妃嫔和郡主一定要背熟，但皇后当年可是能将女戒背的滚瓜烂熟的，苏嫔有些像皇后学习，只是抄一遍而已，过了吗？”

“殿下说的是，那苏妹妹可别让殿下失望啊，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是我等学习的对象，但皇后娘娘终究是可望而不可即的，苏妹妹是皇后娘娘的侄女，常常都能同皇后娘娘说说话，等你回东宫了，我们这些个姐妹也可好好指导我们一番。”

侧妃见太子都对苏雅歌没有什么好脸色了，自然是各种的挖苦，让苏雅歌当场就变了脸色，苏雅歌自小就是受到了百般的疼爱，何时受到这种屈辱，但是身份就摆在这里，所以苏雅歌也只能忍了下来。

“妾身一定不会辜负殿下的期望，等请安之后，妾身就回去抄女戒，一定让皇后娘娘亲自过目。”

太子不再说话，太子妃就将重新端上来的茶水递给了太子：“既然苏嫔要抄女戒，殿下今晚就不妨去姝良娣那里吧，就连父皇都说顾良娣是个福星，她还没有入东宫呢，殿下身子就好了，她的性子也不错，定能给殿下解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