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万年轻(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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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你当真肯定,那个什么……什么雾月山庄,是在这里?”白玉堂狐疑道,“怎么五爷从未听闻过这里有座山庄?”
“约一年前,展某外出办案,曾在这里与雾月山庄的人打过交道,不会记错的。”二人虽是交谈着,脚步却一刻未停,快步穿梭在林间。展昭面色凝重,眉头压成一个“川”字,“若非如此,展某也不识得那图案。但雾月山庄的具体位置……”他叹了一口气,停下步子,“又迷路了。”
“我与你已在这里探了整一日,却仍一丝线索没有。若你没记错,能将整座山庄护得如此隐密周全,想必这位庄主也并非是那好事之徒。”白玉堂抽出腰间折扇,半蹲着身子,以扇柄轻点树根处他留下的标记,若有所思道:“可如此便解释不清了,若这一切真是雾月山庄所为……云遥与他们无仇无怨的,为何平白无故要害云遥?而且五爷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好端端的,何必来找五爷晦气呢?”
展昭垂眸看了他一眼:“一切不可过早定论。那日在街上袭击云姑娘的人,与陷害白兄之人,究竟是不是一批,还不好说。”
“啧,”白玉堂不满地抬眼看他,“还用你说,五爷当然明白。”他的手缓缓地攥紧了扇柄,“不过无论怎样,这雾月山庄来历不明,是善是恶尚不明确,须得仔细查查。何况五爷承诺过会护云遥周全,此事务必得叫他们给五爷一个交代。”
“兴许云姑娘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展昭微挑了挑眉,心道。
提到云遥,白玉堂一愣,突然想到另一件事——
他一句话没留,就把云遥留在了开封,自己与展昭出来寻线索,到如今已过了三日,待他回去后那丫头还指不定怎么闹。
不过耳边好容易没有云遥聒噪,他竟一时有些不适应。
“真是坏了。”白玉堂暗自咂舌。
“走吧白兄,时候不早了,入夜更难寻。”
想到云遥时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有些涩,涩中又带一丝甜,白玉堂心里一时没明白,无奈地叹了声,跟上了展昭的脚步。
***
云遥在酒坊闷了两日不见白玉堂来找,直到第三日,酒坊附近也没有白玉堂的影子,她着实忍不住,又跑了一趟开封府,得到二人至今未归的消息时,她才隐隐觉着有些不安。
白玉堂拿着那枚来历不明的飞镖与展昭走了,换言之,不就是去查那日袭击她的人么?可这事只是件意外,若严格来讲,还是她主动招惹那人的。何况此事与白玉堂原本要查之事并无关系。
难道他真的特意为自己跑了一趟?
不对!
若白玉堂是为了替自己报仇,可展昭呢?展昭哪里会为了自己而暂放包大人护卫之责,与白玉堂出城三日?
云遥眼皮剧烈地跳了跳——她觉着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
难道这些事真的有关联?
她一心一意地苦闷琢磨着,没注意到不明之物顺着半掩的窗扉缓缓爬进了房间里。
云遥正出神,突然觉着握着杯子的手背上传来冰凉之感,她下意识地垂下头。
“啊!”刺耳的尖叫冲破云遥的喉咙,她在仓惶间被圆凳绊倒,摔了个结实,却顾不得起身,手指迅速结了个印,朝不知何时爬进屋的灵蛇打去。
蛇头歪了一歪,见她只是打了个结界,分出他们的距离,才懒洋洋地吐了吐信子。
“你来做什么?”云遥被吓得不轻,一时腿软竟没站起来,索性坐在地上,气得吹头发瞪眼,“当初可说好你要避着点!避着!明白什么是‘避’吗?非要我抽得你满地找牙?”
蛇又歪着头吐了吐信子,甚至十分欠揍地张口向她展示一番自己的獠牙。
“……”云遥抚着胸口,冷静一番,沉着脸道,“你此时过来,若说不出个正当理由来,下场你知道的。”
蛇却没理她的威胁,只将尾巴尖轻扫,将桌上的茶盏打翻在地。云遥简直气得冒烟,她正准备教训教训这条不知天高地厚的蛇,却见它慢吞吞地沾着水在地上爬出一个“人”字。
云遥琢磨半晌,奇道:“什么意思?”
蛇爬向另一边的窗,将窗扇顶开一个小缝,吐着信子示意云遥过来。
云遥摆手,凝重道:“不必,我看到了。”
不远处的一户人家院中的老树枝头竟然坐了一个人,正在抻着脖子往酒坊瞧。
蛇又慢悠悠地爬回来,继续沾着水写字——这回是个“三”字。
“你是想说,已经有三天了?”
它点了点头。
“追不上他们便来打我的主意么……”云遥沉思着,“白玉堂前脚刚走,这里便来了人,看来那个什么山庄真的有猫腻。”她定了定神,再向外看去时,那人已经不见了。
“我得离开一趟,有些不放心。”云遥皱着眉,不知在琢磨什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不知这些人究竟想干什么,若我离开,你护得了阿盈么?”
那蛇却再不答话,径自离开了。
云遥下意识愣了愣,旋即回过神,暗道自己想得多——有他在,阿盈的安危还需自己考虑么?
她又顺着窗缝向外瞧了瞧,树枝上坐着的人却是换了一个——
监视她的还不止一个人?
