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61：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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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弃子

人类是脆弱的，当他们受到巨大刺激的时候很大一部分人会做出不可理喻的事情来。

现在的这对镰田西双胞胎亦是如此。

努力化为泡沫，而对手的强大和不屑一顾更是斩断了他们最后的理智，他们做出了对于篮球运动员来说不可原谅的事情。

“篮球不是用来伤害人的！”

在和荻原成浩见面的时候，黑子和荻原被双胞胎堵住了。

“你们怎么可能明白！你们这群怪物怎么可能会明白！”

狰狞的面孔，眼中泄露出绝望和痛恨。

“黑子你快走！”

荻原看情况不对，把黑子护在身后，比起没什么力量和肌肉的黑子，荻原显然更给人有安全感。

“应该是荻原君走才对，他们是来找我的，荻原困快去搬救兵吧。”

黑子也感觉不妙。

“才不会让你们走呢！”

双胞胎之一做了个鬼脸，却一点也不好笑。

“在你们跑回去之前，我们会让你们领略一下被你们称作是弱者的篮球。”

双胞胎中的另一个掂了掂手中的篮球，他身后还拖了一个装满篮球的框子，而前一人手中则是那个一把竹剑。

想逃也没有用了，那对双胞胎会分别用篮球干扰，而另一人趁机用竹剑攻击，而被攻击后又会受到篮球的攻击，如此往复。

疯狂的人总是会做出一些不计后果的事情，而理智的人却不得不忍耐。

——不能打架。

荻原忍耐着，下场比赛就是帝光对明洸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被禁赛。

黑子闪躲篮球的速度不错，这是平时的练习练出来的，但是他却无法轻松的夺躲过竹剑。

幸运的是，双胞胎的动作并不是多么的隐蔽。赤司在发现黑子一直没有回来以后就开始怀疑了，他打了个电话给黑子，却是关机。

“所有人去找黑子！”

赤司命令所有在场的队员。

当赤司和其他奇迹找到黑子他们的时候，他们所有人都怒了。双胞胎看见奇迹来了，对视一眼，然后把竹剑和篮球一下子朝着他们砸去，但是这对于他们来说丝毫没有用，反而被绿间拿到了球，投出了三分砸中了他们本人。

双胞胎踉跄一下逃走了，他们本来只是相对着弱小的黑子宣泄一下他们对奇迹的仇恨的，至于正面对上帝光全员，就算被憎恨冲昏了头脑他们也不会傻到这种地步。

“别追了，先把他们送到医务室。”

赤司止住了打算追上去的青峰和黄濑，快要比赛了，他不能让青峰和黄濑一气之下动手，不过这不代表他就会放过那两个家伙。

要知道，这场比赛之后他们就快要开始准备高考了，那时候就算还在篮球部也不怎么出赛了，即使被禁赛了也无所谓。而且……他可不会让人发现痕迹，他会用他的方式报复回来。

看着连站都有困难的黑子和荻原，青峰和黄濑主动背起了他们来到了体育馆里的医务室。

还好是钝物所伤，也没有伤及骨头，只要休息几天就没事了，最多就是被砸到和捅到的地方会青几天而已。

桃井松了口气，一直守在黑子的床位边上。

安抚好队里的情绪，确保他们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之后，赤司也来到了医务室。

这时，黑子转醒了，他看了看隔壁床的荻原，有些紧张的问这桃井和赤司，

“赤司君、桃井同学，荻原君他……”

“他身体比你好，伤的也比你轻一点，你放心吧。”

赤司坐在了黑子的床边。

“那比赛……”

好不容易可以实现和荻原君之间的承诺的……

黑子黯然的低下头。

“比赛我们会赢，不用担心。”

“不是这样的……我想上场……”

黑子拽住了赤司的衣角。

“你现在的状态还不能上场，我也不会同意的。”

赤司摇了摇头，涉及到身体问题他是不会心软的。

“没关系的，黑子。”

荻原不知何时也醒了过来，他一脸阳光的微笑，比黄濑的更具真实感，“这次不行就下次吧，一定会有机会的。”

“……我知道了。”

黑子点了点头，然后转回去和赤司说话，“决赛，请你们认真去打！拜托了！”

赤司看了看隔壁床的荻原，

“不管我们打出怎样的分差都没有关系吗？”

“是的。”

黑子和荻原异口同声道。

“比起输荻原君一定更讨厌被人放水。”

“没错！”

荻原点点了点头，“不过虽然我承认帝光很强，但是我们明洸也不会弱的。”

荻原眼中满是对自己学校的自信。

“我知道了，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

赤司应了下来，“我会让他们全力去打了，也会让明洸看清楚帝光的实力的。”

“谢谢赤司君。”

赤司的承诺对黑子来说就像是定心剂，就算她知道荻原的学校会输的很惨，他也不希望自己的队友像前几场比赛一样，那么残忍的对待明洸。

比赛开始前，赤司向奇迹转达了黑子的请求。

“小黑子真的这么说？”

黄濑觉得有些疑惑，“真是可惜了，我刚才还想到一个好玩的游戏呢。”

