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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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暴警察突破柯林斯枪手俱乐部的防御的时候,夏洛克与迈克罗夫特坐在黑色的加长林肯上,车内气氛十分沉滞。
迈克罗夫特听着外头的枪声与市民们的喧闹,神态十分悠闲地问了自己的弟弟一句:“又一次,夏洛克。你又一次被这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你知道她让我想起了谁吗?”
夏洛克的声音几乎能结出冰渣子来:“她们是不同的,迈克罗夫特。”
“哦,你不愿意承认?神通广大的咨询侦探,再一次被这个女人给耍了——不过至少你比一年零三个月前进步了,不用我提醒,你也能发现她的陷阱。”迈克罗夫特喟叹,“李家真是个了不起的家族,不论是迈克·李还是雪莉·李,都是极为出色的人才。”
“我再一次提醒你,迈克罗夫特!昨天晚上我就知道她的目的是塞巴斯蒂安·莫兰,她从来没有掩饰过!你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手下人的愚蠢而迁怒她而已。”
“即使她一直在牛津,从未到过伦敦,她也能把目标准确地锁定在伦敦西区的犯罪头子身上?”
夏洛克冷笑:“如果你好奇可以直接去问她,不过我不认为你的那些审讯技术能用在她身上——迈克·李不会同意你这样对待他的妹妹,而雪莉的说话技术不比你差到哪里去。”
“这算是又一次在向我求助吗?夏洛克,你显然也摸不透你的‘女朋友’的想法。”
“别做梦了。”
“你倾向她,即使她再一次利用你,耍弄你,甚至通过你求助了我。”
“她本来大可以通过利用我来辖制你,迈克罗夫特,但最终她把选择权给了我。”夏洛克放慢了语调,显得有些严肃与警告的意味。“不管怎样,雪莉对我从未怀有恶意,甚至对你也是。你不能因为她太过聪明导致你无法控制而迁怒于她。”
两兄弟终于对视了一眼。迈克罗夫特的眼神带着嘲讽而意味深长,不动声色间就像是能把人看透。而夏洛克的眸色已经近乎铁灰色,显出冰冷的坚决与不可动摇。
最终,哥哥退让了。
“她很危险,夏洛克。”迈克罗夫特垂下眼皮,显露出一点疲态来。“我来告诉你她这几天到伦敦了之后都做了些什么。”
雪莉到了伦敦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了一辆的士把这座城市转悠了个遍,最神奇的是她经常在一些俱乐部、酒吧、旅馆前头停下她的行程,然后下车找个地方休息——这些俱乐部在前世是莫里亚蒂以及其手下的产业,有一些还没出现,而一些已经经营数年。根据迈克罗夫特的情报网,他自然是知道那些光鲜亮丽的表象之下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如果到此为止,他只是震惊于雪莉惊人的敏锐(迈克罗夫特以为雪莉是通过俱乐部来往的人推测出来的),那么她之后做的事情,就成功让迈克罗夫特的警惕提升到了最高。
她盯上了塞巴斯蒂安·莫兰。
迈克罗夫特知道这个人,伦敦西区地下世界的新一代帝王,可以说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年轻、精力勃勃、狡猾而凶狠,有着打仗一般干脆利落的行事手腕,崛起于去年,一年多的时间就让他成功在伦敦的黑暗世界闻名遐迩。
苏格兰场对他无可奈何,而到了迈克罗夫特这种层次,却又不会为了他大动干戈——是的,要铲除他必须要大动干戈!先不说惊扰市民,扰乱治安的问题,光是铲除他之后引发的混乱就足够让伦敦的官员脸上蒙羞了,所以政府虽然一直知道这些人的存在,却又不得不与他们相安无事。
区区一个势单力薄的中国女留学生,如何同一个老奸巨猾的犯罪团伙头目斗?
