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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宏静静地看着那条泛青的手臂,又看向那昏迷不醒的人,眼眸沉沉若水,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主子,这位公子中的是奇毒缠丝,大还丹虽能暂时护住他的心脉,但是根本就解不了毒。时间一久,那压制在胳膊上的毒,就会像无数的丝线一般,缓缓上行,侵入他的五脏六腑,血肉骨髓之中,到那时,就算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

“大还丹能护多长时间?”冯宏的面色清冷,像是平日那般,并没有过多的话语。

“十五天!”贺星答道。

冯宏抬手轻轻地将那少年的额前的发丝,拨弄到耳后,然后淡淡地说道,“你速派人,将沈海天秘密接到这里。”

什么?贺星愕然地瞪大了眼睛。沈海天是国医圣手,向来只伺候主子和老太君,怎么————?那么一瞬,他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另外,将桔梗接来。”冯宏继续言简意赅地说道。

贺星直觉自己的脑袋已经完全变成了浆糊,根本不能思考了。桔梗是谁?那是主子的贴身奴婢,从小就跟着主子,跟着主子一起长大,竟让她来伺候这个少年?这少年到底是谁?

尽管心中有无数个问号,但贺星却恁是一个字也不敢多问。主子虽然温和仁善,端方雅正,但是心思深沉,手段雷霆,他哪里敢随意揣度主子的心思,只得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疾步退了出去。

冯宏注视着灯下的少年,那双颜色偏向深紫的眸子,慢慢地染上了一层水光,久远的记忆,穿过岁月的洪流,呼啸着向他涌来,使得那层水光,变得湿润而又深邃。

床榻上的人,面色苍白,嘴唇发青,衣裳凌乱,整个人邋遢不堪,像是一朵花,陡然之间,失去了水分和阳光,叶子变得枯黄,花瓣渐趋干瘪,植株慢慢枯萎。与他脑袋里想象之中的她,好像根本就不一样。

可是,当他手中的锦帕,带着温润的湿度,擦上那张脏兮兮的脸颊时,他看到了两道英气的略略上挑的眉毛,纤细的长长的睫毛,微微上挺的小巧的鼻梁,还有弧形优美颜色浅淡的嘴唇,似乎又跟记忆中那粉色衣裳的小女孩相重叠。只是那双眸子,那双记忆之中,黑白分明,堪比星辰的眸子,眼下却紧紧地闭着。

他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又轻轻地拭擦去那少年的手。她的手,纤细修长,指节分明,脉路清楚,看起来似乎跟别的女孩的手,没有什么两样。可是,细细地看起来,又好像完全不一样。她的每一个指节之上,都覆盖着一层的薄薄茧子,摸起来粗糙无比,像是带有毛刺的凸凹起伏的木板一般,刮擦着人的肌肤。但是,冯宏却丝毫也不在意,他的面上露出温柔的表情,眼眸中泛起层层的柔光。

就是这双不起眼的手,在多年之前,以一己之力,一把抓住了失控马车,将他从摔成肉泥的命运之中解救了出来。也是这双手,在一个春日的午后,摘下了一朵芬芳而美丽的蔷薇花,递送到他的面前。

他与她不过只有两面之缘,但是这两面之缘,却像是烙印一样,深深地镌刻在记忆的最深处,难以忘记。以致于在以后每一个艰难困苦的日子,他总是一遍又一遍地回想,一遍又一般地咀嚼,所以,那记忆,虽然遥远,却又因无数遍的回忆,新鲜而饱满,有血有肉,像是一朵永不凋谢的花,盛放在他的心胸之中。

因着这两次相遇的缘分,这几年以来,他一直密切地留神着南方这边的动静。可是,自王十一郎死后,她好像就沉寂了下来,行踪成谜。也不知是王家把她藏在了高门内院里,还是她另有奇遇。哪想,在今日,命运之神,竟将她再次送到了他的身边!

“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冯宏对着那昏睡之中的少年,喃喃低语。

王琳琅是被热醒的。好像是做一个冗长繁复的噩梦,像是裹脚布一般又臭又长,所以当她醒来之时,她的脑袋还是迷迷瞪瞪的。她哆哆嗦嗦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周围热气腾腾,雾气蒙蒙。汩汩的水声传入耳中,她不觉地往下一看,才发现自己竟处在一个巨大的浴桶之中,那水正在沸腾翻滚,无数的气泡正在往上冒。

这——这——难道是要将自己煮熟了,再吃掉吗?

