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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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任何一件事情是由两任咨询侦探来进行处理的话,那么哪怕这件事情再难,恐怕都会很快迎刃而解,更别提他们二人只是想要非(防和谐)法(防和谐)入(防和谐)侵黑迪亚哥名下的住所了。根据他们与迈克罗夫特共享的情报,他们得知黑迪亚哥虽然在伊顿公学有单人宿舍,但是这位曾经的公学老师还是在伊顿买了一处房子安置他的妻子,并且死亡前一周之前都在他的房子中过夜。
不是人人都能从一间空屋中找到线索的,但也不是人人都是福尔摩斯。
“黑迪亚哥的妻子离开了他们的房子大约一周的时间了,不是出轨也不是出于自愿,她出门前还记得浇了花。”这是观察阳台的夏洛克。
“我记得黑迪亚哥先生与他的夫人之间的关系较为平淡?但是很明显,他们依然在意彼此,从熨斗和折叠烫衣板可以看出来。”这是已经进入卧室的李明夜。
“是的,所以是绑架,毫无疑问的绑架和要挟。根据你从迈克罗夫特那里获得的情报可以看出来,这种绑架和要挟的意愿出自于公爵身边的秘书王尔德。”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小勋爵先生,更重要的是找到这种要挟的来源。亲爱的夏洛克,我想你已经发现了黑迪亚哥夫人是在出门的时候被人绑架的,请告诉我这栋房子四周能够清楚窥见室内的观察点。”
“一共三个观察点,我刚刚查了一下,只有一个有可能——那所房子正在出租。雪莉,我假定黑迪亚哥先生在他的夫人被绑架之前就已经有所防范了?”
“当然,很明显王尔德先生大约在一个月前就有过这种罪恶的念头,这引起了黑迪亚哥先生的注意,看看这柄小巧的女式□□上的灰尘和它崭新的样貌!可惜黑迪亚哥夫人并不赞同自己的丈夫,外出之时疏忽了防备。”
“愚蠢。”
“当然。”
“我们继续,雪莉。我去卫生间,你去厨房。”
“遵命,先生……哦,大约一周之前,黑迪亚哥先生就开始自暴自弃了,快餐盒、外卖的□□……还有酒。应该是那个时候,对于妻子的责任感胜过了对自己学生的责任感,这是可以理解的,不过仍然有些可以推敲的地方。”
“我知道你的意思。从博客上来说黑迪亚哥先生因为对他的夫人不愿意怀孕表示了不解和愤怒,从而影响了他们的夫妻关系——愚蠢的理由,他的胡子一周没刮却没有长长多少(刮胡刀上的胡须长短与死者脸上的胡须差别不大),yin茎短小yin囊干瘪,明显的雄性(防和谐)激素缺乏,但他显然自己不知道,我没有看到这所房子里有治疗弱精症的药物。这对夫妻在智商和观察力上真是相配,他的妻子为了保护自己丈夫的自尊心选择了撒谎,却毁了他们的夫妻关系。”
“夏洛克,不要关注无关紧要的东西。”
“哼!”起居室响起了侦探不情不愿的声音,“极强的社会责任感的驱使足以战胜黑迪亚哥对自己妻子的担忧,他看起来不像是会直接违背自己职责的人,显然他把自己的工作看得很重。”
“是的,按照他的心理状况来说,报警才是他的第一选择,他相信司法系统和政府,这些踪迹随处可见——看看这些印着国徽的酒杯吧,可惜背弃了职责的黑迪亚哥先生在愧疚感与痛苦之下将它们打碎了。”
结束了厨房侦查的李明夜已经开始观察黑迪亚哥的所有旧鞋子与未来得及换洗的衣服,试图推演出这位曾经的公学老师这一周的行踪了。毫无疑问,他们调取了监控,但是失败了。
“黑迪亚哥夫人怀孕了。”夏洛克的声音突然大了几个分贝,显出一点兴奋。
李明夜快步走向正在起居室里观察线索的夏洛克,而后者的手中是一个验孕棒——两条线,显示了验孕棒的主人已经怀孕了。但是这两个人都不是只看表面的人,他们犀利的视线一瞬间就锁定在棒身上的脏污痕迹上。这是一个曾经被扔进过垃圾桶的验孕棒,但是这显然不是黑迪亚哥先生干的,那么就很明显了,这个行为来自于黑迪亚哥夫人。
“这个验孕棒被化验单和b超单盖住了,我看看——来自于正规的公立医院,标注了名字与社保卡,日期是八天前,曾被折叠放置在女包里,沾着口红,后来又被人粗暴翻看过,险些撕破。黑迪亚哥夫人曾经在兴奋中亲吻过这两张纸,显然她充满了迫不及待的心情,她不会这么对待这份‘神圣’的幼崽出生预告。”夏洛克不乏讽刺地嗤之以鼻,随手把这三样东西折叠了起来,“迈克罗夫特手下的特工又有的忙了。”
李明夜笑了笑,掏出手机给迈克罗夫特发了一条短信,轻快的笑意显示了此刻不错的心情。她道:“是的,这位女士明显是在从医院回来的路上被绑架的,而这两张单据彻底压倒了黑迪亚哥先生的良知。而能够从垃圾桶中翻出验孕棒的人显然不会是我们的王尔德先生了,线索又串联起来了,不是吗?谁能最不引人注意地拿走别人家已经被收集处理的垃圾袋呢?”
