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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国公爷只去了闺宁房里一回,便再也不去了,天知道云栽有多嫉妒她,要是换成她……换成她……
她一定会将国公爷伺候好的!
可惜,不是她。
闺宁姑娘,不对,这会儿该叫她赵姨娘了,肚子也争气,虽说国公爷只去了一回,却也蓝田种玉,没两月便怀上了。
云栽原以为老夫人是厌恶大夫人,谁知道在得知赵姨娘怀了身孕第二日,老夫人又将她喊去了上房,云栽这才知道,老夫人不是不喜欢大夫人,她厌恶的是国公爷。
国公爷不是她的儿子吗?
云栽曾无数次的质问自己,却得不到结果,赵姨娘怀胎的时候比大夫人还小心谨慎,云栽寻了好几次机会也不得其法,赵姨娘的孩子好歹是平安降生了。
所幸还是个姑娘,老夫人那头也没了动静,云栽心想,若大夫人头一胎是个公子,老夫人应当是不会罢休的,老夫人到底是如何想的?竟是要国公爷断子绝孙不曾。
日复一日,又日日夜夜的盼,云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熬了多少年,大夫人又怀上了孩子,这一回老夫人却一点动静也无。
可往往没有动静,才是最可怕的,夫人才怀上没多久南边的战事便爆发了,国公爷领兵上了战场。
云栽日日求夜夜求,这一回老天爷却不曾给她侥幸的机会,国公爷出事了,在南边受了重伤,送回来时人已经不行了。
却又巧得不能再巧,大夫人也到了临盆的时候,当日受惊便发作起来,大房上下顿时乱成一团,袁老太医一连住在府里多日,两边厢房里时而传来的消息并不好,国公爷好几回在生死线上剩一口气了,大夫人又遇上难产,血水送出去一盆又一盆。
云栽从来没有这般期盼过奇迹的降临,大概上天还是眷顾她的,国公爷从生死的边缘活了后来,大夫人也平安产下九少爷。
原以为雨过天晴之时,云栽万万没想到老夫人这般狠心,竟绕过了她直接对国公爷下死手,当天夜里没能救回来,天蒙蒙亮的时候便断气了,连九少爷的面都没见着。
后来发生的事,已经不是云栽可以控制的了,丧事来得突然,大夫人尚且在月子中,大房更乱了,她只能死死守着九少爷,却不妨老夫人调转枪头害了大姑娘。
她陪着大夫人,在雪地里求了老夫人足足两日,她才肯答应进宫说和,后来等她听到外头并不减少的风言风语,便知道,老夫人骗了大夫人。
大房,完了。
姜氏的嗓音有着声嘶力竭过后的沙哑,娓娓道来的话语间,参杂着无尽的绝望,她看着端坐在上首的老夫人周氏,那颗心好似坠入了无穷无尽的深潭里,周氏背后高高挂起的,慈眉善目的佛像,也变得无比可怖。
这偌大的厅堂黑洞洞的,好似一个张大嘴的怪物,咬死了她的丈夫还不够,正流涎舔着利齿,准备一口一口将她吞食殆尽。
“老夫人,您,有何话说?”姜氏靠在椅背上,静静望着周氏。
周氏做事向来缜密,这等惊天的事在座之人皆是闻所未闻,具闭紧嘴巴大气也不敢出,四下鸦雀无声,只姜氏还无畏无惧的仰着脖子,等周氏一个解释。
直愣愣的三老爷温亭弈一张脸白得吓人,一双眼睛在周氏与姜氏之间来回转动,最后定定的望着姜氏,哑着嗓子问:“此话,当真?”
三夫人徐氏躲在温亭弈身后,闻言下意识紧紧攥着他的袖子,再不许他说话,眼珠子转得飞快,她知道,这事儿八成是真的。
良久,周氏蓦然笑出了声,浑浊发黄的眸子死死望着底下的姜氏:“怎么?你们大房都爱玩死无对证那一套不成?上回阿芝那事儿大姑娘便把她房里那丫头打死了,是非曲直由着你们说,再是岑妈妈,你房里那丫头也被打得说不了话,摁头岑妈妈偷盗,才送出去吧?可有来问过我?一次两次便算了,这回你跟前的大丫头被你打得要死了,又是一通信口开河之言,便要说我害了老大?能不能拿点新鲜的出来?”
这话便是在说大房无理取闹了,她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容忍了一回两回,结果大房还蹬鼻子上脸,反过来祸害她了。
这话仿佛一记闷棍,打得姜氏晕头转向,张了张嘴巴要驳周氏,却又不知从何起,枯瘦如柴的手死死扣在木制的把手上,崩起了青筋。
二夫人华氏拍着心口出来打圆场:“大嫂这是说得什么话?大哥去了可不止你一个难过,老夫人伤心成什么模样你也不是没见过,那可是病了好些年没缓过来呢,这些年更是日日茹素求神拜佛,如今仅凭着那死丫头没头没脑的话,你便来质问老夫人?”
