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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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颢：……

围观群众：……

陆颢没张嘴，从他看自己那如看智障的一言难尽的目光中，苏璎读出了一点危险的杀意。

“不喜欢？那我给你夹别的。”她反手把火腿塞进自己嘴里。

小说里也没写陆颢喜欢吃啥啊，写了她也未必记得啊。

唉，她太难了。

陆颢抓住苏璎蠢蠢欲动的手：“别忙了，坐下吧。”

苏璎把火腿咽下去，露出个又羞又喜的表情：“听夫君的。”

她忙了一下午，也属实饿坏了。

一边吃东西，一边侧耳听他们说话。

大约是因为有苏璎这个外人在，他们没再聊公事上的话题，反而说的都是一些街头巷尾的八卦传闻。

什么王国舅与许配了人家的表妹有首尾，首辅之孙非要娶个风尘女子之类的八卦话题。

苏璎在里面听见了好几个耳熟的名字，又跟小说里面的情节对了一下，觉得很有意思，他们说的这些虽然是传闻，但也有五成是真事。

大约是因为北镇抚司隶属锦衣卫，消息灵通些。

陆颢看向明显听的入迷的苏璎，指尖不经意在桌子上点了两下。

话题从传闻开始转向最近一直在民间盛传的科举舞弊案，据说是状元郎常衡光喝醉了，不小心透露出来的，真假不知，但民间传闻已经是有鼻子有眼的了，涉及十余朝廷命官，虽然有禁令不许妄言，但反而令传闻愈演愈烈。

这剧情苏璎知道！

此事还牵涉到原身的亲爹苏若诚，科举舞弊是真的，这状元郎牵扯其中也是真的。但什么喝醉酒之后说出来，却是假的，有想搅浑水的人放出来的谣言而已。

现在还只是传闻，不久之后，探花郎在家中自缢，留下一封“血书”，这才惊动皇帝，天子震怒，责令锦衣卫半个月的时间，彻查此案。

锦衣卫指挥使江羽安亲自接手此事，查出了将近三十个名字，朝中势力来了个大洗牌。

也是太子和三皇子的夺嫡之战开端。

三人一致认为这事是假的，毕竟本朝科举之严，是前所未见的，抓到作弊者，轻则坐牢服役，重则发配边疆，厉法之下，已经很少有人敢铤而走险。

而陆颢没发表意见，只是随声附和了几句。

苏璎在旁边听他们一个个信誓旦旦此事只是谣言，急的是恨不得跟他们剧透。

好在他们又转了话题，才没让苏璎冲动之下把剧透说出来。

天色愈晚，三人渐次告辞。

苏璎松了口气，打个哈欠。

陆颢吩咐小厮先去睡觉，明天再来收拾，也不理会苏璎，径自起身回房。

眼见陆颢从自己身边走过去，苏璎急了。

这就走了？！那她的钱怎么办？！

她在这陪笑这么久，总不能什么都没捞着吧！

苏璎连忙起身追上去。

进屋时正看见陆颢要解衣带，她殷勤地凑上去：“让奴家来伺候夫君！”

苏璎走上前，手伸向陆颢的衣带。

不过还没摸着，就被陆颢抓住手腕，他目光淡淡，嘴角含笑：“小小既然自甘为妾，可知为人妾侍，要做些什么？”

苏璎迎上他的目光，表情十分镇定：“自然是要伺候夫君。”

“怎么伺候？”

苏璎微微挑眉，却并不回答，她指尖微动，解开他的衣带。

说实话，她现在还有点小期待。

陆颢算是苏璎的二次元男神之一，没想到，有朝一日，她居然有机会睡到纸片人男神。

苏璎看向陆颢的脸，屋内灯光昏暗，但丝毫不减陆颢的风采，剑眉星目，貌比潘安。他此时目光深沉，与旁人眼中笑面虎的形象截然不同。

是啊，这个时候的陆颢，还没有彻底完成自己的黑化，抛弃所有软弱与仁慈甚至是人性，成为后来的无情帝王。

原身这炮灰前妻的另一个用处，就是促成陆颢的彻底黑化。

按照书中说的，陆颢并非对自己未来的妻子毫无期待。

他从小没有父母，长大后又被冯远利用，意外得知自己竟然每天叫着杀父仇人为义父，陆颢本就饱受打击的心灵彻底崩溃。

可妻子是他对人心最后的期翼，从小到大，以他的所见，妻子向来会竭力爱护丈夫，以夫为天，全心全意爱护丈夫子女。

所以他也曾在结婚前夕辗转难眠，也为了求婚亲自猎雁，也曾悄悄买一只发簪，藏在怀中。

而他娶到的老婆，却出身大家又刁蛮任性，绝看不上他的低微出身，对他羞辱打骂，从不亲近，后来更是看上百里臣，要与他私奔。

亲手杀了这个代表他对人心最后期待的妻子，陆颢才彻底完成了心态上的转变，从此心硬如铁，坚定地朝着自己的梦想一步步往上走，一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再无杂念，最终登高至顶。

总而言之，陆颢现在正处于黑化百分之九十九的状态，而苏璎就是进度的最后百分之一。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苏璎摒弃心中杂念，踮起脚，吻了上去。

就快要亲到的那一刻，苏璎眼前一花，天旋地转，摔到了床上。

陆颢的脸就在她面前三寸，他手按在苏璎头旁边的枕头上。

苏璎：你压着我头发了。

不过她不敢说，而且这个时候说这个话也很煞风景。

她努力忽略这件事，伸手环上陆颢的脖子，摆出一副自以为撩人的姿态：“人家是第一次，请夫君怜惜。”

倒也是撩人的，苏璎衣衫也散乱了，头发铺在身下，脸颊两抹羞红，朱唇微微翘着，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

她生的貌美，以往都是眼高于顶的样子，嚣张跋扈，哪怕浓妆锦衣，也让人不喜。

如今穿的素淡，也没怎么上妆，却教人忍不住流连。

陆颢知道，今天自己三个同僚频频看她，只她自己不知。

他瞥一眼朱唇，目光又对上那双亮的过分的眸子。

眸光灿亮，如坠星尘。

她怎么开心成这样，难道有诈？

陆颢缓缓低头，直至差点碰上她的鼻尖，四目相对，苏璎呼吸急促。

“夫人倒与往日十分不同。”

以前的苏璎绝不可能让自己碰她，从昨晚开始，就很不对劲了。

最不对劲的，是她那一番梦话，她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东西？

无论是冯远的计划，还是三皇子和太子的计划，都被她说的明明白白，这些连他们心腹都未必知道的事情，苏璎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是有人特意告诉了她，还是……

苏璎眨眨眼：“如果我说我不是你夫人苏璎，其实真正的苏璎已经死了，我只是一抹不小心占据你夫人身体的孤魂野鬼……”

陆颢呵了一声：“怪力乱神！若你不是苏璎，顶替一品命官之女，其罪当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