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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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什么?”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什么都不必担心,这个职位该当如何,我心里有数,绝不会像上位那样重蹈覆辙。”
小碗听他这么说,心中渐渐安定下来。大约是因为怀孕,方才肚子折腾了一下,她困倦起来,这时候丫鬟端来了养胎的汤药,裴远亲自喂给她喝了让她睡下,这次从房里出来。
望着天边,晚霞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暗蓝色的天空。
他眼眸微冷,心里明白今日小碗为何这么多的担心,都是因为那个人的那些话。
陈元明去找过莫小碗这件事他已经知晓了,他知道小碗不喜欢锦衣卫那番做派,便不在小碗跟前表露出来,在她跟前只当作不知道。
但是陈元明说的那些话,其心可诛!
他冷冷扬唇:这小子竟然胆大包天想动他?真真是太嫩了些,痴人说梦!他当真以为他进了御史台就真的有什么了不起了吗?
晚上天气渐凉,莫小碗原先有些畏冷,但是自打嫁了裴远,便没有觉得冷过,只因为旁边总有个暖炉,让她感觉不到丝毫冷意。
大约是睡得早了,她半夜醒了睡不着,帐外点着一点暗暗烛火,男人抱着她,一只手搭在她的腰间。
她侧过身子,认真的看他眉眼,拿手指去轻轻的滑动。这是她的男人呢,这么修长的眉毛,这么高挺的鼻梁,这么诱人的嘴唇,就是闭着眼,气度也是这么高贵。
她看着,怎么看都喜欢。世人都说他是个暴戾成性的人,只有她才知道他心底是多么的温柔。
她低头,轻轻的吻了吻他的唇,见他眉头微微动了动,却没有醒。她觉得这样偷偷进行的小调戏很有趣,又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没想到却被他一只手抓到。
“睡觉。”他的声音低哑带着浓浓的倦意,“大半夜,玩游戏?”
她怎么忘了,他做锦衣卫的,素来警醒的很,大约她偷吻的时候他便醒了。
莫小碗红了脸,翻了个身准备装睡,却被他搂紧靠在他胸前,低声道:“不要因为我不能动你故意挑衅我,信不信我还有别的法子?”
女子轻轻蹬了他一脚:“不理你,我困了。”
男人微微笑了笑,轻轻吻了吻她的肩头,合上了眼睛。他就知道,他的女人是爱她的,谁都撬不走。现在她又怀上了他的孩子,陈元明那厮还想撬墙角,做梦!
没两日,康帝给了他一样东西,看到那东西,他眼底的冷意越发凛冽。
陈元明下朝时路过东直门的西巷子,那巷子一直通向他在京城的家。
巷子口,一人骑马昂首而立,他抬头看那人,金色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斜挎金刀一身绣金麒麟服,仿佛天神下凡。
裴远!
他心下一跳,立即垂了头要绕路走,那人却开口了。
“陈御史日前在殿上仗义执言,今日怎么怕了?”
陈元明立住了脚跟,讥诮的扬起唇角,转头道:“谁说我怕了?不知道指挥使大人有何指教?”
裴远翻身下马,到了他的跟前,从袖中掏出一份折子“啪”的一声扔在了他的怀中。
“陈御史写的好折子!”
陈元明脸色微白,这折子分明是他在御史台写了之后呈给陛下的,前日呈上之后陛下并未给批复,怎么到了他的手里?
这折子上,是他弹劾裴远的内容,说裴远独断专行、恃宠生骄,又说诏狱设刑过于严苛残忍,民怨沸腾等等,种种全都归罪于裴远身上。
上呈这折子,自然是要陛下治裴远的罪。
只是让他想不到的是,这折子陛下不但没有批复,还给到了裴远的手里。
“看明白了?”裴远扬唇冷笑,“我知道御史台素来敢说话,也不怕陛下申斥。只是陈御史这一番胡说八道,哪里来的根据?”
陈元明咬牙,他自认说的句句真实,裴远权势过大,势必成为皇朝的心腹大患,恃宠而骄都是事实。但是要真说证据,叫他哪里去找?