“反正不过又是无聊的游戏而已，”

黄濑的比分游戏青峰已经腻了，“就算要我们认真去打，现在也很难提起劲啊。”

对手太弱，青峰已经没有了与之一战的想法了。

“只有一场比赛了，你们偶尔认真一下也无所谓。”

赤司知道对手的程度一个奇迹就可以击溃，但是既然是黑子的请求，还是他已经答应下来的，那他就会做到。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青峰打了个哈切，“需要热身吗？”

“已经没时间做那种事了。”

绿间把拆掉的绷带收起来。

“现在上场吧，全中的最后一场比赛。”

赤司在前，其他人随意的站在他的身后，在他们出现在球场的那一刻，观众席的叫声涨到了最高。

明洸这边还没站上球场就已经感受到了帝光那边的气势，候补的一年级已经开始直打哆嗦了。

“大家，没忘了阿成之前和我们说的吧！”

明洸的队长转达了荻原的话，作为队里的王牌荻原是非常的又影响力的。

“是！”

明洸的队员鼓足了气势站到了帝光的对面。

“气势不错哦~”

紫原居高而下的蔑了眼。

不过这已经是最大的表扬了，此后的三节时间，火力全开的帝光已经拿下了三百多分，而对方……仍是一球未进，记分牌那边保持着比赛开始时的数字。

能撑到现在已经很值得称赞了，不过他们也就只能到这里为止，所有队员都已经丧失了战意，如果不出预料，第四节的时候他们就会和之前比赛过得那些队伍一样，会成为球场上的行尸走肉。

“大家！不能放弃啊！”

在看台上和黑子看到这个情况的荻原在第三节和第四节交替之间的两分钟出现在了明洸的队伍里。

“阿成，你不是还有伤吗？”

队长看向荻原的头部，原本这里裹着一层层的纱布来着。

“我来支持大家了！最后一节大家一起上场吧！”

荻原朝着看台上的黑子招了招手。

——“荻原君快去吧，我也不希望明洸的大家丧失战意。”

在他在看台上干着急的时候，黑子从后面推了他一把。

——“谢谢。”

然后荻原就拆了纱布换了衣服飞奔了过来。

“哲君，你不担心荻原君的状态吗？”

桃井问道。虽然荻原的情况比黑子好一些，但是也是个伤患。

“比起在这个，我更不希望荻原君留有遗憾。”

担心固然有，但是更多的是理解。

不过……

黑子覆上心口，他总觉得有些不安，是什么原因呢？

“啊啊，那边的气势又起来了诶~”

像是在看什么珍稀品一样，紫原指着明洸的休息区。

“是小黑子的那个朋友回来了呢~”

黄濑托着下巴说道。

“朋友的话……”

绿间巡视了以下观众席，“赤司你的朋友也来了吗？”

赤司翻开之前没来得及看的手机，看到火神的邮件之后说道，

“来了，他说他看到比赛开始了。”

“这样啊~”

紫原忽然眯了下眼，然后带着恶意的看着观众席。

他们没有时间再聊了，因为第四节已经开始了。

“大家，就算输掉也至少要进一球啊！”

荻原鼓舞着明洸的成员，他的话得到了很大的回应，也让他们面对奇迹时的恐惧感消退了不少。

第四节的比赛开始了，就算有了王牌荻原的加入也丝毫没有任何的改变，奇迹的世代他们一旦认真起来根本就不是“人”所能阻止的了的。

“太强了……”

汗水如豆大般落下，荻原胡乱擦了擦看向记分牌，对方四百分的分数他已经不在意了，他所在意的只有那个零。

——还是五秒，难道真的一球都进不了了吗？

荻原咬了咬牙，榨干体内的体力，极力提升自己的速度。

而后，

——我抢到球了！

荻原不敢怠慢，努力的闯入帝光的半场。

但是……青峰没有防守他，为什么？

“啊啊，时间都快没了，我特地让你过掉诶。”

瞄了眼记分牌，青峰催促道，“你不投篮吗？”

——怎么可能，这里才是罚球线，后面还有紫原我怎么可能现在投。

荻原先是顺着青峰的话想了下去，然后才恍然察觉青峰话中的不对。

整个人仿佛入木头板愣住，青峰低声道，

“喂，紫原。”

紫原在荻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抢掉了他的球，然后高高跃起。

“敦！”

赤司是在中线附近，在黄濑失球，青峰被过的时候他就知道不对了，但是，紫原根本不听他的命令。

球被紫原灌进了帝光的篮筐，随着哨声的响起，明洸记分牌上的数字0终于变成了2。

“嘛嘛，既然是小黑子的朋友，送他一球也没什么吧，他不是想要得分吗~”

黄濑摆摆手，很是自来熟的在路过的时候拍了下荻原的肩膀。

——那是送的？

荻原觉得有什么崩溃掉了，他呆愣愣的看着记分牌。

401-2

原来不在意的四百分这时候变成了重如泰山的压力，那2分就像是巨大的嘲讽。

——篮球……好恐怖。

在众人欢呼帝光达成三连霸的时候，荻原跪倒在球场上，泪水不断的溢出眼眶，阳光的笑脸也不复出现了。

“荻原君…”

