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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棠究竟是知道什么,还是单纯地在这里挑拨离间?
不,不会是挑拨离间。谢伯安的手段不会这么低劣。
那么他到底知道什么?而在这之中杨一清他扮演了什么角色?要知道,黄烨,可是杨一清的门生。
而谢棠也在观察着杨廷和的脸色。他越敢于直接去问杨廷和把老御医找到自己家里的事,杨廷和就越不会认为他和那老御医有其他的联系。
人物越奸诈,也就越狡猾,越相信自己的判断。也会更加谨慎地对待的自己的对手。
他从小到大,走一步看十步,精于谋算,素来小心谨慎。正是因为如此,杨廷和会认为如果他谢伯安若是查到了他和那老御医的关系的话,一定会不露声色的把消息捂在了
从大堂走到谢棠值房的这条短短的路上,谢棠和杨廷和的心思都转了无数次。两人一边谈笑风生,一边想着自己的事情。竟也是没有出现过任何纰漏。
到了值房之内,谢棠帮着杨廷和把他拿过来的那个食盒里面的几道香气扑鼻的才端了出来。东坡肘子,清蒸红团,水煮牛肉,鱼香肉丝。除此之外还有一道泡椒凤爪。鲜香麻辣,果然是川菜正品。
谢棠笑道:“老大人家的这厨子果然是好手艺!这菜肴的味道闻着便让人觉得心情愉悦。”
杨廷和道:“我听闻你府上的厨子有两个手艺最好。一个是个鲁菜大师傅,另一个是你们府上从南边儿带来的厨娘,烧得一手好苏杭菜!”
谢棠夹了一口牛肉放在口中,听到杨廷和的话后想到,来了!
京中现在愈传愈乱的消息里面,便有一条就是皇帝有疾的消息的源头是谢府里面烧菜做饭的厨娘。
“最近柳家嫂子在京中出了一把好名,真是不知道是哪个人想要害我。听说首辅大人府上的小厮也被牵连进去了?”谢棠随意地搭着杨廷和的话,然后继续吃菜:“杨大人府上的厨子做的一手好川菜!当真好味。”
“那你知不知道......?”杨廷和好似欲言又止。
谢棠抬头看他:“大人说什么?”
杨廷和好似只是好奇:“那个消息......究竟是不是真的?”
谢棠手中握着乌木镶银的筷子,笑道:“这我也好奇,最快的法子就是......”
杨廷和看他卖关子,遂问他:“什么法子?”
谢棠无赖地道:“让陛下去太医署看一下。”
要是能让皇帝去看病,让太医把那结果公诸于众。他又何必去多方刺探?虽然这时候他对皇帝不能有孩子了这件事情的相信已经有了八分。但是若是皇帝有疾,他根本不可能让人知道这件事情。若是皇帝没有这样的疾病,那么谁敢去和他说去太医署看看为什么大婚七八年还没孩子的事,恐怕会被皇帝砍了。
杨廷和道:“有一个传言是说陛下身体虚,想要立藩王世子为储?这是真是假?伯安当真全无所知?”
谢棠笑道:“大人才是陛下的老师。”
你若是都什么不知道,那么我这个曾被皇帝扔到战场上的人怎么可能会知道皇帝的意图和目的。
杨廷和看着坦坦荡荡的谢棠,仍旧是满腹狐疑。
午饭很快就吃完了,谢棠把杨廷和送出兵部才折回来。他伸了伸懒腰,二桃杀三士。立藩王世子为储的流言传出去,自然会有有心人动心。
权势,金银,这是所有人都喜欢的东西。并且为了追求这些东西,他们能够献祭一切。
十月三十
这只是寻常的一天,天色昏沉,没有飘雪。大家早早地上朝,却没想到早朝上有一颗即将爆炸的炸弹。
工部员外郎夏江上《劝君上齐家顾国,早立国本疏》,这着实如同一道惊天霹雳。
国本,便是国之储君,一国之太子。
而皇帝如今连儿子都没有,论什么国本?想到前不久京中的流言,胆子小的竟是直接抖了一抖。今日,怕是要当庭溅血。
而夏江一个小小员外郎,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刚刚能够上朝的品级。在百官之中站在最后边儿,有的时候都会站到奉天殿殿外边儿去。又是个清水衙门工部的官儿。要说他是礼部的官,来说这件事情也是分内之事。可他一个小小的五品工部员外郎,谁给他的胆子让他上了这样的一道奏折?