而雪莉却若无其事的做到了。
迈克罗夫特不是没想过——如果监控夏洛克的特工不是对“莫兰靠诈骗为生”这个可笑又草灰蛇线的推论嗤之以鼻,而是立刻上报自己……
如果自己在雪莉前往医院的时候没有饶有兴致地想看看她打算玩出些什么花样……
总而言之,迈克罗夫特还是小看了雪莉·李,就像是他当年小看了迈克·李一样。后者导致了他不得不在一些时候在对中国的贸易问题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前者则直接导致了他现在不得不推掉一个十分严肃的会议,像是等待孩子放学的家长一样,等在柯林斯枪手俱乐部的门外。
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手腕老辣的像是一个老谋深算的政客一样,举重若轻而滴水不漏。一开始的和风细雨使他放松了警惕——毕竟他实在是太忙了,而他也不认为这个女孩子能玩出什么花来——而倏忽出手则急如雷霆,令他未及反应便木已成舟。
甚至她还隐晦地通过夏洛克给自己卖了个好。迈克罗夫特撇撇嘴,心知肚明如果不是有了这件事,夏洛克是绝对不可能给他打电话的,甚至还会答应他圣诞节回家……
夏洛克静静地听了一会儿,脸上仍旧是冷漠无波的神色,显然他早就想明白了。实际上在他发现雪莉被莫兰的人带走的第一时间就已经想明白了所有的一切,但是他还是不得不按照雪莉的剧本演下去——所有人都不得不按照雪莉的剧本演下去,导演的安排没有丝毫的烟火气,唯独事到临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除了依照剧本行事之外,几乎无路可走。
莫兰畏惧于福尔摩斯兄弟,所以不得不在发现自己“被盯上”的时候做出行动。
监控着夏洛克的特工是迈克罗夫特的心腹,了解莫兰的真实情况,自然对雪莉半真半假的推理嗤之以鼻。
一个嗤之以鼻的推理与随后轻松的拌嘴和互相嘲讽,不足以让一个特工深夜打扰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
雪莉受到袭击的事件是被盯上的莫兰火急火燎的手笔,把昨晚的推理直接掩盖了过去。
莫兰需要一个护身符,所以用一个弃子支开了夏洛克与大半的特工。
夏洛克不能直接拆穿雪莉的表演,所以不得不配合她,担任“男朋友”的角色给监视者看——“男朋友”的身份,从医院开始,到今天早上结束。
……
兜兜转转,最后的结果则是夏洛克不得不为了雪莉的安危致电迈克罗夫特寻求帮助,而迈克罗夫特也不得不同意弟弟的要求出手打击莫兰——一个莫兰对迈克罗夫特无足轻重,他看重的是自己的弟弟,而真正为这件事着急上火上蹿下跳的是那些政客官员们。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既然迈克罗夫特亲自出手,那么就不会留有后患。
就在这么一个小时的时间内,莫兰的地下王国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十几家俱乐部被工商局查封,老莫兰爵士被捕,无数的市民被街上传来的枪声吓得投诉政府,网上的激烈讨伐如火如荼——这都是可以想象的困难——而此时此刻,只有面前的柯林斯枪手俱乐部了。
但夏洛克相信这些都是在莫兰的计划内的。在莫兰心中,被福尔摩斯兄弟盯上就必然有这个下场,所以他才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绑架了雪莉,换得自身脱罪平安。
这个狡猾的女人计划好了一切,她的剧本也演到了最后的关头——既然雪莉费尽心思地打算将莫兰从伦敦的地图上□□,又怎么可能容得下他以自己为人质求得平安呢?
迈克罗夫特悠然自得地朝着窗外看了一眼,脸上的神情突然就顿了顿——mi6的特工已经从俱乐部的安全通道潜入了进去,就在这时候,原本已经停止了枪声的俱乐部中又响起了一声有些遥远沉闷的枪响。
夏洛克终于在车上坐不住了,就要推门下车,突然就被迈克罗夫特抓住了手臂。
“放手,迈克罗夫特!”
