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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太阳差不多落山的时候,一行人在水库旁边搭起了烧烤架。

陈英佐有些遗憾地说:“可惜这个地方不适合做叫花鸡,不然做个窑子多好,不仅能做鸡,还能做红薯窑。”

宋元煜:“想做鸡你一个人自己做。”

陈英佐:“咦,我说的是做窑鸡,宋元煜同志,我怀疑你的思想有问题。”

宋元煜说道:“我还怀疑你脑子有问题。”

烧烤炉前油烟大,沈宗钺便让褚延坐在遮阳伞下休息。

不知何时,宋元煜从车上搬来一张桌子,跟在他旁边的陈英佐手里则拿着一盒麻将。

宋元煜一边走一边吆喝着:“来来来,谁来打麻将,出来玩怎么能少得了麻将呢?我们这里六个人,刚好留两个人在那里烤,剩下四个人玩牌。”

宋元煜对陈英佐说:“那正好,反正你牌技这么烂,所以你还是去看火吧。”

陈英佐:“让我烧烤无所谓,但你敢吃么?”

宋元煜沉思了片刻:“……要你有何用?”

陈英佐说:“毕竟我是散财童子!”

沈宗钺拿着一串烤对翅走到褚延旁边,将烤翅递给褚延:“你跟他们一起打麻将,你想吃什么,我帮你烤。”末了,沈宗钺又问了一句:“会打麻将么?”

“大学住校的时候和舍友一起玩过,但技术不是很好。”反正不赢也不输,而且大家都是学生,也都不赌钱,就是谁输了就在对方脸上贴纸条,特别传统的玩法。

“褚哥你别怕,我哥有的是钱,随便你输。”说着,陈英佐指挥着宋元煜把桌子放在遮阳伞下面,然后又说道:“宋元煜,你也去给我烤个鸡翅吃呗?”

宋元煜非常无情地说:“一个鸡翅一百元,你吃不吃?”

“大家都是好哥们儿,谈钱伤感情。”

“那就免谈。”

几分钟后。

褚延,宋元煜,陈英佐和章程然围在麻将桌前打牌,沈宗钺和余晖负责烧烤。

沈宗钺每次都把烤好的食物送到褚延嘴边,褚延连手都不用动,只负责张开嘴巴和咀嚼食物就行,每次投喂完,沈宗钺都会用纸巾帮褚延擦拭嘴巴。

陈英佐哼哼两声:“还没吃晚饭我都已经饱了。”吃狗粮吃饱的,“哥,我看你这样,就像是在照顾儿子一样。”

然后,陈英佐丢下一个八筒。

褚延把牌推了:“胡了,清一色卡隆八筒。我本来打算自己摸八筒的,但是害怕等太久,所以先胡再说。”

陈英佐觉得自己被针对了,但是他不敢说,只能默默掏钱。

沈宗钺吻了一下褚延的发旋:“延延真厉害。”

“不是我厉害,是陈少牌技不可恭维,终于找到一个牌技比我还差的人了。”

另外三个人看着褚延面前厚厚的软妹币不想做声。

褚延无视其他人的眼神,他双手搓麻将:“没办法,牌运来了挡都挡不住。”

之前褚延就听他妈妈说过,孕妇打麻将特别容易赢钱,他之前不相信,现在信了。

章程然和宋元煜不输不赢,仿佛打了个寂寞,陈英佐一直放炮给褚延,是真·散财童子。

余晖把烤好的五花肉,鸡翅和素菜分给大家,然后走到章程然身后:“亲爱哒,赢了多少?”

章程然说:“不输不赢,我和宋元煜一样,陪玩的。”

余晖又说:“没关系啦,不输不赢总比放炮的强。”

这边,褚延暗杠,然后摸最后一张牌,最后推拍:“自摸杠上花!”动作一气呵成。

十赌九输的陈英佐整个人都不好了:“褚哥,你该不是出老千了吧?”

