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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汐脸上还扣着男人的大手,怎么挣脱似乎都挣脱不开,他累得都气喘吁吁的。

“还不给我撒开手!你难道不怕我祝家吗?!”

男人笑了笑,屏退了冲进来的人,然后他缓缓松开了手,“需要我怕一下,我可以配合。”

神经病吧?!

祝汐眼睛朦胧了一下,睫毛上都沾染了细汗,显得眸子更亮了。

他一把推开男人,从洗手台上跳下来,抻了抻衣服,“哼,今天算你运气好,老子不和你计较。”

说着,他就打算离开,哪知道刚移动一步,手腕就被那人扣住了。

这个阴郁的男人力气实在是大。

那人捏着他的手腕,眼眸里某种情愫一瞬而逝,“你说你是祝家的人,可我怎么确定你有没有说谎?”

“这需要说谎吗?!我是祝家的二少爷,你满首市打听打听去!小爷我,是多么恐怖的存在!”

自觉自己超恐怖的祝汐甚至连对方的手都挣脱不开。

他正挣动着手腕,见门口进来一个人,突然眼前一亮。

“祁危哥!救命啊!”他对着救命稻草大声嚷嚷。

祁危也愣住了,“祝汐?你怎么进来的?”

男人皱眉,看向祁危,“你认识?”

面对这莫名其妙又尴尬的局面,祁危清了清嗓子,走了过来,“是,他是祝家二少。”

男人松开了手,祝汐趔趄了几下,立刻扑向祁危高大的身形,“祁危哥,我遇见个神经病,他不让我尿尿,我硬尿,然后他居然不让我走!”

硬尿……

祁危一脑袋黑线,还没说话,身后就被祝汐肩膀顶上——他被当做了掩体庇护所。

男人阴郁的脸上有几分病态,似乎见到这只不让沾身的猫和别人亲近,心中有些不满。

于是他改换姿态为抱着手臂,看祁危的时候,眼睛里又是冷冷的眸色,“既然你认识,还叫你哥,那就好办多了。”

祝汐猫着腰,还不忘龇牙咧嘴,“看吧!我就说他是神经病吧?我要走,祁危哥送我回家!”

祁危站得笔直,看向男人,似乎并没有妄自行动的打算。

一口一个祁危哥,叫的可真欢。

但,放长线钓大鱼。

男人看了一眼藏着露出半边脸窥探的祝汐,语气淡淡地说道:“送他走吧。”

“知道怕了吧?”祝汐从祁危身后钻出来,仗着有人撑腰似的哼了一声,说道:“本大爷仁慈,不和你计较,走了走了祁危哥!”

说着,他拉住祁危的胳膊往门口拽。

祁危一脑袋黑线,被拖拽着往门口走。

而祝汐,他似乎觉得不大过瘾,走都走了,还不忘倒回来两步,在厕所门口一探头,装出一脸恶劣的表情,“死小子,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洗手台前的男子,歪了歪头看着他,也没表达什么态度。

祁危听不下去了,拎着后领子就把这个状况外的二世祖拎走了。

人去尽,空而安静的环境里,那男人靠在洗手台上,淡淡地说:“不见可不行,因为我们没完。”

毕竟,连门牌号都自暴了。

盛情难却。

祁危一路拎着祝汐这个混不吝小公子的领子,脚步不停,直到来到地下车库,才给了点不大宽泛的自由。

他把祝汐一把丢进车里,才拿出手机给祝羽打电话。

祝羽那边过了好久才接通,他的语气有点低沉:“怎么了?”

