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夜谈(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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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等。”
方知之拽住徐西陆的袖子,手指攥得发白。
“你确定?”
徐西陆转身握住方知之的手,安慰道:“其实也不一定。”
方知之有些发愣,他恍着神被徐西陆带到检查室,浑浑噩噩地做完了检查。徐西陆给他倒了杯水陪着在外面等结果。
“你……”徐西陆一脸纠结。
方知之这会儿其实根本听不进去徐西陆的话,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上个月的那次意外。当时他拿了影帝很高兴,工作室开庆功会的时候喝多了。回到家以后走错了房间,巧的是那天秦深也在家。两人不知怎么回事就滚到了一起。
那一日,细微的风摇荡着窗外老树,月下轻枝柔曼,树影婆娑。辽远星群散发着温柔的淡淡光芒,澎湃的波澜在夜色中激荡。
第二天醒过来两人都有些懵。秦深难得的窘迫了。但不过是酒后意乱情迷一番,总归是你情我愿的事,方知之也不好多计较。事后亡羊补牢一波,方知之买了药吃。
本来想着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谁知就是这么巧。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徐西陆看方知之情绪不稳,于是替他接了单子。
“你帮我看吧。”
方知之双手捂住脸撑在膝盖上,肩膀微微发颤。徐西陆扫了一眼,一如意料之中。
“一个多月了。”
方知之一僵,突然起身从徐西陆手里一把夺过单子。他仔细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将纸上内容看了一遍,每多看一个字心便下沉一分。
手一抖,化验单子轻飘飘地落了地。
徐西陆弯腰将东西捡起来,又把人给带回了自己的诊室。一路上两人都有些沉默。徐西陆才关上门,忽然就听方知之问了一句:“我能……我能不要么?”
“可以。”
方知之眼睛一亮,抬头看向徐西陆。
徐西陆把人按在椅子上,然后拖了张凳子坐在他面前,继续道:“但是你要想好。我和你说过,你前几年拼命工作把自己身体搞得很差。如果这个不要,那以后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方知之他睁着眼睛一眨一眨,就这么看着徐西陆。
徐西陆揉揉他头发,叹了口气:“就算是这个,要安安稳稳生下来你也要努力才行啊。”
“你知道的……我我现在,我不可能……”
方知之刚拿了影帝,事业正处于史无前例的上升期。娱乐圈更新换代何其快,竞争如何惨烈,如果他在这个时候选择回家生孩子,等到复出的时候谁知道是不是黄花菜都凉了?再别提等孩子出生以后的各种琐事。
好友的难处徐西陆都知道,他是看着方知之如何一点一点奋斗到现在成绩的。
“是他的么?”
方知之闻言脸上闪过一抹红,徐西陆眼尖一下就看到了,瞬间心里有了数。他靠近方知之一把揪住耳朵,顿时恨铁不成钢:“你们这些人到底要我科普多少遍,能不能做好防护措施啊!”
方知之赶紧把自己的耳朵从对方手里救下来,张着嘴想解释但不知怎么说。
“我就说天王怎么可能放着个大美人不睡。真要那样,他这生意岂不是亏死。”徐西陆往椅子上一靠,“你俩睡了几次啊?”
方知之没说话。
“行,闭嘴前问最后一句。作为医生呢我是不建议你打掉的,作为朋友呢我支持你一切决定。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你让我再想想,晚点给你答复吧。”
徐西陆忽然想起一件事,他问:“我记得你俩那协议约定什么时候离婚来着?”
“你不是说最后一句了吗?”
“你刚聋了。”
好友这么插科打诨的,方知之慌乱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后天。”
徐西陆一听忍不住惊呼了:“那你还离么?”
方知之站了起来,拿好自己的衣服推门走了出去。关门的时候他跟徐西陆挥了挥手,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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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澜影视公司,年会现场。
“秦哥,敬你一杯。”
秦深看了一眼过来敬酒的女人,好像是最近的一个什么小花。具体姓甚名谁他也记不清,这些小花长得都太像了。他朝对方举杯,意思意思喝了两口。
“我刚看秦哥好像心神不宁的样子,怎么了?”
秦深伸手扯了扯领带,深蓝色的宝石领夹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他笑笑,随口敷衍了几句。察觉对方还准备开口,秦深皱了眉。
“哎——美丽的小姐怎么就光盯着我们秦哥不放呢。”来救场的是秦深老朋友了,著名编曲林见民。
林见民朝不远处的小助理使了个眼色。对方意会,很快就走了过来。他凑到女人耳边轻声讲了几句,然后对方就端着酒提着裙摆笑颜如花地走了。
秦深挑了挑眉:“跟她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说点男人钓女人的话呗。”
秦深笑着摇了摇头,他把空酒杯放到路过的服务生托盘里,然后找了张沙发坐了下来。林见民刚应酬得有点累,也跟着好友坐下了。
看到秦深拿出个手机又开始网上冲浪了,他忍不住笑道:“三十好几的人了,天天还学人家小姑娘上网追星,你有意思吗?”
