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四十五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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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谷部,我之前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少女站在了单膝跪地垂下脑袋的长刀面前,声音并没有多少波动,她俯下身子，钳住压切长谷部的下巴,迫使他直视着自己。长谷部的眼中带着几分血色，在眼眶不停打转的泪水因为他的动作从脸颊滑落到下巴，最后汇聚在浮竹瑞叶的指尖。

“我说过的吧,你们都是独一无二的刀剑,不要轻易把碎刀挂在嘴边，就算我合同到期离职了，你也要好好的培养下一任审神者。”浮竹瑞叶看着他的眼睛，说道：“若是审神者对你们不好,我便拆了他的本丸,若是你们对审神者不好，我回过头来教训你们。”

“当初答应得好好的,怎么,现在跑到我的面前求我碎刀？长谷部,你在威胁我吗？”

“当然不是！”长谷部慌忙地抓住了浮竹瑞叶的手，“主上，请千万不要这么想。”

浮竹瑞叶低低地叹了口气。

部下的忠诚是每个君主都应该珍惜的东西，压切长谷部能来也正是证明了他对于自己的绝对服从。浮竹瑞叶应该是要感到欣慰的,在那个本丸里还能有对审神者保持高度认同的刀,这是很难得的品质。

只是……

她偷偷回头看了朽木白哉一眼,却没想到朽木白哉刚好也在看自己。偷看被抓了个现行,浮竹瑞叶心虚地挪开了视线。

俊秀的青年见她这幅顾虑甚多的模样，冷冰冰地哼了一声，开口道：“真是浪费时间。”

浮竹瑞叶很怂地没有说话。

朽木白哉脸上的不悦更明显了一些，恨铁不成钢地甩袖离去：“九番队是监狱队，你自己处理。”

“真的？”浮竹瑞叶满脸都写满了意外：“可是入侵者在六番队发现的，朽木队长不亲自审问没关系吗？”

朽木白哉脚步一顿，只留下一句：“死板之人。”

死板之人？？？

浮竹瑞叶的表情当时就不太好了。

你再给我说一遍朽木白哉？？

你说谁死板！

明明十三番队就只有你一个人最死板了好吗！！你有啥资格说我死板！

要不是为了顾及你在旁边盯着，我用得着当个演员吗！你还嫌浪费时间了！爬！给老子爬！

浮竹瑞叶在心里面疯狂咆哮，但毕竟朽木白哉是训了自己一百多年的人，到底还是不敢在他没有走远的时候直接喷出来。

六番队的队员听到自家队长都下令了，纷纷将手中的斩魄刀收回腰间，架着明石.国行的死神也松开了束缚着他的缚道，收手归队。

六番队三席礼貌地朝浮竹瑞叶鞠了一躬，示意她现在已经可以带着人走了。

浮竹瑞叶深呼吸一口气，和六番队三席点了点头后，又朝桧佐木修兵道：“桧佐木，你还走得稳路吗？酒醒了没有？”

桧佐木修兵立马站的笔直，大声说：“我可以队长！！”

“……这不还是醉着呢么。”

她一把捂住额头，“算了算了，我自己来吧。”

浮竹瑞叶正准备去把自己亲儿子抱起来，压切长谷部却先一步按住了她的手。

他迎着少女的目光轻声道：“主上，太过于接近男性您会感觉不适，还是我来吧。”

说完，青年便沉默地将明石.国行抗在自己肩上。

浮竹瑞叶摸了摸鼻子，并没有拆穿。

……

回到九番队后，她打发桧佐木修兵去给六个付丧神准备队员宿舍。桧佐木修兵很依旧是用很大的声音应下来，扶着墙东倒西歪地往队舍走去。

而浮竹瑞叶则是让六个付丧神坐到休息室里，给他们和和气气地倒杯茶，再给明石.国行用医疗鬼道手入。

压切长谷部的视线还放在已经走远的桧佐木修兵身上，他的神色很平静，似乎已经冷静下来了。

青年若有所思地沉默半响之后，语气带着几分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失落，问道：“那一位，就是主上现在的左右手吗？”

