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98：赛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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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赛终

洛山的休息室里，正弥漫着一种沮丧的气息。

无冠的五将谁都没有说话，他们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咔擦——”

门把手被转动了。

“呀，小征你们回来了啊~”

摆出和往常一样的表情，但连他自己都能察觉到他的不自然。

赤司扫了几眼他们，走到了自己的衣柜面前，一边打开柜子整理东西一边说道，

“如果不甘的话，就变得更强啊。强到可以在我手里夺过球。”

依旧是沉默着。

叶山低下头，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一点也不像是平时那样活泼好动。

“做的…到吗……？”

他的声音有些虚弱，引以为豪的特技全都失败了，像是被人从云端推下来一样。

听着叶山的声音感受着他们的状态，赤司对洛山篮球部队员的心理素质有些失望。

常胜的选手往往经受不起太大的挫败，虽然也不乏心理能力强大的人，但是大多数人会在胜利的过程中培养出一种过度的自尊自信，平时或许看不出来，但是到了濒临失败或者已经失败的时候，这些东西会让整个人崩溃。

“不想输的话，只要想赢就可以了。”

赤司转过身，身上散发这一种让人不自觉会相信他的气息。

“呵……”

玲央先是轻声笑着，但笑声逐渐变大，“哈哈哈哈哈……会这样说的，不愧是小征呢！”

玲央扯下脖子上的毛巾，一脸认真的看着赤司，

“拜托你了，队长……我们，不想输。”

玲央的发言代表了叶山和根武谷，甚至还包括了不在场的一些洛山队员。

“不会输得。”

赤司征十郎是绝对不会输的，所以洛山也绝对不会输。

得到了赤司的这句承诺之后，他们忽然感觉心底轻松了许多。

——这时候输给了赤司……其实还不赖吧……

呼吸着空气感受着和从前完全不一样的气氛，他们在心底想到。

曾经的洛山篮球部想的只有百战百胜，而也正是这个百战百胜让他们又时会对对手抱以轻蔑的姿态，可能面上不会表现出来，但是心底想的却是：

——这样的对手，肯定赢了。

看到了诚凛和桐皇的比赛之后，黛是最能感觉到这种想法危险的人。

——在这个遍地强校的冬季杯上，如果还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一定一定会输在自己的疏忽大意上！

光是想想就让黛惊觉一身冷汗。

只有认识到了败北的恐怖，才会不断的更加努力的向上攀爬，因为没有人会想再尝一遍那种滋味。

要变得更加强大，强大到再也没有人能够撼动。

“时间差不多了，回去吧。”

赤司提醒还在沉思中的众人。

“啊啊，等一下，小征把这个签一下，一会儿要去交给组委会的体育馆使用书。”

虽然冬季杯允许各校随时使用空的体育馆来练习，但是之后还是必须要上交一份报告的。因为赤司之前和黛先走了，所以本应由队长或者教练写的东西就轮到玲央来完成了。

赤司接过报告签下自己的名字，却在写下「赤司」两个字之后忽然顿住了。

“赤司？”

叶山看着赤司奇怪的模样，就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没事。”

接着将自己的名字签完，赤司按了按太阳穴。

——怎么了……为什么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把报告还给了玲央之后，赤司覆上胸口，刚才一瞬间出现了刺痛的感觉，紧接着是闷闷的沉重的感觉。

“嘀嘀嘀——”

他迅速从口袋里翻出手机，麻利的按下号码。

忙音忙音还是忙音……

黛甚至从赤司脸上看到了一丝慌乱的神色。

——发生了什么？

一个号码打不通，赤司又按下了另一个号码。

起先依旧是无人接听，但是在三四遍之后，总算有一个年迈的声音接听了电话。

“父亲呢？”

面对赤司一上来就出口的质问，对方的声音有些干。

「老爷他很好，少爷您有什么事吗？」

“……”

赤司沉寂了一瞬，第一次算得上是粗暴的挂了电话。

赤司按下了第三个号码，这个电话很快就被接听了。

“祖父，父亲他在哪里？”

那不好的预感在脑中挥之不散，赤司的语气显然有些急躁。

「征十郎！你的礼仪呢！」

不料想，对面竟先是一通批。

“非常抱歉，祖父。请问您知道父亲他现在在哪里吗？”