褚延挑眉:“你这是在质疑我的牌运还是在质疑你散财童子的功力?”

陈英佐看到了沈宗钺冰冷的眼神,乖乖地闭上了嘴巴不敢说话。

掏钱的时候,陈英佐发现自己没零钱了:“可以支付宝转账么?”

褚延摇摇头:“不行,之前说好的付现,如果没钱了,你可以问其他人借,反正我只收现金。用多了电子支付,都快忘了现金的铜臭味了。”

陈英佐又问:“那能赊账么?回去我给你。”

褚延再次摇头:“概不赊账,规矩都是你订的,你忘了么?”

于是,陈英佐苦哈哈地看着宋元煜:“宋元煜,你看着我的眼睛。”

“九出十三归。”

“你……”

宋元煜把这局输的钱给了褚延:“陈少应该不缺这点钱吧?那你去问别人借,看他们借给你么?”

有余晖在,陈英佐是不可能问章程然借钱的,他褚哥看样子也是不会把钱借给他的,所以现在只有宋元煜能救他了。

宋元煜看着陈英佐纠结的样子,又问:“借么?不借的话就不玩了,反正你也把钱输光了。”

陈英佐一咬牙,心一狠:“借,你有多少我就借多少。”他就不信今晚不能翻盘。

最后陈英佐是彻彻底底地发挥了自己作为散财童子的功力,用事实证明他今晚注定无法翻盘,最后连宋元煜借给他的那些钱都输给了褚延。

而褚延,也成为了今晚当之无愧的大赢家。

褚延把钱塞进沈宗钺的衣服口袋里,塞得满满当当的,然后在其耳边小声地说:“小家伙的奶粉钱就交给你了哈。”

沈宗钺单手扶着褚延的侧脸,然后吻了一下褚延的脸颊:“延延真厉害。”

可能是因为陈英佐越想心里越意难平,然后又召集大伙儿继续搓麻将。

不过这次不赌钱,而是玩真心话大冒险。

陈英佐就像一个不肯认输的孩子,带着最后的倔强,跟着小伙伴一起,再次坐在了麻将桌前。

章程然不想打了,所以便叫余晖过来顶了他的位置。

余晖:“说一下规则,如果自摸的话是不是可以让三家选择真心话或大冒险。”

陈英佐回答:“是这样的,就跟谁输谁给钱一样,不过杠除外。”

“那我知道了。”

第一局,陈英佐放炮给余晖,这让陈英佐整个人都不好了。

余晖看着陈英佐,问:“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如果选择大冒险的话,鬼知道这个女装大佬会让他做出什么事情来。

余晖想了好一会儿,问了一个的问题:“除夜是几岁?”

陈英佐红了脸,下意识地往宋元煜这边看了一眼。

宋元煜问:“回答你的,看我干吗?”

“十八岁。”还好这个问题不算刁钻。

余晖鄙夷道:“十八岁还没发育好吧,能满足别人么?”

“你要试试么?”

“抱歉,人家对金针菇没性趣。”

余晖刚说完这句话后,章程然拿了几串烤好的金针菇牛肉卷给余晖。

见状,陈英佐在旁边笑出了声:“快吃吧,以形补形,哈哈哈哈!”

不明真相的章程然问余晖:“他怎么了?”

“抽疯了,别理他。”说着,余晖接过章程然递来的烤金针菇牛肉卷,在尝了一口后,笑眯了眼:“真好吃,谢谢亲爱的。”

章程然点点头,然后问宋元煜和陈英佐:“你们想吃什么?”