奏疏里的话十分不客气。有“陛下不亲万几翰墨,反而钟于狎乐酒色。”还有什么“不亲中宫,反而流连宫外花柳。”“疲敝衰弱,不思国事,不思己身,反而愈加爱玩乐。”
最后更是一语定下乾坤:“陛下大婚七八年有余,尚无子嗣。国之无本,天下动荡。望陛下深虑之。”
朱厚照被这折子气得脑袋发晕。没有儿子本来就是他最大的心病,如今竟是被人这样指着鼻
子骂,他又如何能够不气?
他怒斥道:“谁给你胡言乱语的勇气的?”
夏江毫不畏惧,他道:“陛下,宫外风言风语,传遍京师。陛下尚把臣等当作聋哑之人吗?”
“国无储君,安能安定?臣今日死谏陛下,望陛下弃私情而重国事。臣纵死亦然无怨无尤。”
很快,就又有好几个御史和六科给事中附议夏江的弹章。纷纷道国本为重,望陛下深虑之。
一些清流和忠直臣子本来就因为流言忧心忡忡。如今有人主动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他们竟也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要么快些和皇后六妃孕育出来一个皇儿,要么效仿宋朝仁宗故事,择宗室子为养子,李伟储君。
平允安给谢棠使了一个眼色,问他是不是他挑起来今天的这场争斗的?他也好见机行事。
谢棠摇了摇头,表示这不是他所为。虽然这流言纷纷在他预料之中,可是这国本之论,他却并未安排。
来的太快了,看来这谢藩王是坐不住了。都想把自己的儿子推上那一张龙椅。
火药味越来越冲,皇帝已经下令大了十多个人的板子。可是他越恼羞成怒,底下的臣子就越觉得那流言是真的。
这些大臣们因此更加不会退让。国本大事,此时若是退了就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而被皇帝降级、撤职、发配、打板子都不算什么,只要能够让皇帝回心转意,他们就是青史留名的功臣。
皇帝盯着底下的臣子,皇子,各藩王世子。底下的这些人究竟背后站着谁?又是谁掀起了这一番风浪。
是后宫之中有人不老实,还是各王府的人对帝位有了窥探?
他突然道:“杨一清杨阁老,你怎么看?”
杨一清被点到名字,只是道:“自是国本为重。正统血脉为先。”朱厚照心里烦躁,这话和没说一样,谁不知道储君的重要性?
他又看向谢棠:“谢夫子,你怎么看?”谢棠眼观鼻鼻观心:“自然是要正统血脉为上。然血脉之事,并非一朝一夕之功。依靠考虑当朝大臣言。”
意思十分鲜明,皇帝您还是快点儿生个孩子让我们安心。实在不行,就听一听他们的话,立个藩王世子。但是臣是没什么倾向的,听您的。
朱厚照更是烦闷,他怎么不想生个孩子?关键是生不了啊。而谢棠今天的这话也是和杨一清的话半点差别也没有。
于是他把希望的目光投向他最信任的杨先生:“先生,您觉得呢?”
杨廷和感觉如芒在背。今日他的回答若是让皇帝不满意了,皇帝对他的信任将大大下降。
他和谢伯安与杨应宁不同。谢伯安早期和皇帝的感情也算不错,但是到了后来竟是渐渐淡了下去。而杨应宁更是远在西北多年,和皇帝的私人情谊更是几近于无。而他却是不同,和皇帝又师生之谊,他能这么稳地坐在首辅的位置上,除了多年经营,也与这份感情不无关系。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要稳妥些回答。但是却不能想杨一清和谢伯安那样,只说一些私事而非的话了。
于是他捏紧了自己的玉圭,语调波澜不惊:“储君乃国本,国之大事。陛下应当深虑之。然此事正如谢阁老所言,又非一朝一夕之事,廷臣也莫要逼迫君上。今日一朝发难,是否有其他不为人知之目的?!”
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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