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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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哥，听说皇阿玛有意在马尔汉尚书家给你选福晋？”胤祯望着对面正笑得开心的婉心说道。

胤祥身边的贴身小厮秦富静静地站在一侧，听着十四说了这么一番话，心里暗暗感慨：这十四爷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十三爷自打知晓了这个口风之后，每每提及这件事都可以说是从来不见笑脸。由此可见，尚书家的几个女儿不甚合十三爷的心意。

“十四弟，你的耳朵何时这么长了？”胤祥转过头，轻瞥了一眼胤祯。

“哈哈哈，看样子是真的了。”胤祯笑着说道。

“你与八哥十哥的消息是咱们兄弟中最快最准的，这你还用怀疑？”胤祥一语双关地说道。

胤祯也听出了胤祥的话中之意，打着马虎眼，岔开了话说道：“马尔汉家的五姑娘与大哥的事儿定了下来，十三哥你可知道？”

“知道。”胤祥淡淡地应了一句。

“话说那日，赏菊园那位五姑娘落水，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太子会跳下水去救人。”胤祯回想起那日赏菊园的落水的情境说道。

“十四弟，你不是也跳湖救人了吗？”胤祥微勾唇角，轻笑着说道。

胤祯忙摆摆手，说道：“我跳湖救人，是因为大哥与太子两个人都跳下去了，你我之间若是没有跳下去的，有些不像话。当时，十三哥你可以说是一丝跳下去救人的打算都没有，我不跳也得跳啊。”

胤祥说道：“十四弟，你倒是思虑得周全。”

“旁的人都说十三哥你乐善好施，侠肝义胆。怎么那日，你却袖手旁观，救死不救？”胤祯问道。这实在不像是他十三哥的处事作风。

胤祥不以为然，背着手，侧看了胤祯一眼说道：“大哥、太子以及你都跳下去了，三个人救不了一个女子吗，我还有跳下去的必要吗？何况，那湖水浅得很，溺不死人的，就算是她自己扑棱也能活命。”还有一点他没有说与胤祯听，那落水的女子明显就是故意落水。至于他为什么知道，只能说是因为碰巧那画舫上有他之前在街坊道上骑马遇到的熟人，不经意之间，多注意她两眼，因此也留意到了画舫上的两个人换了赏菊的位置，移到了画舫的船头去了。

要说，遇到的熟人是何人？那人她此刻，正倚靠在他们几个人对面的二楼的阑干笑得开心忘我的那个带着盈盈梨涡的女子。

“比起那日十三哥你未曾下湖救人，更令人吃惊的是，那日太子竟然下湖去救人了。”胤祯又说道。

胤祥感觉今日的胤祯是格外地话多，给他一种被胤俄附了身的感觉。平日里，他这个十四弟没有这么多的话，难道是胤禩与胤禟他们让胤祯过来探他的口风？怎么他们对胤褆、太子以及马尔汉的姑娘们有什么筹谋计算？

胤祥没有立马接话，只听见那边胤祯又开了口说道：“按照常理来说，太子是不会下湖去救人的。若是在平常，出现了类似这种就算是性命攸关的事儿，他也是事不关己地站在一旁，看着别人施手。”

胤祥瞧胤祯这般好奇探究的模样，想着告诉他也没有什么大事儿，说道：“既然十四弟这般好奇，我就将我听说的，与你说两句。”

胤祯眼睛炯炯有神，竖耳仔细听。

“太子下湖救人是因为，之前从小在他身边的女婢失足落水，太子当时没有救。因此……”胤祥及时地住了口。

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胤祯心里面也已经是明白了。

这边楼下说书完了，原本聚精会神于一楼说书的婉心，微微伸了个懒腰，捶了锤自己的腰间。不经意一抬头，看见对面衣着一身品蓝色袷袍，腰间别着月白玉佩环的胤祥，以及银雪青色袷袍的胤祯。好巧不巧，对面的两位阿哥爷的视线也正落在这边的她身上。

