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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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芊芊一边安慰二妮一边后怕，二妮小还不懂，她却知道，世上有一种人对小孩子有特殊癖好。二妮虽然已经十二了，但看着只有十岁左右，这样简单美好的二妮要是落在了马贼手里……容芊芊攥紧拳头只恨没有多踢几脚！

本来想在山坳子里美美的睡上一觉，现下是睡不成了。几个马贼一个活口也没留，谁也不知道剩下的马贼会不会回来报复。死了的八个马贼还留下了四匹马，另外四匹不知跑到了那去，众人连夜杀了两匹马分食了马肉，又用剩下的两匹马拉东西，腾出了三辆推车推剩下的三名重伤员，做好这一切就准备离开山坳子。

大妮爹被马贼伤了肩膀，不敢用力，推车被大妮娘推了起来。容芊芊也顾不上二妮了，她从大妮爹没受伤的那侧手臂接过五岁的小弟，“爹你单手抱着小弟，他也不舒服，还是我抱着吧。你拉着点二妮，她今天吓着了，你得好好看着她。”

大妮爹立马拉过二妮，见二妮脸上却是神情恍惚，立马用大手揉了揉二妮的头顶，“不用怕，爹和两个叔叔会一直保护你们。”

二妮往大妮爹身边偎了偎，低头应了声:“嗯。”

众人趁着夜色连夜走出三十多里，才略微放下心。天微微凉，奔波了一天一夜的人们俱是又累又困。随着又一名老人的一个踉跄，便有人求饶了，“歇一歇吧，实在走不动了！”

立马有一瘦高个、容长脸的人反对，“万一马贼追来了怎么办！”

最开始说话的人耍赖般的坐在了地上，“马贼骑着马，人家马有四条腿，你两条腿的走的再快能快的过四条腿的？”

像是被戳破心底的美好幻想，容长脸有些气急败坏，“难道坐在这等死！”

坐在地上的人一边说话一边捶腿，“马贼会不会追来还不知道呢，就算来了，咱们歇好了，这么多人一起上还会打不过几个马贼！”说完顿了顿，“你说的多有道理都没用，反正我是走不动了。”

容长脸冷哼一声，“那你自己歇着吧，我们走。”说完就推着车子跟着家人继续往前走。

他俩这一番争执让一个队伍明显分成了两派，孩子少负担轻的想要跟着容长脸继续往前走。老人孩子多，体力跟不上的就想留下来休息一阵。两波人分道扬镳没什么，关键是还有些东西要分。

容长脸看着要跟自己走的人这么多有些得意，抱着胳膊打量着两匹马。“咱们要走，这马和王大家的粮食是不是也得分一分。”

长衫男昨晚受了点伤，这些天也有些劳累，本想跟着大家休息一阵再赶路赶上先走的人，这会听了这话皱起了眉头，“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不过是歇一阵，缓过神了兴许一两天就能赶上你们，怎么提起分东西的事了？”

容长脸嗤笑，语气不善的说：“马和粮食都在你们手里，你们当然不慌了，谁知道会不会私吞了这些东西，不去和我们汇合。”

被明晃晃的质疑人品，长衫男也发了火气：“你这么说话是什么意思，想散伙吗？”

容长脸他爹也就是那天和容芊芊争执的老者也站了出来，“散不散伙的现在说还早，先把东西分了，咱们合则聚不合则散，到时候再说。”

两匹马驮的都是三个个重伤员家的东西，这三家都有重伤员占着车子就指着两匹马驮东西了。这会有人要分马不就相当于要把他家的东西扔了吗！

伤员家属立马发飙了，“丧天良的东西，活命都难还算计来算计去，还有没良心！”

“我男人就是为了杀马贼才伤成这样的，你们还要这样逼人不怕被天打雷劈吗，老王家八辈子的脸都不要了非得来算计这点东西吗！”

容长脸和老者被指着鼻子骂脸上有点挂不住，“也没说不让马驮你们的东西，你跟我们一起走不久好了吗。”

伤员家属差点一口吐在老者脸上，“呸，跟你这样的人走我宁愿留在这等杀马贼！你不就是想窜动大伙跟你去容广镇吗，当谁看不出来！”

老者在胸口憋了一股气，偏偏不能跟这个伤员家属撒，拳头捏的吱吱响。“既是没有马，那就把王大家的粮食拿出来，在把马肉凑出一百斤。”

长衫男转身露出身后的村民，“别说马肉了，就是王大家的粮食也不能给你。当时说好的，粮食是留着给撑不下去的困难人家应急的。你看，咱们村那几户撑不下的有跟你走的嘛。”

老者没想到自己一退再退只想拿点马肉拿一袋粮食长衫男都不肯，“凭什么，那是我们王家的东西！”

大妮爹还记得这人上次呵斥过自己女儿和三弟，万年老实人也开了口，“天下姓王的多了，都是你家的？”

说得好！容芊芊在心里给大妮爹鼓掌！再一看那老者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看来是气的不清，容芊芊都替他担心，一大把年纪了，真担心他爆血管讹上他们家！

队伍里的人也从老者和长衫男的争执里看出了门道，老者是一门心思想着散伙转路去容广镇，对容广镇心里没底的人也悄悄挪动了脚步去了长衫男的身后。

容长脸在老者身后说：“爹，咱们别跟他浪费时间了，快走吧。”

老者本想着自己这方人多势众，这次必须得让长衫男多出点血，听了儿子的话本想让他别插话，谁知道转头一看，身后的已经有大半转移了阵地！

老者被气得身子都晃了晃，恨恨的瞪了一眼长衫男然后说：“我们走！”

老者带着百十来个人走了，剩下的这些要休息的人也都起来了。就算要休息也不能就在大路上坐着，还是得起来找一块合适的地方再歇着。

容芊芊抱着小弟走了半夜，大妮爹说了很多次要抱容小弟都被容芊芊拒绝了，这会放下了容小弟，两条胳膊疼的恨不得不是自己的，只能维持着抱着容小弟的姿势慢慢缓解。半晚上净忙着赶路了，容芊芊也没顾上二妮。现在闲下来了，容芊芊坐在了二妮身边，“累不累呀，要不要姐姐给你拿点水喝？”

二妮无精打采的摇摇头，脸颊和嘴唇都红彤彤的。

容芊芊有些无力，二妮这种情况应该进行心理疏导和安慰，可她偏偏最不擅长安慰人。容芊芊费劲的抬起用力过猛后酸痛无力的手臂抱住二妮，“马贼说的那些胡话除了姐姐没人知道，姐姐也没有告诉妈妈。姐姐不信二妮也不要信，好不好。”

“嗯。”二妮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容芊芊叹气，将头和二妮的靠在了一起。

“怎么这么热？”容芊芊把头靠在了二妮头上才发现二妮的体温惊人，用手一摸二妮的额头果然不正常，“发烧了怎么不告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