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解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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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碗吃了一惊,回头拿着一双大眼睛望着他:“你能救我爹?”
裴远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丝鄙夷的弧度,双手垫着后脑勺,仰头看着屋顶道:“明日,我要吃一只鸡。”
莫小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厮真是狮子大开口,家里的母鸡都是要生鸡蛋的,便是大公鸡那也是到了年底才能杀的,这厮开口就要一只鸡,光是听着就肉疼。
裴远见她一副抠搜的样子,冷声道:“既然不想救人,你可以出去了。”
莫小碗咬牙:“行,你要是有办法,明天给你炖一整只鸡。”
男人不满的蹙了蹙眉:“不要炖的,要烤的。”
莫小碗无语,浪费!鸡汤可是最好喝的!
“行!”
她搬了小板凳坐在他床边,打算认真的听课。裴远让她将她爹是怎么进牢房的前因后果说了一回,莫小碗说的很详细,生怕有什么遗漏的。
裴远听罢,手指轻轻在床板上敲了几下,眼底闪过一道冷光,道:“你爹的确没偷县令的丝绸寝衣。”
莫小碗双眼放光十分欢喜,人人都说她爹偷了东西,眼前这个人是第一个说她爹没偷东西的外人!她虽然觉得他性子冷酷,但是此时却觉得分外的亲切了。
“我就说吧!”她一拍巴掌,“我爹就不是那样的人!”
男人瞅了一眼她激动的样子,不紧不慢道:“我有言在先,我并不认得凤头县的人也懒得同那些人打交道。救你爹这件事要靠你。”
“我?”莫小碗一呆,她无权无势的,在谁跟前都说不上话,她能做什么?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眼底划过一道精光,“这件事你得去找一个人。”
“谁?”
“秦姨娘。”他殷红的唇角微弯,“她诬陷你爹偷县令的寝衣,只是因为当时一定有一个人从她的寝房偷跑了出去,她生怕被人识破,便谎称你爹进来偷东西,然后再叫人偷偷将寝衣藏在你爹的床下,坐实了这个罪名。”
莫小碗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呆呆望着他,太牛了吧,这人的脑袋是怎么长的,他听她说的这些就什么都知道了吗?这半个月以来,从来都没有人这样说过呢。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诬陷别人她良心过得去吗?”她激动地嚷起来,声音渐渐变大。
裴远冷笑一声:“因为她在偷情,倘若叫人知道,只有被打死的份!”
蓦然听到“偷情”两个字,莫小碗尴尬的挠了挠头,对着一个男人谈论偷情,这还是第一次。
“所以,我找她,她就会承认?”莫小碗有点担心他会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她。
男人这次倒没有鄙视她。
“你去,不是要她承认,而是威胁她。倘若她不想办法让县令放你爹出来,你就把她偷情的事情嚷的满世界知道。她没有法子,只能帮你。”
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内,莫小碗呆呆想了半天,觉得这个法子真是天衣无缝。
“好了,我累了。”他滑到枕头上,枕着手臂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莫小碗本来还想问问怎么才能见到秦姨娘,这会见他已然不理她了,只得灰溜溜的出了门。刚要出门,屋里传来一声:“鸡,烤的。”
“知道啦!”她皱皱鼻子,想着鸡就心疼。她挠挠头,自言自语地嘟囔着:“我该怎么见到秦姨娘呢?”
她带上了柴房的门,一个小家伙一下子拽着她的手将她拉到了一边的角落,正是莫小瓢。
“姐,我知道怎么见到那个女人!”莫小瓢激动地说,“我帮你!”
莫小碗一把抓住他的手,问:“怎么见?”
莫小瓢在她耳畔嘀咕了几句,最后说:“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不帮你把风。”
莫小碗无可奈何,想着她爹的死活恐怕就在此一举,咬了咬牙,答应了。
第二日一早,花大娘便拎着鸡蛋去学堂跟先生求情去了,莫小瓢被叮嘱在家不许到处乱跑惹祸。
姐弟两趁着奶奶不注意,偷偷牵着黑子就往外跑。
黑子知道要出门,这次倒是乖巧听话的很,乖乖的背着两人哧溜就出了村子,一路往山路上奔跑而去。
中午的时候两人才进了县城,牵着驴晃悠在县衙的外头。这凤头县的县衙建的威武极了,黑瓦红墙,墙头高大,门口立着两座大石狮子,有衙役拿着大棒子守着,等闲老百姓看着都是绕道走。
莫小碗姐弟两自然不敢往衙役跟前凑。据莫小碗知道的,县令一家住在衙门后面的宅子里,秦姨娘平日里出门不多,偶尔出门也是前拥后簇坐着轿子几个丫鬟陪着。
莫小碗自然不是等她出门,因为她压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出门。按照莫小瓢的主意,谁家还没个后院,谁家还没个狗洞。如今,他们法子就是钻狗洞,但是狗洞钻进去是一副什么光景,真真是谁都不知道。搞不好,秦姨娘没找着,把自己给送进班房了。所以,这是一件极为冒险的事情。
莫小碗和莫小瓢在县衙的前后转了一圈,还真给他们找到了一个狗洞,按照位置来看,应该是县老爷家一家人住的后院子。
莫小瓢呆在狗洞外头给莫小碗放风,眼见着四周无人,叫她姐赶紧地钻洞。
莫小碗此刻心里就跟擂鼓似的,这种心情就仿佛在万丈深渊上头走独木桥一般。但是想到这是救她爹唯一的希望,她只有舍命一搏。
她深吸一口气,回头见四周无人,立即缩了身子往狗洞里钻,她个子不大人又纤瘦,一下子还真给她钻进去了。
“汪!”一抬头,便对上了一张狗脸,那黄毛狗儿傻呆呆地望着她,倒看起来不凶。
“汪!汪!”
