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 9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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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不然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谢意颜亦步亦趋地跟随在李晟景身后,看着小景背上渗出来的汗,心疼得不行,他这儿还没等再心疼上两句,木神医就急了,上来就拿手里的药包砸了谢意颜一下。
恼怒着说道:“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慈母多败儿!这才到哪儿就心疼了?我怎么跟你说的?你给我闭嘴站一边去,我看着他!”
谢意颜被砸被训也不生气,还是眼巴巴跟在小太子的身后,眼睛都没挪开一下,随口应付木神医:“你这话不对,怎么一把年纪连话都不会说,还慈母多败儿让人听见笑话。”
“打个比方。”
“还要多久?”谢意颜想伸手扶一下,被李晟景挡开:“我自己能行。”
这已经是他开始下地走路的第三天,这三天有多难熬不肖多说,开始的时候腿撑在地上就能疼出来一身汗,走上两步直接要他半条命,谢意颜守在跟前却什么都做不了,别提多难受了。
熬过了最初的两天,筋也在一点点打开,后面虽然还是疼得厉害,但起码他能撑着拐杖多走两步。
官舍的房间不大,木神医给安排的任务是每天必须从头到尾走上这么一段,但李晟景要强,他偏要撑着走上一个来回,木神医在检查过之后也默许了他的要强。
只有谢意颜心疼得不行。
一个来回终于走完,谢意颜赶紧把人拦腰抱住,拿走了小太子手里的拐杖,摸着李晟景后背上的汗,眉心拧得很紧:“先去泡澡,这一身汗,着凉了可不行,出门在外又不方便。”
木神医抄起一个药包递过去:“药,泡上半个时辰就差不多了。”
他对这个太子殿下的毅力和忍耐力都是非常钦佩的,身为医者,他见过太多的受伤的人,尤其是伤在筋脉上,那种痛苦远非常人能忍耐,便是练过功夫的粗糙大汉都不见得能撑得住,可这太子不一样,明明是身娇肉嫩的矜贵公子,金尊玉贵一般长大,平日出门都还得有专人给打伞遮着太阳的那种,细皮嫩肉的小白脸一个,他竟然能受住这种痛苦,而且真的是咬着牙生受了,连句哼哼都没有。
就是那个太子妃,小媳妇儿一样嗷嗷个没完,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伤的人是他,忒没出息。
“明天,能不能再加一个来回?”李晟景虚弱地靠在谢意颜的怀里,两条腿都已经是没有知觉的状态,不知道是疼得麻木,还是累狠了。
绕是如此,他还要再加量训练。
“不行!”
木神医还没开口,就被谢意颜打断,直接把人打横抱起,看着李晟景发颤的腿,责怪地说道:“欲速则不达,你看你累的,腿上的筋都在跳,现在的强度已经是为难了,还加什么加,不许加!”
李晟景的手在谢意颜的胳膊上轻轻划过,带着几分安抚:“真没事,我觉得还能再加,木先生看呢?”
木神医:……不是很想看。
就太子妃那眼神,恨不得他只要张嘴说点什么,就能用眼神杀死他,这氛围,还让人怎么说话?
“他觉得不能加了。”
木神医:“我没这么说,这话是你说的,跟我可没关系。”
“你这老头,到底几个意思?”谢意颜有点恼:“你还故意拱火是不是?欲速不达是不是你说的?”