说着便停嘴,觑了眼上首面色阴冷的周氏,打了个寒颤又说:“我们也知道,大哥去了这么多年,大嫂你一直耿耿于怀走不出来,人又病怏怏的,就有些晕头转向浑噩不清,可这听风就是雨的可不好!快和老夫人赔个不是,这事儿便过去了,婆媳之间的可不要坏了关系,老夫人心性开阔,定是不会同你计较的。”
温落葵正要帮腔,徐氏却在后头恶狠狠的扯了一把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开口说话:“姑娘家家的,大人的事儿你莫要插嘴,没瞧见你长兄都被说了?”如今真相不明,站错队可不妙。
温落葵后知后觉的闭上了嘴,缩在后头瞪着大眼往外头看。
温克行被徐氏莫名其妙带了一嘴,心里有些不痛快,正要开口时,阿芙却站了出来。
阿芙自然不会放着姜氏在外头由着她吃亏,况且再让华氏这般颠倒黑白下去,还不等姜氏问清楚事儿,保不齐便被扣一顶不孝的帽子在她头上去。
往前一步盈盈一拜:“祖母,阿芙在这儿先替我母亲向您赔一句不是,也容我插一句嘴,大家都知道,我母亲同我父亲成婚许多年,最是伉俪情深,我父亲去得突然,如今我母亲偶然得知这事儿另有隐情,她如何能坐得住?相信大家都能谅解吧。”
徐氏翻了个白眼,大姑娘这话说得倒是好听,回头若是辨别没这档子事儿,老夫人还不能怪姜氏不孝,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谁叫人家两夫妻情分深厚,老夫人若是不能谅解,便是小气,容不下人。若当真有着档子事儿,那可是扯不清了。
周氏在上首不阴不阳的冷哼一声:“唯你们大房得理,老大家的不管不顾便来质问我这个老婆子,眼里可还把我当个长辈?听风就是雨,区区一个丫头说的话便能信?说我收买你房里的丫头,你可有证据?”
姜氏方才那雷霆万钧的气势早泄下去了,她甚至有些怀疑云栽说的话是不是还在骗她,被周氏这连番质问得哑口无言。
阿芙伸手拍拍她的后背,说:“祖母莫恼,虽说云栽是我母亲跟前的大丫头,但从前带出来见人的,不过是云香跟放出去的霜白两个,云栽与您也接触得也少,虽说是犯了事儿被母亲责罚,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若是无事,怎么会将我父亲的死,归责到您身上去?这不正正是令人怀疑吗?是真是假这事儿我们谁都不知道,我母亲有些着急也是人之常情,若是祖母能解释一二,消除我母亲的疑虑便是极好的。”
若是解释不清楚,那就另当别论了。
无人不知阿芙这话里的意思,也无人敢替周氏说什么,周氏是什么人二房最清楚不过,实在是难保她敢不敢做得出这惊世骇俗的事。
胆子最大的温克谨在一旁说道:“谁知道这丫鬟是什么心思?大伯母也说了,那丫鬟原先便是做瘦马养的,想来心思定然是恶毒不堪,大伯母因事责罚她,便怀恨在心,临死也要挑拨离间。”
话音刚落便被华氏打了一把头,往他嘴里塞了块糕饼,斥道:“吃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最为害怕的莫过于周氏身边的温落芝,嘴巴闭得死紧,在一旁瑟缩着身子,脸上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从前周氏身边的位置最是令人羡慕,这意味着周氏的宠爱,以及卫国公府最顶天的地位,不得不说是一人之下数人之上,如今这份宠爱却成了烫手山芋。
昨日温落芝还想着嫁给赵王,若是自家祖母传出来恶母杀子这等丑事,皇家哪还能让她嫁进去?怕不是避之不及吧。
周氏慢条斯理的端过一旁的茶碗,饮了一口,说道:“解释什么?又有什么可解释的?若是什么人来攀咬一口,我便要解释那我这个老夫人还做不做了?况且清者自清的事儿,我又何须解释?你们若是怀疑我,便拿出证据来吧。”
阿芙冷眼看着周氏唇角瘆人的微笑,又听她说:“大姑娘,我且问你,若你是我,做下这等事可会留下活口?”
自然是不会的,阿芙深谙一个道理,那便是死人才不会说话。
这确实是大房的错处,无凭无据单单只有云栽一席话,是无论如何也定不了周氏罪过的,况且云栽现在还生死不知,这么久了便是抬出来怕也说不出什么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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