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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天音变了个模样混进了小镇,虽说明辰夕已经离世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总归是不会超过一年的。
而富家女“离奇”去世这么个大瓜,自然会是小镇居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入了一家茶馆,任天音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坐下。他是不会也不好直接跟他人提起这件事的,慢慢等一会儿吧,就看这个大瓜的“后遗症”有多大了。
茶馆的客人走了又来,来了又走,一直到黄昏时刻,任天音才听到了些有关明辰夕的字眼。
分坐的两人,一人呷茶道,“现在想想,那明府的小姐走得还是太可惜啊,多好一姑娘,让哥几个爽呵爽呵再走,岂不是美哉?”
任天音闻言没有发作,而是自顾自地品着茶,像这种轻薄之人说些轻薄之语,太正常了。
究其原因,其实只是明辰夕在他心里占的比重太少,若是揪着这轻薄之语就发作了,那也就不能听到仔细的原因了。
“那能怪谁?要怪就只能怪她自己太不知羞耻了,一个凡人女子家家的,怎么能……”
只是这人话还没说完,就被起初言说轻薄之语的男子蒙住了嘴,他左右观望一番,凝重地摇头示意他有的字眼不能提及。
两人并没待多久,可能是因心中有所顾虑,神色慌张地结账走人。
不知羞耻?
任天音愕然,在他的记忆中,虽对明府之人并无好印象,可那明辰夕应不是这么种人才对。
连续三日,不同的地方,有不少的人提及到了明辰夕一事,有轻薄,有可怜,有幸灾乐祸,也有连连叹息,只是他们全都在避讳着什么,并没有说出真正有用的线索。
既如此,任天音心中有了打算,决定去明府一探究竟,明辰夕的事,当是明府的人最为清楚才对。
也不说是要替她申冤报仇什么的,只是觉得此事蹊跷而可惜,心中想要弄个明白。
而且更重要的是,任天音总觉着这事或多或少都与自己有着些关联。
结了账,任天音堂而皇之地入了萧条不少的明府,以他敛息的手段,只要不想,凡人是断然看不到他的,这自然就包括了明府大门口的两个门侍。
明府占地不小,任天音神识锁定了那翩翩公子的住处,几个闪身入了厢房,并没有开合房门。
房内,一男子坐在轮椅上,他木讷地看着案桌上刻着明辰夕名字的墓牌,背影落寞而萧瑟,正是那个被任天音打断双腿的翩翩公子。
“跟我说说明辰夕的事吧。”任天音负手而立,语气平淡而不容置疑。
翩翩公子明显被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转过轮椅,入目之人是个生面孔,只道是自己思索入神,连有人开门进来都没有察觉。
翩翩公子皱眉地看着任天音,怎么什么人都能进明府,竟还堂而皇之地入了他的房间,门侍和明府那么多下人的眼睛都白长了吗?!
顿时怒上心头,正要呵斥下人前来捉拿眼前之人,任天音则变回了本来模样,道,“是我。”
翩翩公子瞪大了双眼,瞳孔紧缩,浑身透凉,心中更是惊恐万分,不光是因为这人的变身手段,更是因为这人就是那位仙人。
良久,他低头叹息了声,用自嘲的语气道,“怎么仙人也会来管我们凡人蝼蚁的事了,不应该,呵呵。”
任天音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怨气,也就没有计较他的态度了,只是重复道,“跟我说说明辰夕的事吧。”
“你真不知?”翩翩公子迷茫地看着任天音。
“我既知,又何必问你。”任天音耐心道。
翩翩公子摇了摇头,一五一十地讲起了明辰夕的事。
原来,当日任天音御剑回落霞宗后,明辰夕虽承诺过有始有终,可认为结束的只是任天音罢了。明辰夕还是会时常一个人往祈灵山上跑,无惧路难,也无谓野兽,她看不到小院所在,却是能触摸到任天音设下的结界,一待就是一整天。
去的多了,流言也就开始了,之前有不少的人当街见识过任天音的手段,一传十,十传百,任天音就被神话成了无所不能的仙人,但畏于他能止小儿夜啼的狠辣,后来的人们甚至都不敢轻易靠近祈灵山边缘,生怕一个不慎就遭了横祸。
但那明辰夕去了那么多次都完完整整地回来了,也不知是出于嫉妒,还是恶意,坊间开始流传明辰夕与祈灵山上的仙人有染。
可在他们心里,任天音就算再狠辣,却也是个货真价实的仙人,仙人是凡人能够染指的么?不能。
所以,流言慢慢变成了明辰夕不知羞耻地想要巴结仙人。
那以那仙人的狠辣,为什么没有杀害明辰夕呢?这在他们看来并不重要,被选择性地忽略了,于是就只揪着「不知羞耻」这四个字眼借题发挥。
又说那仙人都打断了她哥哥的腿,她还要恬不知耻地往前靠,都说长兄如父,这就是道德层面的沦丧了。
渐渐地,人们看明府的眼神都变了,不光是针对明辰夕一人。
虽说清者自清,但明辰夕终究只是个女子,哪能经得起谣言的如此轰炸,最终选择了悬梁自尽,以死明志,要留清白在人间。
可笑的是,人们并没有因此住嘴,反而更为明确地咬定那明辰夕就是因事情败露了才选择了自尽。
“你们生为父兄,都没有去解释和调节?”任天音长长地叹了口气。
“去了,谁说没有呢?”翩翩公子低着头,红了眼眶,自嘲而嘶哑地笑道,“可是有用吗,难道还要将他们都杀了?即使杀了人,在他们看来也不过是做贼心虚罢了,人心便是如此。”
任天音沉默许久,忽而恍然,懂了那群人的欲言又止和顾虑,原来都是在怕他这个手段狠辣的「仙人」。
可说到底,“作恶”的是任天音,但被旁人诟病的却是明府上下,是因为实力强大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当一个人只比你强一点时,你会不甘,会攀比,这是竞争。而当一个人比你强太多太多的时候,你会自卑,会仰望,这叫云泥。
人心还真是个有趣的东西呢。
翩翩公子再次抬头时,已不见了任天音踪影。
坟前,任天音立于风中,他甚至都能想象到这个弱女子是怎么一步一步艰难地上了山,又是怎么一步一步提心吊胆地下了山。
当她用手触碰到结界,却是看不到,也进不去的时候,抬头环顾,不见来人,一定很落寞吧。
两两相抵,有始有终,本不再相欠,可如今,终究还是亏欠的。
“公子,你说,能让她复活吗?”任天音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提到了复活一个人。
“只要你想,自然是可以。”公子无饶有深意道。
只是两人对那四个字都十分默契地选择了只字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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