这事太诡异了。云遥抿了抿唇,关严了窗。
他们二人走得匆忙,一句话也没给云遥留下,甚至连开封府的人都不知他们究竟去哪里办事。云遥实在琢磨不出办法,只得跺了跺脚,暗自念了句口诀。
一个身宽体矮的花白头发老头颤巍巍拄着拐杖凭空而出,甫见云遥,他有些愣怔,虽是不认识这个姑娘,可他却识得这姑娘手中拿的攒心钉。
当年那场封神之争,他可是切切实实经历过的,再一联想到传闻中三山正神有位结发妻子,心里便摸清了个八九:“哟,不知上仙唤小仙出来,所为何事?”
“你是土地?”云遥问道。
“正是,”老头恭恭敬敬道,“不知上仙有何吩咐?”
“我想寻一个人。”云遥从怀里摸出白玉堂折扇上的坠子——这是她先前与他怄气,趁他不注意偷偷扯下来的。那时本想着有这么个由头,即便他不愿来哄自己,总得来拿回坠子,到时候她再好好出一通气。却没想到,那日一别,竟是再也没见。
土地接过坠子,捋了捋胡须:“上仙稍候。”
***
日渐西沉,余晖中,天边泛起一道橙色的光,染得那一片云橙白相间。暖黄的光洒下,竟是无边的安宁。
一条澄澈的溪流缓缓流经,白玉堂用手舀了一捧水,随意洗了把脸,刚起身,一条帕子便出现在他眼前。
“多谢,不必了。”他客气又疏离地拒绝,转身朝一旁的摊子走去,边走边用袖子寥寥擦了擦低落到下巴的水珠。
那人却并不尴尬,收了怕子,紧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走进摊子里,见他坐下,便手疾眼快地拿起茶壶,为他们倒茶:“瞧二位客观像是来办事的吧?”
“嗯。”展昭低低地应了声,余光瞥见白玉堂冷着一张脸,浑身散发着“别惹爷”的气场,无奈地叹了口气,问这人道,“听闻这附近有座雾月山庄,我二人慕名而来,却始终寻不到山庄的踪迹,不知这位小兄弟可曾听说过?”
“哟,这位爷,”茶肆的小伙计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您瞧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除了山水便是林子,动物倒是成群成群的见,但别提什么有名的山庄了。顺着这条路直走,到一个岔路口右转,行个一炷香的时间,有一个村子,名为云水,您倒是可以去那瞧瞧。不过啊——”话未说完,小伙计四下看了看,弯了腰,压低声音道,“最近云水村出了一桩怪事,不少户人家丢了人。”
展昭正了神色,放下手中茶盏,一字一顿道:“丢了人?”
“也不知咋回事,丢的皆是年轻貌美的小姑娘。”伙计连说带比划,“就在半夜三更,‘嗖’地一下就不见了。听说是鬼怪作祟,有的人家请了神拜了佛,有的人家没当回事。”
“没人上报官府?”白玉堂奇道。
“那谁知道呢?”伙计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究竟是鬼怪作祟,还是有恶人为非作歹,没人清楚。不过我听说先前有人去官府上报,但最终就剩半条命地回来了,之后就再也没人去报官了。谁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呢……”
他自顾自叨咕半天,终了自己咂摸出个“世态炎凉”的结论来,被老板提着耳朵拎走了。白玉堂抿了一口淡到没什么味道的茶水,看向展昭:“猫儿,这事你怎么看?”
展昭的脸异常严肃,他摸出银子结了账,拿起巨阙剑,压低声音:“走吧,展某路上与你说。”
“几日前,王朝马汉外出巡街,救下了一位晕在路旁的老汉。他们带老汉回了开封府,却不料老汉醒来后得知自己身在开封府,开口所说的第一句话是……”
“求大人做主?”白玉堂半正经半玩笑地打断他的话。
展昭压着眉头看了他一眼。
“啧,五爷说对了?”白玉堂敛了笑,“你此时提到这件事,难道是与云水镇年轻姑娘失踪有关?”
展昭点点头:“老汉言他来自云水镇,有一相依为命的孙女,那日夜里他方准备睡下,便听院里的鸡鸭如受惊般疯鸣,他开门时正瞧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孙女的房门大敞,人却不见了。”
“你怀疑,年轻女子失踪,与雾月山庄有关?”不知为何,白玉堂倏地想起那日袭击云遥的人。
“不是怀疑。”展昭从怀里摸出一个被帕子裹住的物什,递给白玉堂。
那竟然是半枚飞镖——雾月山庄的飞镖。
“月”的图案少了一半,镖形与那日伤云遥之人所携带的不同,白玉堂却仍瞬间认出。
“老汉家里养了只狗,被利器割了头。”展昭垂眸道,“便是这半枚飞镖。”
那日云遥受袭,拿到那枚飞镖,才给了他一丝线索,不过仍是要到云水镇探查一番。
“呵,”沉默许久,白玉堂倏地笑了,“五爷先前还在奇怪,为了云遥,你这专门给包大人看家护院的狗,哦不,猫,竟会与五爷来查雾月山庄,莫非看上云遥了不成。原是如此,原是如此。”
展昭皱着眉,面带愧疚之色:“此事事关数条人命,还望白兄能帮展某一次。雾月山庄神秘莫测,唯展某一人之力,恐难以查出线索。”
白玉堂似笑非笑地看他:“真没想到,有朝一日你也会有事求五爷。”
听他这么说,展昭松了一口气:“白兄见谅,展某实在找不到更好的法子。何况白兄也想要雾月山庄给云姑娘一个交代。既然你我二人皆是为了雾月山庄,一起查,也有个照应。”
“呵。”白玉堂嗤笑道,旋即冷下脸,自顾自地先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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