陈英佐:“都可以,谢谢老板。”

宋元煜接着说道:“我不挑。”

第二局,褚延难得输一次。

还没等其他人开口,褚延就对余晖说:“大冒险。”

余晖:“既然如此,那就当着大家的面,和你老公深吻一分钟吧。”

褚延:“……”

于是,褚延拉开椅子站起来,不紧不慢地走到沈宗钺身边。

他伸手扯了扯沈宗钺的衣服下摆。

“怎么了?”沈宗钺转过头看着褚延。

“我刚刚输了,选择大冒险,然后余晖让我和你深吻一分钟。”说完,褚延脸红了。

沈宗钺看了一眼余晖,一秒后将视线收了回来,笑着对褚延说:“没关系,既然他们想吃狗粮,那我们尽管投喂就是了。”

话音一落,沈宗钺便捧着褚延的脸,当着另外四个人的面与褚延来了一场一分钟的法式热吻。

“芜湖~我这里记着时间的,不到一分钟不给挺哦!”

陈英佐吹起了口哨,还不算,他直接拿出手机录像。

宋元煜说:“我倒觉得这根本不像惩罚,而是给他享受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沈宗钺的吻技太好了,刚接吻不到几秒钟的时间,褚延陷入了陶醉之中。

余晖对宋元煜说:“如果我输了,你也要惩罚我去和小然然热吻一分钟。还可以礼尚往来哦!”

陈英佐看着余晖和宋元煜:“什么礼尚往来?宋元煜,你是不是想跟他一起作弊坑我?”

宋元煜瞥了陈英佐一眼:“以你的智商和牌技,我们需要作弊么?”

一分钟的时间到了,吻得难分难舍的两个人终于分开了,褚延还有些意犹未尽地看着沈宗钺,眼带秋波。

于是,沈宗钺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音量说道:“等晚上睡觉的时候。”然后拍了拍褚延的肩膀,“去玩吧,他们都在等着你。”

褚延点点头,然后转过身,往麻将桌走去。

陈英佐看着褚延的脸,然后冒出了一句话:“我哥真厉害,都把你的嘴唇亲肿了。”

褚延:“……”到底还能不能好好打麻将了?

不,应该是说比起打麻将,他现在更想打陈英佐。

第三局,陈英佐放炮给褚延。

“我要玩大冒险,大冒险。”陈英佐着重强调自己要玩大冒险。

褚延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然后红唇轻启:“那就在我们当中找一个人吻十秒钟吧。”

陈英佐快要哭了,这里就六个人,其中四个人成双成对的,唯一剩下的一个是他的好兄弟。

“褚哥,能换一个么?”陈英佐欲哭无泪地看着褚延。

余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说道:“愿赌服输,耍赖就没意思了。”

然后,陈英佐委屈巴巴地看着宋元煜:“就十秒,你忍着点哈。”

褚延又补充了一句:“要嘴对嘴,也不要求舌吻,够十秒就行了。”

本来想亲宋元煜的脸的陈英佐顿了一下:“不亲嘴不行么?”

余晖用手支着下巴:“人家宋元煜陪你受惩罚都没意见,你意见倒是挺大,玩不起就别玩了呗,不亲也行,按照江湖规矩,你要在朋友圈发一条消息,说自己是认赌不服输的大傻逼,挂一周,这件事就算了了。”

陈英佐纠结地盯着宋元煜的嘴唇看,过了几秒,便闭上眼睛,对着宋元煜的嘴唇吻了下去。

褚延唇角微微勾起:“……”宋元煜啊,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十秒很快就过去了,但因为谁都没掐时间,所以陈英佐多吻了宋元煜几秒,直到宋元煜轻轻地将他推开,这个惩罚才算结束。

之后的惩罚就千奇百怪了,比如一个人躺在地上,受罚的在那人身上做俯卧撑,比如打电话给通讯录的某个联系人推销情-趣用品,又比如,在某个微信群里发一些小广告。

当然,也有人选择说真心话,都是一群大老爷们,所以问的问题都很让人脸红,毕竟都是一群老司机了。

一直到夜幕降临才散桌。

然后几个人围在篝火前讲鬼故事。

陈英佐很害怕,刚听完一个故事,就像跑去帐篷里躲着了,但余晖又骗他说,像这种荒郊野外,那些阿飘最喜欢躲在帐篷里了,然后这怂货只能紧挨着宋元煜。

沈宗钺问褚延:“怕么?”

