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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谢迁回府,对徐氏笑道:“夫人,棠儿此科状元是必保了!”
徐氏惊喜地念了好几句的佛,直道是漫天神佛保佑。
谢棠考完殿试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正巧这是南方老家铺子的掌柜,庄子的庄头回京奏事。谢棠看谢成也回来了,遂命人操办他的这几个心腹的婚事。
谢令、平安他爹钱管事和喜乐他娘秦嬷嬷分别到几个仙的家里提亲。亲事很快定了下来。谢棠给鹊仙,水仙和云仙一人拿了一百两银子,并且允许她们把这些年得的赏赐都拿走作嫁妆。
平安,水仙等人大婚后来向他请安磕头。谢棠看他们几对夫妇都很和乐,心底是极高兴的。毕竟这些人忠心耿耿地跟了他这么多年。
鹊仙几个嫁了人后,杨氏给谢棠补了两个大丫鬟过来。一个叫黄鹂,一个叫黄莺。都是极老成持重的。
弘治十五年三月初九,传胪大典
穿着飞鱼服,挎着绣春刀的锦衣卫在朱红的宫门内外巡检。身着轻甲,手执刀枪剑戟的金吾卫在庄严的禁宫守护着天子的安全。
弘治帝身边的大伴王岳亲。自领着三百多新科进士前往奉天殿。这三百多被点了进士的士人在今天拜见皇帝之后,就有了官身。
只见他们都穿着一样制式的鸦青色圆领襴衫,戴乌纱四方平定巾。无声地跟着前面着蓝色中官服饰的掌印在午门处等候宣召的旨意。
到了卯正,扶大伴拿着拂尘来到午门。传达着天子的旨意。
“宣,今科进士觐见。”扶安朗声道。
銮仪卫摆设了卤薄和法驾,礼部安排的乐师站在奉天殿外等待吉时到了就奏响大典的乐曲。这些新科进士在礼部官员的引领下,按照自己殿试名次的顺序排成两列,踏着乐声走进奉天殿。
奉天殿内,飞阁流丹,朱门玉阶。文武百官按品秩排列。按国朝定制,京城五品以上的官员,全部都要参加传胪大典。因此此时奉天殿内的文武公卿,俱是五品之上。文武百官衣上绣着各种式样的补子。而那腰挂金鱼的,则是几位内阁阁老和国公了。
此时内阁大臣、六部尚书、一品国公、都察院左右都御使,站在丹陛之上。余下的文武官员和新科进士都站在在丹墀之内。
卯时三刻,弘治帝着赤色五爪金龙冕服,头戴十二旒冠冕。手执玉圭,来到了奉天殿。司礼监掌印太监怀恩,站在弘治帝右后方道:“皇上驾到,众卿跪拜请安。”
新科进士跟着前面的文武百官行了三跪九拜的大礼后,听到弘治帝道:“众卿家平身。”
众人起身后,礼部官员在黄案上张贴黄榜。
内阁首辅刘健刘希贤,手持黄色帛书,开始宣《制》。
“弘治十五年三月初九,陛下辑录天下贡生三百有八人,第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
刘健宣《制》结束,站到了一旁。而这时,此科会试的主考官,内阁大学士吴宽来到黄榜之前。他朗声道:
“浙江余姚县贡生谢棠,钦点第一甲第一名,赐进士及第。赐帛五匹,宝钞千贯。”
“浙江余姚县贡生谢棠,钦点第一甲第一名,赐进士及第。赐帛五匹,宝钞千贯。”
“浙江余姚县贡生谢棠,钦点第一甲第一名,赐进士及第。赐帛五匹,宝钞千贯。”
吴宽话音刚落,鸿胪寺的官员就引谢棠出班到御道左首跪下。吴宽接下来继续道:
“陕西武功县贡生康海,钦点第一甲第二名,赐进士及第。赐帛五匹,宝钞五百。”
“陕西武功县贡生康海,钦点第一甲第二名,赐进士及第。赐帛五匹,宝钞五百。”
“陕西武功县贡生康海,钦点第一甲第二名,赐进士及第。赐帛五匹,宝钞五百。”
康海跟着鸿胪寺的官员出班跪在御道右首。吴宽在他跪好后继续唱名:
“东昌濮州县贡生李廷相,钦点第一甲第三名,赐进士及第。赐帛五匹,宝钞五百。”
“东昌濮州县贡生李廷相,钦点第一甲第三名,赐进士及第。赐帛五匹,宝钞五百。”
“东昌濮州县贡生李廷相,钦点第一甲第三名,赐进士及第。赐帛五匹,宝钞五百。”
这时李廷相被鸿胪寺官员引出班就御道左又稍后跪,正是在谢棠的右后方。李廷相偷偷抬眼看了一眼那个被皇帝说成谢家麒麟儿的少年。只见他跪得笔直,如同一颗青松。
吴宽念完一甲进士的名字后回到自己的位置。翰林学士刘机出列嗣唱第二甲某等若干名,第三甲某等若干名,仅唱一次,不引出班。
半个时辰过去,刘机唱完名,此次传胪大典才算完成了大半。
唱名结束后,谢棠起身,带领众进士对皇帝行三跪六叩礼。礼部准备的乐师开始乐作中和韶乐,奏显平之章。同时大学士至三品以上各官均行三跪九叩礼。
弘治帝道:“众卿平身。”此时传胪大典才算礼成,皇帝乘舆还宫。
当天晚上,谢棠和徐文省,韩涛,花寒清在状元楼吃饭。
徐文省笑道:“我已然定下了太白楼极好的包厢,等待看棠弟明日打马游街的风采!”花寒清道:“在下家贫,恐怕是要去蹭徐贤弟的包厢了。”
徐文省道:“说什么蹭。你我兄弟之交,不分你我。”韩涛道:“他们两个才见了几日,就快好成一个了!这徐兄想来也是个‘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人物。已经是把新科状元忘到脑袋后了。棠儿可不要哭,韩哥哥这儿给你准备了冬瓜糖。”
众人听了韩涛的话,都笑得喘不过气来。花寒清笑得直咳嗽:“咳……徐文省。听到了吗,你如今可是天下一字号的薄幸人了!”
偏韩涛此时还不依不饶地打趣:“棠哥儿,你来我家。我祖父喜欢你喜欢的紧!和我玩不比和徐文省这个坏人好的多!”
谢棠笑道:“韩兄果然仗义。不过韩尚书可能不大愿意棠上门。上次坑走了老尚书两把算盘。恐怕老尚书是被棠气坏了!”
韩涛道:“那是和你装生气呢!你一走我祖父就说,看看人家,算的一手好账,做的一手好文章。说我连个《九章》都做不明白,真是榆木蠢材!”
徐文省笑着指着韩涛
道:“你这韩涛,真是可气。拿着我开玩笑作甚?你之前向我求的话本子,江南的好茶叶都没了。”
韩涛起身作揖:“徐贤弟,千错万错都是我韩涛的错。您是最仗义的。”
谢棠道:“韩兄可别哭。要是文省把东西都给了我,我可是有冬瓜糖给你的。”
众人又是捧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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