“愚蠢的行为,不过足够有效。”夏洛克不置可否,但脸上的神色显然是十分兴奋的。他兴致勃勃地道:“王尔德是怎么和你口中的麦克维提搭上关系的?”
“作为公爵大人的秘书本身,这个身份已经足够让麦克维提处心积虑地去达成合作了。他的时间不多,手段也稍显仓促……不,这件事情不是由他本人亲自盯着的,他那时候在牛津,而他在伦敦的党羽还不够老练,他的时间不够,不足以训练出一批老谋深算的爪牙。”李明夜的眼神落到了空处,皱着眉思索道:“不对,按照他的手法,他不应该这么急——他是一个老练的猎手,喜欢万无一失,极少出纰漏。”
夏洛克看着她没有说话。
李明夜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那个狡猾的老对手身上。她站起来快速地踱步,喃喃道:“是时间不够?不,不……他那样的人,如果不是自信于自己的掌控力,是不会轻易离开他费心构筑的帝国的,而他在离开伦敦之前显然做到了。他意志强大,不可能因为想见我一面就来牛津,所以说……”她猛地站住了,有点不可思议地低声道:“他在伦敦的掌控力出现了动摇——是谁动摇了他的犯罪帝国?导致他匆忙地撂下了牛津的基础回到了伦敦,他蜘蛛网的中心?”
“按照你的说法,麦克维提回到伦敦是因为他的组织出现了纰漏,而不是因为别的方面的原因的话——”
“闭嘴,夏洛克!让我仔细想想。清洁公司、清洁公司……一直都是清洁公司,这不符合他的习惯!这个伦敦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暗网上没有丝毫风吹草动,但我能感觉到那种变化。”此刻的李明夜才是最像夏洛克的时候,她的眸子熠熠生辉,脸上的神色显得有些神经质的雀跃,仔细看的话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很显然,此刻她在全力运转她的大脑。但是最终她还是颓然地耸了耸肩,自嘲道:“我可不是……唔,那种理想的推理家,线索太少了。”
不,已经不少了,对于想了解你的我来说。夏洛克心想。
雪莉显然非常了解那位教授的行事手段,甚至对他的能力与才华都十分信任,以至于到了能够见微知著的程度。她能够凭借着三个清洁公司就直接联系到那位夏洛克此刻还从未听闻过的教授,也能凭借着这起绑架案中微不足道的一点仓促线索直接联想到他回伦敦的原因。甚至“时间不多”这一句话,彻底点名了雪莉对于这位教授作恶时间的了解。
或许是因为之前的参战宣言,雪莉并没有在他的眼前掩饰过对于那为教授的了解。这种毫不顾忌的坦诚让他一时有些惊喜,以至于最终咽下了想要说出的话。
所以说,感情是理智的□□。夏洛克在心底默默地嘲讽了自己一句,若无其事地道:“这是我第一次收到来自雪莉·李的‘闭嘴’,真是圣诞礼物,不是吗?”