褚延微微一笑:“我小学暑假的时候,跟我邻居两个人,每天都在家里看恐怖片。那个时候还没有电脑,只有影碟机,我们用父母给的零花钱买那些压缩碟片,一张碟片大概有二三十部恐怖片,多的还有四五十部。”

陈英佐听了瑟瑟发抖:“你都不害怕么?”

“人演出来的,怕什么?”笑了笑,褚延又说道:“以前我家那里还比较落后,我读小学的时候都是走路去的,途径两个坟地,第一个还好,那些坟地在一块高坡上,第二个地方,坟地就在路边。”

说到这里,褚延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又补充道:“不过有一次我好像经历过一次灵异事件。”

陈英佐已经起了鸡皮疙瘩了,他捞起衣服盖住自己的头和耳朵:“褚哥,你能不能不要说了,我们都不想听呢。”

余晖说:“别理他,人家很想听呢!”

褚延抬头看着坐在他身边的沈宗钺:“你想听么?”

“想。”沈宗钺毫不犹豫地回答。

于是,褚延不理会陈英佐,继续接着刚才的话说道:“那天我去学校比较早,天才蒙蒙亮,还有些许薄雾,路上也没什么行人。但其中有一个男人走在我面前,快到第二个坟地的时候,他突然转过头来。”

这时,余晖插话了:“像这样么?”余晖打开手机电筒,把电筒放在自己的下巴下面,灯光往上打,就十分恐怖了。

陈英佐好奇地看了一眼,然后尖叫了一声,喊了一声“鬼啊”之后,整个人就钻进了宋元煜的怀中瑟瑟发抖。

余晖嗤笑了一声:“还真是个胆小鬼。”然后看着褚延,道:“你接着说。”

“他转过头后,让我先走,我当时听得不是很清楚,站在原地好奇地看着他,然后他又说了一句,让我先走,但我还是每走,后来他脱下了裤子,掏出了……咳咳,你们懂的。”

章程然:“就这儿?”

余晖:“没了?”

“还有,别急。”褚延喝了一口水,继续道:“我当时有点蒙了,以为他要放水,然后急急忙忙地往前走了,那里有个小小的坡,等我上坡的时候,也不懂怎么想的,决定回去看一下,发现那个人已经不在刚才那个位置了,又往前走了几步,还是没有看到那个男的,那个时候,正好有一个同校的小伙伴往走来,我就问他刚刚有没有见过一个男的往回走。小伙伴对我说他没有看到。”

沈宗钺问:“后来呢?”

褚延笑着回答:“后来我就跟小伙伴一起去学校了,不过我遇到的这件事情也不一定是灵异事件,我们在经过那个地方之前,其实还有一条岔路,是y字形的岔路,说不定他往另一条路走了。”

宋元煜问:“你们交谈的那个位置,是已经到了其中一条岔路了,还是还没到岔路之前。”

“已经到了那条岔路了,我走的那条岔路是经过坟地的。”褚延回答。

“根据我的分析,你十有八-九可能是撞到了,毕竟你们是走同一条岔路的,他如果解决完问题,理应跟在你后面继续走。而且根据你的描述,我猜你回头的时间应该不长,如果真的尿急的话,估计不会这么快尿完。假设真有这么快,但你回头的话,应该还能看到他回头的背影,所以你当时看到了他的背影了么?”