陈元明冷哼一声:“这些话是真是假,裴大人心知肚明,陛下心知肚明,又何必我来解释?”
裴远歪头笑笑,转了转手腕,蓦地拎起了他的衣领子,唬的陈元明叫道:“你做什么?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你敢当街杀人?”
这时正有行人路过这巷子,一看到这情形,转头就走,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一般。
裴远讥讽道:“陈元明啊陈元明,你那日找我娘子说了些什么,我一清二楚。我若要对付你,不过一根手指的功夫。此时此刻,我便是在这巷子灭了你,也不会有半个人吭声,你信不信?折子为何从陛下那里到了我的手里,你是个聪明人,怎么不想想其中缘由。”
饶是陈远明再胆大,看到此时此刻阴森森的裴远,又想起他的恶名,他背心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上奏给陛下的折子居然到了他的手里,可见陛下多重视他裴远。倘若裴远现在真的杀了他,恐怕陛下真的未必追究。
“求饶?”
陈元明紧紧咬牙瞪着他,一个字没有吭出来。他自有文人的风骨,打死都不会求饶。
“锦衣卫的存在本就是陛下的意志,而我做的事情,不过是执行陛下的命令罢了。你弹劾我,便是找死!”
裴远蓦地甩开他,陈元明一个不小心差点摔了个趔趄。
“倘若不是看在你是小碗同乡的份上,你现在头顶上这顶乌纱帽早已没了!我看你是个有风骨的读书人,你身为言官喜欢胡说八道我忍你三分,但是倘若你再在小碗跟前嚼舌根,信不信我立马将你的舌根子拔.出来!”
陈元明顿时只觉得口中一凉。
“还有,小碗已经怀孕,我希望她安心养胎,但凡我知道你出现在她眼前,呵呵!”他目光冷嗖嗖的下移,落在他的腰下三寸,“拔掉的可不只是舌根子!”
连你的命根子,都给你拔.出来!
男人翻身走了,陈元明吓得双脚微抖,他知道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裴远,说出这些话绝不是吓唬人的。
他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想起他方才说的话,锦衣卫的存在本就是陛下的意志,所以……他所有所行的事情,都是陛下的意思罢了?
锦衣卫的暴戾名声都由他担下,但实际上暴戾的,其实是当今的皇帝。
他说这话,是为了点醒他罢了,免得他自找死路。
想到这里,陈元明的背上仿佛爬过一条阴冷的蛇,人说伴君如伴虎,当真是君心难测啊!
他想到莫小碗有了孩子,不由得长叹一声,但凡女人有了孩子,便再也走不动了,看来,这辈子,他们是真的没有缘分了。
莫小碗当然不知道裴远去教训陈元明了,她记挂着今日得去裴国公府走一趟了。
她其实并不想去,但是老太爷在那边,于情于理,她总得去拜见一下。
正好今日裴远休沐,便带着她一起坐马车往裴家去了。
早前已经送了帖子过来,门口早有小厮望着了,见马车过来,小厮立即进去禀告,裴远的堂兄裴言迎了出来。
裴言见到莫小碗的时候,脸上露出热切的笑容,亲切问了一句:“这位就是弟妹了吧?”
裴远扶着小碗,点了点头,随着裴言一起进了宅子。如今裴国公家除了整日修仙的老国公,官职最大的便是裴远的大伯裴英,四品的侍郎职位,年纪一把了职位还在年轻的侄子之下,脸上好生无光。
何况侄子裴远这个三品,恐怕比一些一品还要厉害,叫裴英不能不另眼看待。他几个儿子,没有一个能有裴远这般出息,都依托在他的庇护下在各部中谋个职位,他日想要升迁,恐怕还是得靠裴远照应才行,因此裴英一向不敢得罪这个侄子。当初裴远说要娶农家女子,他屁都不敢放一个就应下了。
小碗才进正院,却见院子里两个七八岁的孩子在玩蹴鞠,大点的女孩八岁的样子,穿着红裙扎着双髻,生的雪玉可爱,手里拿着一个彩球探头望着她。另外一个男孩穿着蓝色小锦袍,不过六岁的样子,也抱着一个球好奇的望。
“叔叔!”看见裴远,小女孩开心的跑过来拉着他的手,远不像大人这般生分客套,极天真道:“叔叔为何好些时日不来看绵绵?绵绵想和叔叔玩呢!”
