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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留在仙王精血之中的灵根属性本不能再化灵根,更不可成为他人所有。但叶令生前执念太深,残留的灵根属性随主体也就更加的顽强,加上公子无在一旁所助,却是成了这一桩本不可成之事。
“灵根越多,按说就越适合修炼,但是呢。”任天音故作高深,说得夸张,“那最多只适用于四灵根,至于五灵根么,因为太完美,自被天妒,所以哪怕修炼得再快,同境界而言也只是垫底的存在。修炼速度只不过是大道给你的一种补偿,并不能成为骄傲的资本。而且你一旦同时展现出五种属性的能力,一定会被天罚,
轰,死得灰灰都没有的那种,懂了么?”
龙文章听得一愣一愣的,心中惧怕,虽然也有些不解,但他不会怀疑师傅的话,点头拱手道:“弟子明白了。”
任天音暗自发笑,只道这徒儿可真是太傻太天真,但大概也只有这种办法才能在他真正成长起来之前既不忘初心,也不遭受不必要的横祸吧。保险起见,任天音还请公子无遮掩了龙文章的四大灵根,这样一来,外人只要修为境界不强于公子无,也就不能一眼看出龙文章的真实资质了。
任天音轻拍龙文章肩膀,又道:“就是因为同阶最弱,这是资质所决定,更变不了,所以你还是需要多学些功法神通来不断强大自己,虽求多,却也要求精,这样才能在残酷的修真世界立足。以后么。”
他故意顿了顿,“以后你就对外只展现火属性能力吧,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暴露了自己,听到了吗?”
任某某式自相矛盾。
火灵根便是公子无为龙文章遮掩后唯一外露的灵根了。
任天音忽而暗忖道:“《太上金仙诀》天劫太可怖,我还没有全身而退之法,且未经师傅同意,还是不急传他,但附赠的《天罡数三十六变》和《地煞数七十二变》却是可以整一整。至于[大小如意]么,先把无穷变法学会了再说,以后有的是时间。”
一念及此,任天音招了招手,让龙文章靠得更近了些,他眨眨眼,道:“之前给你的功法,你先搁着不急,为师这里还有门大神通,那可是牛批得很哦,你要学学?”
龙文章木讷地点点头。
“乖徒儿,你可要看好了!”任天音摇身一变,变作了冲天之龙,龙吟阵阵,盘旋俯冲而下,化作了一头巨虎,仰天咆哮,虎视眈眈,奔跃间又成了灵巧猢狲,抓耳挠腮,吱吱唧唧,轰的一声变成了参天巨树,枝叶繁茂,最后则变回了本来模样。
“如何?”任天音笑吟吟道。
龙文章看得心惊胆颤,瞪大着眼睛,呆毛随风微动,身子僵直得说不出话来,龙吟虎啸之声犹回响在耳边,双腿发软,如芒在背,不由自主地就给跪了。
“这门神通,可谓无穷变法,不受修为和资质的限制,只要学会了,上可变白云万里,下可作黄沙半粒,虽威能方面总体可能还是会跟不上,却也是如实而化,并非障眼之法。”
任天音娓娓道来,又笑道:“你也别太羡慕惊恐,为师这就教你心法要诀,以你现在的修炼速度,不至半年,就应能大成。”
——————
囚仙崖,任天音又请来了公子无。
他贱兮兮地搓手,道:“看来公子对我还是真的好啊,说好的现实中只见五次,这都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嘞。”
公子无莞尔,不置可否。
任天音双手捧着从储物戒中取出麒麟骨刀,嬉笑道:“收个徒儿,之前倒是兴奋得忘了送礼,不合规矩,现在我也没啥能拿得出手的,仙殿所得,我还没先试水,不敢轻传,思来想去,目前也就这骨刀合适。
但这毕竟是准神兽的肋骨所化,不同一般,所以我想请公子帮忙遮掩它的气息和威能,最好是能完美地契合文章的修行进度,他越强,骨刀所能施展的威能也就越强。”
强行成长型法宝。
公子无诧异,道:“你想得倒是周到,虽当时没有送礼,却是完全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甚至连那仙王精血都能赠与。”
任天音讪讪道:“这不是作为一个师傅该做的嘛,嘿嘿。”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公子无调侃道,“你当初是说过不治好他的手臂是为了他好,后来也还是违背了,这又当如何,就不怕他好了伤疤忘了疼?”
