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小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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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梦凝回到家的时候，沈玉芬正在厨房里热火朝天的炒着菜。

“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沈玉芬想到沈梦凝早上和她说过，应该中午12点才下课回来，可现在才11点多。

“刚刚痉挛了，我怀疑有大小便出来了，就赶回来看看，免得臭到我学生。”痉挛后十有八九伴随着失禁，沈梦凝并不想第一天就让她的学生觉得她很臭，所以在痉挛后，匆匆忙忙的就回了家。

“什么，怎么又痉挛了？”沈玉芬忙把厨房的火关掉，跑出来看她的宝贝女儿。

“没事没事，你去忙你的去。”沈梦凝把沈玉芬重新赶回了厨房。

在沈梦凝下肢截瘫后，沈玉芬已经把家里做了大改造，所有的辅助工具都很齐全，包括洗手间里的设施，在家的时候沈梦凝完全能够自理。沈梦凝自己换好了成人纸尿布，洗了手以后划着轮椅出来了。

“今天的学生怎么样？”沈玉芬将做好的饭菜放在桌上，给沈梦凝添好饭后坐在桌前问。

“还行吧。”如果沈梦凝告诉她老妈，她今天被她学生推到在地，她老妈一定会疯掉的。

“怎么就痉挛了？”

“痉挛不是很正常嘛。”沈梦凝一边扒着饭一边说。

家里的电话铃铃的响起，沈玉芬放下碗筷就去接了电话。

“请问是方力虎的家长吗？”

“嗯，是的是的，我是她外婆，您是？”

“你好，我是方力虎幼儿园的老师,小虎在幼儿园和其他小朋友打架了，我希望你们能够过来一趟。”

沈梦凝和沈玉芬赶到幼儿园里的时候，方力虎正对着墙壁面壁思过，脸上有些淤青。

“小虎。”沈梦凝叫他的名字，小虎却把脸瞥向另外一边。

小虎的班主任余老师告诉沈梦凝，小虎和另外一个同学下课的时候扭打在一起，两个同学都受了伤，老师怎么问他们打架的原因，他们也不肯说，无奈之下只好请家长过来了。

另一个小朋友的家长已经领着他的孩子回家了，余老师说希望你们也能好好和小虎沟通沟通，毕竟在学校打架这事还是十分不好的。

沈梦凝点头说好，对老师表达了一下歉意，然后带着小虎就回家了。

回家后沈梦凝拉过小虎的手，让他站到了自己的正前方。五岁的小虎，已经和坐在轮椅上的沈梦凝差不多高了，“你为什么要打架？”

方力虎低着头，不说话。

“妈妈在问你话，回答我。”沈梦凝加大了嗓门，“我问你为什么要打架！”

方力虎还是低着头，眼睛里已经起了一层薄雾。

“我再问你一次，你为什么要打架！”

沈梦凝见方力虎还是不说话，一气之下把方力虎拉到自己的面前，挥起手就往他的屁股上打下去，“说，你为什么打架！”

方力虎眼睛里已经被泪水笼罩，但是他硬是不让眼泪掉下来。虽然他才五岁，但他知道男子汉大丈夫不能随便哭，这是他从小就铭记于心的道理。

沈梦凝一掌掌打在方力虎的屁股上，沈玉芬看不下去了，拉过她的宝贝外孙，说，“梦凝你干嘛啊，不要打了！”

“我在教育我的儿子，你不要管！”

“那也是我的孙子啊！你没看到他也受了伤了啊！他知道错了就行了，别打了别打了！”沈玉芬心疼的把方力虎搂在怀里。

“你知道错了吗？”沈梦凝看着方力虎，问。

方力虎抬头看着沈梦凝，大喊道，“我没错！”

“哎呀这孩子，你打架就是不对的，你向你妈认个错就好了啊。”沈玉芬忙说。

“我没错！”方力虎继续大喊，毕竟他才五岁，再怎么强忍眼泪，眼泪还是重重的从眼角滑下。

看到方力虎痛苦的模样，沈梦凝心疼了起来，朝小虎招了招手，示意让他过来。

“你干嘛！不要再打我外孙了！”沈玉芬忙护住小虎。

“我不打他了，小虎，你过来。”沈梦凝说。

小虎听话的走到沈梦凝的面前，沈梦凝抬起手，轻轻的扶上他脸上的淤青，“疼吗？”沈梦凝问。

小虎摇了摇头。

“嘴硬。”沈梦凝故意用手按了按他的伤口，小虎倒吸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倔脾气是遗传谁的。”

“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沈玉芬插话。

沈梦凝白了沈玉芬一眼，继续对小虎说，“小虎，妈妈知道你是好孩子，你打架一定是有你的原因，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了。小虎，你是妈妈的唯一，你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男子汉大丈夫，如果你因为打架受伤了出事了，那妈妈和外婆以后靠谁来照顾和保护？你知道当我们听到你打架的时候，有多担心吗？暴力是野蛮人的做法，男子汉做事应该是很理性的，不要再打架了，好不好？”

小虎眼泪直流，拼命点头，稚嫩却坚决的说。“妈妈，对不起……以后我不打架了，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乖。”沈梦凝沈梦凝一股暖意涌上心头，满是温柔的摸着小虎的头。

“好了好了，这样多好~”沈玉芬看着这母子两和好，笑着拉过小虎，帮他伤口处上药，“对了梦凝，你下午不是还要去给别人上课？”

沈梦凝一拍脑门，一看时间已经快四点了，“哎呀，我给忘了！小虎，你下午在家好好休息啊，帮外婆做点事。”

“你别急啊，要不我送你去。”沈玉芬说。

“不用啦。”沈梦凝挥了挥手，滑着轮椅就往外走。

赶到陆童雨家的时候已经四点半了，因为太过匆忙滑轮椅滑的有些用力，沈梦凝的双臂有些酸痛。

徐嫂帮沈梦凝开了门后，对这个第一天来家里给小雨上课就迟到的老师很不满，叹气说，“哎呀，你怎么才来啊，小雨把作业做完后等了你半天呢，现在跑出去玩了，出去的时候感觉很生气啊，小雨这孩子最讨厌被放鸽子了。”

“出去玩了？”沈梦凝问“去哪了你知道吗？”

“好像是去打球了吧。”徐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