“抱歉,亲爱的夏洛克,我失礼了。”李明夜恢复了她特有的文雅态度,十分有礼貌地道了歉。她的手机响了一声,打开一看,是来自于迈克罗夫特的短信——一个位于苏格兰场的地点与来接他们的人的名字,李明夜相信这是一个能看到这附近监控的监控室与带给他们进入监控室的权限的人。她笑了笑,愉悦地道:“此刻的我是多么期待案件水落石出的时候啊!如果我们运气够好,想必很快我们就能知道麦克维提教授匆忙回到伦敦的原因了。”
就在一小时之后,这个美好的妄想迅速地破灭了。
首先是来自于迈克罗夫特的消息。王尔德控制不住自己的焦虑偷偷地外出,到了一处快捷酒店之中,可惜他没有见到他想见的人。等回到了公爵府之后,王尔德就坦然承认了自己做下的所有事情。
王尔德是霍尔得芮斯公爵的私生子,他迫切地希望从公爵手中获得更多的政治资源,他不忿于萨尔特尔勋爵在公爵遗嘱上唯一继承权的法律地位,所以找到了黑迪亚哥,想要通过金钱来诱惑这位正直的教师,意图让黑迪亚哥影响萨尔特尔勋爵对自己异母哥哥的看法,并且想让这个孩子同意放弃自己应得的遗产。
在法律上来说,王尔德最初的想法是没有任何错处的。霍尔得芮斯对自己这个私生子的想法十分震惊,但这并没有什么,每个人都天然地拥有更进一步的欲(防和谐)望。但是这种相当合法的念头却很快出现了偏差。
“我认识了一个人……一个口才很好的人,他是一个恶魔,他诱惑了我。”王尔德颓然对公爵与迈克罗夫特说道。这个满脸泪痕的年轻人脸上是不加掩饰的痛悔,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他的恐惧与悲伤。“萨尔特尔像是一个大山,让我内心烦闷痛苦……我经常匿名在聊天室中和陌生人聊天,发泄这种痛苦。”
“然后他就出现了,他告诉我,他可以假装绑架萨尔特尔,然后我就可以与父亲谈谈,如果谈论亲情和我早逝的母亲不能让他动摇的话,我依然还有一个筹码……他承诺不会伤害萨尔特尔,他说只是让萨尔特尔消失两天,他会好好招待他的。我着了魔了,放纵了,堕落了!我同意了他的意见……他告诉我,他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
“然后他就消失了,再也没出现过,我甚至以为这只是我的一个梦境,我强迫自己遗忘这件事……然后就是昨天上午,贺克斯塔布尔副校长告诉我,萨尔特尔失踪了,黑迪亚哥死了!我的上帝,我的上帝呀!他是个恶魔……我没有想过会出人命,我完了!”
王尔德的供词很快出现在了正在调取监控的两位咨询侦探手上。李明夜看到这份供词的第一眼就斩钉截铁地道:“不是麦克维提教授,他不会纡尊降贵地亲自去游说他的‘生意’,从来只有别人求他的份儿,他没有这种表演欲。”
夏洛克在一旁对着被带来的来自王尔德的电脑运指如飞,但是最终还是无法恢复那些聊天记录——有一位手段高超的黑客先一步把这台电脑上的聊天记录彻底删除了,但是夏洛克相信那位黑客手上肯定有备份。他推开了键盘,双手对接,手肘抵在椅子扶手上:“鉴于你比我更加了解这位教授的手法,说说你的推断,雪莉。”
“另一个口才良好、富有戏剧思维并拥有强烈表现欲、控制欲的狡猾罪犯,调用了属于教授先生的犯罪网络,教唆了王尔德,策划了这起绑架事件。他想要掌控这位公爵的私生子,所以制造了这个把柄——但是中间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了他的计划出现了疏漏,可能是因为教授先生回到了伦敦之后阻止了他,不然他不会放弃这个费心制造的把柄。”李明夜若有所思,“真是复杂又有意思的一场博弈啊!教授先生在这样的情况下倒真有些进退两难了,我猜测策划这起绑架案的是教授的手下,他自作主张地绑架了小勋爵……手下有这么不安分的人,难怪麦克维提教授急匆匆地回了伦敦。”
夏洛克不置可否——对于完全不了解麦克维提的他来说,雪莉的推论有些过于理想化了,缺乏有力证据的推理他从来都是指为“胡编乱造”,只不过因为说话的人是雪莉,所以他才赏脸一听。
但是信任雪莉不代表要无条件接受她的任何话,所以夏洛克最终还是给出了自己的意见,顺便套了套话:“把对手神化不是什么好事,雪莉。你似乎对那位教授的能力过于信任了——他就不可能出错?不可能自己识人不清?甚至不可能做蠢事?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几乎百分之百的人每天都要做蠢事和犯错误。”