“除非我亲眼看见塞巴斯蒂安·莫兰被人从俱乐部里押解出来,否则你不能出去。”迈克罗夫特沉着脸道——他知道夏洛克讨厌他的这种态度,因为这态度和他小时候不允许夏洛克做危险的化学实验时一模一样,但是此刻他别无办法。“夏洛克·福尔摩斯,动动你那个此时此刻被女人塞满了的大脑!莫兰交游广阔,这附近肯定有他的手下与朋友在隐藏着,除非他彻底倒台,不然他们不会放弃的。”
夏洛克的脸色很难看。坐在这辆以世界上最先进的防弹技术武装的加长林肯里等待结果,与随后等待莫兰审判的时间内接受迈克罗夫特的保护,以及圣诞回家——这就是迈克罗夫特出手的三个条件。
迈克罗夫特显然深谙如何踩着自己弟弟的底线而又不过界,这三件事每一件都足以让夏洛克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候,显然已经被突破了的柯林斯枪手俱乐部中传来了一阵喧嚣,隐约夹杂着“救护车!”之类的几声呼喊。两个福尔摩斯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虽然他们担忧的是同一个人,但是大福尔摩斯先生明显在忧心远在中国的那位高官会对此做出的反应,而小福尔摩斯先生才是真正急切的那个人。
夏洛克一把扣住了车门把手,而早有先见之明的迈克罗夫特瞥过去一眼,理都不理——车门显然是锁上的。气定神闲的兄长对着自己面前的车载电视的屏幕点了点,电视屏幕飞快地闪动了一下,化作一个通话的界面。
“报告长官,李小姐左臂中弹,前臂骨开放性骨折。米奇·道格拉斯(前一章的路人甲服务生)因窒息与枪击死亡,塞巴斯蒂安·莫兰被捕。”
最终夏洛克是在医院见到李明夜的。
即使不想承认,但夏洛克也无可奈何地发现——当听到这个女人终于玩脱了把自己玩进医院的时候,心里的那种被人算计而产生的愤怒,与不得不向迈克罗夫特低头而产生的迁怒就立刻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应该被称为“担忧”的心情。这不得不让夏洛克觉得十分不解,最终决定把这些情绪先行清理掉,然后放置到他的记忆宫殿中再进行梳理。
在强行处理完自己的情绪之后,夏洛克终于再次见到了李明夜。
这个女人已经卸下了易容躺在移动病床上,露出了一张近乎于惨白的脸孔——闭合性骨折倒也罢了,qiang伤导致的开放性骨折其剧痛可想而知。她看到了夏洛克之后只来得及给他一个仓促的笑容,就立刻被推进了手术室。
中国某高官的妹妹受到qiang击——这种事情是根本瞒不住的。远在中国的李唯一此刻似乎在外交部十分具有权威,因而大使馆派来的官员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医院,瞬间就把迈克罗夫特给拉走了。
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唯独夏洛克清清静静地一个人站在手术室外的过道里。
冷白色的灯光从头顶打下来,夏洛克削瘦挺拔的身影就像根柱子似的矗立在过道中。他就这么站在这里,那种格格不入的姿态是那么的孤单,好像执意于不同身边的任何事物产生联系。
他此刻不像是一个人,他仿佛只是一尊雕像,因为被人放到了此处,才安然待在这里。没有一丝情绪从他身上泄露出来,甚至就连他那惯常的高傲都没有。
但他始终站在这里,丝毫没有移动的意思。
打发完大使馆的官员之后,迈克罗夫特推开走廊的门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这样的夏洛克。身居高位的福尔摩斯微微睁大了眼睛,只觉得自己的心有些往下沉。
他最不想见到的情况正在此刻一一发生。
这个弟弟从发生了一件极度不愉快的事情之后,就封闭了自己的所有感情系统。从此以后迈克罗夫特所看见的夏洛克就是现在的样子了。
再怎么嬉笑怒骂七情上面,都能随随便便地割舍掉——除了对家人的一丝羁绊以及对未知的狂热之外,夏洛克干净的像是一个漏底的水晶杯,不管外界给他灌入了什么色彩,他透明而坚硬的杯体都不会有丝毫的动容。
夏洛克失去了对外界所有感情的感知。他看似明白旁人的喜怒哀乐,实际上他明白的是多巴胺、去甲肾上腺素、脑啡肽、胰岛素等其他激素,而不是产生这些激素的真正原因。
迈克罗夫特一度对此感到绝望了,直到他发现弟弟身边多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拥有可以称之为聪明绝顶的头脑与比特工还狡猾的手段,身上谜团重重,出现地近乎于处心积虑——她给了夏洛克一个又一个谜题,牢牢地抓住了夏洛克的注意力,并引导他走上了与罪犯打交道的道路。
迈克罗夫特宁愿自己的弟弟成为一个哲学家或者科学家。
她有着不符合她年纪与出身的老辣经验,带给了夏洛克那颗闲置许久的大脑一个又一个新的挑战。对于这一点,迈克罗夫特甚至称得上是感激雪莉的,对此他甚至不再介意雪莉身上的重重疑云
——直到在某个平安夜,迈克罗夫特戳破了雪莉的计谋之后,他从夏洛克的脸上发现了发自内心的感情。
这是对于被利用的愤怒,被背叛的失望与被戏耍的恼恨。对于迈克罗夫特来说,哪怕明天就发生了三战,也不会让他更加吃惊了。
而更让他吃惊的是——那个女人是如此轻易地就安抚了像是一头暴怒狮子般的夏洛克,就连他们的妈妈福尔摩斯夫人都不可能做得更好了。直到此时,迈克罗夫特才真正重视起这个女人在他弟弟心里的分量。
他清楚地从夏洛克身上再次看见了感情的萌芽。
这不该由雪莉·李给予。这一点让迈克罗夫特格外心焦,他调取了上午雪莉·李扮演“莫佳娜”时的监控,心细如发的迈克罗夫特在自己的弟弟的脸上看到了刹那的震动与迷茫,而雪莉·李,作为亲密行为的发起人,她毫无羞涩,坦荡自然而眸光清明。
这个女人的性别认同障碍从来就没治愈过,她内心的“他”自然不可能给予夏洛克任何关于这方面感情上的回应!
