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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棠不去管那几个军伍奇怪的眼神,只是坐到了自家亲卫搬过来的太师椅上。
为首的那个亲卫甚至从带来的提盒里拿出了白玉碗,在白玉碗里为谢棠倒好了竹筒里的茶汤。
自从海船出海,谢棠和几位出海闯荡的佛郎机人已经有了联系。互相有了贸易往来,自然会给彼此送上代表友情的礼物。
谢棠送的,自然是丝绸、茶叶以及儒家经书。收到的回礼有西方书籍,各种种子,他们产的葡萄酒,以及阿芙蓉。
谢棠第一次见到阿芙蓉的时候,还是在弘治十七年。
那是一位叫做纪尧姆的船主送他的东西,他当时见了就面色大变。直接上折子进宫对弘治帝说了吸食阿芙蓉的危害。
弘治帝防患于未然,直接告诫全民,种植、贩卖此类东西诛九族,罪同谋反。
以至于现在已经开放海禁几年有余,大明的土地上却还没有一星半点阿芙蓉的影子。
先帝当时借此除了不少大贵族、大地主。在那之后把阿芙蓉当作禁品写到了《大明律》里。
许多人都不知晓阿芙蓉为何物。但那些知道有阿芙蓉这种东西的人在知晓了阿芙蓉的害处后无不心惊肉跳,从此是阿芙蓉为洪水猛兽。
而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也因为弘治帝的态度缩回了自己的爪子,除了晋王。
晋王不是不知道阿芙蓉的危害,甚至连他的儿子都饱受其害。但这并不妨碍他把阿芙蓉用在别人身上攫取钱财。
晋王和他的长史好似看到了一条发财的通天之路,于是用各种手段去寻找阿芙蓉的种子,却因为新建立的海关衙门的严格检查而无处搜寻。
直到不久之前,晋王长史才从偷渡进大明的一个夷人处找到了种子。
却还没想到,计划还没有实施,就已经夭折。一切都被谢棠发现,这个计划直接胎死腹中。
但此时王长史不知道计划已经败露,仍旧用当年熬刑练就出来的本事抵抗着锦衣卫的审讯。
而就在此时,谢棠带来了纪尧姆船主送他的阿芙蓉粉末。
他用银羹匙从琉璃瓶中舀出一勺阿芙蓉粉末,倒在了白玉碗里开始慢悠悠地搅拌。
众人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王长史却是知道的。
王长史看到那粉末,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三公子药瘾犯了后的丑态。眼中露出灰败的光。
他在心底里祈祷,最好是眼前的这个人如同三公子一样有药瘾,那东西是给他自己用的。
但他自己都知道那可能微乎其微。对方的每一次搅拌都好像是在搅拌到了他的心头,让他恐惧。
谢棠搅拌均匀后把白玉碗给了亲卫。亲卫接过,不用他说就明白他的意思,直接上前,把那一碗茶汤灌到了王长史的嘴里。
王长史被绑着,无力挣脱,心中绝望。那亲卫扣住他的嘴,直到他全都喝下后才回到了谢棠的身边。
在场诸人都不知谢棠在做什么,也不知那瓶中的粉末到底是何物。
只见年轻的大人道:“钱百户,在下这就走了。明天也是这个时辰来。”
钱百户不知道这位年轻的大人到底是如何审讯的。但是对方位高权重,他不敢有丝毫质疑,只能恭恭敬敬地把对方送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这位年轻的小谢大人都是过来让那亲卫喂给王长史喝茶汤,直到第十天,谢棠来到了刑房,却没有拿出白玉碗和竹筒。
亲卫给谢棠执着一盏羊角灯,谢棠手上拿着一本册子,也不管王长史,只是自顾自地看着。
到了时辰,王长史药瘾犯了。他神色癫狂,对谢棠破口大骂了起来。那言语不堪入耳,几位亲卫想要动手,而锦衣卫的军伍则看向了谢棠。
只见青年公子坐在那里,在亲卫执着的羊角灯的照耀下更显得容色如玉。他白皙的手指划过手中的册子。好似在那本泛黄的册子上写着催命符号。