褚延摇头:“没有。”

“你们不要再讨论这个问题了,你们就当褚哥看到的那个是人吧。”陈英佐说话的语气有些颤抖,“我承认,我真的很怕这种东西。”他都已经后悔来露营了,输钱是小事,可是他听不得鬼故事。

宋元煜有些无奈地低头看着埋在自己怀中的陈英佐,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t恤有些湿意:“要不你回帐篷休息。”

“不要,帐篷里面有鬼。”陈英佐说话的声音闷闷的:“除非你跟我一起睡,不然我不去。我今天晚上要跟你睡一个帐篷。”

闻言,褚延意味深长地看着宋元煜,然后对着宋元煜竖起了大拇指。

难怪一开始宋元煜提出说鬼故事,原来是早有预谋的啊,这招实在是高,宋元煜终于要出手了。

而宋元煜当做没看到似的,低头看着陈英佐的后脑勺。

或许是因为褚延起了一个开头。

然后余晖和章程然他们,也开始说起从别人那里听来的灵异事件。

说道最后,陈英佐几乎是红着双眼拉着宋元煜进帐篷的。

余晖拍了拍双手:“哎,好累呀,我也要去休息了,小然然,我们也进帐篷去吧。”

沈宗钺问褚延:“你累了么?要是累的话,先回帐篷休息。”

褚延却说:“我想跟你在这里坐一会儿。”

其他人都进了帐篷,水库旁边,就只剩下褚延和沈宗钺在这儿坐着。

褚延抬头看着星空,远离了城市,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夜空中那条银河,还能看到银河两边闪耀的牛郎织女星。

褚延将自己的头靠在沈宗钺的肩膀上:“小时候家里没有空调,我就拿着席子跑到楼顶打地铺,也像这样,一抬头就能看到漫天的星星。可是这几年家附近建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工厂,还有高楼大厦,星空已经变成了小时候的记忆了。”

沈宗钺把手搭在褚延的肩膀上:“以后我带你去高原,去草原,去接近天空的地方,在那些地方,我们可以看到更美的星空。”

“那估计也要等很久了,至少这个愿望这几年没办法实现了。”小家伙来得猝不及防,本来他和沈宗钺还计划今年要去哪里旅游的,但因为小家伙的到来,这些计划通通都泡汤了。

其实也不是说怀孕了就不能去旅游,只是褚延是男的,万一在旅游的路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总不可能让他随便找个医院接受治疗吧。

当然,就算把李柳坤他们带在身边也没用,毕竟没有医疗器材,所以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不要出远门的好。

“总会有机会的。”

褚延小声地应了一声:“我打算到时候叫咱爸妈过来照顾我,等我们明天回去了,就打电话给咱妈,把这件事情跟他们说一下。”

“你想好怎么说了么?”沈宗钺有些不放心,毕竟褚延的父母年纪也大了,听说还有高血压,万一老人接受不了,高血压犯了怎么办?

“总要说的不是么?他们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所以总会接受的。而且我们两个大男人,等小家伙出生的时候,估计会手忙脚乱,而且也不好请月嫂来吧,怎么着也要等小家伙大一些了,再请保姆来。”褚延跟沈宗钺分析着其中的厉害关系。

“我觉得,他们应该不会说什么,再怎么说,小家伙也是他们的亲孙子,说不定那个时候,我俩就失宠了呢。”

以前他是家里的大宝贝,但是当他把沈宗钺领回家后,沈宗钺的地位就超过了他,只要褚延给他妈妈打电话,他妈妈就会三五句不离沈宗钺的名字,深怕自家的儿子亏待了儿婿似的。

难怪人家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虽然沈宗钺是儿婿,但他妈妈也是越看越中意。

特别是他妈妈听说了沈宗钺早早就失去了双亲,然后又被哥嫂这么对待后,更是母爱泛滥,隔三差五地就往家里寄各种农产品来,说是要给沈宗钺补身体的。

其实褚延觉得吧,该补身体的应该是他才对,被沈宗钺压榨的那段时间里,褚延一度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掏空,倒是沈宗钺似乎越来越容光焕发,明明他比沈宗钺年轻五岁,为什么区别会这么大?