迈克罗夫特可不想看到自己的弟弟心碎,或者是第二次封闭自我。
而夏洛克显然是已经开始动心了。在被利用之后不得不向他最讨厌的人(迈克罗夫特不情不愿地想)求助,这种在平时对夏洛克来说是奇耻大辱的失败,也抵不过对这个女人的担心。现在那个女人已经不需要亲自去安抚夏洛克了,自己的这个傻弟弟已经自动原谅了她!
迈克罗夫特的大脑中瞬间闪过了无数方案,每一条的最终目的都是不动声色地解决掉雪莉·李的威胁。可是再多的想法在他看向固执等待的弟弟的时候,最终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夏洛克的动心,恐怕除了他自己之外,也就是雪莉不知道了。就连雷斯垂德与格莱森都能看得出来——所有情商正常的人恐怕都能看得出来那种微妙的不同!
算了。
迈克罗夫特心想。
至少她善良。
“善良”的李明夜在手术结束之后的麻醉中就被连人带床搬到了一个mi6布置的单人病房。臂丛麻(防和谐)醉加静脉麻(防和谐)醉的后果就是她一觉醒来已经打上了石膏,周围黑漆漆的,她躺在病床上,而夏洛克正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中摆弄他的手机。
静脉麻(防和谐)醉的失效是一种十分特殊的体验。就像是突然间把人从一个无梦的睡眠中叫醒,而醒来的人却完全没有经过一场睡眠的感觉,大脑的清醒异常的快。而随之而来的剧痛与失血导致的寒冷疲惫又涌进了大脑,她立即发觉自己没有被用上镇痛泵,不免有些诧异。
说真的,这对迈克罗夫特来说是挺不寻常的,在镇痛泵中稍微放上一点甚至是完全在规定范围内的麻醉剂或者安定,就足以对她的大脑产生影响了——即使她认为自己有足够的意志力,但是人抗不过药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正在此时,周围的黑暗中传来了夏洛克的一声冷哼:“雪莉·李,我记得我警告过你——身为一个体力与男性有最基本的差异的女人,还处于生理期导致的疲劳腹痛之中,你更不应该放纵自己对于暴力的冲动。”
所有的消息都已经从雷斯垂德与格莱森处得到了。夏洛克看过了现场的照片,米奇道格拉斯的尸体照片与尸检报告,他毫不费力地推理出了雪莉受伤的前因后果。
雪莉不知用何手段说服了莫兰与道格拉斯,使得她得到了清醒着被转移的对待。而这个狡猾凶残的女人在道格拉斯替她解开一端绕过沙发柱的手铐之时,快速用手铐的锁链部分勒住了道格拉斯的脖子,并挡在了匆忙掏出□□的莫兰眼前。
莫兰的□□改装过,推出子弹的动能比其他□□要少得多,这就导致了在近ju离的环境下,莫兰的枪杀伤力更高——他的子弹必然留在敌人的身体内部,通过动能翻滚与空腔效应撕裂着敌人的肉体,而不是像其他人那样对着一个轻轻松松的贯穿伤并且活蹦乱跳的敌人手足无措。
他们对峙了一会儿,然后谈崩了,莫兰开枪。
然而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莫兰的子弹打在道格拉斯的肋骨上,成功打断了道格拉斯的骨头,并在可怜挡箭牌的左肺形成了一个空腔,里头布满了形状漂亮的碎骨头。因为肌肉、骨骼、内脏的密度不同,这颗子弹形成了一定角度的扭转之后,还是从挡箭牌的后背穿了出来,并成功钉在了雪莉的左手上臂骨上。
这就是冲突的全部内容了。
李明夜“唔”了一声,失血的左手上臂一阵阵地传来冰冷的疼痛,但总体还在忍受范围内。她叹了口气:“莫兰先生不是一个喜欢认输的人,希望监狱能教给他这一优良的品质。”
实际上,当时的莫兰侧耳听着外头的动静,看着对面把自己所有部位都隐藏在拼命挣扎却逐渐陷入窒息昏迷的道格拉斯身后的女人。他似乎一时接受不了自己的失败,却最终释然了,反而有些轻松地笑了起来:“我的小女巫,你既然马上要回到那个多管闲事的大侦探身边了……那我倒是希望你能记得我,至少留个纪念?”