从下马车到裴府这段距离,裴远脸上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这个时候才见露出一丝笑容,他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顶,笑道:“叔叔忙,今儿得了功夫过来看你。”
小男孩也凑过来,“叔叔”的叫着。
裴远转头看向小碗,问:“方才的盒子呢?”
小碗叫身后的春兰把盒子拿出来,她本以为这盒子里头是给老太爷的礼物,不曾想到盒子里是几个时鲜的玩具,样式十分新鲜,连她这个大人看着都觉得好玩。
裴远将盒子里的玩具分给两个孩子,孩子天真无邪的欢笑一声,高兴的拿着玩具便开始玩起来。
看着两个孩子,小碗看他的嘴角浮起了浅笑。
他原先曾经跟她说过,这裴家,他之所以没有真正报复,无非是看在几个侄子的份上罢了。孩子天真无邪,真正无辜。
小碗嘴角弯起,她就知道,她的夫君心底那份良善,是抹不掉的,绝不像世人口中那般冷酷暴戾。
孩子们去玩了,进了正堂,裴英夫妇都坐在两侧,上座坐着老太爷裴国公。裴国公年纪已经大了,身着深檀色仙鹤祥云锦袍,须发花白,年近七旬,忙于修仙,基本已经不理世事。但是媳妇杨氏这几日在耳畔不断唠叨新妇不守规矩没把裴国公府放在眼里,他心底还是有几分不满。
他们要来是打了招呼的,今日正好百官休沐,裴英也不必去官衙,便在家里等裴远。
今儿算是新妇第一次上门,长辈在上头坐着,虽然来的迟了,新媳妇茶还是要递的。
小碗早先学过规矩,便按照官家规矩,行礼之后双手托着茶杯分明敬给祖父和伯父,两位长辈倒也没说什么。
只是到了杨氏这边,杨氏一边伸手接茶一边道:“这新媳妇茶可真不容易喝呢,要说这京城里,谁不晓得裴国公府,不想你到今儿才找着路呢?”
这冷嘲热讽谁能听不出来,莫小碗一边递茶一边道:“相公素来公事繁忙,这边的事情总得相公腾的出空才好过来。只是相公同别人不同,办的是陛下的差事,陛下这边的差事,谁也不敢耽误不是?”
这话将她怼的结结实实,又说的滴水不漏,她杨氏总不能说国公府的事儿比皇帝的事儿大吧?
杨氏气的差点翻白眼,说了一句:“你倒是越发会说了。”说罢,还是接过了茶杯,抿了一口。
裴远在一旁瞧着,不由得眼底掠过一丝得意,他这小媳妇,倒也知道怼人了。
杨氏那几句嘲讽的话吓得裴英急忙看侄子的脸色,见他面无表情,这才心里安定了几分。他这个媳妇,老不安分最会找茬,明明知道裴远是老虎,偏要去捋胡须。
前阵子她去裴远府上闹,回来便出来一堆子事情,瞎子都知道那些都是裴远叫人做的,如今她倒好,好了伤疤忘了痛了,又想作妖。她作妖,最后还不是大家跟着一起倒霉?
这么想着,裴英抬眼剜了杨氏一眼,示意她不要乱说话。杨氏冷笑了一下,低头喝茶,她才懒得理会这个软骨头相公,不说话,难道憋死?
裴国公想起杨氏之前跟他提到的事情,便道:“既然孙媳妇今日过来,不如就在这国公府住几日吧,也好学学这家里头的规矩,毕竟出身不高,总得有人调.教。我瞧着你伯母甚是会调.教人,就交给她吧。”
老太爷自说自话,听得在一旁的裴英和裴言父子俩一愣一愣的,这事情先前也没听老太爷说起,怎么就提起这茬呢?