任天音呼吸一滞,叹道:“有机会还是要治的,总不能让他一直残疾下去吧。”
公子无转眼看向天地,朝霞如幻,幽远道:“是好是坏且不作提,光是这些付出,这世间怕是鲜有人及,便已是最好的礼物。”
公子无接过麒麟骨刀把玩着,忽而眯眼道:“你可是真的愿意送,不后悔吗?”
任天音愕然,“这有什么后不后悔的,师傅对徒儿,应该的嘛。”
公子无上下打量着任天音,饶有深意,“那你可还记得这骨刀是如何得来的?”
“如何得来的?”任天音笑了声,起身挠挠头,说得理所当然,“这不就是当初我从麒麟尸骨上……”
顿时语塞,他本想说是自己从那巨大的麒麟尸骨上折断下来的,这也是长久时间以来下意识的认为,可是,为何细细想来,那一段段记忆竟变得交错模糊了起来,真是自己折断的吗?
麒麟尸骨,哪怕是以自身目前的修为实力,也是断不能折断的。
他低着头,一言不发,也实在记不起个所以然,情绪却莫名地变得低落,且悲凉,心中也不由得泛起一个强烈的念头——不能送!
许久,任天音将这念头强行压了下去,舒了口气,抬头笑得牵强,“该送还是得送的,也不是多重要的一个物件吧。”
“既如此,那就送吧。”公子无笑眯了眼,将骨刀抛回了任天音手中,白芒微闪,入手骨刀化作了直刀模样(似唐刀),通体银白,凌寒出鞘,刀锋清冷,血槽镂空。
“以后,就叫非无吧。”剑身合鞘,任天音喃喃道。
静心院。
余正南与小雪于石桌旁喝着茶,小白一会儿瞅瞅小雪,又看看余正南,傲娇地抱手别过头去。龙文章本想着去逗逗一旁的小黑,但在‘压抑’的氛围下却显得坐立不安,只将鱼食一颗接一颗地往小池子中扔去。
“你可算回来了。”余正南招招手,颇有一股喜出望外的味道,笑道,“为师老了,年轻人还是要年轻人来相处的,你看你那徒儿,都快把我的鱼儿给撑死了。”
龙文章闻言,心一惊,手一抖,慌乱间,手中的大把鱼食都落进了幽池之中。
余正南:……
任天音:……
“撑死也好,总比有些人好,喜新厌旧,啥也不是。”小白嘴里细声嘀咕着。
“嗯?”
任天音耳尖,听了个仔细,他满脸问号,只道这小丫头可真是越来越调皮了。
只见他快步走了过去,用手揪着小白的后颈将她微微提起,眯眼笑道:“你个小丫头片子,瞎嘀咕什么呢?”
“要你管。”小白别过头去,小脸微红,抱手的姿势显得有些局促。
虽被悬空揪着,但气势这一块,大致还是稳的。
任天音放下小白,揉了揉她的头,打闹了会儿。他转身看向一旁不知所措的龙文章,又不经意地瞥了眼闭目养神的余正南,眉头微皱,随即舒缓。
“文章。”任天音招了招手。
龙文章小步跑了过来,拱手道:“师傅。”
“随意一点,没必要这么局促,自己家里何必畏手畏脚的。”
任天音从储物戒中取出[非无],递向了龙文章,笑道:“你拜师时,为师都忘了要送你个礼物,现在补上不算太晚吧?”