祁危看了一下副驾驶的祝汐,关了车门走到一边去,将事情的始末都说了。

祝羽那边停了停,似乎刚有一阵骚乱,“你送他去庄氏公司,交给我二婶,看看他们怎么说。”

“好。”祁危挂了电话,绕过去到驾驶位,开车离去。

陆北随着金稷去了他的生物实验室,他穿上白大褂就去了超级计算机那里输入运算程式,金稷则端了一杯气泡水,一边慢悠悠地喝着,一边走了过来。

“北北啊,你到底还要给朕多少惊喜?”皇上.jpg。

陆北专心致志地将函数与运算的充分必要条件输入计算机,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跳跃在键盘上,十分好看。

“我刚才在路上就想,如果可以的话,你的论文我可以从替换化合价的假设入手。”

实验室窗明几净,他们二人身后是一大片玻璃曲线导管和花花绿绿的实验反应液体。

陆北扣着护目镜的白皙脸颊仰着,额前柔软的发丝略有一些向后倒伏,露出些许洁白的额头。

他就这样看着金稷,安静又坚定。

金稷心里一阵悸动,妈的,找个枪手还找了个这么漂亮的omega,如果不是祝羽……

哎,祝羽,算了,惹不起,不敢想。

他们几个人一起长大,算是最了解祝羽的人,祝羽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切开黑,总是在不动声色之中就干掉了对手,而这个黑芝麻汤圆,外面居然还冻了一层不化的坚冰——看不上的休得近身,更不屑于展露腹黑一面——但好在,绝大部分人他都看不上。

哎,陆北啊,幸亏你们要离婚,要是被祝羽真的锁定的人,哪里有逃脱的道理呢?

但是既然要离婚,为什么还要拜托自己去接人呢?

金稷搞不懂,索性就不想了,他问道:“听说你成立自己的工作室了?还不带我改天去参观参观?”

“还是什么都没有的空屋子,等我攒够了第一笔钱买了实验器材,你再去参观也不迟。”

陆北这边,计算机已经跑出了一组数据,他瞟了一眼,将一组24位的数据和基阶方程式记在了心里,转身就去试验台。

金稷看着陆北利落地戴医用手套的时候,心里的疑惑呈现最大值——

“你确定你成立的是娱乐艺人工作室吧?不是什么生物化学与分子生物学实验室?”

陆北想了想,也是,改口说道:“那我就去拍一部戏,赚点钱……”

听他停顿了一下,金稷连忙抬眸去看他的脸。

就听陆北继续说道:“再去买实验仪器和纯净物药剂。”

金稷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他偷眼看陆北,竟然觉得醉心学术的陆北魅力无限。

“对了,还有件事情的得和你说。”

陆北将硫酸铜滴入了蓝色溶液中,看着结出的霜花,轻轻摇晃了一下长试管,“合金原子簇方向感兴趣吗?”

金稷:“我认识一个做投资的,想尝试接触一下演员,你说我要不要推荐你?”

陆北:“如果说合金原子簇实验起来有困难,我们考虑一下化合价低阶缓释合成新结构是否可以。”

金稷:“其实我觉得你长这么漂亮不去演戏暴殄天物啊!”

陆北:“我们下一篇论文说不定可以参考建筑结构学,钻研一个全新的方向。”

这俩人互相聊的天都不是一个方向,但你来我往十分热闹。

最后,金稷有点受不了了,说道:“一会祝羽来接你。”

一锤定胜负,陆北就像一个卡了膛的机关枪,一下子偃旗息鼓了下来。

他手里的试剂导管都没拿住,咣当一声脆响,就落在了试验台的金属水池子里。

“……谁?”

金稷理所当然地说:“祝羽啊。”

“你老公。”

说着,金稷一抬下巴,用努起的嘴指了指门口。

陆北转了个身,就看见靠在门框上的祝羽。

!!!

祝羽抱着双臂,修长的身形斜倚在门框,眼睛里眸光淡淡,说话的对象却不是他。

“金稷,麻烦你了,我来接他走。”

这话说的竟然有种老夫老妻的既视感。

陆北穿着白大褂,僵在那里——走什么……不是,需要你接吗?