李明夜挑眉看了他一眼,嗤笑:“我眼高于顶的好侦探!你可知道我曾与他为敌的时候,是借用了多大的力量才能将他置于死地?而这个狡猾的家伙却又绝处逢生,冲开了我的罗网——”她突然顿住了话头,显然是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她不想泄露自己的来处,一时失言的后果可能是她所不愿承受的。
对于夏洛克来说一丁点的蛛丝马迹都不算少,更何况是这种直白赤(防和谐)裸的宣告?当然,如果不是李明夜对于夏洛克投注了太多的信任——毕竟是亲手带大的学生——依照前任侦探的性子,恐怕就连曾经那个推眼镜的小动作都不会泄露出来。
监控室内一时之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李明夜不动声色地挪开了自己的视线去看屏幕,而夏洛克·情商为负·福尔摩斯正沉浸在意外于麦克维提与雪莉有旧,以及雪莉超乎寻常的信任之中,内心甚至还有点美滋滋。不过幸亏他情商不够智商补,飞快地转移了话题:“那位教授的事情之后再说,现在还是小勋爵的失踪最重要。”
曾经对带着儿童失踪案上门求助的雷斯垂德嫌弃地“幼儿失踪的起因通常与其父母的智商不无关系,对于这样的案件监控与警犬比我更擅长”的夏洛克镇定自若地自打脸补充了一句:“萨尔特尔勋爵失踪已经快一天了。”
这就是留中不发的意思了。李明夜心知肚明,但也感激于朋友的体贴(雾),随手指了监控道:“这是黑迪亚哥夫人最后出现的影像。”
夏洛克也凑过去看了一会儿。
监控中的黑迪亚哥夫人兴高采烈地从医院走了出来,眉飞色舞,每一个肢体动作都透露出她的喜悦。当她从这个镜头里消失,进入了短暂的摄录盲点的时候,她还是独自一人在行走的。
这是一个十分平常的画面——如果到了下一个摄像头的监控范围之中,黑迪亚哥夫人能继续出现在影像中的话。
但是并没有。就这么短短的三分钟路程,一个独行的孕妇就这么失踪了,而在她失踪的时候,有一辆法拉利从镜头范围内驶过。mi6的特工们尽职尽责地去根据车牌号找寻车主,但夏洛克和李明夜都没有把希望报在那辆车上——很显然,车主和绑架黑迪亚哥夫人的绑匪并无关系,这辆车牌照手续完备,不可能会被车主用于绑架。
鉴于绑匪连摄像头盲点都一清二楚,又怎么会把嫌疑引到自己身上呢?
半个小时后,二人果然收到了消息——车主声称自己的车子在一周前丢了一阵,随后又被人送回来了。而送回来的车特别干净,从火花塞到地毯都干净的一点指纹和dna都没有,甚至连车载香水都换了一瓶新的同款。特工们还想要去监控这个车主,但随即就被夏洛克喷了回去。
“有监控的功夫,你们还不如在车辆丢失的时间内在全城的监控中寻找这辆车!英国真是越来越没有指望了,我从来就不希望你们能够做一些有用的事,但至少不要活的像个可悲的宠物犬一样,除了炫耀你们的黑西装和荷尔蒙以外一无是处!”
李明夜坐在一旁眼皮都懒得抬。她双手指尖对接,半阖着眼,手肘顶在扶手椅上陷入了思考。
“摄像头盲区、没有目击者、车子很干净……黑迪亚哥夫人是被绑匪骗上车的。车子很昂贵,绑匪应该是一个出身良好、很有修养、仪表堂堂的人,甚至有可能是个女人但车内肯定有男人——不,如果是这样黑迪亚哥夫人可能不会上车,绑匪是个男人。鉴于这辆车走的并不是开往黑迪亚哥家的路,绑匪在黑迪亚哥夫人一上车的时候就制服了她,有可能使用了药物。”夏洛克挂了电话之后对李明夜说道。
李明夜半合着眼喃喃低语:“我想咱们可以大胆地比这更前进一步,我的朋友。”
“绑匪偷车技术娴熟,具备反侦查意识,动手能力强,肯定拥有一定修车技术与良好的洗车技巧。”
“团伙作案,亲爱的朋友,别忘了团伙作案。但是他们肯定认识车主,知道有这么一辆漂亮车的存在,甚至——”李明夜瞥了一眼特工传来的资料,“车主曾经改装过他的爱车,这是个很好的切入点。”
夏洛克手上飞快地发着短信,显然又在远程指挥那群“除了听命行事以外什么都干不成”的特工了。他快速地道:“车主不可能是亲自策划这些改装的,他对车一窍不通,这个意见肯定来自于他的朋友。”
