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78：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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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通话

“为什么这么说？”

赤司惊讶的看着玲央。

“小征你不和他们联系就是为了让他们更好的专注眼前，而不是一味的想着以前的队伍没错吧？”

“是这样没错。”

赤司点点头。

“所以啊，这样一直替他们着想的小征不才是那个想着以前队伍的人吗？”

面对玲央的反问，赤司无言以对。

“呵……”

赤司忽然掩唇轻笑。

“小征？”

玲央本以为赤司会生气或者会径直离开的，没想到对方居然在笑？

“你说的没错。”

赤司大方的承认了，“最没有舍下的的确是我没错。”

他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心态。

听着赤司这话，面前四人都有点心虚。

——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其实前队友一直想着他的事情呢……

四人趁着赤司闭眼的时候交换了一个眼神，最终还是果断选择了不说。

“所以，下个周末出去玩吧。”

再度睁眼，人依旧是那个人，但是心态已经有了些许的变化。

“真的可以吗？我想去鬼屋！”

叶山兴奋的说道。

“鬼屋的话小太郎你确定你不会被吓到？”

玲央也没和其他几个人去过鬼屋，他怀疑的问道。

“才不会呢！要被吓到的是玲央姐吧！”

叶山朝着玲央做了个鬼脸。

“那么除了鬼屋还有什么别的意见吗？”

赤司看着什么都还没说的根武谷和黛。

“我是都没问题啊，只要附近可以填饱肚子就好了。”

大块头的食量总是大一些，根武谷一顿的食物几乎是赤司的两三倍。

“几个大男人去什么鬼屋啊，说到底没有女孩子在的话还是游戏厅比较好吧。”

其实黛心底还是比较像待在家里哪也不去的吧。

“游戏厅禁止！绝对不能带坏小征！”

玲央画了个叉。

“那玲央你认为去哪里好呢？”

赤司看着玲央。

“唔……这个嘛……”

玲央想了一下，适合几个男生去又健康向上的地方好像没什么了，“电影院吧，我们去看电影。”

“附议，最近正好有新的剧场版上映了。”

黛翻了翻手机上记载的资讯说道。

“去电影院看的话，果然还是应该看变形金刚钢铁侠什么的吧？”

叶山举手说道。

“但是也不能因此放弃其他电影啊。”

玲央不是很赞同。

“没错！去电影院就是应该去看剧场版才对！”

黛坚持自己的立场。

三人一看观点不同顿时问道另一位还未发现的人。

“根武谷/永吉，你说应该看什么？！”

根武谷感觉上身上的视线，连忙摆了摆手，

“我不太想去电影院。”

因为以前有去电影院，结果被其他人抱怨挡住视线，所以根武谷一直都不太喜欢去。

“既然大家意见不合，那还是选其他的吧。”

赤司自己也想了一下，最终说出一个地方，“去ktv吧！”

“诶——！！”

刚才还在争辩的几人瞬间将视线聚焦过来。

“小征你认真的啊？要去kvt那种地方吗？”

在中学生去ktv一般都是不太好的行为，当然也是分类别而定的，不过总体而言ktv还是比较乱的。

“有什么不对的吗？我的前辈他们以前也经常回去啊。”

赤司茫然的看着玲央。

“赤司的前辈？什么样的人呢？”

叶山问道。

“很厉害也很让人尊敬的人，希望在高中还能见到他。”

赤司所指的就是虹村了。

——真的是这样吗？

黛心中猜测着。

“去ktv可以吗？”

赤司再问了一遍。

玲央等人沉默了一会儿。要是说不去肯定就要给出理由，而理由一出岂不是破坏了赤司对他前辈的印象？可是说去吧……应该不会带坏赤司这种优等生吧？

纠结着，玲央等人也不太好驳了赤司的提议，于是最终就决定了要去ktv。

——不过可以听到小征唱歌也非常值得呢！

做好了防备的玲央双眼泛光的看着赤司。

***

这厢，因为玲央暂时没有把洛山的大家打算出去玩还有去赤司家吃饭的事情发到推特上，所以青峰和黄濑至少是在毫无外界影响的情况下经受家长的怒火。

黄濑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几个小时了，他的姐姐们非常担心。

被拉上了窗帘的房间非常昏暗，刚开始，工作用的手机接到了粉丝的接连短信，黄濑想都没想就直接关机抠出了点电板扔到了一边去，他也不管公司会不会联系他，他现在只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黄濑的脑子从来没有这么乱过，就算是当初发现自己喜欢上赤司或者是在考场上也都没有这时候乱。

“小赤司……”