……不知道这会逃走还来不来得及。

难得的和美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就这样被打断了,金稷摆摆手,“得了,瞎客气什么,快点都给我走,我可要准备马上的峰会的事情。”

可是想到要和祝羽单独相处,陆北却怂了,他左右看看,说道:“你看见了……我忙着呢,还要帮金稷写论文。”

“你什么时候都会写论文了?”祝羽眉眼淡淡的,眼睛里还有深沉的眼波动荡。

金稷都恨不得上去把陆北的嘴捂住,他急匆匆地挡住陆北,笑得讪讪的,压低声音说:“帮忙捉刀这种事就不要说了吧?”

看来是真的。

祝羽将目光移到陆北身上,深深地看了一眼,“走吧,他过几天才走,你到时候再写。”

祝羽如此淡定,金稷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连忙助攻:“是啊,到时候实验室你随便来,我已经配了钥匙给祝羽。”

已经?

居然已经做到这么前面了吗?

陆北还是不想走,他本能就想和祝羽拉开距离,维持自己猛a的内心毫无波澜。

哪知道祝羽看着他,就好像完全看穿了他的心思似的,丢出一颗重磅炸弹:“太奶奶急病入院了。”

这下陆北不淡定了,他一把撸下了手套,走到了祝羽身前,“老人家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他和祝羽是最萌身高差,他站直了,视线刚好漫过那宽宽的肩膀,一扬脸,鼻尖就快碰到祝羽的下巴。

大概是这个姿势有点暧昧,陆北怔忪了一下,后退一步,刻意拉开了些距离。

祝羽没动,哪怕是下巴马上撞上对方的鼻尖,他也一点退开的意思都没有,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眸色深沉,比之前还要深沉。

他把陆北的慌乱看在眼里,心里欢喜,可脸上一点情绪的余波都没有,他语调平静地说道:“在医院,我接你就是去看看太奶奶。”

“我是问你情况怎么样?”陆北有点急。

“在icu,已经稳定了。”

“好,人没事就行。”陆北走回去脱了白大褂,路过金稷身边的时候,还拍了金稷的肩膀一下,“论文差不多数据都有了,我都记在脑子里了,过几天我把大概的结构和参数模型整理出来了以后,发一个初稿给你,先走了!”

全都记在脑子里了?

如果不是吹牛逼,这就说明,陆北比他这个根正苗红的研究员更有冲击学术圈的实力。

金稷愣了,目送陆北离去。

祝羽看了金稷一眼,随着自己的小娇妻走了,走的时候也没多说什么话,而是背对着挥了挥手,以示告别。

从金稷那里走出来以后,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难免有一些尴尬,毕竟大战过一夜的两人,此刻被闷在一个密闭的车厢里,总有些避免不了的难受。

最尴尬的恐怕就是陆北了,因为是他被霍霍了一晚上,而却要装作无事发生。

好辛酸!

祝羽启动了车子,调整了一下空调,侧目看向陆北。

陆北原先强装的淡定一下子溃了堤,“看……看什么看,还不走吗?”

看当然是因为非常好看,陆北明眸皓齿的,皮肤白的如同细滑绵密的奶油,长睫颤颤,掩着一池星河,如何让人挪得开目光。

祝羽就这样静静地注视了陆北几秒钟,随后他一探身,靠近陆北。

祝羽身上的味道迎面扑在了陆北的脸上,陆北吓了一跳,连忙去推祝羽的胸口,惊慌失措地道:“你干嘛!”

虽然被扑倒也不是头一次,但这是应激反应。

祝羽趴伏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一手撑着椅背,一手缓缓拉过了安全带。

“不系安全带,怎么走。”

陆北耳根子滚烫,白皙的脸庞上也浮现出浅淡的红晕,好像晕染了一片桃花色。

“我自己来。” 说着,陆北去抓安全带,一不小心抓到了祝羽的手,吓得缩了回来。

祝羽将陆北的惊慌失措都看在眼里,动作不疾不徐地替他身下的美人扣上了安全带。

“坐好。”

他就淡淡说了两个字,已经吓得陆北把自己贴在座椅靠背上一动不敢动。

随后的一段路,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陆北将头偏向窗外,耳朵尖还染着红,侧过去的脖颈樱花傅粉,生得有几分撩人。

祝羽开着车,视线一偏,看着他,说道:“一会见了老人家不要提离婚的事情。”

陆北逃避似的看着窗外,“知道了,我不提。”

祝羽嘴角勾了一下,继续目视前方开车,“记得说,我们感情挺好的。”

吓?!