两人聊到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也回到了帐篷休息了。

沈宗钺没有拿睡袋来,而是拿了一张软垫,还带了一床薄毯,虽然是夏天,但因为是野外,旁边还是水库,到了晚上温度会变低。

但这床薄毯褚延根本用不着,不仅用不着,他还拿着小风扇对着脸吹,要不是害怕帐篷外面会有毒蛇虫蚁经过,他都想睡在帐篷外面了。

褚延整个晚上都没睡好,半夜醒来好几次,不是被热醒的,就是起来尿尿的。

因为沈宗钺就睡在旁边,所以每次褚延醒过来,沈宗钺也会被吵醒。

在黑暗中,褚延有些愧疚地对沈宗钺说:“抱歉,每次都把你吵醒。”

“不是什么大事,睡吧,明天早上吃完东西我们就可以回去了。”沈宗钺也舍弃了那床薄毯,把褚延搂在自己怀中。

怀孕中的褚延体温很高,沈宗钺能感觉到从褚延身上散发出来的热量源源不断地传到自己的身上。

好在来来回回折腾几次后,终于熬到了天亮。

褚延和沈宗钺离开帐篷的时候,就看到换上章程然和余晖坐在水库旁边钓鱼了。

沈宗钺拍了拍褚延的肩膀:“我们先去洗脸刷牙,要是还累的话,再睡一会儿,等早餐做好了我再叫你,或者你想去陪他们一起钓鱼也行。”

褚延点点头,“我去看他们钓鱼吧。”

洗漱之后,褚延便拿着一张小椅子走到章程然旁边。

“醒了?昨晚睡得好么?”章程然率先打了个招呼。

“有点不习惯,你呢?”

“一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认床。”说完,章程然打了一个哈欠。

“余晖呢?昨晚睡得好么?”

“还行,我就不认床。”

就在这时,另外一个帐篷也有了动静。

只见陈英佐顶着一个鸡窝头钻出了帐篷,紧接着,变成国宝的宋元煜也从帐篷里钻出来了。

章程然见了:“嚯,你们昨晚抓鬼去了?眼圈怎么一个比一个重?”

宋元煜瞟了一眼走在他前面的陈英佐,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说,在昨天晚上和陈英佐进帐篷的时候,宋元煜对这个男人还有什么非分之想的话,那么,在睡着之后,他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

原因很简单,就是陈英佐睡觉不老实,把他当成鬼又是揍又是踢。

讲真,要不是因为心里喜欢这个家伙,他可能会直接把人扔出帐篷,宋元煜也知道陈英佐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鬼,可是他没想到陈英佐怕鬼怕到这种程度。

陈英佐揉了揉眼睛,说:“昨晚上做噩梦了,没睡好。”然后,陈英佐转头看着宋元煜:“这段时间我要跟你一起睡。”

宋元煜语气淡淡地说:“我拒绝。”

陈英佐:“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如果昨天晚上不是你提出说鬼故事的话,我也不会做噩梦,反正在我不敢独自一人睡觉之前,你就要跟我睡。”

“看到我左脚上的淤青了么?”宋元煜问陈英佐。

陈英佐低下头看了一眼宋元煜的左脚:“看到了,然后呢?”

“昨晚上你做噩梦踢的。”

“你胡说,肯定是你自己撞到哪里的,你……”

还没等陈英佐说完话,宋元煜便走到陈英佐跟前,横着右手放在陈英佐面前:“这牙齿印,是你咬的。”破了点皮,可见陈英佐下口有多重了。

见此,陈英佐伸手搓了搓鼻尖:“那你不能把我叫醒么?”

“你以为我没叫么?但你睡得跟猪一样。”

陈英佐:“额……那你到底要不要收留我,不要的话,我只能去外面找小姐姐了。”

听到陈英佐这么说,宋元煜更来气了:“昨晚怎么就没把你吓死!”

陈英佐嬉皮笑脸地用手肘撞了宋元煜一下:“这不是因为有你保护我么?宋元煜,宋哥哥,元煜哥哥,你要是肯收留我,等我不怕的时候,我就帮你介绍一个小姐姐。”

褚延扶额,如果他是宋元煜的话,迟早有一天会被陈英佐给气死。

直到现在,褚延都想不明白,陈英佐身上到底有什么地方吸引了宋元煜,让这个男人单相思了这么多年。

“我对网红脸没兴趣。”他不应该在这里,他应该在医院里!

