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五十二章 反间计之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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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撵轿佯装出宫的景祯,担心高涵。

“停轿。”

小李子上前跪在撵轿前：“皇上，奴才在。”

王韶华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还有一个布包。

故意在高涵面前轻轻晃了晃,纤指展开,得意道：“皇后娘娘想不想看看,这纸条上写些什么？”

高涵看王韶华这副样子,定然是抓住了自己什么把柄,佯装镇定，故意怼她道：“本宫不想看。”

王韶华显然未料到高涵这般回答,一时有些接不下去，感叹威胁人，自己真是不如她有经验,顿了顿，终是鼓起勇气道：“这张字条和这些东西是一个极关心皇后娘娘的人所留，皇后娘娘必得看看。”

说着双手铺平,呈在高涵面前。

高涵瞥了一眼，上写着：乞巧一别，寤寐思服。听闻你遇袭受了伤,本王甚是心疼。感叹你周遭凶险,待本王夺天下后,定不让你受半分委屈。此次托人给你带了些药,涂抹在伤口可不留疤痕,一月内便可痊愈。本王想起，那块蓝宝石最是衬你,打成首饰，平日常戴最好。高美人，等待本王。

署名：乌克察。

确实和上次送宝石的字迹相同,是乌克察的笔迹。

高涵看过，迅速从王韶华手中抽出，团做一团，塞在一旁的小李子口中。动作连贯迅速，一干人看傻了眼。

小李子愣愣的望着高涵，高涵看着他，语调坚定道：“咽下去。”

小李子嘬了嘬唾沫，生生吞了下去。

高涵递给他一盏茶，小李子跪着谢了恩。

裴少羽明显紧张起来，他本不知道纸条的事，亦不知王韶华从哪里得来，纸条上写些什么，竟让高涵这般惊恐。裴少羽想到，拿着这个来威胁高涵，纵使成了，也必定要卷入一些麻烦事当中。现下那高涵当机立断毁了字条，此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复又看了一眼身旁的王韶华，震惊过后，她面色竟然逐渐平复，脸上还露出一丝笑意。

少顷，王韶华反而笑道：“皇后娘娘果真厉害。可送给臣妾这张字条的人再三嘱咐，如若某日用此字条，必定咱三小心，留有备份。娘娘刚才拿的那张是臣妾亲手比着临摹的，臣妾自幼喜爱书法，临得可好，皇后娘娘？”

高涵定了定神，一言未发。

王韶华不紧不慢的轻轻拆开布包，现出一小罐蜜色药瓶，拿在手中仔细看了看，复又道：“皇后娘娘，不试试么？”

高涵心下一紧，暗骂这乌克察阴魂不散。不管这王韶华是怎么得着这些东西的。他乌克察如此行径，必会搞得自己洗不清。景祯与突厥日后定有一战，到时候那些清流肱骨不把“红颜祸水”这顶帽子扣在自己头上才怪。

高涵依稀看到日后那些颤颤巍巍的老臣，新晋的年轻官吏，同仇敌忾，振臂高呼，这个妖孽，祸国殃民。

高涵脸色一缜，问道：“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王韶华感觉自己好似占了上风，拿捏道：“嗯，知道的人不多，只有臣妾和送字条的人。臣妾没有本事得着这些东西，这是别人给臣妾的，想着让臣妾保命用的。那人是谁，臣妾肯定不会讲出。”

高涵身后窜起一股凉意。

高涵深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拿什么换你闭嘴？”

王韶华得意道：“此事不予追究。放了沈文姝。”

高涵冷哼。

“皇上驾到！”

殿内几人皆一惊，皇上不是一大早就坐着撵轿出宫去高府了么？还未晌午，怎得又回来了？

景祯十分不放心高涵独自处理沈文姝之事，思前想后仍是返了回来。一进门看到屋中几人，心中便有些推测。应是王裴二人想救出沈文姝，被高涵拿了个正着。

景祯看了看二人，轻松道：“裴爱卿也在呢。”