“恩，他是我的副队长，叫做桧佐木修兵。”

“应该……是一位很讨主上喜欢的人吧？”

“也称不上喜欢。”浮竹瑞叶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有趣，耐逗，我对他挺满意的。”

压切长谷部看着浮竹瑞叶脸上的淡笑，也跟着勉强地扬了扬嘴角，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脸：“那就好。”

“你那是什么表情。”她伸手捏了捏长谷部的脸，无奈道：“别这样，先不说这次退位是我没有想到的结果，但就算你们的审神者还是我，几年后我也是要离职的。”

“……那不一样，主上。”

“傻孩子，这世界上有太多离别，虽然性质不同，但结果归根结底都是一样的。”浮竹瑞叶敛下眼眸，转而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说：“只是早晚的区别而已。”

其实她离开本丸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打算能或者回去。

违抗静灵庭的命令是绝对禁止的，更何况还是劫持犯死刑犯这种重罪。浮竹瑞叶答应帮忙，主要只是因为提出这个要求的是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她欠他们太多太多，相比起他们的请求，浮竹瑞叶这条命实在是太轻了。

如今她运气好，跟着四枫院夜一救人的时候遇上蓝染惣右介反叛，静灵庭不计较她的过失，还让她晋升成为队长，她怎么还有脸去驳了山本总队长的好意。

所以，既然早晚都要分别，不如早些把关系断干净了，不然产生更多的羁绊，她到时候也会舍不得的。

想到这里，浮竹瑞叶收回了手，柔声道：“去休息吧，明天通过转换装置回去，不要再耽搁了。”

加州清光想要说着什么，却被和泉守兼定一把拉住，穿着青葱色羽织的俊美青年摇了摇头，朝浮竹瑞叶低下头，应道：“我明白了，请放心吧，如果这是主上的意思的话，我们一定会照做的。”

纵使心里很不安心，加州清光还是咽下去了想要破口而出的劝阻，忍了忍，再重新开口道：“没错，如果这是主上的命令，那么我愿意遵守。”

压切长谷部也低下头，单膝跪地，郑重地说道：“无论何时，在下都恭迎主上回家。”

三个付丧神的态度都很明确。

对于浮竹瑞叶的命令，他们会绝对服从，纵使这个命令是让他们回到本丸，永远都不要再出现，他们也会答应下来，绝对不让她操心。懒人听书.lanren9.

前提是，她亲口说出这个命令。

“你们啊……”

浮竹瑞叶有些无奈。

桧佐木修兵在他们谈话的间隙里已经将队舍收拾好了，三把长刀留恋地看了浮竹瑞叶一眼后，还是选择和桧佐木修兵去休息。

乱藤四郎在经过浮竹瑞叶身边时，捏着裙角小心翼翼地问道：“主上，您不愿意回本丸，是因为我的缘故吗？”

印象中的小短刀总是很爱打扮，脸上的甜美笑容简直就是他的招牌，乱藤四郎永远都是一副元气满满的样子，任性地按照自己的心情办事，如果遇到不顺心或者是不顺眼的事情，他脸上的笑容会变得很偏执，产生极强的破坏欲。

但是现在的乱藤四郎变化很大，他会露出怯生生的表情，用那双水盈盈的湛蓝色眼眸看着你，仔细听你说话，小心翼翼地征求你的意见。

这种表情她以前可从来都没有见过。

浮竹瑞叶抄着手，耐心地问道：“你怎么会那样认为？”

“因为……主上一直对本丸里的刀剑很仁慈，唯一对刀剑的惩罚，也只是那天在我刺伤了您之后将我变回本体关在仓库里反省而已。”乱藤四郎咬了咬嘴唇，然后接着说道：“那天，您一定很生气吧。”

不等浮竹瑞叶回答，他迅速抬起头，又说：“如果碎刀能让您消气的话，请碎掉我吧，这本就是我的责任。”

“但是本丸里还是有从来没有伤害过您，并且真正尊敬您的刀剑存在，他们都在想念您。”小少年的眼神里写满了祈求：“您是一位很好的审神者，他们本不该失去您。”

浮竹瑞叶摇摇头，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只是说了一句，“你长大了。”