龙文章闻言抬头,只见任天音手持着一把通体银白的长刀,连剑鞘和剑柄都是银白,散发着柔和而凌厉的气息,绝不是凡俗之物。顿时就红了眼眶,心中感激多过感动。
龙文章将任天音轻轻按坐在石凳,口中细声说着句“师傅稍等我一会儿”,匆匆跑回了自己的厢房,尔后则小心翼翼地端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出来,于任天音三米之外就扑通一跪,惊的在场所有人和兽都心中一咯噔,但他手中的茶水却平平稳稳,未有半分晃动。
“你这是干什么?”任天音起身欲扶起龙文章。
“师傅您坐,听我说。”龙文章正视着任天音,眼中满是郑重和尊敬,深情而哽咽道,“我龙文章,在这片修真大陆里本注定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一个只能卑微到尘埃里的蝼蚁。从前,除了父母,或许再加个陈敏,没人真正的关心过我,更没人为我付出过什么。所谓的朋友,还有那些所谓的亲戚,平日里和和气气,嘘寒问暖,可是自从那事之后……”
情到深处,没了下文,低头自嘲地笑着,眼泪不争气地滑落。
良久,他抬起头来,微笑道:“其实我从来都不敢有这般奢望,如今的一切,在以往看来,是在梦中都不敢有的场景。所以,我也不止一次地怀疑过,为什么您会帮我,又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可是,我又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确确实实没有可被利用的价值啊,而且我能感受得到,师傅您对我的好是发自内心的,并未矫揉造作,更不是逢场作戏。”
任天音一时不知所措,双手更是无处安放,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余正南在一旁呷茶,嘴角笑意浅浅,也有过一瞬即逝的凝重。小雪撑着头,饶有兴趣地做个吃瓜看戏的观众。小白则是看得一脸懵比,只心中突然感觉属于自己的东西又被分走了一份,扭头生着闷气。
你问那小黑?哦,刚被吓醒了,正慵懒而惬意地舒展着长长的身子呢。
龙文章一步一跪,直到任天音跟前,已经磕了四个头,双手却一直将茶杯举过头顶。
“我知道我不是奇迹,但我会努力努力再努力地成为师傅的骄傲,绝不辜负师傅的栽培。”
“我的命,是师傅给的,我的尊严和如今的一切都是师傅给的。尊师为父,从今以后,我一定敬师如父,师傅不愿做的事,我来替师傅做,师傅不敢杀的人,我来替师傅杀!
我愿意用我的一切包括生命来追随和报答师傅!”
“师傅,请喝茶!”
每说一句,就又磕头一次。
任天音听得一愣一愣的,心头一震,只道这傻徒儿可真是有些中二了,不过毕竟是一番心意,从理而言,断不好责怪和拒绝。他弯身接过茶杯,品了口,微甜。又将龙文章扶起身来,却故意板着个脸,一个暴栗敲打过去,道:“你小子倒是喜欢整些花里胡哨的,给你的功法都练会了吗,找打不是?”
龙文章吸了吸鼻子,虽依然红着双眼,却笑得开心而灿烂。他从怀中取出一物,是一串好看的小石头串成的手链,五颜六色,双手捧着递向任天音,道,“弟子没什么赠送给师傅的,这串手链都是些普通石头,希望师傅不会嫌弃才是。”
“好,好,好。”任天音接过手链戴在手上,虽确实普通至极,但每一颗都能看出选石的细致程度和精心的打磨痕迹,心中喜欢得紧,随手将一旁跳起来要看个仔细的某白给按了下去。
一旁的余正南咂咂嘴,却故作阴阳怪气地向着小雪道:“你看这人与人的差别就是这么大的哦,我这手上咋就不见个手串什么的呢?啧,这手啊,有些干巴了,不圆润呐。”
逗得小雪掩嘴直笑,“你们师徒俩还真是有趣呢。”
也怼得任天音无话可说。
“就是就是。”虽被按着脑阔,小白也附和地怼了起来,“我也是啥也没见过的哦。”
“那把你脖子上的平安扣还我。”任天音正愁没处使劲儿呢。
“我就不,略略略。”小白双手护住平安扣,又做了个鬼脸,朝门外跑远了。
而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就尴尬微妙了起来。
“师傅你不带这样的啊,我不是送了你那么多仙殿中的宝物吗,你这样让我很容易下不了台啊!”任天音面容淡定地神识传音道。
“那我可不管。”余正南低头犹自理着指甲,神识回音道,“毕竟性质不一样嘛。”
任天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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