为什么要说这个?

陆北炸了毛,扭过来看着祝羽的侧脸,急道:“婚是早晚要离的,不能说这样的话吧?到时候真的离婚了,不就是明摆着骗老人家了吗?”

祝羽眉头不悦地皱了一下,这情绪很快就被他辗平展了,“那也可以不离婚,无所谓。”

不离婚怎么行?!这个婚是一定要离的!

他是猛a啊!而且……他还想多活两天。

陆北急的头顶的毛都快炸起来了,他开始找借口:“你你你,你和青秋同的事情,我忍不了!”

“这个婚,早晚都是要离的!”

祝羽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饱含某种深意,“我和青秋同,什么事?”

陆北脸红彤彤的,显得十分可爱,他自己却不知道,“就是,你俩那天晚上,在酒店共处一室……那个事情!”

祝羽似乎有几分得寸进尺的意思,“什么事情。”

陆北脸红的要爆炸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又开始一幕幕浮现。

“你俩睡了一晚上的事情,别给我装傻!”

“新闻里都报道了!”

祝羽目视前方,淡定开车,“你怎么知道是和他。”

陆北已经分不出来这是疑问句还是陈述句了,他心里慌——不是说已经不记得了吗?干嘛呀,一句一句都在吓他。

陆北想了想,干脆转移了话题:“你……你今天让金稷去接我,怎么知道我航班号的?”

毕竟他还故意换了航班。

祝羽似乎猜得到他心思似的:“嗯,猜到的。如果不是太奶奶抱恙,我会亲自去接你,毕竟之前都和你说过了,要守信。”

陆北捏着自己的安全带,白皙的手指,一下一下地弯折着安全带的边沿,“你、你……你该不是,故意预告的?”

这样就很可怕了!

祝羽眼角余光扫了一眼炸毛的小猫,不太想吓着他,“行了,快到了,一会想想该怎么说。”

他加大力度踩动油门。

黑色的车穿梭在车海里,不一会就已经到达目的地——祝家有投资的医院。

很快就有专人上来引导,停好车以后,两人去了住院部。

太奶奶已经从昏迷的状态中醒了过来,但不够清醒。

老人家已经转入vip病房,此刻正虚弱地靠在病床上,呼吸机的面罩上一阵阵水蒸气扑在塑料壳上,更加加重了虚弱的景象。

陆北一踏进病房,就看见了老人家这幅憔悴的模样,立刻上前询问:“太奶奶,你感觉怎么样?”

老人悠悠转醒,一看见陆北,立刻伸出颤抖的手拉住了他,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陆北眼睛里泛出了泪花,前世最心疼他的人就是奶奶了,哪怕是来了这里,依旧有一个老人如此的挂念自己,实乃幸事。

如今看到老人这样,他心里如何不难受。

“太奶奶,没事了没事了,小北在这呢。”说着,陆北轻轻抚着老人的鬓发,安抚着。

心电图等仪器发出有频率的电子音,显得尖锐又无情,垫着这刺耳的声音,不一会,虚弱的老人又睡了过去。

姑妈祝筱琦抱着手臂,靠在窗前。

祝羽的父亲带领精英团队出国做新项目,正在往回赶,而祝汐他爸不知道浪哪去了,也联系不着,此刻病房里的长辈只有姑妈这个长房长女一个人。

她看了一会,随后拍了拍祝羽和陆北,低声道:“你俩出来,我和你俩有话说。”

长长的走廊上偶尔有医护人员来来去去,但加护病房,还是vip的区域,总显得有那么几分隔离于烟火之外,相对安静很多。

祝筱琦盯着二人,说道:“知道你们太奶奶是因为什么住院的吗?”