秦深完全没理他。林见民凑过去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又是方知之的超话。秦深刷超话才知道方知之明天有个直播,算下他正好在家休息有空。
“你写那种缠绵悱恻的爱情倒是写得飞起来,怎么见真章的时候就这么菜呢?要我说啊就该穷追猛打一通狂追,就你那种不温不火的、绕了几十个弯的委婉追法,下辈子也没戏。”
别人不知道,但林见民是知道秦深当时娶老婆可是真心实意的。可惜一年了,啥进展也没听说。
秦深听这话拉心,瞥了一眼老友懒得说话。虽然他进度慢,但人生总能等到惊喜的——比如那天夜里。
林见民看他不说话,又啰啰嗦嗦扯了一大通。秦深收好手机,俯身取了杯酒。指尖漫不经心地抚摩着酒杯,明黄色的液体随之晃动。
“找我有事?”
“没啊,就闲聊。”
“有话快说。”
林见民终于憋不住了,他一脸兴奋地往秦深边上一靠。秦深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挪开了一点。林见民也不在意,神神秘秘地开口:“我跟你讲,我老婆有了。”
秦深手里一顿,然后朝他举杯展眉笑着祝贺:“恭喜。”
林见民喝了口酒继续说:“我知道你嫉妒,但我还是要跟你讲。之前我看他吃不下睡不好还头晕想吐的,他难受我也难受。前两天好说歹说总算把人带去了医院好一通检查,我当时在外面那叫一个坐立难安,结果惊喜啊!”
头晕想吐,吃不下睡不着?秦深听着这个症状,怎么那么像前几天方知之助理和自己说的情况?
“怀……”秦深抿了抿唇,“怀孕早期症状都这样么?”
林见民这会儿心情好,也没听出来秦深的不自在。他继续絮絮叨叨讲了一阵,还有最近恶补的一些知识。秦深越听越觉得像,心里忽然对方知之最近的不适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这个隐约的猜想一下让他激动了起来,手里的酒杯都有些拿不稳。他匆匆放下了杯子,拔腿就往外走。
“哎说得起劲呢,去哪儿啊?”
“回家。”
……
方知之和秦深结婚以后是住在一起的,只是两人一般分房睡。
回来的时候八点多了,方知之还没吃晚饭。他去冰箱里翻了一袋速冻饺子出来。
方知之开了一盏微弱的灯,然后就这么站在厨房里等着水烧热。没一会儿锅里就开了,沸腾的声音在夜里十分明晰。愣愣地看着一锅水干掉了一半,方知之才缓过神来,手脚忙乱地又加了点水。
方知之心里一跳一跳的,他伸手慢慢地放到了小腹间,指尖轻颤。
要放弃这条无辜的小生命,方知之多少还是下不了这个决心。刚才回来的一路上他想了很多。
事业不过是一方面,犹豫的本质说穿了还是因为害怕。
害怕小朋友出生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他就是在这样环境里长大的,即便母亲再爱他,但父亲仍是少年时代心里最深的渴望。为此他也曾辗转反侧,在青春期的日日夜夜里伤感。
他和秦深马上要结束这段莫名其妙的婚姻,以后也不再可能有联系。既然眼下无法给予,不如就此放弃。
可他怎么舍得……
两种情绪在脑海间拉扯,方知之觉得心口绞痛,难以呼吸。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了九点,秦深还没回来。
忽然门锁一响,方知之下饺子的手一抖,烫到了锅沿。
“嘶——”
他赶紧伸手摸着耳垂。
秦深一开门就发现家里没开大灯,有些奇怪。他顺手把客厅的灯给开了,然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厨房里的方知之。
看到来人,方知之连忙收敛了情绪。
秦深回来一路上心情都很雀跃。不知为什么,他下意识就笃定方知之有了他们的孩子。刚才甚至都开始幻想要给小朋友取个什么名字了,结果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他才想起来——
他今天是回来和方知之商量离婚的。
“吃了么?”
“还没有。”
孩子这个事情实在是太措手不及了,方知之这会儿突然有点开不了口离婚的事。他把饺子分成两碗端了出去。
“随便吃点吧。”
秦深走过来从人手里接过碗。男人身上冷冽的雪松味一下扑满鼻尖,高热的体温顺着堪堪擦过的手指传递到了方知之心口。
方知之被烫得下意识地缩了手,差点把碗给摔了。
“小心点。”
“……好。”
他抬头看着男人的背影。对方应该才从某个应酬下来,身上的礼服还没换。肩膀处点缀的银线在客厅暖黄的灯光下,折射出浪漫的色彩。
“过来吃吧。”秦深站在餐桌边朝他轻轻喊了一声。夜幕星辰,点点落入了男人的双眸。
方知之忽然在这一刻感觉到了久违的宁静与温馨。
“来了。”
两人其实见得很少,平时交流也不多。除了那一晚的意外亲密,方知之甚至都想不起上一次和对方一同吃饭的光景。仔细想想,他对秦深的了解可能还不如他的歌迷。
放下勺子,方知之双手交握,斟酌了一下然后说:“我后天没工作全天方便,你呢?”
秦深咽下饺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刚刚经纪人突然通知我后天有个工作。”说完他抬头看着方知之,微微点了点头示以歉意。
“啊?”方知之张张口,“那……那要多久?”
秦深看方知之舔了舔嘴唇,一张小脸在灯下格外漂亮。他低下了头,眼神暗暗的。
“暂时还不知道。”
“啊?”
我真是个坏人。秦深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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