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二十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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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通过死神的穿界门进行坐标跳跃，乱藤四郎的好奇简直是溢于言表，他一只手紧紧地抓着审神者的手掌，另外一只手试探性地去触碰空气中的零星光芒。那些光芒本就是由浮竹瑞叶的灵力组成，被他的指尖轻轻一点后如同被风吹散的蒲公英一般四散纷飞。

通道四周都是一片漆黑，像是一个很长的隧道，只有脚下平旦整齐的道路明亮清晰，一直通向前方的出口。

审神者说过，穿界门的后面就是断界，他们现在就正处于断界之中。入口与出口由灵力铺成的路连接，而这条路的呈现方式由铺路人的灵力决定——灵力强大的人铺出来的路结实平坦，有一定的稳定性；灵力并没有达到标准的人扑出来的路坑坑洼洼不说，甚至还会有断层；灵力弱小的人就不用说了，铺出来的路和事故现场没什么两样，一般是不会让他来做这种事的。

正是因为断界的特殊性，所以只有灵力达标，获得了许可的死神才能打开穿界门，由地狱蝶引路平安到达现界。

“如果是这样的话，以后审神者可以通过本丸的转换装置往返现界和本丸。”

乱藤四郎贴心地提醒道：“这样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不行的。”浮竹瑞叶摇摇头：“每次穿界门打开都会在静灵庭留下记录方便查询，我不在静灵庭不代表拥有自由出入现界的资格，所以一般情况下是不能用本丸的装置转换到现界去的。”

余光看见神情有些失落的小短刀，浮竹瑞叶话音一转，又说：“不过这还是第一次听闻出阵用的转换器还有去现界的功能，谢谢你告诉我，不然我还不知道呢。”

乱藤四郎没想到她还会特意去安慰自己，有些意外地眨巴了一下眼睛，内心却充盈着莫名的欣喜。

小短刀亲昵地挽住浮竹瑞叶的手臂，笑着说道：“身为审神者的刀剑本就应该帮助审神者更加了解本丸才对，这没什么。”

浮竹瑞叶宠溺地拍了拍小短刀的脑袋，说：“好了，马上就到出口了，我们快点走吧。”

“好呐，不过说起来，审神者，我们这次是要去哪里呢？是去主人的家乡吗？”

“不是，我们要去现界。”

“……现界？”

乱藤四郎顿时满脸呆滞，并且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力出了问题。

“不得随意带本丸刀剑前往现界”不是时之政府的明文规定，但审神者的现界坐标是很重要的东西。

因为要是哪天刀剑暗堕天守阁的结界被破，审神者也能挣扎一下逃回现界，可如果连现界的坐标都暴露了，那还能说什么，没救了，在现界唱首离歌安心等待坏掉了的暗堕刀剑找上门来吧。

这可是狐之助新人入职培训必讲的条例，审神者难道没听进去吗？还是说……完全相信自己的实力以至于没有必要去听？

乱藤四郎不由得将视线放在了一身漆黑死霸装的审神者身上。

若只是从外表上来看的话，浮竹瑞叶一点也不像是活了好几百年的人。

她有着娇小的身躯，白色的腰绳束缚着她纤细的腰肢，宽大的黑色袖子外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臂，格外的好看。

审神者应该是正是青春又有活力的年纪。她会穿着飘逸的小裙子，脸上洋溢着甜美的微笑，侧头和同伴的女孩子一起谈论着学校里的趣事，有着别的女孩子都有的烦恼，也会学着喜欢上一个少年。

没错，如果审神者不是死神的话，她一定过着这样普通又温馨的生活。

乱藤四郎跟在浮竹瑞叶身后，忍不住问道：“审神者，为什么会是死神呢？”

“……诶？”浮竹瑞叶没想到他竟然会问这个问题，稍微思索了一番之后说：“可能是因为……我生下来就有灵力吧。”

这也说的没错，在尸魂界，一般来说，有灵力，能够通过测试的灵魂都能成为进入真央学院学习，读个六年书正式成为死神。

成为死神后能够爬到什么位置要看自己造化，在静灵庭就是靠实力说话，你能把副队长揍成撒比，那你就可以替代他的位置成为副队长，你能把番队队长揍得亲娘都不认识，那么经过中央四十六室的决策，成为队长也不是没可能。

就比如说那个没有接受过正规教育，连斩魄刀都没有，始解都不会，却把十一番队前任队长一刀砍死，最后成功取而代之统帅十一番队的奇男子更木剑八。

说真的，浮竹瑞叶活了这么久，见过天才，也见过比天才更天才的天才，就是没见过这么刚的铁血真汉子。人家升职都是循序渐进走程序，就只有他是个例外，直接杀气腾腾地冲到人家番队里大闹一场，要么退位，要么死了再退位，比狠人还要狠上那么几分。