“是的,但是我认为我们不能再坐在这个小小的监控室之中了——有一个孩子正在等待我们的帮助呢,亲爱的夏洛克。”李明夜把搭在沙发背上的大衣穿回了身上,带着一种已经打定了主意的姿态。“如果继续待在这个小小的监控室里就能破案的话,我的哥哥准会成为世界上最出色的侦探了!没有黏土,我们俩造不出砖头。”
当天夜里十一点半。
特工们的情报汇聚到了一处。
车主出身上流社会,而建议他改装他的法拉利的朋友也是如此——他的朋友名叫查尔斯·奥古斯特·马格纳斯,是一家庞大的新闻集团的高层人员。这位马格纳斯先生出身优良、品味卓越,爱好赛马赛车与美丽高贵的女人。但这并不重要,马格纳斯声称自己只是出于想要同朋友一起赛车的合理想法,才会向车主建议改装车——对于他们这个阶层的人来说,一辆法拉利而已,改坏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在特工与两位侦探的追问下,马格纳斯最终还是吐露出了一点情报——他对于赛车的爱好来自于他的新司机吉姆莫里斯的感染,而这位莫里斯先生已经失踪了一个星期了。
从马格纳斯的别墅走了出来,两位侦探彼此对望了一眼。夏洛克的神情冷峻而不悦,李明夜倒是一贯的平静。
“他一定知情,甚至他对我们的上门都有所预料。”夏洛克冷冷地道。
李明夜回头望了这栋别墅一眼没有说话。
“没有证据……是,我当然知道没有证据!”年轻人漂亮的异色双瞳在车灯的照耀下异常璨亮,浅灰流金的虹膜仿佛映照着熠熠火光。他同样回头看了一眼这栋在夜色中灯火通明的豪华别墅,难得的吃瘪让他燃起了兴奋的战意。“但是早晚会有的,我认为他就是那个想要通过制造把柄来要挟王尔德的人——要挟控制了王尔德与萨尔特尔勋爵,他就能把霍尔得芮斯公爵收入囊中!只是他谋事不密,与你口中的麦克维提教授合作,结果玩脱了——有人在其中捣乱。如果不是萨尔特尔勋爵的确失踪了而且黑迪亚哥也死了,我甚至会以为是迈克罗夫特的手下干的。”
“麦克维提不会亲自操控他的手下的一言一行。他是罪犯们的最高决策机关,而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参谋。以他的稳重不会轻易做出绑架公爵幼子的决定——当然,威胁王尔德先生倒有可能是他的想法,他老了,喜欢徐徐图之。”
夏洛克为李明夜打开了车门,而后者作为一个女士这么多年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对待,只是有些古怪地瞥了夏洛克放置在车门上方的手一眼——这原是一个绅士在为女士开车门的时候应该做的,防止女士们不小心撞到头。但这个举动之前夏洛克没有做过,这次突然如此行事真有些古怪。
“不论你心理状况如何,都不要忽视你只是一个女人,雪莉。”夏洛克飞快地解释道,尽可能的带着不动声色的不耐烦——他的表演很成功,完美的演出了一个夏洛克·福尔摩斯的一时兴起与懒得解释的样子。
而被他的即兴表演给骗过去——或者说本来就没想太多也不怎么想追究的前任侦探坐了进去以后就没有再提这件事了,毕竟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一坐下就掏出了手机——手机里收到了一个有关于那位失踪的莫里斯先生的情报。
“假身份、假照片与与之相配的易容。”夏洛克凑过去看了一眼就得出了结论。这个姿势或许有些太近了,他的头发有些搔到了李明夜的脸上。
李明夜往旁边侧了侧头。如果她真的有女人的心态,恐怕就会觉出其中的暧昧了,但很可惜,她的注意力集中在了手中的资料上,就连躲避的行为都带着一点心不在焉:“我得去和他谈谈。”
“麦克维提?”夏洛克皱起了眉。能随时随地收束心神冷静下来的年轻人此刻真正沉了脸,但他也意识到了,恐怕这件事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这个莫里斯毫无疑问就是麦克维提的团伙派来同马格纳斯交接的人,但是马格纳斯与麦克维提不知为何起了内讧,才导致了这一起绑架案的发生,而莫里斯彻底失去了踪影。线索到这里完全断了,监控也查不出什么来,萨尔特尔勋爵不知所踪。
