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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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结束音乐中心蔚山特辑的演出，田柾国背着包，一坐上车就催经纪人：“哥，快点，快点回公司。”

坐在驾驶座上的经纪人有些疑惑，这孩子什么时候成急性子了？

“是有什么事吗？”

田柾国认真脸：“嗯，今天pd们要去rbw讨论我们的新专辑制作，我要跟着去学习。”

经纪人：“……”这鬼话你觉得我会信？

同车的金南俊伸手捂了下脸，然后放弃挣扎般对经纪人说：“哥，赶紧回去吧，把他送回去。”

真是没眼看。

这傻孩子带着愈挫愈勇的势头，费尽心思往林子佩面前凑，就算挫败也是一阵子，没俩下又恢复了。

刚下到停车场，都不用上楼，pd们已经坐在车上，准备出发了。

方时赫摁下车窗：“南俊啊，有时间就一起去吧。”

林子佩的工作效率很高，在确定为备选曲后，很快就把完整曲发了过来。

听过完整曲的方时赫生出一个想法，临时决定要把防弹的制作line也带上。

这给田柾国营造了便利的条件，哥哥们能去，他也能去，不用绞尽脑汁特地找理由说服pd们带上他了。

防弹的正规二辑主题是“少年出生以来，第一次与诱惑相见，陷入苦恼和矛盾”，并意求能让人联想到“展翅飞翔”这个主旨。

看完策划内容，林子佩脑海中第一下想到的就是她做导唱那句词“takemetothesky”。

说到飞翔，怎么能没有天空？

方时赫反馈的意见是：这首曲子交响乐气息太重了，要收录进专辑必须要添加流行乐因素。

还把防弹制作line合力制作的一个音频发了给她，意思是让她尝试融合。

林子佩收到方时赫发来的音频后，立刻开始整合编曲。

编曲工作刚完成，文星伊就来敲门了：“晚饭时间啦，快来吃饭！我给你点了参鸡汤哟~”

“哦好~”林子佩从椅子上站起来，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腰。

说到参鸡汤，时隔一个月，她依旧能想起竹马录节目时做的那个参鸡汤，有一股鸡肉的腥味，还带着点糊味。

混在一起，哪怕只吃了一小块鸡胸肉，都让人至今“难以忘怀”。

她都不知道安惠真怎么还能吃得这么香？这孩子不去做吃播真是浪费了。

走到休息室里，林子佩给金道勋发了信息说清楚音源所处位置后，动手拆外卖盒，开始吃饭。

田柾国跟在哥哥们身后，越往里头走越觉得，rbw工作人员引导的方向怎么有点像去林子佩工作室的路呢？

直到他站在林子佩的工作室门前：“！！！”

这么快吗？不去金道勋制作人的工作室寒暄一下再过来吗？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可当工作室门被打开，门外的田柾国看着工作室里的布置，瞬间懵逼了。

确定这是林子佩的工作室？别不是自己记错了！那个大桌底下的“盘丝洞”呢？这房间简直精致得不像话。

那金道勋为什么选择在林子佩的工作室里和方时赫见面呢？当然是为了炫耀啊！

商业互吹几句，金道勋很快在老朋友面前展露出自己“真实的一面”。

“哦莫，这台设备是新东西啊，韩国这边还没货呢。”

pdogg对金道勋操作的音乐设备感到惊奇。

金道勋用谦虚的语法说出骄傲的话：“这个美国那边早就有了，哪里是新的？只是韩国这边出货日期未定罢了。”

方时赫看不得金道勋嘚瑟的脸：“新的旧的都不是你的。”

“不是我的我也能用，你能吗？”

不知道的以为俩人是围绕设备争论，知道的人，一下就听出了金道勋话里映射的内容。

制作line看着两个社长基本的人物还跟小年轻似的打嘴炮，都一脸神奇。

只有田柾国的注意力早就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沙发正对面有一个不小的玻璃缸，以镶入的状态固定在墙上，里面透露出有些耀眼的灯光。