不过凶残归凶残，更木剑八这个人意外的单纯又好说话，她曾经不可避免的去接触了一下这位静灵庭第一凶兽，没想到还挺谈得来。

“审、审神者……”

浮竹瑞叶听到乱在喊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结果这一眼就看到了穿着小裙子样貌可爱甜美的乱藤四郎被不知道哪里来的两三个女学生给围住的尴尬局面，小姐姐们一个劲地夸他可爱，还想要他的联系方式以后联系。

小家伙没见过这么大阵仗，手足无措的的模样像极了误入狼群的羔羊，那湿漉漉的湛蓝色眼眸中充满了对浮竹瑞叶的依赖，看的少女们都是母性泛滥狼性大发。

浮竹瑞叶一时没忍住，捂着脸笑出鹅叫，一边笑一边抱歉道：“哈哈哈哈对不起，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一般人看不见呢，哈哈哈哈。”

乱藤四郎委屈巴巴地扯了扯嘴角，觉得自己真是好惨一把刀。

……

现界今天的天气不错，是个大晴天。

庭院中，黑色毛发油光发亮的猫咪慵懒地趴在走廊上晒着太阳，它的尾巴慢悠悠地甩来甩去，看来十分满意这舒适的阳光。

浦原商店的后院种着几颗枫树，高大的树枝蜿蜒而出，生长在树枝上的片片枫叶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着，树叶与树叶之间摩擦出轻微的响声。

浦原喜助拉开房间的纸门探出头来。

他看着走廊上慵懒晒太阳的黑猫，用油腻又夸张的语气朝走廊上的猫咪道：“夜一桑，黑崎先生已经处理好伤口了哟，看上去恢复的还不错，下一阶段的训练应该可以提早进行了。”

黑猫懒散地给了他一个眼神，说道：“你要是平日里不捉弄他，黑崎一护早就可以进入下一个环节了。”

“呀……谁让黑崎先生这么有趣呢。不得不说黑崎先生潜力无限呀，找回斩魄刀也才仅仅几天而已，灵力就恢复到这种程度了。”浦原喜助在黑猫旁边盘腿坐下，一边扇着擅自一边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要是再继续努力一下，达到队长级灵压也不是没可能吧。”

“瞎想什么呢，就算是灵压上去了，静灵庭可是有十三个队长十三个副队长，再怎么硬拼也是拼不过的。”四枫院夜一在地板上翻了个身子，又说：“不过，要是那几个家伙能反水帮忙的话……”

“哈哈哈哈，这个就到时候再说了。”浦原喜助说到这里，摇扇子的动作一顿。

他有所察觉地侧头侧头看向了屋内，轻佻地笑道：“哦呀，这个灵压，看来咱们莫名其妙失踪了五天的小弟终于出现了。”

四枫院夜一坐起身子，率先挤开纸门蹿了进去，果不其然在挤进幛子之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娇小少女。

浮竹瑞叶这五天看上去过的还不错，至少从气色上来看还不错。她这次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跟着一位头发长及锁骨，穿着蕾丝小裙子，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的女孩。

咦？不对，不是女孩。

四枫院夜一凭借着自己的身高往他裙底下一看，一张猫脸上露出了十分人性化地震惊表情。

卧槽，男的？

浮竹瑞叶注意到站在乱藤四郎脚边的四枫院夜一，赶紧朝她招招手：“啊！夜一大哥！你来啦！我给你带了牛奶！快来快来！”

乱藤四郎听到这句话可笑开了，指着黑猫疑问道：“审神者，你叫这只猫叫大哥？”

“对啊。”浮竹瑞叶将牛奶倒入握菱铁斋大叔拿来的瓷碗，倒满之后推到四枫院夜一面前，“给，是你喜欢的牌子哦。”

“嗳？等等审神者！这可波兰进口的全脂牛奶啊！”

“我知道啊，怎么了？这个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吗？”

“虽然不是……乱藤四郎颤抖着手指着一下子就被喝掉半碗的牛奶：“先不说猫不能喝太多牛奶，这波兰进口的东西拿来喂猫，是不是、是不是太奢侈了点？”

浮竹瑞叶挠了挠四枫院夜一的小脑袋，微笑道：“没事呀，大哥喜欢喝才是最重要的。更何况，我也不缺钱呀。”

“……”

