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艾达与艾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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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达生下来之后其实很少做梦。但是这一夜,不知为何,梦境一个接着一个，连续不断。

她走路还不是很稳，突然来到看到眼前这个陌生的世界有些害怕。

“耶和华，既然是你对不起我父亲，那就不要再妄想再见到他了！”一个高挑的女性穿着黑色的斗篷,手里握着一把滴着鲜血的镰刀，一步一步踏在这片焦黑的土地上。

周围都是破碎的石柱和裂开的土地，表面光洁的石砖被劈成破碎的石头，词汇量尚且不太丰富的她，看着这些只觉得……

“好丑。不好看。”艾达嘟着嘴,一手扶着边上的石头，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

放在平时,她是怎么也不愿意自己走路的。当然很大原因是自己会站不稳,她很怕摔。

就这样,一步一步地往前挪动着。

周围的东西都很大，她不得不停下来仰起脸。“不喜欢这里。”

不过，这里真的很安静。

太安静了。

安静得仿佛再没有其他生物。

在这片死寂中艾达莫名感觉到了害怕。“爹地为什么不在……宝宝怕……”艾达吸了吸鼻子，想找个干净的地方，等着路西法把自己抱回去。

就在她想找个地方乖乖等路西法过来把她接走时,那个高挑的女人突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不知为何,她可以感受到她的痛苦。而且她并不怕这个人。

尽管她脸上的血迹还没有完全干涸，眼眶还红彤彤的，仿佛刚哭过一般。

放在平时,艾达才不会管陌生人怎么样，但是看到她，她突然身出手，将自己兜兜里的手帕递给了她：“姐姐别哭呀？”

她面前的藤娜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慢慢蹲下来，和艾达平视：“小家伙，你就不怕我把你抱走？”

艾达摇摇头，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给藤娜擦了擦脸上还未干涸的血迹。鲜血的腥锈味让她有些反胃，但是直觉让她离藤娜更近了一步。

“我觉得你不会。爹地说过，如果一个人……唔就是我的错觉还挺准的。”艾达的手被藤娜按住，她歪了歪头，看着藤娜。

“错觉？”藤娜听得一头雾水，路西法会说这种话？

“咦？不对吗？我想想……错觉？视觉？智觉……”艾达嘟囔着，感觉就是这么一个词吧。

“你是想说直觉吗？”藤娜索性盘腿坐下，看着艾达在自己面前磨叨着，偏偏死活说不准这个词。

“对哒！就是它！所以爹地说了，如果在外面碰到陌生人，如果我感觉她是好人，就一定不会伤害我，乖乖等着爹地来找我就好了！”艾达一脸兴奋地看着藤娜，“所以大结局，你要跟我一起等爹地来找我吗？”

“好啊。”藤娜笑了笑，这还是她第一次和幼崽打交道。

虽然这个幼崽本来就是她。

“姐姐，为什么你身上有这么多的伤口呀？”艾达学着藤娜的样子，在她旁边席地而坐，仰着脸看她，“你被人打了吗？”

藤娜一只胳膊支着膝盖，一边撑着头，低头看着这个脸上不小心沾了灰的小姑娘。“是啊。我遇到了一个坏人。他是我的生父，但是不要我和我爹地了。我找他理论，结果他打我。”

“生父……爹地……咦，姐姐你有两个爹地吗？”事情有些复杂，艾达一下子没有消化完。

“是呀。我爹地一个人把我养大，结果他生病了。”藤娜也顺着艾达的话，放慢了语速。

“啊，好可怜。艾达听爹地说，生病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

“是啊，特别难受。”

“那你的生……呃……生爹。”

藤娜赶紧打断了正在胡说的艾达，“生父，没有生爹这个词啦。”

“唔，生父，他没有去看望你爹地吗？爹地说了，两个人一定是相爱的才会有小宝宝。”

“你还知道相爱？”藤娜挑了挑眉，她突然有些好奇路西法平时都教她些什么东西。

“就是会在一起呀。害，反正你这种小孩子也不会懂。”艾达故作老成地摆了摆手。

藤娜被着孩子逗笑了，“你怎么害有脸说我是小孩子。你怎么不看看自己多大？”

艾达一脸困惑地看着藤娜：“这不是相爱的意思吗？每次我找叔叔们问，他们都是说这句话呀！”

藤娜这才明白，原来艾达是在学他们说话的样子，害误以为这就是“相爱”的含义。

“哈哈哈，你这孩子可真有意思啊。”藤娜伸手揉了揉她的脸，眼神格外温柔。“我给你讲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