陈英佐不耻下问:“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只要你说,我都能帮你找到。”

闻言,宋元煜一声不吭地盯着陈英佐看。

“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小姐姐。”陈英佐眼睛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便说:“难不成,你喜欢富婆。”

正在喝水的余晖直接把含在嘴里的水喷了出来,因为被呛到,还咳了好一会儿,章程然腾出手来帮余晖拍拍背。

忍无可忍的宋元煜严肃地说道:“陈英佐,从现在开始,到回到家,如果你能忍着不说话的话,我就收留你,但如果你敢开口说一个字,你就去找你的小姐姐吧。”

说完,宋元煜头也不回地往他的爱车走去。

陈英佐想开口喊宋元煜,但想到了宋元煜的话,直接用手捂着嘴巴。

然后,他转过头看着褚延他们,用口型说:他怎么生气了?

褚延说:“你还小,所以不知道,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了。”

余晖:“哎,朽木不可雕也!一百个心疼宋元煜。”

章程然:“也不知道宋元煜怎么受得了。”

余晖靠在章程然身上:“小然然,你放心,人家永远是你的贴心小宝贝。”

路过的沈宗钺看着陈英佐:“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看你是只长身体不长脑袋。”

陈英佐眨巴着眼睛。几次想说话反驳,但只要想到宋元煜说的话后,就乖乖地把想说的话咽下去了。

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这几个人想表达什么,更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里,明明他才是受害者不是么?怎么每个人都同情起宋元煜来了?

陈英佐冥思苦想了一阵后,怎么都想不通,最后干脆什么都不想了。

章程然和余晖钓到了四条罗非鱼,还挺大,六个人决定烤鱼吃。

烤鱼很简单,只要把鱼鳞和内脏清除干净,再用葱姜料酒和盐巴腌制二十分钟除去腥味,但因为没有料酒,所以用啤酒来替代料酒去腥,最后将处理好的鱼放在烧烤拼上。

沈宗钺一边烤一边刷油,防止鱼皮被烤焦。

没多久,六人就闻到了阵阵香味,陈英佐更是馋得直咽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四条烤鱼。

只可惜他现在还不能说话,不然他一定会好好夸沈宗钺一番。

等鱼烤好后,这边沈宗钺早上起来煮的粥也好了。

沈宗钺还从车载冰箱里拿出昨晚剩下的鸡翅和五花肉放在烧烤拼上烤,剩下的鸡翅做成了香煎鸡翅,撒上了孜然椒盐粉。

没多久,丰盛的早餐就做好了。

沈宗钺的厨艺是大有长进,其他人连连称赞,就连暂时不能说话的陈英佐都时不时地竖起大拇指,最后干脆用手机跟大家交流:【哥,你真是太厉害了,要是又哪个男的天天都做好吃的给我,我也愿意了。】

沈宗钺语气淡淡地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宋哥哥的厨艺似乎比我的还好。”

陈英佐快速地打着字:【好兔不吃窝边草啦,而且我和宋哥哥是好哥们儿。】

余晖:“那你就单身一辈子吧。”

陈英佐:【这跟我单身一辈子有什么关系么?】

宋元煜:“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我在车上等你们。”

留下这句话后,宋元煜便放下一次性碗筷往车子走去。

陈英佐:【我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感觉他好像又声我的气了。】

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就陈英佐不知道,哪怕是第一天认识他们的余晖都知道宋元煜是喜欢陈英佐的。

只是因为感情这种事情,还是要当事人自己说清楚,所以他们才没把宋元煜喜欢陈英佐这件事情同陈英佐这个当事人说。

章程然无奈地摇摇头:“英佐啊,你算是无药可救了,华佗在世都救不了你了。”