他无力的轻喃到。

黄濑夫人说的每句话都戳中要害，所以黄濑迷茫了。

自己真的应该坚持这段感情吗？小赤司都不喜欢我坚持有什么用呢？自己真的能说服所有的人从而不给小赤司任何的负面影响吗？

字字诛心。

黄濑刻意忽略了很久很久的问题被拉到了台面上，这一次他不得不面对，然而他却根本没有做好任何的准备。

面对每一个问题他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只要想想联想他就觉得心如刀割。

每一个问题他都有着答案，可这些答案偏偏都是最能刺伤他的利器。

直到这个时候，黄濑才发现自己的喜欢是多么脆弱，似乎只要再来一点打击，他的感情就会支离破碎。

所以黄濑选择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维护住心中小小的希望。

——不想向任何人屈服，我对小赤司的感情才不会输！

他的执念用这句话鼓励着他，可是黄濑却觉得这句话如纸一样一弹即破。

在万丈悬崖之上，黄濑质疑起了自己的感情。

——我真的……应该喜欢小赤司吗？

问谁都是一样的答案，但是黄濑却好像一直在寻找着不同的答案。

前面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悬崖，而后面则是一路直上的平底。让别人来选择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一条路，可是黄濑在犹豫。

如果他向前走了，几乎就是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但是只有向前走才有赤司的身影。如果向后走，什么危险都没有，只是他会里赤司越来越远……

“唔……”

黄濑蜷缩着身子捂住心口处，这里已经不是可以用一般语言形容的痛了，可实际上他什么伤都没受。

他翻开赤司送给他的手机，通讯录的第一个就是此刻让自己受尽折磨的人，可是对方根本一无所知。

为了不让奇迹联系到他，赤司在国中以后就换过手机号码了，原先的虽然仍旧保存着，但他知道打开来一定是满满的短信和电话提示，所以他从来不回去打开，正如玲央所说，他也需要不再回顾过去才能真正融入现在的队伍。

按下通话键，手机里传来的却是冷冷的机械女音。

“难听死了！”

按掉无人接听的电话，黄濑坐在床上背靠着墙仰着头，眼中酸涩无比，好像会有什么熟悉不已的物体会盈出眼眶。

黄濑忽然觉得好累，他站在悬崖上思考了很久很久，但是却没有任何事物支持者他往前走半步……哪怕是幻觉也好啊……

一个人的感情最是苦涩不过了，这段感情如泰山一般压在他的身上，

“好累……”

黄濑觉得很困，他万分希望这是一场梦，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可是门打开的声音打断了他进入梦乡体会哪怕一会儿的甜蜜。

“凉太，你的电话。”

二姐看了眼不复笑容的弟弟，心忧的把自己的手机向前递。

黄濑其实是不想接的，他觉得无非是公司的电话而已，不过他的二姐却非常希望他接听的样子。

他动了动身子，在床尾接过了电话。

淡淡瞥过，上面写得竟是笠松的名字，而且已经有十多分钟的通话记录了。

“前辈？”

「啊，黄濑你终于接电话了……你声音不太对？怎么了？」

“没什么，没睡醒而已，笠松前辈有什么事吗？”

黄濑已经没心情调侃为什么害羞的笠松能和他姐姐通话那么久了，他只想快快结束电话，然后再龟缩回去。

「是你姐姐拜托我啦，他说你找赤司有急事，问我能不能要到赤司的电话号码。」

“小赤司？！”

原本无力的声音一下子就拔高了，黄濑看着自己的姐姐，他的二姐正笑吟吟的看着他，还做了一个加油的姿势给他。

「是啊，所以你到底要不要？」

“要！当然要！”

黄濑急促的连音节都念的含糊。

笠松只说了一边，但是黄濑却记得清清楚楚，他把号码输入了自己的手机，设了联系人，甚至连电话都没挂就匆匆道谢然后还给了二姐。

——姐姐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二姐心叹一口气，黄濑对赤司的感情他感觉到了，连她都不敢说自己和男朋友之间的感情有那么深。同样的，她也料到了在母亲的一番话后会有多痛苦。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害黄濑还是在帮黄濑，但是她知道作为一个姐姐首先就应该让弟弟开心的笑着，这是她从小就学到的。

如果黄濑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那就真的是无缘了。到时候哪怕他多了痛苦二姐也决定狠下心来什么都不做。

二姐走在回房的路上，猛然遇到了大姐。

“姐、姐……”

二姐惶恐的看着和自己极其相像的大姐，收了惊吓的心脏不断的跳着。

不过大姐并没有苛责她，这是把手里的一叠书交给了二姐，

“我和妈妈说你去那边房间拿复习课本了。”

大姐指的是黄濑房间边上不远的一间仓库。

“？！……谢谢！”

二姐惊喜的抱住了大姐。

“回房吧，凉太那边我们已经没什么能帮的了。”

大姐轻叹，远远的看了一眼黄濑的房间。

而这个时候，黄濑夫人还在楼下和黄濑父亲无声的品着茶香，像是经历了什么重大的谈话。

拿到了赤司电话号码的黄濑激动不已，他紧紧地攥着手机，大拇指悬在拨通键上久久不敢下按。

拨通了电话应该说什么呢？

黄濑脑子现在一片空白，他什么都想不道，他强迫自己组织了很多的话，但却显得虚假勉强。

——究竟是打还是不打呢？

黄濑的内心在纠结着。

“嘟——”