黑子不敢上前，他远远的看着。那一刻，他开始质疑起了胜利，质疑起了奇迹的世代，更是质疑起了赤司。

那之后，黑子单独找上了赤司。

“赤司君，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事情……明明你答应过我大家会认真去打的不是么！”

黑子在看台上，所以他不知道当时黄濑他们说了什么。

“……”

赤司看着已经算的上是质问他的黑子，什么都没有说。

如果说黑子是在那一球落下的时候质疑起了奇迹的世代，那么……赤司就是彻底放弃了奇迹的世代。

——我不需要不听话的人。

上一次他们的行为他能忍受和原谅，那是因为他没有展现出作为队长的实力，但这次不一样了，所有人都违背了他的命令。

他说了要认真去打，不论处于什么原因，这都已经使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命令了。

但那一球，被他们施舍的一球就是公然违反他的命令。

无论是什么样的理由，赤司都不会接受。

奇迹们不会知道，他们一时兴起的一个游戏使得他们成为了弃子。

全中之后，不断有高校来帝光招揽这些顶尖的天才，而黑子则是默默的退部了。

赤司将黑子的退部申请扔进了垃圾桶，因为对方已经不需要他的批阅了。

同时，赤司拿出一份几个月后才需要交的志愿申请表，在第一志愿上不做停顿的写下了「洛山高校」。

火神大我之后约战过赤司，或许他还想说什么，但是赤司一直没有在应答他，久而久之，火神就放弃了发短信给赤司。

几个月后，在毕业典礼的前几天。

赤司走到了旧校舍的天台上，几个月前他就以专心考试的名头取消掉了以前奇迹每天中午聚在一起吃饭的约定，所以今天他想来这里吃，也算是有些空闲放松一下。

“青峰？”

在小天台上，赤司看到了熟悉的人影脸上盖着一本写真席地而睡。

“什么嘛，原来是赤司啊，我以为是五月呢。”

青峰拿下脸上的写真集。

简单的打完招呼后，谁也没说话，昔日亲密的队友如今已经越走越远。赤司换了个方向就坐下吃午饭，而青峰翻了个身，他今天的午餐被桃井毒害了，因此又要饿肚子了。

虽然赤司吃饭几乎没有声音，但是食物的味道勾的青峰一下子饥饿了起来。

——一会儿去买几块面包吧，不过这个时候，应该被买完了吧……

青峰不抱希望的闭上了眼。

快要再次陷入午睡前，青峰听到了赤司站起来的声音，还有他熟悉的提醒。

“今天下午的风大，别在这里睡。”

赤司走在楼梯口，看了看没有动静的青峰，在心中摇了摇头。

——还是和以前一样啰嗦呢。

不过确是有好一段时间没听到过了，什么时候开始呢……好像国三之后就没印象了。

青峰没在意赤司的提醒，就算他身上只穿了校服衬衫他也不觉得自己会感冒，他的体质可好了呢。以前也是如此，如果没有赤司强制性的要求，青峰大多都不会麻烦地挪位子的。

而现在赤司没有给出强制性的要求，所以青峰就在天台上睡了过去。

“阿切——”

不知睡了多久，青峰打着喷嚏醒了过来，他觉得脖子有些凉飕飕的。

“这是……？”

青峰发现自己身上被盖了一件校服外衣，尺码比桃井大不了多少，而绣上面的名字是——「赤司征十郎」。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青峰挠着头坐了起来，然后他再次发现距离自己不远处有好几块面包。

没有留言和便签，但是青峰知道那肯定是赤司送来的，因为今天桃井不知道他在这里，而且他这里还有赤司来过的证据。

青峰默不作声的拆开面包开始满足自己空虚的胃，一个人安静的吃着，没有自言自语，他发现天台上真的冷了不少。要是以前的话，黄濑肯定会凑到黑子或者赤司边上，然后让紫原挡风，紫原不愿意，黄濑又会开玩笑让绿间施展神力让风停止，一行人吵吵闹闹的，最后被赤司勒令转移到室内。

冷冷的，也不知青峰感觉到的是那种意思。

也许，都有？

青峰打算把衣服还给赤司来着，但是之后直到毕业典礼前都没遇到他，桃井提过要帮忙转交，可是青峰觉得还是自己亲自换比较好。

可惜到了毕业，青峰还是没找到机会把衣服还回去。

之后，所有人都升上了高中。

赤司去了那个赫赫有名皇者洛山高校，绿间去了东京三大王者之一的秀德高校，紫原进了他老家那边的阳泉高校，黄濑进了神奈川的海常高校，而青峰作为特招生进了名校桐皇学园，桃井跟着他也考了过去。

至于黑子，重拾篮球的他选择了曾有过一面之缘的诚凛高校。

国中彻底成为过去，现在，高中的时代来临。

奇迹的世代之间的战争，这将注定是个硝烟弥漫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