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大国师(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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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酒楼,沈俏餍足地摸摸肚子,蹭完饭后心情大好。
时辰不早了,她朝薛介道别后,没走两步,胳膊忽然被对方抓了住。沈俏回头,见薛介情绪复杂,眨巴眨巴眼:“薛公子,有话就说,这么动手动脚的,可不太好。”
薛介的抿了抿唇,才道:“那不过是个奴隶而已,而且还是大陵余孽,方才你为何.......要帮他?”
沈俏好笑地看着他,“因为我是个幻师啊,反正那些人也打不过我。”
“就这么简单?”
“很复杂?”沈俏挑起半边眉,“薛公子,你好奇怪啊。”
“没......”
沈俏把胳膊从薛介手里挣脱出来,笑道:“那么薛公子,婊妹,我先走一步了,你们......好好玩儿。”
事实上薛介内心兀自波涛汹涌着,还哪有游玩的心思。沈俏倒是走得干脆,当着薛介救下大陵人,他作为曾经的大陵小太子,心中不可能毫无波澜吧?
正得意着,冷不防撞上一个人。紧接着,熟悉的嗓音从头顶落下。
“你很高兴?”
声音很纯粹干净,气息沉稳,却透着一股秋末的凉意。
沈俏抬头就看见齐祯略显凌厉的下颌线,不知怎的,就耗子见了猫儿似的焉了下去:“师......国、国师大人,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追查大陵余孽。”齐祯臂揽拂尘,俯视着她,声音越发冷了,“你又怎么会在这里?这么高兴,莫非和谁在约会不成?”
“呃.....没有的事......”不知怎么,沈俏感觉今晚的大国师,脾气好像相当的不好,为了安全起见,她觉得还是得离他远些,于是干笑起来,“既然大人在忙公事,那新星先告辞了。”
话音刚落,白玉拂尘就拦在了胸前。
齐祯道:“人已追丢了。”
沈俏点头哈腰,笑道:“啊,哈哈,大人也会追丢啊,真可惜啊......”说完忍不住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她这是在胡言乱语啥......
齐祯皱眉,拂尘突然打在她背脊上,冷冷命令:“站直。”
沈俏乖乖站直,她保证这是宿主身体的本能反应所致。
齐祯看着她,目光软了半分:“时辰不早了,早些回驿馆休息吧。”
沈俏身体绷得直直的:“哦。”
半个时辰后,沈俏看了看身旁的颀长身影,嗫嚅道:“大人......您回天罡?”
齐祯点头,面不改色:“嗯,顺路。”
沈俏不说话了,国都城虽然大,可她来这也不是一两天了,会不知道这两个地方一南一北相隔甚远?齐祯又何必绕这么大圈子呢?
想了很久,沈俏还是觉得,也许大国师是为了继续追踪逃走的大陵余孽吧。
快走到驿馆之时,沈俏与齐祯作别。交织成片的光影里,齐祯忽然开口:“那日拜师大会,我未选你入我门下,你心里可有怨怼?”
肯定啊!沈俏理所当的这么想,可如何回答又是另外一回事,“怎么说呢......怨怼倒是不至于,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不过没关系,三年后我还会来这里试试。”
齐祯皱眉:“你很执着于拜我为师?或者说,执着于大国师之位?”
沈俏若有所思,然后抬眸望着他,神情笃定:“不止,与其这么说,倒不如说我更执着于打败你。”
齐祯微微凝神,半晌,眉头舒朗些许:“那好,明日酉时初刻,云起亭见。”
翌日,云起亭。
云起亭建在城外的云起山上,酉时城外人迹罕至,越往山上走,环境越是清幽冷寂。好巧不巧,爬满青苔的石阶刚走到一半,沈俏就看见前头袅袅婷婷一道影子,如鬼似媚。再仔细一瞧,身形熟悉,可不正是白双双吗?
只见白双双难得身穿白裙,右手拨着头发,左手拎着食盒,压根没注意到身后的沈俏。
沈俏忍不住腹诽,瞧她这幅打扮,莫非是去给谁上坟?