她双手一拍,待要从桶中飞身跃起,不料身体一软,像是一团无力的棉花一般,坠入水中,变得沉甸甸地,朝水下沉去。她咕咕地吞了几口极苦极涩极怪的水,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这水虽然沸腾翻滚,但是远远没有达到一百摄氏度。而且,自己的真气,在中了毒镖之后,好像已经怪异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像是一个旱鸭子一般,在水里扑腾了两下,从那浴桶之中站了起来。眨巴着水珠滴落的双眼,她对上了一双温柔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是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丽人。她梳着妇人的发式,正爱怜地看着自己。

“小姐,你醒了。这浴桶里泡的是一些珍稀的药材,专门用来解你身上的毒。”她一边目露慈爱地说,一边将手中端着的簸箕中的药材,往水里面倾倒。

那些枝枝丫丫,草草叶叶,一落到漆黑的水中,便发出嗤嗤的声响,好像是硫酸在腐蚀物品一般,让人一瞬间头皮一麻,毛骨悚然。

就在王琳琅微微怔愣的一刹那,怀疑自己会被这奇怪的药草被融化掉的时候,一种铺天盖地的剧痛,突然毫无预兆地朝她袭来。一阵尖叫不由地她口中喷涌而出,这叫声凄厉,难听,犹如厉鬼在哀嚎,有那么一瞬,王琳琅根本不敢相信,这叫声竟然是从自己的喉咙里发出。可,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因为更大的痛,宛如剥皮挖骨一般,朝她侵袭而来。先是浸入她的肌肤,然后一点一滴地渗入血肉之中,最后强硬地挤进她的骨头之中,似乎要把她的全身分裂出碎片。

痛!真他妈地痛!这辈子她似乎都没有这般地痛过,尤其是那支中毒的手臂,仿佛有一把刀,正在一片片地削着上面的肉。削完之后,又一下一下地刮着骨头,似乎要骨头一层层地刮成虚无。

她本是一个对着痛感非常敏感的人,此刻真是恨不得当场痛死过去。那一声一声声嘶力竭宛如鬼哭狼嚎一般的叫声,像是世间最大的噪音一般,透过屏风,穿过墙壁,毫不保留地传到了墙外。

听着那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冯宏拿着书页的手指,微微地一顿,不由自主地弯曲收紧。他抬眸望向对面的老头儿。这个心宽体胖的老头子,正眯着眼,一脸陶醉地品着今年新进奉的毛尖,对着那凄厉之极的喊叫声,根本就是充耳不闻。

又一阵鬼哭狼嚎一般的喊叫声,扑耳而来。那厚厚的墙壁,似乎根本就拦不住,挡不下。可以想象,那该是何等的剧痛,才让那人惨叫成那个样子。冯宏的眉角抽了抽,终于忍不住,轻轻地咳嗽了两声。

那沉浸在茶香的老头子,像是一个正在打盹的老猫,懒洋洋地睁开眼,望向上首的青年。

“沈老,就没有什么法子,能让她不那么痛吗?这叫声也太吵了!”冯宏清了清喉咙,好看的眉毛,微微地皱起。

“没有。拔毒的过程越痛,效果越好。”沈老头老神在在地说道,又轻眯了一口茶,那模样有多惬意就有多惬意。

冯宏垂眸,飞快地掩下眼眸中闪过一丝怜惜之色。长长的睫毛,似是无风颤抖了片刻,“那能让她在昏迷中泡药浴吗?”

“不行。缠丝入肉入骨,只有在清醒的过程中,真实地感受那剜肉剔骨一般的痛,才能将那深入骨髓和血脉的毒,拔出得干干净净,一丝不留。”老头子轻瞟了青年一眼,像是一个成精的老狐狸一般,一针见血地说道,“主子,你若真不忍她遭这个罪,还不如想一个法子,转移她的注意力。她的注意力分散了,自然就不会将全部的精力,集中在那难以忍受的痛之上。”

冯宏静静地坐着,没有任何的言语,只是那白玉一般的手指,无意识地一下又一下地轻敲着案几。这样反复地来回敲了几遍,他那如暖阳一般的声音陡然响起,“去,把我的琴取来。”

片刻之后,一把暗红色的七弦琴,被一名星卫,急匆匆地送来。

那把琴,摆放在靠窗的案几之上,在日光的照耀之下,闪着一种暗红色的流光。冯宏放下手中的书籍,来到案几前盘膝坐下。静坐了片刻,他那修长白皙的手,便拂上了那细细的琴弦。

琴声悠远,像是无数根看不见的丝线一般,悠悠荡荡地穿过坚硬的墙壁,径直地涌到王琳琅的耳边。她的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人点住穴道一般给定住了。

名士吟!是名士吟!是师傅的名士吟!她的眼睛一下子就湿了。在迷蒙的泪眼之中,她似乎看到了一个清绝的红色身影。那人正歪着头,手撑在额头,斜睨着一双光华流转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师傅!她在心底里默喊出声。自己这般没有出息,狂吼乱喊的样子,一定丑陋之极。一向爱美成痴,讲究气度和风度的师傅,若是见了,肯定会失望无比。想到这儿,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从胸腔里传来,以一种压倒性的倾向,完全地碾压住身体上的痛苦。

她将双手攀附在桶缘上,紧紧地咬住了牙关,将所有的嘶喊,全部地咽回了肚子里。唯有心中一遍又一般地叫着两个字: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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