“嘘!别叫啊!”莫小碗快吓死了,幸亏她早有准备,从兜里掏出一个肉包子扔了出去,狗瞧见立即转头去追肉包子,趁着这当儿,她赶紧躲进了一旁的草丛里,猫着腰偷偷看来往的丫鬟仆人。
一个丫鬟朝这边看了一眼,见狗在啃肉包子,挠了挠头,疑惑了一下便走过去了。
莫小碗拍了拍胸口,吁了一口气,飞快的随着游廊往里钻,一会又躲进了假山里头,在偌大的县衙后宅行走,竟没有给人发现。
她正琢磨着秦姨娘住在哪边,她该往哪儿走呢,便听到假山上头有人开始唱曲了。
那女人尖着嗓子唱了几句,戏腔落下时,旁边几个人一起鼓掌,赞道:“您唱的真好!这腔调美的真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女人哂笑道:“瞧你们这嘴巴,一个个的甜的。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这个水平也不过在自家卖弄一下,要真去外头戏班子里,那是要给人笑话的!”
“您这话说的,便是出去,那些戏班子的花旦青衣也只有自愧不如的份。谁不知道姨娘是县老爷最疼爱的女子,走出去还有谁不给您面子?就说那个莫老实吧,您一句话,县老爷说不准就得让他坐一辈子的牢呢,可见县老爷多么宠爱您。”
女子娇媚地轻笑起来:“他是不长眼,谁叫他胆大包天,偷哪里不好,居然偷到我屋里来了?”
这话听得莫小碗一腔愤怒,紧紧地捏着拳头,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秦姨娘在假山上的亭子里看了一回风景,又唱了一会戏,便觉得无聊了,打算去园子里走走,谁晓得她还没站起来,就看到一个小丫头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大吃一惊,拿纤纤玉指指着她:“你……你打哪儿来的……”分明是个生面孔,衣裳也不是府里丫鬟的,倒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
在场的两三个丫鬟也呆住了。
“这谁啊?”
“打哪儿来的?”
莫小碗昂起脖子,朗声道:“姨娘不记得我了?我是你的表妹,特地从外地过来看你的。”
秦姨娘一头雾水,扶着额头开始想她哪里冒出来的表妹,怎的连个招呼都没有就蹦出来了?
“有个秘密,我只能告诉姨娘一个人。请叫丫鬟们先下去,我单独跟姨娘说几句,这个秘密,可以关系到你和我的生死呢。”
秦姨娘一呆,看这丫头口齿伶俐不像个疯子,听到她说“秘密”时眼神诡异,心中不由得一跳,挥了挥手让丫鬟们下去了。
亭子里,只剩下两个人。
秦姨娘脸色冰冷,哼了一声:“我哪里来的表妹,怎的我自个都不记得?你到底是什么人?”
莫小碗也不隐瞒,压低声音道:“我是你抓的莫老实的女儿莫小碗,我今天来是想让你请县太爷放了我爹的。”
秦姨娘十分诧异,又觉得十分好笑:“放了你爹?你做梦吧?我也不晓得你怎么偷偷进了这院子,这会只要我一句话,你也得跟你爹一起去坐班房去!”
她得意地摇着扇子,倒是有点欣赏这丫头的傻气,这凤头县哪里不好闯,居然往县衙里闯?莫非特意送上门来坐大牢的?这种人她还真是头一次见。
莫小碗冷笑,压着嗓子说:“秦姨娘为何要诬陷我爹,我一清二楚。那天晚上,不是我爹进了姨娘的闺房,而是姨娘的男人进了你的闺房,那个男人是谁,我想,只要这消息传出去,县太爷真想查,很容易就能查出来。我爹,不过是一个替死鬼罢了!”
秦姨娘握着扇子的手生生僵住,这下她真的笑不出来了。
“你……你胡说!我现在就叫人把你抓出去!”
她来不及嚷人,莫小碗就说:“这件事我已经跟我家里人说了,只要我坐了班房,就把这件事写出来交给县里头的说书先生,三天三夜的说,到时候传遍整个凤头县,县太爷恐怕也听说书吧?县老爷听了这说书的,会信几分?会不会派人去查呢?要是真把那人查出来又会如何处置?姨娘的下场又是怎样的呢?”
秦姨娘越听越心惊,越听脸色越白,她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焦躁地摇晃了几下手中的扇子,嚷道:“罢了罢了!你这个臭丫头,不就是想让你爹出去吗?!要是他出去,你能不能保证不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莫小碗双眼一亮,飞快的举起三根手指发誓:“我对老天发誓,只要我爹可以出来,今天的话,我莫小碗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我保证!否则五雷轰顶!”
秦姨娘瞪着她吁了一口气,“啪”地一声将扇子按在石桌上,咬着牙骂道:“臭丫头,有你的!得了,你从哪儿进来的就从哪儿出去吧!回去等消息!记住,管住你的嘴!”
莫小碗扬了扬眉毛,露出胜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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