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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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首领办公室不久。

小林芳雄看向拉着他手的太宰治，问道：“你是要告诉我什么事么？”

“没有啦。”太宰治摇了摇头，说道：“都说了，白毛先生不要随便相信别人啊，森先生只不过是想要支开我们而已。”

“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看不出来，我真是为你的未来感到担忧，亲爱的白毛先生。”

太宰治的尾音莫名带着一股缠绵悱恻的味道。

“啧。”小林芳雄忍不住扭头啧了一声。

他怎么觉得自己进了一个狼窝。

里面的狼一个比一个还要狡猾。

“不过……”太宰治的话转折了一下，“最近确实有一个不太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小林芳雄扭过头问道。

“再过不久应该就是我的生日了。”

“生日？”一向迟钝的小林芳雄敏锐地觉察到太宰治的意图，“需要我准备礼物么？”

他仔细回想着少有的与人接触时的记忆，似乎……关系好的人之间会在各种特殊的时候送出自己所准备的礼物给对方。

“欸？”说出这件事时，太宰治并没有想要得到什么回应，但显然小林芳雄的回答愉悦了他，他笑道：“我要什么都可以么？”

“嗯……”小林芳雄迟疑了一下。

他突然想到，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去购得自己希望的礼物。

他沉默地盯着对方身后黑漆漆的墙壁，思绪翻涌。

不知道，去问里面那位大叔借的话，能不能借到。这可是自己的希望第一次朝自己索取东西啊。

“那我得好好想想……”太宰治一脸天真地笑道，“毕竟，这看起来像是白毛先生第一次准备礼物呢！”

像是看出了小林芳雄的为难一样，太宰治善解人意地说道：“放心，肯定是白毛先生能够负担的起的东西的，不会让你为难的！”

成功拥有小林芳雄第一次的太宰治一脸好奇地问道：“说起来，白毛先生现在多少岁了，生日是在那一天？”

被问题冲击的小林芳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翻找了一遍记忆，抿着唇说道：“我不记得了。”

像他这种早晚都要死的人，根本不需要记住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再说……他的过去里也从未有过生日这个概念。

他会知道礼物这个概念，还是根据以前的记忆推导出来的。

听到这个回答，太宰治呆了一下。他似乎意识到，眼前这个难得能够引起他兴趣的人，他的曾经似乎要比他想象当中的更惨一点。

他没有问出，曾经的他是不是除了自杀，什么都不想的人……

就算是不通世事的人，也知道那句话中的含义有多么伤人。

太宰治调整了一下惊讶的神情，耸了耸肩，故作不在意地说道：“不知道又不是什么大问题，年龄这种东西，让森先生看一下就知道了。”

“至于生日，要不就跟我一起过吧。”

“六月十九，怎么样，是不是一个好日子？”

“所以，白毛先生根本不需要露出这么苦大仇深的表情啊。这种问题，又不是什么必须要知道的东西。”

太宰治第一次伸手，在小林芳雄略显枯燥的白发上面揉了揉。

他也是第一次，用软绵绵的语气说着最真诚的谎言。

他其实……并不觉得自己的生日是一个好日子，更准确地说，像他这样的人诞生的日子，怎么可能是一个好日子啊。

但是……看着小林芳雄那样子的表情，太宰治突然觉得，就算是他觉得不好的日子，至少还是能够被他记住一生的日子。

可小林芳雄，却一辈子都不会拥有这样子的日子。

所以，他可以他诞生的日子分给自己的兴趣一半。

不是因为怜惜，只是觉得，如果人来这世上一遭，连铭记一个日期的资格都没有的话，那这个世界未免也……太残忍了。

一向用谎言来伪装自己，把自己严丝合缝包裹起来的太宰治，在这个时刻，用着一贯的甜言蜜语，安慰着这个被世界上头却以温柔待世界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