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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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

三人正坐在一起做作业，王羲石速度做完了作业，他拿起笔记本电脑，转身出了书房，钻进客厅一角的座椅里，打开电脑，先预习了一下课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进了教室，今天的外教老师上课比较灵活，王羲石感觉没过多久，就上完了一节课，他打开网页做了课后练习，然后合上电脑，躺在座椅上，看了一会儿天上独自闪亮的一颗星星。

“你在练口语？”唐继瑞走过来，坐在旁边的小布凳上，看了看天空，问道。

“嗯，我的发音不行，练了很久，还是老样子。”

“慢慢来，这样，以后每天早上我陪你练十分钟的口语，应该对你有点帮助。”

王羲石转头看了唐继瑞一样，点了点头，说道：“谢谢。”

“喂，你们两个讲什么悄悄话呢？居然不带我！”

“没有，说英语的事，你的作业做完了？”王羲石问道。

“做完了，啊，感觉自己已经一佛出窍，二佛升天了。”

“知足吧，老师已经手下留情了，等以后作业会更多的，你还是早点适应比较好。”

“啊，不要啊，感觉高考之前的人生就是把自己往死了磨，不管磨成方的还是圆的，总归只要是厂家统一出厂的合格品就行，至于是什么等级，就看自己怎么磨自己了。”

“你这比喻……，”王羲石笑了笑，“好好享受这段时间吧，等这段时间一过，你就会发现现在的美好了，当时只道是平常！”

“你又不是过来人，怎么一副过来人的口气和我说话。”

“我姑姑说的，我觉得她说的还是蛮有道理的。”

“是，你姑姑最大，别个都是妈宝，你是姑宝，”说完，段祺尧忽然觉得这话不妥，忙拍了自己的嘴一下，转移话题道：“下次模考是在下个月吧？”

“嗯。”

“你们两个给我顶住了，我要往上冲了，怎么着也得顶一个下来，才不负我万年老二的名号，要不，总是小三的，也太伤我的心了。”

王羲石和唐继瑞对视了一眼，笑了笑，王羲石摸了摸段祺尧的狗头，说道：“加油吧，少年，你的未来还有无限可能，你的潜力还是大大的有。”

坐在星空下的少年，一群追梦的青年，在社会上杠把子的中年，慢慢退居幕后的老年，各有各的人生和烦恼，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谁都不知道，但现在，至少我们的梦想还是与我们同在。

“羲石，你出来一下，”朱守熹站在教室门外，叫了叫王羲石。

王羲石走了出去，跟着朱守熹进了办公室。

“刚才接到学校的通知，说是让你们提前去学校上课，我已经给你姑姑打电话了，她一会儿过来签字，你先回教室收拾一下东西，一会儿和你姑姑一起回去，准备一下东西，按时去学校报到，这是通知书，需要带什么东西，上面都有写，有不懂的就给我打电话。”

“这么快？！”王羲石接过通知书，看了一下，报到时间还有不到半个月，“姑姑说她一会儿就来？”

“嗯，你姑姑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去收拾一下东西，上完这节课就可以回家了，到大学后，好好学习，多交点朋友，能进学生会就进，大学和高中不一样，基本没人管你们，全靠自觉，你要学会自己做规划，需要考什么证之类的提前规划，不要太放纵自己，大学四年，要好好珍惜。”

“嗯，谢谢老师。”

“行了，去吧，有事给我打电话，总归我还一直是你们的班主任，到时候拍毕业照如果有空，就回来和大家一起拍，吃个散伙饭也好。”

“好，谢谢老师。”

王羲石回了教室，他看了看正坐在位置上看书的唐继瑞，走了过去，把书桌里的东西整理好，课本叠好，收拾好后，课已经上了一半了，王羲石想了想，取出一支书签，拿出书法笔，在上面缓慢地写下几个俊逸的字：当时只道是平常

他把书签夹在自己看的书里，下课铃响，全班起立，王羲石把书递给一旁的唐继瑞，说道：“同桌一场，这本书送给你。”

唐继瑞接过书，书封面上写着《月下尘》三个字，书被保护的很好，没有一点岁月的痕迹，“你去哪？”

“学校通知我们提前去上课，我要去大学了，”王羲石伸出手，看着唐继瑞，说道：“咱们有缘学海再见，”

唐继瑞看着那只手，缓缓伸出自己的手握了上去，岁月与岁月的交集，随后，便是越走越远的两条线。

王羲石抱着书，走出了教室，段祺尧追了上来，说道：“石头，你不管我了？”