老太爷怕是不晓得裴远的厉害吧?
裴英急忙看裴远的脸色,果然看到他那张脸迅速冷了几分,嘴角浮起几分讥诮。
裴英心里发慌,便想着裴远怕是生气了。
“咳咳!”裴英干咳几声,示意杨氏推掉这差事。哪想杨氏十分得意道:“爹说的没错,调.教小丫头这事儿媳妇最拿手。媳妇出身高门贵户,各种规矩清楚的很,侄媳妇若是在家里呆上十天半个月,保证出门便是大家闺秀的派头,决计不会叫人看出是小家小户出身。”
这下倒好,老太爷说住几日,到了杨氏这边成了十天半个月。
这话听得裴远脸色又冷了几分。
裴英的干咳声越发大了,脸上涨的通红,杨氏全然当作没听到,还说了一句:“夫君,你渴了就喝茶,别咳坏了嗓子。”
莫小碗听着这话,心里有些好笑,老太爷这几句话怕不是给杨氏洗了脑子,裴远这位伯母当真是能作呢。
老太爷发话,她这个孙媳妇不好说什么,她看着裴远,倒要看看他怎么说。
“小碗没法子住在这里。”他一开口,便拒绝了老太爷和杨氏,老太爷有些生气,捋着胡须问:“为什么?”
“她有了身孕,我府上请了最有经验的嬷嬷来照顾她,便是日常饮食都是精心定制的,留在国公府让伯母调.教?若是有什么闪失,伯母担当得起吗?”
“这个……”杨氏惊讶极了,她怎么都没想到莫小碗这么快就有身孕了,无论什么规矩,都大不过身孕,这下她的计划恐怕真的要泡汤了。
裴远又冷笑看着杨氏:“伯母觉得我娘子需要学规矩?我娘子连陛下皇后跟前都见过了,两位都十分喜欢她。不知道伯母哪里来的底气,敢质疑陛下娘娘的眼光呢?”
这番话说的杨氏脸上红一片白一片,十分难堪。
她咬着牙,气只能往肚子里咽。
裴言急忙打圆场道:“我母亲失言了,我们哪里敢质疑陛下娘娘,初心不过是为了弟妹好。弟妹既然有身孕,自然是在家中好好将养的好,不适宜四处走动。”
裴老太爷有些尴尬,晚辈们自说自话将他的话都否定了,他还能说什么,便岔开了话题,道:“时间到了,我该去打坐了!”
老太爷自去打坐吃金丹,杨氏脸上愤愤低头不语,裴英打算请夫妇两人吃了午饭再走,裴远只说有事便带着小碗离开了。
离开时,绵绵过来拉着他的袖子,问:“叔叔几时再来?”
裴远拍了拍她的头顶:“改日再来。”
绵绵看起来有些失落,小碗笑道:“绵绵,改日我叫人邀你和弟弟一起到我家里住几日可好?”
“真的?”绵绵高兴起来。
“拉勾好不好?”莫小婉伸出手指,绵绵开心的跟她勾了勾小指头,目送他们离开。
裴远问小碗:“你怎么想起邀请绵绵姐弟上家里玩?”
小碗拉着他的手笑道:“我晓得你喜欢小孩子,我也喜欢。”
裴远释然一笑,将她揽在怀中,叹道:“如今我这小媳妇倒是成了我的知心人,这么懂事,该如何是好?”
小碗莞尔一笑:“你不要总是那么忙,多陪陪我就是报答了。”
“娘子,遵命。”
话音落下,两人相对笑了起来。
裴国公府门口,杨氏斜着眼睛看那马车远去,裴英站在她身侧,回头看着自己的小孙子孙女,叹道:“裴远那小子铁石心肠,没想到真正让他心软的,原来是院子里的那两个小的。以后裴国公府发达,恐怕就靠这两个小的啦!”
杨氏哼了一声:“你就怕他!以后的事情谁晓得,花无百日好人无百日红,以后的事情,我等着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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