深呼吸一口气，赤司让自己的情绪恢复了平静。

「付九郎？他不是在公司吗？出什么事了？」

赤司祖父的话中充满了疑惑。

赤司愣了一下，再次覆上胸口。

“抱歉，可能是我的错觉吧。打扰您了，祖父，比赛结束后我会去看您的。”

「那就好好的把冠军拿下来吧。」

赤司祖父留下了这句话挂了电话。

——那种感觉到底是……

佐藤管家和之前赤司付九郎的态度都太可疑了，所以赤司不会完全相信佐藤管家的话，可就连赤司祖父都这么说了，而且话里话外并无任何异常……

“小征？是你父亲出了什么事吗？”

玲央担忧的问道。

但是赤司根本没有回答他，或者是根本没有听到他的问话。

——不对！父亲一定发生了什么，祖父和管家都在瞒着我……

赤司想到了这一点之后迅速站了起来，把其他人吓了一跳。

“我有事先走了。”

拎起早就整理好的背包，赤司快步走出休息室。

“啊，赤司你等等啊！”

叶山匆匆拉上挎包的拉链，和其他人一样朝着赤司追了过去。

此时桐皇和诚凛的比赛已经结束了，比赛结果出乎了很多人的预料，是诚凛赢了。

青峰以想要一个人静静的理由打发了桃井他们，现在的他正茫然的靠在某处通道的一侧。

“恩？”

青峰眼角秒道一个身影。

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赤司，青峰决定还是打个招呼比较好。

“哟~赤……”

看到了青峰，赤司并没有停下来，甚至是视其为无物的和他擦肩而过。

“……司。”

最后的音节说了出来，可是赤司已经走掉了。

穿着洛山队服的其他人也接着出现在了青峰的视野里，不过如同赤司一样，他们也都是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的就开了。

——因为输了，所以已经看不到我了吗……

青峰揪着胸口处的衣服，他感觉那里好像是被撕裂一样疼痛。

——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站在他身边。

这是他早就知道了事情，本来自信满满的认为自己一定会是那个“胜利者”，可到头来，这句话却成了最大的讽刺。

“哈哈哈哈——”

青峰大笑着，不顾路人异样的眼光。

“回去了。”

笑声终止，青峰的表情已经比原先的更加要危险。

“啊，青峰？”

出来卖饮料回去的火神和黑子遇上了青峰。

“青峰君怎么会在这里？”

黑子望了望周围，没发现和青峰形影不离的桃井的身影。

“随便走走。”

青峰耸了耸肩，他并没有想和火神他们多聊的意愿。

“对了……”

青峰在黑子边上停下了，“是你赢了，阿哲。”

“！！”不一样。

黑子如此觉得，一样内容的话，但是却和之前青峰说出来的感觉不同。

“不过啊……”

青峰身上忽然爆发出一种危险的气息，火神额头上滴下了一滴冷汗，“下一次，我不会输。”

虽然黑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青峰现在斗志满满的模样让他觉得很好，

“嗨！下一次我也不会输！”

青峰看着黑子笃定的神情，还有边上被黑子衬托的高大的火神，说道，

“最后的那个胜利者…会是你吗？……阿哲。”

回答他的是黑子自信的点头。

“和绿间说的一样……突然也有些嫉妒你了呢。”

青峰看着自己的双手，他在性格上跟赤司合不来，唯一能得到赤司青睐的也就只有篮球，可现在他连这个都输了。

黑子疑惑的看向他。

“加油吧。”

青峰用手拍在了黑子的头上，就像是帝光时期他们经常会这么做一样。

不过终究已经不一样了。

“欢迎回来，少爷。”

佐藤管家如往常一样毫无异样的在门口迎接赤司的归来。

“父亲他到底怎么了？”

赤司质问道。

“老爷并没有事情。”

佐藤管家坚定着他的说辞。

他从身后女仆手里拿来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随后交给赤司。

「征十郎？找我有什么是吗？」

赤司付九郎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

「抱歉之前电话太多让你没能打进来。」

“没关系。”

确定了赤司付九郎并没有出事，赤司心底松了口气。

「‘赤司先生，会议要开始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不太清楚的秘书的声音。

「我这边还有事，下次再说吧。」

一切都很正常……

赤司将电话还给了佐藤管家，但就在这个动作途中，他再次感受到了从心脏处传来的不正常的痛感。

电话掉在了地上。

“少爷？！”

佐藤管家立刻上前查看赤司的情况。

“……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赤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