单单只是这一个动作，一句话，他就已经知道了浮竹瑞叶的答案。

乱藤四郎无奈地笑了笑：“可惜已经晚了对吧？”

她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博多藤四郎，将怀里坏掉的雪花发卡放在他的手心，道：“抱歉博多，虽然有很小心保护，但是还是不小心弄坏了。”

博多沉默地摇摇头，开口道：“这个切口，是刀伤吧？主上的工作很危险，如果能帮上什么忙的话，只是一个发卡而已，并不用在意。我可以再买新的给主人。”

“谢谢你，博多。”

说到礼物，浮竹瑞叶才想起来，自己每天都戴着博多送的发卡，但是青江的碟片却因为没有私人dvd到现在都还没有看。

下次让更木剑八用地狱蝶发个通知，让那位新任审神者回静灵庭报告的时候带回来好了……

不行，如果决定了不会去，还是早点和本丸断了联系比较好。

两把小短刀和浮竹瑞叶说完了话，也陆续离开了休息室，现在还躺在地板上不愿意走的，也只有明石.国行一个了。

浮竹瑞叶看着博多将纸门合上，才用手揪住了明石.国行的脸颊，道：“明明就没受什么伤还装作奄奄一息的样子，干什么？打同情牌？”

“我才懒得劝你，太麻烦了。”明石.国行被她捏着脸，连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你都已经这么大了，当然有自己的考量，我们没必要插嘴。”

“所以你才一直都不说话？”

“我一直都不说话是在想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浮竹瑞叶一愣，然后笑着说：“我可什么打算都没有啊。”

“不是吧，如果什么都没有打算的话，一期一振不会说那句话的。”明石.国行拍掉她的手，道：“他说‘我现在的任务是完成主上的愿望，其他事情无需多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少女抄着手找了个凳子坐下，语气平和地说：“一期一振只是在尽身为刀剑的本分而已，他被培养的很好，始终将身份放在第一位。”

明石.国行似是觉得困了，往后靠在木质的椅子腿上，半磕着眼眸满脸无精打采：“那真是可惜了……我本以为本丸改变能让你产生兴趣。”

他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歪头的时候露出了修长的颈脖与精致的锁骨，白色衬衫下的黑色软甲交错在白皙的皮肤上，正因为青年很白，那遍布在肌肤上狰狞的伤口才清晰可见。

浮竹瑞叶看见他身上的伤口，微微皱了皱眉头，伸出一只手悬在青年的额头，青色的光芒汇聚在掌心，覆盖在明石.国行的身上。

半晌，她开口问道：“先不说那个。你身上的伤不是刚刚六番队成员造成的，怎么回事？”

明石.国行小弧度地弯了弯嘴角，说：“只是新来的审神者不擅长手入而已，我的伤不是很严重，就没有占手入室的床位，反正这些伤也能自己好的。”

“不擅长手入？不是有加速札吗？”

“你离开之后加速札才剩下三十多张而已，早就用完了。”

“……”

“好了，你今天晚上去喝酒了吧？”明石.国行撑着地面站起来，伸手按住了浮竹瑞叶的脑袋，忍不住又揉了几下，道：“好好休息，这里可没有人会为你煮醒酒茶。”

青年收回手，在合上纸门之前，轻轻地留下一句：“晚安。”

门外，六位付丧神已经到齐，桧佐木修兵带他们离开了走廊，往队舍走去。

杂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倒映在纸门上的影子也越拉越长，直至消失。

浮竹瑞叶重新坐回椅子上，抬手喝了一口茶水，思绪却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十一番队的人确实都是大大咧咧的，每天和别人切磋都是必修课，听斑目一角说他之前是十一番队八席，能力应该是很强的。浮竹瑞叶比较担心这位八席会不会下手没轻没重，将刀剑打伤之后没有及时治疗，若是刀剑以受伤的状态出阵，那当然会雪上加霜。

如果说明石.国行身上的伤还不算严重，那严重的伤会伤成什么样子？

浮竹瑞叶又忍不住蹙起眉头。

有点放心不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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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没想在凌晨发出来的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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