她停了停,指着自家侄子,责备地说道:“就是你,你的新闻闹的,我们已经捂了这么些天了,以为已经把这件事情的风头盖过去了,但是今天老太太拿手机搜你俩的新闻的时候,还是看见你小子夜会小明星的新闻,这就气得捯不过来气,进了icu。”

陆北有心替祝羽解释两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不能说——那天晚上睡的是他还没离婚的媳妇吧?

呸!

祝羽你想都不要想!

祝羽这边还没表态,祝筱琦已经把目光转移到了陆北身上,“小北,祝羽这孩子不听话,你乖巧,眼下这个关口,你可千万不要再提离婚的事情,免得刺激了老人。”

祝羽在车上也是这么说的。

陆北点点头,抿了抿嘴唇,说道:“知道了。”

祝筱琦叹了口气,说道:“小北最听话了,不像这个死小子。”说着,她剜了自家侄子一眼,说道:“还是小北好。”

这俩强力助攻,胳膊肘朝外拐的力度越来越大。

姑妈祝筱琦还想说点什么,就在这时,从走廊那头火急火燎地赶来了两个人。

正是祝汐和二婶庄红云。

庄红云穿了一身酒红色的包臀连衣裙,瘦的一把骨头风中凌乱,而祝汐还是穿着白天那身浅蓝格子衫配牛仔裤,清秀得似乎和庄红云这个亲妈格格不入。

“老太太呢?老太太怎样了?呦,可怜的,快和我说说,老太太怎么样了?”

二婶做戏的痕迹不要太明显。

祝筱琦脸上的笑意敛去,“睡了,刚稳定下来,医生说需要静养,还是别进去了。”

二婶抚着心口,“哎呀,天可怜见,还好没事,不枉费我一路上不断地祈祷。”

祝汐:“妈,你路上不是在和阔太太们连线视频,撺局一起买名包吗?”

论拆台,还是亲生的好。

庄红云用身子挡着,悄摸掐了祝汐一把,脸上都是讪讪的笑容,“别听他的,他乱说的,呵呵呵……”

祝汐嗷一嗓子,“妈,你掐我干嘛?”

庄红云闭了一下眼睛,又绷出笑容,暗中推了自己儿子一把。

“呦,祝羽夫妻俩也在呢?”她开始转移话题。

祝羽和陆北对二婶点点头,当做打招呼。

这一举动有点默契,让祝汐眼睛里一阵刺痛。

陆北站在他哥身边,两个人就好似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居然有种莫名的搭配感。

祝汐十分不满,把脸别开了。

好久都没说话的祝筱琦开了口,她涂着女王红的唇轻启,对着祝汐说道:“小汐,你到姑妈这来。”

祝汐搓着被亲妈捏疼的手臂,去了祝筱琦那边,他闷声闷气地叫了一声:“姑妈。”

叫长辈的时候,还偷眼看了看陆北,愈发觉得陆北好看到烧他瞳孔,连忙抽开视线。

祝筱琦对自家的孩子,声音软了下来,“小汐,你今天白天是不是见到什么人了?”

祝汐疑惑地“啊?”了一声,略一思索,说道:“没谁啊,我回来遇见陆北了。”

祝筱琦:“再想想。”

祝汐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突然想起来了,“我在厕所遇见一个神经病,他不让我走!”

这孩子,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祝筱琦叹了口气,说道:“你真的不知道吗?你惹了不该惹的人,你知道被祁危那样的人保护的,都是什么级别的人吗?”

祝汐不清楚状况,庄红云听懂了,她上前抓着自己儿子的手臂,“你给我说说,得罪谁了?”

祝汐:“我哪儿知道啊?”

毕竟他四六不靠,得罪的人多了去了。

一直没说话的祝羽淡淡说道:“据祁危说,是羌夜永。”

“羌什么夜永?不认得!”祝汐大喇喇一甩手,“没事啦,他还能把我抢回去当压寨夫人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那可不咋的,真的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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