木神医很无辜:“是我说得没错,但凡事都有个例外,我瞧着太子这腿恢复得还可以,再加一圈应该他也能受得住。”
“嗯,我能行。”
“能行什么就能行了?”谢意颜自然是不放心的,可低头一看小景那般期盼的眼神,要凶的话就说不出口,半晌才憋着问木神医:“真能行?你看他今天都疼出一身汗了,再加,那万一……”
“还是一身汗。”木神医倒是很淡定:“加吧,他自己有这个想法,而且也能受得住,撑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那要是……”
“一会儿万一一会儿要是的,你也太啰嗦了。”木神医不耐烦:“你守着他,能有什么事?撑不住就不撑了呗,罗里吧嗦的,还不赶快去泡澡。”
温热的水有种很舒服的感觉,让人觉得困倦想睡觉,李晟景自己泡在里面,往外看了一眼,谢意颜靠在屏风处不知道在想什么,单看一个背影就知道他有心事。
手指撩过水面,水滴慢慢低落,在浴桶里面溅出一层层的涟漪。
从出来到现在一直都是这样的,他泡澡的时候太子妃就在外面等着,规规矩矩不乱看不乱动,除了帮他宽衣时总有些控制不住,其他时候都很乖。
想到这里,李晟景脸上的神色柔和了很多,太子妃身上的那种克制他全都看在眼里,有时候觉得他就像个小孩儿一样,明明眼睛里全是想要的欲望,但因为要守着某些规矩不得不把自己真实的想法藏起来,可藏得又很不好,眼神总是会露馅。
“子安。”李晟景叫了他一声:“我洗好了,你抱我出来吧。”
谢意颜这才回神,把人抱出来视线都没有乱瞟,李晟景被他收拾好,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手指轻轻划过谢意颜的胸口,仿佛不经意间的碰触,见今日太子妃好像真的没有特别多的反应,才问道:“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这么摸都没反应,不太正常呀?要是跟之前一样,不该早就亲过来了?
“小景,我还是很担心,不然别加量了。”谢意颜给小太子按摩着腿,放他放松:“咱也不差那点时间,不用这么急,还是稳着点来。”
“急。”李晟景就猜到他在担心这个,宽慰道:“木先生也说了,不碍事的,我多走一点省得以后麻烦,咱们已经出来这么久了,这一路上一直走官道住官舍,不过就是敷衍应付地看看地方的政务,再往前就不能这样了,必须得快些才行。”
他们这一路走出来,基本上就是照着程式来的,冠官话一套套的,这也早在李晟景的预料之内,但确实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再往南走,马上就会离开京畿的管辖范围,他们也该有点动作。
如果到那个时候他的腿还没有好起来,就会很麻烦。
但如果能尽快好起来,不用多,他只要能离开轮椅正常出行就没问题,到时候就能巧妙地将行踪隐藏起来,毕竟景太子双腿残疾这事儿也算是天下尽知了,没人会知道他的腿好起来,他办事也更方便。
“可是,急也不是这么急的。”谢意颜心疼舍不得,但也没有再多拦着,小景有他自己的打算,他能做的就只有支持。
“练归练,咱得先说好量力而行。”谢意颜继续叮嘱:“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万事都没有你的腿重要,可千万不能过了头。”
“我会看着你的。”
“好,我答应你。”李晟景的手一点点勾着太子妃的衣领,小动作有点多,只是还没等他有下一步的动作时,谢意颜忽然就变了脸,推着李晟景往里一塞,躲过了一道闪光,转身就抽出了软剑。
与此同时,守在外面的朱衣卫也破门而入,与一伙黑衣人缠斗在一起,谢意颜没敢大意,他不会贸然行动,就护在李晟景身前,朱衣暗卫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占据了上风。
“留活口!”谢意颜正要去拦赤虎的兵器,李晟景就已经下了命令:“不必。”
手里刀落人已经死了,打斗过的房间里一片狼藉,赤虎单膝跪地:“属下办事不利,惊扰了太子太子妃,自请领罚。”
“下不为例。”李晟景问道:“这是第几波了?”
谢意颜:???什么第几波?这不是第一波吗?什么时候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还有其他刺客了?他的警惕性也不至于差到这种程度吧?
“第四波,跟先前一样,是来探底的。”
“嗯,下去吧。”李晟景这才抬头冲谢意颜伸手:“换个房间睡,都是血腥气,难闻。”
换房间是肯定的,这屋里刚死人,就是小景不提,谢意颜也不会让他再住下去,只是这个第四波这个事儿就很让谢意颜受挫。
重新收拾好床铺,抱着人进被窝,谢意颜搂着李晟景的腰才问:“之前还有三波吗?我怎么都不知道?小景,我们天天在一起,我就没有离开过你的身边,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我怎么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也不是一般的受挫,是相当受挫,他还要保护小太子,结果前面都出现三波刺客了,他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
“还有,为什么不留活口?你不想知道是谁要对你下手吗?”
