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五十章 反间计之金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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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涵饶有兴致,眉目流转，望着他：“嗯？什么？”

看着裴少羽编不出来的样子，高涵心中很是痛快。

复又故意挑眉,逗他笑道：“莫不是来看德妃的？”

心思一下被说中,裴少羽顿时乱了阵脚。僵直在那里。王韶华也是快要坐不住,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高涵看了一眼如坐针毡的王韶华,复又转到冷汗涔涔的裴少羽这里，笑道：“本宫说笑而已,裴大人怎么吓得都说不出话了？莫非本宫说中了？”

裴少羽方寸大乱，终是挤出一句：“臣，微臣,此次前来，是，是想,听说皇后娘娘遇刺，受了惊吓，特来看望。”

高涵佯装一副正经样子：“听谁说的？”

皇后娘娘笑里藏刀,却分明步步紧逼,裴少羽站在那里后背发凉,也未多想,随口说了个自己讨厌的人来：“臣,最近在尚书房盘查税款，好似听章定山章大人说起过。”

裴少羽心中暗道,章定山章狐狸你先受一受委屈，背一背这个串闲话的黑锅。

高涵轻笑，这家伙拉章定山垫背,平时肯定也没少欺负人家。

一番刁难，高涵看着他们，收敛神色镇定道：“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们使的那些花招。”

裴少羽和王韶华脸色阴沉，高涵接着道：“劝你们一句，莫要与本宫作对。把你们那些小聪明用到正经地方去。”

高涵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裴少羽又转头凝视王韶华道：“别忘了，你也一身把柄。不指望你们能站边本宫，只希望莫给本宫下什么绊子，早早出宫多好，是不是？”

裴少羽眼珠动了动，而王韶华依旧一脸坚定。

高涵继而道：“你们回去好好想想。等沈文姝开了口，本宫也帮不了你们。”

高涵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二人还故意错开一段距离，嘴角泛笑，这是何苦，放着好日子不过，作什么死，清什么君侧。

小顺子心中不顺气，忍不住小声道：“娘娘为何这么轻易就放了他们？”

高涵瞪了他一眼，小顺子自知问错了话，不敢再开口。

小顺子火急火燎的跑过来，喊道：“娘娘，不好啦，不好啦。”复又看到站在鸟窝边的景祯，自知失礼。

高涵听了啐道：“会不会说话！”

小顺子自己掌嘴，而后道：“皇上，娘娘，咱家高小爷，不，高欢小侯爷惹了老爷生气，被，被.......”

高涵接道：“被赶出去了？”

小顺子摇头：“被，被老爷锁起来了，不许小爷出房门。”

高涵听了嗤笑：“那不挺好，关起来反省反省，省得他到处瞎逛。好好读书，来年给他报个名，恩科若是能考个进士，光宗耀祖。”

小顺子喘着大气：“回禀娘娘，关键是，小爷吵着要去见什么什么多姐姐少姐姐的，说是要赶着去拜堂成亲，晚了误了良辰吉日。正，正在屋里要挂白绫，被拦了下来，后又咬舌被塞了嘴。现在被绑着绝食呢。”

“还有，不知道王大人怎么得了消息，带着几个官员说是有公务商讨，估计是赶到府上去看笑话了。老爷气坏了，正拿小爷撒气呢。”

高涵面色一沉，这王清流脑子不错，带着一干重臣去看我家小弟有多不肖纨绔，这二十万重兵岂能传到他手上，看了这一出多鼓舞那些清流士气。

高涵气恼高欢没出息：“少吃一顿饿不死，早让他知道难受，就不会这般任性调皮了。还有心思赶什么良辰吉日。”

嘴上这样说，心中仍是心疼，怕高欢当真饿出什么毛病来。

高涵受伤后，景祯怕她闷，来得更勤。每次进门看过高涵之后，定要转到两颗鸟蛋那里瞧瞧，细细看那蛋的变化，盼着他们早日出壳。

景祯看着两颗蛋，脸上浮起笑意：“言棠，朕瞧着这蛋快要破壳了。朕让小顺子准备些鸟食，放在窝旁，到时候记得喂。”

高涵来在景祯身边，看他期待的神情，终是明白，原来真正想掏鸟蛋，养小鸟的是景祯。

景祯吃了一口热茶，让御膳房把午膳送到凤仪殿来，要与皇后娘娘共进。后又似是无意说道：“今日早朝，朕看高大人神色不佳，未发一言，似乎精神不大好。言棠可知道国丈怎么了么？”

高涵正发愁此事，如实对景祯道：“高欢那小奴才正在家闹脾气，估计是父亲心中有事的缘故。”

高涵虽未说是所因何事，景祯听后想起，八成还是因为乞巧节时，高欢带来的那位姑娘闹得。

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高涵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景祯道：“不如，皇上给高欢赐个婚，省得他每日想七想八。”

景祯看了看她，笑道：“言棠应知，强扭的瓜不甜。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高涵心中暗道，长个鬼啊，这眼睁睁的看着高欢和一个突厥奸细相好，自己怎能坐得住。小时候最讨厌拆散牛郎织女的王母娘娘，现下自己好似成了那个角色。

景祯看高涵焦虑此事，牵起她的手道：“后天是国丈大寿，朕与皇后一同到高府上，你也可看看高欢。”

高涵嘴上赌气：“不想见他。”

景祯最是知道她这个嘴硬心软的毛病，笑道：“好好好，言棠说不见，咱们就不去了。朕命内务府准备下寿礼给高大人送去。”

高涵听了却又撅着嘴：“也，不是说不能去，去看看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见那小奴才就是了。”

景祯暗笑，不见他才怪。

景祯看着高涵口是心非的样子，心头大爱。看着她美目流转，香腮胜雪，轻咬贝齿，故意道：“言棠，朕怀中有个好东西，你来寻一寻。”

高涵走过去，伸手轻拍景祯胸膛：“皇上，在哪儿？”

景祯神秘笑道：“既然是好东西，定要言棠自己寻到才有趣。”

高涵了然笑道：“皇上真，真是......”一时语塞竟找不出个妥当的词来，伸手探入景祯怀中，感到他胸膛炙热，脸上一红。

景祯使坏，脑袋向前一倾，附上高涵耳垂，轻语：“朕现在怀中有个言棠，是个好宝贝。你可摸到了。”

高涵气笑，终于想出了妥帖的词来：“皇上，总是逗臣妾。”

景祯纠正道：“是挑.逗。”

说罢从怀中，当真摸出一支海棠花形状的金钗，精妙细致，虽则只有三寸长短，那花瓣雕得惟妙惟肖，高涵看了十分喜欢。

景祯神秘道：“这支钗的图样，可是朕亲自画的。朕多年没有作画，心中想着言棠，便画出这支金钗，不知言棠是否喜欢。”说罢，拿着高涵的手，举起金钗，让她看花底部上刻着俩字，棠，诚。

一颦一笑一倾人。

内务府准备寿礼，听说此次皇上和皇后娘娘要亲自驾临高府，寿礼必得加倍的讲究。

十一月初七，高俨高阁老的寿辰，一大早景祯和高涵便准备妥当。

自打陈清波倒台后，高将军与朝廷的关系越发微妙。正义凌然如王、裴二位那般的官员，自是怕高派不臣。如章定山那般滑头的官员，自是看风向，谁也不得罪。

高俨此时过大寿，妙不可言。

沈文姝这几日被高涵锁在冷宫，嘴硬得很，又生无所恋，问不出什么名堂。而王韶华总记得高涵的一句，沈文姝开了口，谁都帮不了他们。每每想起，百爪挠心，睡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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