王长史此时已经满头大汗,额上尽是青筋。
青年公子起身,笑道:“长史骂够了吗?”他虽然在笑,眼底却不见一丝笑意。反而像是一汪看不见底的寒潭。
王长史看着对方的笑容和洞悉一切的眼睛,突然间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最后,他哑着嗓子道:“给我阿芙蓉,要不然就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
谢棠示意所有人都出去,屋内只剩下了谢棠和王长史。谢棠附在王长史耳边说的话就好像是蛊惑人心的海妖唱的歌。
他道:“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他拿着装着阿芙蓉的琉璃瓶,好似是引人进入地狱深渊的恶魔,又像是酆都大帝的座前童子。
等到门外的锦衣卫进去后,王长史已经恢复了正常。他身上没又比之前多出一丝一毫的伤痕,却对他们道:“我招。”
正德元年九月,晋王长史在审讯后供出晋王私造兵器,结交大臣。意图违背先帝旨意,种植阿芙蓉牟利。
天子大怒,派锦衣卫兼东厂番子前往太原押解晋王进京。同时派遣神机营随行。
太原知府徐青砚上书晋王谋反秘闻,又道魏国公、保宁侯等府第皆参与其中。欲得从龙之功,藐视君上。
一时之间,整个北京城内腥风血雨,风吹鹤唳。
定国公府并没有出声,只是缄默。自从当年定国公府这一支的先祖徐增寿被建文帝所杀后,两府的关系一直都是淡淡的。基本上除了年节,没有任何往来。
后经锦衣卫查探,几家家主并没有勾结晋王。但是他们家的公子族人,确实是参与其中。尤其是魏国公世子,与晋王时常通信,关系匪浅。
徐青砚被一封旨意宣召回京都,直接升为督察院副都御使,因大义灭亲而平步青云。
同年,督察院监察御史肖全上书,弹劾魏国公停妻再娶,有骗婚之嫌;教子无方,参涉谋反;贪墨军饷,私造军备。肖全拿出的证据十分确凿,直接让朝堂上的魏国公变了脸色。
徐青砚站在左都御史史琳的身后,嘴角勾起了一抹满意的笑。
就算他靠着谢家帮忙,接出了母亲又有何用?母亲被磋磨的疾病缠身,不良于行。
他这些年,寻了那么多的名医,都是束手无策。而在他在杭州的时候,留在府里的幼妹被他那个狼心狗肺的爹送给了晋王——要知道晋王都五十多了,家里一正妃四侧妃都齐了。魏国公竟是把妹妹送给了晋王做侍妾!
妹妹到了晋王府,没过三个月就香消玉殒了。母亲得知这个消息后,哭瞎了眼睛。自那以后,他机不再是曾经那个软弱的徐青砚。他发誓他一定要报仇雪恨,就算是不要他这条命都行。
也是因此,他接过了谢家递过来的橄榄枝。
肖全继续道:“时魏国公居于北疆,被瓦剌军伍所伤。后与大军走散。北疆杨姓大夫救其命。”
“然魏国公见杨家女儿貌美,恩将仇报。谎称未婚,迎娶杨氏。此乃罪一,停婚再娶。”
“后杨姓大夫去世,魏国公找回大军。将杨氏接回京城,却以妾室之礼待之。此有骗婚之嫌。杨氏入魏国公府,饱受摧残折磨,如今双目失明,不良于行,疾病缠身。恩将仇报,不仁不义。试问魏国公,可知儒家仁爱之心?!”
徐青砚心中满是快意,多年尘封的真相如今被明晃晃地放到了阳光下。他就是要和自己的父亲势不两立互为仇雠。
就算世人戳他的脊梁骨,说他不孝不悌、畜生不如。他也要把这些伪善的小人拉下马。让他们也尝一尝落魄与绝望的滋味。
魏国公最后被皇帝夺爵抄家。魏国公世子被下到牢房,最后被判处流放三千里。
同时为了安抚勋贵,表示皇帝没有大肆处置勋贵的意思;也是为了表彰徐青砚大义灭亲的功劳。皇帝赐徐青砚为中山伯。封赏杨氏为夫人,赐凤冠霞帔,宝钞绸缎。
而晋王,也被押解到京中,等待皇帝的处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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