然后他就开枪了。
对于这种精神病的行为李明夜简直是无言以对,干脆就轻松地一笔带过了。
“我的录音笔怎么样了?”李明夜把莫兰丢到了一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随意地开口问道。
夏洛克皱了皱眉:“那不是录音笔,而是目前mi6研究出的最新一款微型录像机,被你放在那个地方录音简直是大材小用。”这个丝毫不把自己当作是女人的人把这直径不超过一厘米的扁圆形录像机别在了她胸罩的金属扣上,而她前扣胸罩完美地隐藏了这一点。在她进手术室前把所有衣物脱掉换手术服时,突然从胸罩扣子上解下来一个录像机,当时的医生护士们都惊呆了。
说到了这里,夏洛克道:“录像机被迈克罗夫特的人拿走了。”他的脸上现出了一丝不满:“这一次为了救你,我被迫答应了迈克罗夫特三件事。”
“哦,谢谢,我大致猜得到是什么了。”李明夜因为手臂上的痛楚苍白了脸,她心不在焉地回答了一句就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她忍不住急切地开口了:“我想抽烟。”
夏洛克冷漠地道:“你在做梦。”
“天哪,夏洛克!我可是驱散了伦敦西区无数的贵族子弟头上笼罩着的乌云的人,称得上是伦敦的无名英雄了,我应该得到远超过一根香烟的褒奖。”李明夜坏脾气地嚷嚷着,疼痛与女性经期的暴躁让她皱紧了眉,但因为体力不支的缘故,即使她已经尽力表达自己的不满,但这声音依然不算大。
夏洛克走到门口“啪”地一声打开了病房中的灯,他回头打量了一眼这间病房,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那么,我们的无名英雄——这间在全伦敦也排的上号的上等病房就是给你的褒奖。”
这的确是一间上等病房,显然是属于一家贵族私立医院的,否则病房的装修不会像是一所民宅一样。温馨的暖黄色和柔润的橙色、绿色为主基调的装修,两室一厅的布置,只有床头上的按铃与点滴架能说明这是一间病房。李明夜甚至眼尖地看到外间有一台42寸的液晶电视机与一套家庭影院。同样自己所躺着的柔软大床前也挂着一台壁挂电视,而床头柜上甚至还放了一束鲜花。
李明夜沉默了片刻,仍然固执地向夏洛克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抿紧的嘴唇显露出绝不动摇的意味。
夏洛克哼了一声:“你的右手静脉正在注射头孢与骨肽等药物,如果你没有瞎的话。”
“夏洛克,你真是铁石心肠。”李明夜叹了口气。
“谢谢夸奖。”夏洛克毫不动摇。与此同时他对于自己内心的那一点点愉悦感到奇怪——是什么促使了多巴胺的分泌?他思考了片刻,把原因归结于雪莉的吃瘪,自己的愉悦是因为刚刚被利用之后又看到罪魁祸首愁眉苦脸的样子而导致的。
应当是这个原因,因为这几个小时之内再没有发生其他的事情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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