婉心忙敛起了面容上的笑意，收了自己的动作，然后朝着对面的两位阿哥爷轻轻了欠身行礼。

胤祥朝着婉心微微点头，算是应了她的行礼请安，他的脸庞上永远都是轻勾起几分唇角，带着几分笑意。胤祯的点头与笑意都比身边的那位，深了几分。

当是时，婉心不禁迷惑了起来，根据几次见面，她总是觉得被正史野史给欺骗了，胤祥与胤祯两个人在她心里面的印象是完全颠倒了，在她在各类史料与小说的耳濡目染下，她一直觉得十三阿哥胤祥是个平易近人、和颜悦色的人，而十四阿哥胤祯较为难以相与的人。可是如今她越发觉得，难以相与的是十三阿哥胤祥。

说书今日已完，也到了婉心要回府的时间了。婉心带着清竹两个人下了楼梯，往茶肆一楼去。那边的胤祥与胤祯也喝完了茶，有了回去的打算。

“姑娘，茶肆的掌柜的说，寄存在他那里的包裹已经被取走了，是一个丫鬟装扮的女子来取得。”

“嗯，知道了。”

两个人过一楼厅间的时候，小声说着话。

胤裪也是很细心了，怕引起旁人什么不好的言语，特意派小丫鬟来取菊花枕的。

行，胤裪那边取了菊花枕便好，她这边也算是了了件心事。

婉心过了茶肆，走了两步听见街边小贩的吆喝声。

“白吉馍，正宗地道的白吉馍，筋道无比，走过路过，您呀可千万别错过嘞——”

“诶，清竹，咱们去买一些白吉馍带回府去，明儿个可以做肉夹馍吃。”婉心听着白吉馍的吆喝声，突然想明白了明日的早膳吃什么了。

真的是太棒了，明天吃什么，这个问题一时之间，就得到了解决。

“好的好的，姑娘，你又要做新的吃食了吗？”清竹的声音那是非常激动。

婉心被清竹给逗笑了，又忍不住地剧透道：“可不止是肉夹馍，还有麻酱凉皮。等明儿让你尝尝，你一定会爱上麻酱凉皮的味道。”

清竹买好了白吉馍，婉心满意地点点头，两个人往回府的路上走。

“这白吉馍，回去搭一个架子，用火烤成焦黄色，饼皮酥脆内馕软嫩，可比那厨房做的面饼好吃多了。焦黄的烤馍里面包裹着，用草果、丁香、良姜、花椒、大香、桂皮、香葱、白盐、冰糖等十余种佐料煮的汤汁来炖煮而成的腊汁肉……”

婉心的声音随着渐行渐远的身影而逐渐变小。

这一切都落入了站在茶肆门口的胤祥与胤祯的耳朵里。

“看样子，尚书家的这位七姑娘是精通食料之人，之前从未听说过。”胤祯望着愈来愈远的身影说道，“十三哥，你可有听说过？”

胤祥淡淡道：“未曾。”

马尔汉尚书家那么多女儿，他之前都分不清楚，哪一个是哪一个，近日里来才分清楚了。哪里还会知晓谁精通擅长什么东西。

“郑喜，你也去那买白吉馍的小贩那里买上几个白吉馍。”胤祯对自己的随从小厮郑喜说道。

郑喜没有想到自家主子爷，竟然会让他去街边小贩那里买白吉馍吃。那可是从小在宫里面长大矜贵的阿哥爷啊！虽然是没有想到，但是见主子神情认真，郑喜揣着钱袋去小贩前买了六七个白吉馍回来。

“爷，奴才买回来了。”郑喜擎着自小贩那里买回来吃的白吉馍，回禀道。

“走，咱们也回去试试烤着吃，是不是外酥里嫩，酥香可口。”胤祯说道。他还真的想尝尝，味道究竟如何。

秦富看着自家阿哥爷还在朝着白吉馍摊贩那边瞧着，问道：“爷，咱要不要也买一些那白吉馍。”

胤祥收回自己的视线，“你想买，你自己买着吃，爷我可不吃。”说着，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秦富急忙跟上，爷，您不吃，奴才想吃，也不敢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