好了，知道了，你有钱，你说了算。

四枫院夜一舔了舔爪子，视线自带嘲讽效果地看过去，开口问道：“小瑞叶，你带过来的这小子有点呆啊，他是谁？你儿子？”

浮竹瑞叶差点没把手里的牛奶捏爆：“我儿子？”

“你不是害怕和男性相处吗？能离你这么近的也就只有你儿子了吧？”

四枫院夜一若有所思地用爪子抵在下巴上思考道：“应该是你不怕男人那会儿生的？那他现在应该也有一百多岁了，行啊小瑞叶，竟然瞒了我们这么久。”

浮竹瑞叶一时语塞，无语地眯了眯眼睛，说：“我单身多少年你心里还没点数了？”

“你还好意思提你单身这事？”

“那我单身到现在又不犯法，静灵庭那几个钢铁直男队长能有几个是谈过恋爱的？”浮竹瑞叶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又补充了一句：“除了朽木白哉和京乐春水。”

“啧。”四枫院夜一说不过她，干脆又将视线放在乱藤四郎身上，开始一本正经地转移话题：“那你告诉我，这小子身上充斥着你的灵压，还隐藏着那么深的血腥味和杀气。”

“见到我开口说话的时虽然有一瞬间的呆滞，但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似乎并不是很奇怪我能说话这件事。”

“你的身边绝对不可能会出现男性侍从，就算是身穿女装，你也绝对不可能会同意他呆在你身边。”

“他到底是谁？”

突然被那双鎏金色的眼眸这样看着，乱藤四郎下意识绷紧了自己的身体。

这种压迫感……

怎么回事，突然感觉像是一座大山压下来一般，让人感觉喘不过气来。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那股压力一直压在乱藤四郎的身上，让他的额角都渗出了点点冷汗。

浮竹瑞叶嘴角微微上扬，伸手给乱藤四郎添茶的动作像是一个信号，轻而易举地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也抵挡了那如山般沉重的灵压。

“他叫乱藤四郎，是我的刀，夜一姐不用太担心我。”

乱藤四郎顿时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着半个身体挡在自己身前的审神者。

等等，你到底……在说胡说些什么？

难道你忘记了吗？你一开始来到本丸的时候所有刀剑毫无掩饰的敌意？

宗三左文字，烛台切光忠，压切长谷部，还有把审神者吓晕两次的鹤丸国永。

这些，审神者都一点都不在意吗？

浮竹瑞叶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大腿，朝夜一问道：“具体的等浦原过来之后一起解释吧，他人呢？”

“刚刚还在走廊上。”夜一叹了口气，盘着尾巴坐在桌上：“现在还没过来，可能是去逗小刺猬了吧。”

“诶！浦原在店里养了只刺猬吗？”

“是啊，是一只特别有活力的……”

“碰！！！”

房间里的障子毫无预料地被撞了个稀巴烂，与障子的残骸一起飞过来的还有一个健壮的□□。

浮竹瑞叶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还没来得及瞬步逃走就被这位赤.裸着上半身的少年郎给撞倒在地上。

夜一挑了挑眉毛，将自己没说完的话补充完整：“是一只热情又有活力的小刺猬。”

浮竹瑞叶后脑勺重重地撞在地板上，整个人一呆二愣三懵逼，睁开眼满天都是小星星，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她觉得脑袋有点晕，胸口被什么东西撞得也有点疼。

黑崎一护费劲地撑着地面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视线不可避免地正对上浮竹瑞叶眼眸，吓得连身上的疼痛都忘记了，连忙朝她道歉：“抱歉！你没事吧？能站起来吗？”

浮竹瑞叶懵逼地看了看这近在咫尺的脸庞，又懵逼地看了看少年郎身上这健硕的肌肉和完美的身材，再懵逼地看了看这宛如被他拥在怀里的动作，眼睛直接一翻，整个人晕死了过去。

“……等等？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喂，你别死啊！！”

“主人！”

乱藤四郎哪里能看着自家审神者受这样的委屈，当即抽出了自己的本体，怒气冲冲地就朝黑崎一护砍去：“你还要在我主人身上呆多久啊！大色狼！！”

“不不不小姑娘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

“多说无用！拿命来！”

浦原喜助幸灾乐祸地靠在门框边摇着扇子说着风凉话：“真是丢脸啊黑崎先生，竟然被女孩子追着打，你可得拿出点男子汉的气魄来呀。”

黑崎一护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被机动值喂满的乱藤四郎逮到，逼入墙角，直击要害，直接扑街。

浦原喜助见状，叹了口气，说了声惨。

四枫院夜一也跟着叹了口气，说了声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