“我自然知道。”
让那些刺客一搅和,李晟景那点心思也没了,乖乖躺在谢意颜的怀里,跟他解释:“没必要留活口,都是些死士,也问不出什么东西,至于你说谁会对我下手,这种问题问得太傻了,我是太子,想我死的人自然很多,但能动手的却很少。”
“恒王?”谢意颜拧眉:“他也太大胆了,怎么能……”
“两批人。”李晟景见谢意颜情绪有些激动,握住了他的手,柔声问:“恒王是一批,还有另外一批人,你还记得钴石矿脉吗?嫁祸给你的那三家命案。”
“这怎么能扯上关系?”谢意颜更糊涂了,完全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矿脉应该已经被找到了。”李晟景叹了一口气:“这两批人其中有一批用的兵器就是钴石所造,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恒王拿到了矿脉,如果不是恒王,那就只能是……”
李晟景最后的声音低了很多,以至于谢意颜都没听清楚:“谁?小景你说刺客有两批人,其中一批用的是钴石打造的兵器,这里面有一批人是恒王的,但你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恒王的人拿到了钴石矿脉,如果不是他,那剩下那个人会是谁?”
“你不留活口,是不是知道那个人是谁?”谢意颜眉心越拧越紧,恒王在明处,他能理解,如果不是恒王,那还会是谁?还有谁会对皇位有意,想要杀了小景取而代之,并且他的能力还与恒王不相上下,谢意颜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皇室中还有什么人会有这个本事。
要知道,自从小景出事以后,皇家那几个兄弟早就七零八落了,唯一的恒王还是因为他年纪大些已经培养了自己的势利,又远远避开了京城,但这些年也一直都在太子殿下跟大长公主的监视之下,会搞些小动作不假,但一切也都在预料之内。
忽然冒出来的这个又是谁?谁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谢意颜想不明白。
“小景,你知道就告诉我,我实在想不到。”
“想要皇位的人才会想我死。”李晟景往谢意颜怀里钻了钻,汲取着太子妃身上的暖意:“可那个位置除了没登上去的人想要之外,已经坐上去的人,他也舍不得呀。”
“你是说……皇上?!”
这个答案是谢意颜万万没有想到的,皇上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小景可是他儿子,怎么会有父亲会对自己的儿子下杀手?
“嗯。”李晟景轻声应了一下,抱住了谢意颜,靠在他怀里小声说道:“不然你以为他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放我离开京城?这南下巡视可是给我这个太子立威收民心的大好机会,姑母提出来的时候我便知道,这是在为以后的登基造势了,出来这一趟再回去,我便是天命所归民心所向,他怎么会轻易答应呢?”
“只有一个,出来便再也回不去,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如果能成,就能彻底解决我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一样的太子。”
“可是……他早晚会老会死,皇位还不是要传下去?”
李晟景摇摇头:“不一样的,他可以再立一个年级小又听话的,也能在那个位置上再多坐两年,为自己谋一个安生的晚年。”
见太子妃还是一脸震惊与不解,李晟景又说道:“你可知,我皇爷爷并不是病死的。”
“是皇上?”谢意颜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喉咙里跟堵了一团棉花一样,他实在不敢去想,怎么会有人能做出这等违逆人伦的事情。
李晟景点了点头:“当初满城风雨地传着皇爷爷有改立皇长女的想法,然后他就先下手为强了,可能因为自己做过这种事情,所以一直也怕会步皇爷爷的后尘。”
“立我为太子是不得已而为之,他压不住母后身后的秦家,更抗不住姑母的势力,所以这些年我这个太子的位置一直都没人能动摇。”
“可现在不一样了,从前是我小羽翼未丰时或可忍耐些许,可现在不一样了,朱衣卫在我手上,姑母手中的兵权也能随时给我,裴家是秦家旧部,如今也是我的助力,朝中大臣年轻一代是我挑选提拔上来的,老一辈也早就承认了我的能力,皇位我随时可拿,他怎么可能不担心。”
“担心自己哪天就忽然醒不过来了,自然想先下手为强。”
李晟景单手抚着谢意颜的侧脸:“我跟你说这么多,你怕不怕?”
那声音又轻又柔,还带着几分的小心翼翼。
像是怕会被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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