陈英佐放下手机,转过头,心不在焉地看着宋元煜那辆白色的保时捷卡宴。

他好像是捕捉到了什么,可是却想不出来,就好像被薄薄地一层纸挡住了,只要把那层纸给捅破,一切都迎刃而解,豁然开朗,只是那层纸好像没办法捅破一样。

陈英佐并不是喜欢思考问题的人,在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后,他决定放弃治疗了,继续津津有味地吃着美食。

然后,余晖夹了一块鱼头放入陈英佐碗中:“吃鱼头补脑。”

褚延也将几个没剥好的核桃放在陈英佐旁边:“吃核桃也补脑。”

沈宗钺道:“这不是一会儿我要帮你剥的核桃么?”

褚延笑着说:“没关系,这里有人比我更需要核桃。”

陈英佐:“……”这些人,就欺负他现在没办法开口说话啊!

很快,沈宗钺和褚延也吃饱了。

褚延对章程然说:“程然,这里麻烦你一会儿收拾一下,我和宗钺去摘点枫叶。”等回到家后,就可以做黑色的糯米饭了。

“你们去吧,这里交给我和余晖收拾就行了。”

陈英佐拍了拍胸脯,表示还有他。

沈宗钺牵着褚延的手来到枫树林,两人慢慢悠悠地像是在散步。

“这么大一片枫树林,等到秋天的时候,这里一定很漂亮。可惜那个时候,我应该来不了了。”不是来不了,是不好出门见人,那个时候,小家伙在他肚子里大概有五六个月了。

“可以来的,穿宽松一点的衣服就行了。”

褚延笑着摇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怕热。你昨晚上没盖被子,我都担心你会着凉。”

“你就像火炉一样,搂着你睡冻不着。”

褚延和沈宗钺摘了不少新鲜的枫叶,然后把枫叶放在车载冰箱里面。

宋元煜见了,问沈宗钺:“你们摘这些枫叶有什么用?”

“做黑色糯米饭,龙城市少数民族的一种风味小食。”

宋元煜沉思了一会儿,又问道:“这样,我也去摘一些。”

褚延看着原处正在收拾垃圾的陈英佐,“你不打算表白么?我觉得如果你不说的话,他永远不会知道你喜欢他。”

宋元煜顺着褚延的视线看过去,很快又把视线收了回来:“就怕说了之后,连朋友都做不成。”可是不说的话,心里又压抑。

“他总是这么口无遮拦,有时候都不懂他那些话是真话,那些话是玩笑话。”

褚延笑着说:“不试试怎么知道,如果你真的迈不出那一步的话,我觉得你可以去尝试和别人接触。其实我也能理解你,不管怎么时候,还是祝你好运吧。”

宋元煜也跟着笑了:“谢谢。那我先去摘枫叶了。”

趁着大家都长忙,褚延抬起头亲了一下沈宗钺:“你说,宋元煜会怎么做?”

“等他想通的时候,他会表白的。”

“那你觉得,陈英佐会接受他么?”

“估计要一点时间,别看那家伙这么大了,但他还是小孩子心性,玩心重,宋元煜喜欢上陈英佐,一开始总要付出代价的。”

褚延点点头,“也亏得宋元煜忍了这么久。”

沈宗钺搂着褚延的腰:“我们也忍了一年才正式在一起的。”

“还好只是一年,当时我就在想,等离婚后就跟你表白,如果你不接受的话,我便一走了之了。”谁曾想,沈宗钺不按理出牌,居然跟他说去出差,然后又说接了一个项目暂时不能离婚。

沈宗钺吻着褚延的额头:“是啊,还好只是一年。”

还好他表明了心意。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的灵异事件是猫猫的亲身经历,但猫猫还是觉得不一样是真的灵异事件,倒是听长辈和说过不少这种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你们想听的话可以在评论区留言,等下章作话里我可以跟大家说一下。还有跟邻居在暑假天天看恐怖片,也是猫猫的经历,当时日韩港那些经典的恐怖片基本都看完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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