黄濑没有注意到自己纠结中已经不小心按下了犯酸的手指。

嘟音传出，手机在黄濑手里瞬间就成了一个烫手山芋，他不知道敢怎么办，而他还未想到怎么办的时候，电话已经被接通了。

「这里是赤司。」

在熟悉的声音传出的时候，黄濑又忽然镇静了下来，他把手机贴到了耳畔，紧紧的贴着。

另一头的赤司疑惑着这一通无声的电话，他再次重复了一遍。

“小、小赤司……”

黄濑不受控制的喊出那人的名字，尽管紧张之下他说的是那么的磕磕盼盼，但那其实是喜悦。

不是录音也不是做梦，这么多个月来，他是第一次和赤司通话，还是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之下。

「……黄濑？」

赤司愣了，他没想到黄濑居然会知道他的号码。

“小赤司！”

这次黄濑又念了一遍，喜悦的语气被赤司尽数听去。

「恩，是我。」

赤司脸上露出浅笑，他也已经好久没有听到黄濑的声音了，忽然有种怀念的感觉。

“小赤司小赤司小赤司！真的是小赤司！”

黄濑原本想问赤司问什么要断绝联系，但是此刻他什么都顾不上了，他不断的念着赤司的名字，心中的满足感在上升。

“是我，我在。”

听出了黄濑的不对劲，赤司不厌其烦的回应着他。

“太好了，小赤司……”

眼中的液体终于盈满而落，黄濑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阴霾一散而空。

黄濑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和赤司说，因为他已经陷入了梦境。之前他太累了，而现在他顿时轻松了，这之间的转换让他乏困无比，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念叨着赤司的名字入睡了。

无奈的看了眼手机，赤司接上耳机放在桌上，他没有挂断，因为黄濑即便是在梦境中也会不时的呼唤着他的名字，而每一次，他都会耐心的回应，尽管他知道电话那头的人睡着了根本听不到。

这是赤司征十郎的温柔。

***

“绝对不可以！”

严肃的黄濑夫人看着面前找她求情的姐妹俩，“关于凉太这件事我是怎么也不会服软的。”

“是的，在这点上我和你们妈妈观点一样。”

温和的黄濑父亲此时也是一脸严肃。

“但是……凉太他真的很喜欢赤司君啊。”

二姐还在为黄濑求情。

“我知道……”

黄濑母亲轻叹一声，“但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不会同意。”

“为什么？”

两姐妹不解的问道。

“因为我绝对不能让凉太祸害征十郎，那是芳子姐的儿子啊！”

黄濑母亲像是想起了什么，轻轻歪头靠在黄濑父亲肩头，“为什么我的儿子会这样……”

两姐妹忽然觉得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她们静等着黄濑母亲说下去。

“告诉你们也无妨，”

黄濑母亲深深看了一眼两姐妹，直到两人心里发凉的时候才开口道，“我们一家欠芳子姐的太多太多了。如果不是她当时护着刚从孤儿院被领养到川崎家我，如今的川崎二小姐、黄濑夫人可能就不是我了。”

“孤儿院？！”

姐妹俩惊呼。

“是的。你们看我的金发是不是很漂亮？”

不知为何黄濑母亲有扯到了头发的事情上。

“是啊。”

姐妹俩点头，他们的头发是栗色，和黄濑家其他三人的金色完全不同。

“我也很喜欢这个颜色的，因为她和芳子姐的金色一样。”

黄濑母亲笑道，“可我有时候也非常讨厌这个颜色呢，因为它…是我染上去的。”

“染上去？！！”

大姐看了看自己胸前的一束栗发，“难道说……”

“没错，我原来的发色就是你们这种栗色，我不具备川崎家女性常有的金发，因为我根本没有川崎家的血脉。我是当年被家主领养回去安慰他那个神经病妹妹的孤儿，若不是芳子姐，如今的我早就在我的‘母亲大人’逝去的时候就被逐了出去。”

黄濑父亲接话道，

“表姐对我们的帮助太多了，如果不是有表姐，我们根本不可能再度在一起，黄濑也不会出生。她是我们黄濑家的大恩人啊！所以、所以我才会那么生气这次凉太的事情！”

大姐沉默了，虽然知道了真相，没有了血缘这一重枷锁，但是问题却比原先还要棘手。就算没了血缘，他们的身份仍然存在，除非向所有人公布黄濑夫人并非川崎家女儿的事情。而且就算这么做了，也还有一重恩情在。

世间最大的压力，莫过于恩情。

除非黄濑家都是心狠手辣不讲情面之人，否则……谁都没办法允许黄濑再错下去了。

二姐想明白了其中的问题所在，最终竟落下一行泪水。

“为什么上苍要这么对待凉太啊……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作为姐姐他怜悯黄濑，但是作为黄濑家人，她却再也没有办法对黄濑出手相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