夏洛克甚至怀疑这位小勋爵与莫里斯已经死无全尸了,这是最干净利落的办法——莫里斯与小勋爵的死,可以让这一起案件彻底变为无头悬案。否则即使是他们两个人,也无法从偌大的伦敦找到任何足以指控麦克维提或者马格纳斯的踪迹。虽然乍一看“二人内讧导致绑架案发生”的推论有些匪夷所思,但是此刻再没有比这个更符合事实逻辑的真相了。
在来到马格纳斯宅之前二人就调查过这个人,其结果让人恶心——这个人的发家史就是一部丑闻史。他踩着他所有上司的丑闻上了位,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勒索犯,但是每一个被他敲诈到倾家荡产的人都不得不屈从在他的威胁之下。长久以来的成功滋生了他的野心,朝着勋贵的丑闻伸手,一次性掌控公爵的私生子与私生子绑架婚生子的丑闻,足以迫使公爵不得不将他往上推一步。
诱惑王尔德绑架萨尔特尔勋爵一事很有可能就是他的计划。只是中间出了某些纰漏,才导致了事情发展到如今的情况——那张邪恶脸孔上隐藏着的挫败与恼羞成怒瞒不过二人的眼睛,即使那微表情泄露的时间甚至不会超过一个眨眼的刹那。
而这位莫里斯就是麦克维提派来同马格纳斯合作的纽带,所以他才能绑架黑迪亚哥夫人,并与黑迪亚哥交接——在特工的重点排查下,莫里斯一个星期之前出现于伊顿的身影解释了这起绑架案的负责人。
而马格纳斯一推二五六,声称这都是莫里斯的个人行为——“天哪,这个年轻人自己有手有脚,为什么要把这一切都推到我的头上?他喜欢玩电脑,喜欢上网聊天,离开手机与电脑就活不下去,我是一个慷慨的雇主,所以我依然给他发薪水,谁知道他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而对莫里斯的假身份与易容,马格纳斯则报以大肆嘲讽:“我怎么知道这是假的?我又不是mi6的特工,更不是人口统计局的,他的简历、身份证、社保卡和驾照都做的完美无缺!我只是从下属交上来的司机名单中随便挑了一个而已!”
但是不管他怎么辩解,恐怕都得不好过一段时间了。迈克罗夫特注意到了这个人的狼子野心,即使没有证据,但是对福尔摩斯们来说——尤其是位高权重的那个福尔摩斯——他们的推理就是证据。
哪怕不能逮捕,迈克罗夫特也不介意控制他,让他知道有的地方不能伸手。
但是这都不能掩盖小勋爵依然失踪的事实。这起绑架案其中牵扯甚多,线索错综复杂,但是等到他们追查到了一个时间点以后,就好像所有线索一瞬间被一双手抹去了一样——八天之前,麦克维提回到伦敦。
八天之前,莫里斯绑架了怀孕的黑迪亚哥夫人。同样是八天之前,莫里斯失踪。
鉴于莫里斯是麦克维提的人,即使他再自作主张和背叛,麦克维提都必须替他收拾完烂摊子再弄死他——麦克维提是知道自己的老对头紧紧随着他回到了伦敦的消息的。对于麦克维提来说,如果谋事不密再度被李明夜揪住,恐怕又会落一个失败的下场。
所以不论黑迪亚哥夫人是死是活(二人都认为这个女人肯定死了),黑迪亚哥都无法活下去,但是他在死之前却依然绑架了萨尔特尔勋爵,甚至用的还是利(防和谐)多(防和谐)卡(防和谐)因,味道和用料配方夏洛克再熟悉不过。这都表明了不论出于什么原因,这起绑架案最终都和教授先生脱不了干系。
虽然这很不合理。对于麦克维提来说,把黑迪亚哥夫妇一杀了之,再简单不过了,何苦劳心劳力地去绑架公爵之子?难道他有事要做,所以必须要得到公爵的帮助?
但不管怎么样,被麦克维提亲手抹去的线索都不会再回来。即使夏洛克与李明夜再厉害,手上有再多的特工,关于这件莫名其妙的事情都没有任何帮助——二人不得不猜测这其中还有一方势力,但是对于这一方势力是谁,他们没有头绪。
就连迈克罗夫特都无能为力。
斯维克清洁公司潜入的特工没有回报有价值的消息,之前的利(防和谐)多(防和谐)卡(防和谐)因绑架案的涉案人员也重新审讯了,任何有可能的地点都已经照了个遍。在已知条件不存在的情况下,没有人能做出正确的答案。
所以摆在李明夜面前的选择就只剩下一个了。
直面麦克维提,通过她的观察与分析去推理事实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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