田柾国一坐下就看到了，玻璃缸里有个黑不溜秋的东西，正不停地贴着有人这边的玻璃来回移动。

他想起，以前出门约会时，给林子佩买过一只小乌龟，那天自己还因为一点小事生闷气，看都没看就付钱了。

当时只比拇指大点的小乌龟，现在目测体型已经有他半个手掌心大了。

买了以后，他也没再过问，下意识觉得林子佩养不活这种小东西，却没想到，林子佩不仅养活了，还给它弄了个“豪宅”。

这里确实是林子佩的工作室，面前的桌子上还有一些她惯用的东西。

不知不觉，他们都分开半年多了，很多东西都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发生了变化。

林子佩吃饱饭，下楼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店买了杯咖啡。

以前不起作用的咖啡，现在只需一杯小杯量的摩卡，就足够让她清醒工作到凌晨了。

明明商演行程少了，也不是回归期，她却依旧每天工作16个小时以上。

推开工作室的门，和一双兔眼对视上的瞬间，林子佩差点把嘴里含着的咖啡喷出来。

夭寿了，这家伙怎么来了？他又不是制作人，来干嘛？！

但她没让自己愣神太久，很快就整理好面部表情，和方时赫他们问好。

金道勋则开始播放林子佩新做出来的音频，大家一起边听边给意见，林子佩拿起笔，在乐谱上写写画画。

方时赫看着林子佩，心里有些感慨。

林子佩跟着金道勋算是跟对人了，在编曲上，金道勋实打实的教了她不少东西。

听她仅花费了一个中午加下午的时间，做的整合编曲就知道了。

编曲手法非常的熟练，行内人一听就知道，她平时的编曲量不会少，和唱歌跳舞一样，这些都是能练出来的。

田柾国没错过林子佩眼里的惊讶，也感受到了她那短暂的慌张。

心情突然明朗起来，看来自己对她而言还是有些特别的。

反正在场的人都知道他们俩怎么回事，田柾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直接大方地将视线放在林子佩的脸上，没移开过。

面对面接触到林子佩的工作状态，这还是第一次，田柾国越看越入迷，盯得林子佩在和制作人们交流时，不止一次中途停顿。

与制作人们充分交流后，林子佩起身走进隔间里，动手再次修改编曲，不止是不是错觉，她的背影看上去有些落荒而逃。

方时赫干脆地对田柾国说：“过去把那部分导唱录一下吧。”

金道勋也配合着站起来：“去我办公室进行下主打歌部分的讨论吧。”

把所有人带走，留给俩人独处的时间和空间，年轻人的事情还是交回给他们自己解决吧。

田柾国跟在林子佩身后进到了玻璃门后的隔间，就算是被隔成两个房间，使用位置依然很宽敞。

林子佩进来就自顾自地开始工作，没有理会田柾国。

可安静的气氛没有维持多久，林子佩突然出声：“别摸！”

就算是背对着，林子佩的眼角视线一直没离开田柾国，甚至会不自觉地利用桌面的镜子观察他。

把玻璃缸的顶盖打开，试图伸手进去抓乌龟的田熊孩子柾国顿了一下，乖乖地把手拿回出来：“对不起，我不动了。”

“…缸里的过滤器线路有问题，我没换新的，水里有电。”

发觉自己语气似乎太急了，林子佩主动解释了一下。

“啊？”

田柾国担心地看着缸里的乌龟：“那它怎么办？不会被电到吗？”

把脸转回显示器前，林子佩不在意地说：“它没事的，那点电流对它没影响。”

闻言，田柾国只能隔着玻璃和乌龟玩，他发觉这只乌龟一点也不怕人，像狗狗一样，会跟着人走。

林子佩按刚才听到的意见，改了几处细节，她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更细致的改动肯定是交回给方时赫，让大黑的制作人做的。

她对和乌龟玩得正开心的田柾国说：“可以了，录音吧。”

田柾国走到林子佩身旁，弯下腰，一手撑在桌面，另一只手搭在她的椅背：“录哪个部分？”

扑面而来的男性荷尔蒙压得林子佩把身子偏向椅子的另一边，伸长手用铅笔在乐谱上圈了几下：“这几个部分。”

然后看着田柾国走进录音间那有些轻快的步伐，林子佩眯了下眼睛，他是故意的。

没错，田柾国就是故意的，难得有靠近她的机会，当然要想办法给她留下“深刻印象”啊。

只是，录音的速度超乎田柾国的想象，他感觉自己的嗓子刚打开，就：“可以了？录成这样就可以了？”

“对，就这样。”

林子佩把所有的音频片段都放进一个文件夹里，用加密邮件，发到方时赫的邮箱。

客气地对刚走出录音间，还有些懵逼的田柾国说：“结束了，剩下的工作会由你公司的制作人完成，麻烦你了。”

完全没机会表现的田柾国嘟囔着：“怎么能这么随意呢？这是个很严谨的工作啊...”

“呵，原来你还知道这是个严谨的工作啊。”林子佩表情是笑着的，却一点没给人感觉到她的愉悦。

田柾国放下手里的曲谱，他听出了林子佩语气中的讽刺，刚才自己打扰到她工作，确实不对：“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一直盯着你看。”

“对不起”这句话还是很诚恳的，但后半句话就...

林子佩被气笑了：“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我是来见你的。”

田柾国认真地说道，并老实交代：“用了来学习制作知识的理由。”

这直线球大的林子佩都有些晕乎了，说这种话还能理直气壮的，田柾国什么时候变这样了？

伸手从自己包里拿出个u盘，田柾国递给林子佩：“这次专辑里，我solo的歌，原本是想用这个的，可pd们觉得不适合，想改，我没有同意。”

林子佩面无表情地看着田柾国手里的u盘：“既然送了出去，怎么处理是你的事，不用再向我回报了。”

“...我只是想说，我会努力学填词，u盘放你这里，到时麻烦你帮我录音。”

田柾国感觉喉咙有些堵，还是坚持把话说了出来。

他在向林子佩透露自己的心意，表达希望能一起完成这首曲子的愿望。

“找我工作是要付钱的，你们公司的录音室里大把设备，用不着特地跑我这来录音，把东西拿走，没用的东西，我全部都会扔掉的。”

身后门都没关上，听着快步离开的脚步声，林子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单手扶额。

那双红着眼眶的兔子眼印在在脑海里，久久都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