很快,她就愤怒地发现,白双双径直走进了云起亭,放下食盒行了个礼,然后迤迤然在石桌前坐下。
坐她对面的,当然正是一身青灰暗绣大氅的大国师齐祯。
齐祯面目温和,将沏好的茶水移到白双双眼前,单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另一只手时不时扣一下桌面,看样子来云起亭也有一会儿了。
沈俏满腹疑问,摸不透白双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略一沉吟,随手抓了根朽木幻为食盒,又胡乱塞了些枯叶碎石进去。
“姐姐,你怎么......在这?”白双双见沈俏出现在这里,还和自己拎了一模一样的食盒,神色同样很意外。
沈俏刚好也想这么问,齐祯道:“我叫你们姐妹一并过来,是有要事相商。”
“原来如此。”白双双笑道,经过昨晚的教训,她明白了对付白新星必须先下手为强,于是将食盒打开,端出顶层里的一道小菜放在桌上,“大人这么早就过来了,一定还未用膳吧?不如尝尝晚辈特意做的甜烧白。”说着将竹筷递了上去。
“有心了。”齐祯放下茶杯。
“这甜烧白虽然味道可口,但未免腻了些。”沈俏手指悄悄在食盒上一弹,也从里面取一叠小菜出来,“大人不妨尝尝我这道珍珠虾。”
白双双:“那珍珠虾肉质松散,还是我这道叫花鸡肉质紧嫩。”
沈俏:“藕粉丸子味道鲜美。”
白双双:“碧梗粥祛湿养胃。”
沈俏:“桂花糕口齿盈香。”
齐祯:“......”
齐祯始终都没有拿起竹筷,冷眼看着两姐妹明争暗斗,等到一大桌子菜陆续上齐,面色寡淡地岔开话题:“白双双,今日我找你过来,是为了做个见证。”
“什么见证?大人请讲。”得知大国师找自己并非是为了收自己为徒,白双双刚满溢而出的喜欢霎时淡了许多,亏她还特意准备了这么多吃的。
齐祯看向沈俏,“我给你一个打败我的机会。”齐祯亮出自己的白玉拂尘,“白新星,今日我便将国师之位传授于你。”
“什么?!”
“什么?”
两人不约而同惊呼出口,第一句出自白双双之口,第二句则是沈俏。
齐祯目光仍然冰冷,“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一旦坐上这个位置,断不可再生儿女私情,你可能做到?”
沈俏听得额头冒汗,不能再生儿女私情,岂不是不能再接近薛介了?复仇未半而中道崩殂,以后怕是更难对付薛介了......
她小声道:“儿女私情?晚辈记得国师训诫里好像对这方面并没有明令禁止的吧......”
齐祯倒是没想到她把国师之位的功课做得这么足,心里没由来的多了丝火气,尽管他极力压制着,抓着白玉拂尘的手仍有些发颤,“你说的不错,不过每一任国师都可以对继任弟子增加训诫内容,你若是做不到,明日便收拾收拾,回天河吧。”
齐祯的举措似乎和宿主记忆里的略显不同,但沈俏已无心考虑太多,既然天上掉馅儿饼下来,哪怕再烫手,她也必须先接着再说。
她一咬牙,站起身朝齐祯行了个大礼,屈膝跪下:“白新星遵照国师训诫,绝不沾染儿女私情!”
虽然结果在齐祯的预料之中,可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她跪下的那一刹,他居然有些心生悔意。他甚至有些分不清楚,自己这样做,到底是真的为她好,还是一时冲动仅为发泄......
手里的拂尘陡然一轻,眼前的事物也忽地模糊起来。
“师父!”
沈俏那张脸在眼前骤然放大,但他却无法看清,眼看着视野又一次突然陷入黑暗。
...........
齐祯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梦了。
梦里的场景不停变换,像走马灯一般,很快相同的场景又再度转回来,任他怎么掐指弄诀,都难以勘破。
这一次他手里多了一盏灯。
灯罩里,火焰只有小小的一团,蓝莹莹火光,将熄未熄,微弱得可怜,而灯芯却始终直直立着,上面金光流转。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手捧这盏古旧小灯,但本能的,他知道自己很珍视它,那种不惜一切也要护住这团小火焰的冲动呼之欲出。
慢慢的,场景如蜡烛般融化,最后融合成走马灯上的另一个场景。
他隐约看见不远处有一颗树,巨大的树冠如一柄碧绿大伞,而伞盖之下,虬结的树根间,似乎又多出两道相互依偎的影子。
走马灯不等他看清楚,又一次短促地旋转起来。
这一次,眼前呈现的是某个大富人家的豪奢庭院,他面前有一道雕花的门扇。突然,他内心无端慌乱,不受控制地将门板一推,借着廊下的幽暗灯光,伸手把朝自己张皇撞过来的富家小姐揽入怀里,带她躲开了迎面而来的匕首。
他感觉那位小姐生得娇弱而漂亮,只是和往常一样,他仍然看不清梦中人的脸。
走马灯越转越快,他眼前一片眼花缭乱,胸口顿时如撑巨石。
终于,走马灯消失,巨石破碎,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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