王羲石停下脚步，拍了拍段祺尧的肩膀，说道：“加油，我在大学里等你！”

“切，”段祺尧忽然红了眼眶，说道：“忽然就有点后悔了，如果那时候没有发生那件事就好了，说不定现在我就可以和你一起去了。”

“好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我相信，即使回到过去，你依然还会做同样的选择，因为那才是那时的你，不要矫情，最多几个月，咱们又可以见面了，你要加油，不要老是上课开小差，回去吧，我去找姑姑了。”

“姑宝一个，行吧，去吧，可不能交了新朋友，就忘了我啊，我很快就会来的，你先去打前锋，等着我荣耀登场。”

“好，我等着，拜拜！”

“拜拜。”段祺尧看着王羲石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忽然多了几分失落与迷茫，他看着外面蓝色的天空，那么纯净，昨天他们还一起夜观星象，果然只有一颗星星的夜晚不是好征兆，现在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人在奋斗了。”

“羲羲，”王之安从教研楼出来，就看到等在外面的王羲石。

“姑姑，你请假了？”

“嗯，这种事，怎么着也得请假来一下啊，字已经签好了，高中这边的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走，我们回家，商量一下去大学的事，看看需要买什么东西，我们先把东西买好，到时候我开车送你去。”

“请假好请吗？”

“没事，我给镇里的书记说了一下情况，书记蛮通情达理的，说写个书面假条，交党政办就行。”

“那你请那么多天假没事吗？”

“不用请那么久，我们先回去拟个清单出来，看需要什么东西，直接去店里买就行，然后你就在家里待几天，看看书，练练口语，等报到前两天，我开车送你去学校。”

“姑姑，要不东西等我去了学校慢慢买吧，你给我定车票，我坐车去就行，开车太累了，而且从这里开去，怎么着也得两天时间，你才开车不久，又没太熟练，一直跑高速的话，也很危险。”

王之安想了一下，说道：“也是，我只是想着开个车去方便，忘了这个事了，实在不行，我订两张机票，到时候陪你报完道后，我再回来，走吧，路上再说，先回家。”

“嗯。”

王之安回到家里，拿出一个小本子，说道：“离报到时间还有14天，我看下，你去了估计要放暑假，也得三个多月后了，这样吧，这周末我带你回一下家，你去陪陪爷爷奶奶，再去学校吧，免得他们总是想你，又见不到你。”

“嗯，好。”王羲石点点头，“你们周末加班吗？”

“对哦，这周估计有点玄，没事，到时候我请假吧，也没别的办法了，”王之安苦恼地说道，大周末加班不说，假期还得请假，这扶贫的日子确实不太好过。

“要不我自己坐车回去看爷爷奶奶吧，你周末加班的话，到下星期，就只用请三天假就可以了，”王羲石建议道。

“也可以，你路上注意安全，我下午去超市买点东西，你拉个行李箱，到时候给爷爷奶奶捎去，他们在家里总舍不得自己买东西吃，都叮嘱很多次了，也没效果，”王之安说着，在小本子上迅速记了起来。

“羲羲，你看下，还缺什么不？”

王羲石接过小本子，看了看，在下面加了几个，说道：“我记得双胞胎她们喜欢吃零食，给她们带点回去。”

“嗯，可以，她们现在应该读初三了吧，好像也要中考了哦，好久没见她们了，也不知道长高了没，你回去拍几张照片给我看下。”

“嗯，好，不是有微信吗？你微信和她们聊呗？”

“算了，我上班又忙，等我下班了，她们又得写作业，还是不打扰她们学习好了，等下次有机会，回去看看她们就行了。”

“午饭想吃什么？”

“随便吧，都可以。”

“糖醋排骨？我买点排骨回来。”

“昨天在老杨那里已经吃过了，换个其他的吧，”王羲石说道。

“哦，那就排骨炖玉米吧，羲羲，你煮一下饭，把高压锅洗一下，我去超市买菜，买东西，一会儿就回来，我明天送你去车站后，就回去上班，等下周我再来接你，到时候直接去机场，你把要带的东西收拾好，到时候直接从你爷爷奶奶家走，就不回来了。”

“哦，好。”王羲石点点头，起身去了厨房。

王之安换了鞋，出了门，关上门。

在你踏出这一脚之前，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有时候一个小小的变化，便会引出后面一连串的蝴蝶效应，风过无痕，岁月逝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