裴少羽顿时慌张起来，想不出什么话来，回道：“启禀皇上，臣，臣在。”

复又看高涵脸色不大好，必定是进展不大顺利。景祯来在她身边，伸手拉起高涵的手，触到冰凉，知晓她遇到困难，紧紧握了握，递上个台阶，道：“皇后，今日国丈在高府备下寿宴，还等着你呢。快些随朕一起去吧。”

高涵望了望景祯。

王韶华似是看到了什么机会，赶紧道：“启禀皇上，臣妾这里有些东西，想呈给圣上。”

高涵脸色难看，腹诽道，交易还未谈成，这王韶华便趁着这个机会要向皇上摊牌了。想得不错，这确实是离间自己与皇上的好机会。

景祯听了，看了看高涵，猜到此事应涉及到她。面色平静，对着王韶华道：“朕不想听。”

高涵一愣，王韶华也是一震。

景祯伸手抚了抚高涵的肩膀：“已经不早了，皇后，我们快些走吧。宫中的事不必担心。”

天子皇后同时驾临高府，恩泽无加。

高涵与景祯共乘一架撵轿。高涵一路上欲言又止，景祯装作未有看出。拿起一个精美果子盒塞在她手中。

高涵打开，看到各种点心，花花绿绿，食指大动。心情好些，指着那几个绿色的点心问景祯：“皇上，这些是什么做的？”

景祯看着她笑着回道：“这是把小青菜捏出汁，而后活的面，做成团子，里面包的是酸梅干，十分爽口。言棠试试。”

高涵拿起一颗，放入口中，清香溢满。

景祯看着她的样子，喃喃道：“言棠，世上有五味，酸甜苦辣咸。人生也是百般滋味。这一味酸，避不开。”

高涵停下食指，低着头，长出一口气：“皇上，这些日子，那人送了臣妾一些东西，不知，不知如何处置......”

景祯伸手把高涵揽在怀中，截住道：“不必说了，言棠说无事，便是无事。朕不会过问。”

高涵心中温暖，眼眶泛泪。

景祯看她的样子，心生怜惜，调笑道：“言棠，朕还有一颗蜜糖，甜到掉牙，可想尝尝？”

高涵嘴角勾起，望着他。

景祯凑近高涵脸颊边，继而轻声细语，气息轻柔，宛若一根鹅毛抚弄着高涵耳畔，弄得她很痒。景祯小声道：“言棠，来尝尝。”

说罢，景祯手上使力，把本就揽在怀中的高涵轻轻一扯，她便吃力不住，倒在景祯腿上，仰望着他，眼波流转。

景祯看着怀中的高涵，心神荡漾。突然俯下身去，双唇附在她的唇瓣上，香甜软糯。高涵刚吃了一些蜜饯果子，口中还留有余香，景祯尝得如此美妙滋味，方知，这便是人生百味中的一味，甜。

景祯捧着高涵的脸颊，伸舌探入她口中，遇到灵巧小舌，交缠不休。

高涵使坏，用力吹了一口气到景祯口中，胀得景祯笑了场。撵轿微微颤动，传出笑声。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高俨早已带着高欢在府前恭候，看着景祯和高涵下了撵轿，觉着自己脸上很有光。看了看身旁的高欢，心中暗道，路子为你铺好了，小子你可要争气。

今日得知皇上驾临，高俨请的大多是皇亲国戚和肱骨重臣，杂客推到后天再开席宴请。

高俨已在内室布置好两桌酒宴，一桌单独招待景祯和高涵，一桌为自己和高欢陪坐。

高涵每次见到高欢都忍不住要絮叨要训责。刚吃了清口热茶，高涵便忍不住，问了一遍最近读了什么书，背了些什么文章，骑马弓箭练了没，可曾贪玩儿。一串儿问题，搞得高欢头大，嘴上一一回答，心中暗自嘟囔。

景祯给高涵使了个眼色，让她适可而止给高小侯留些面子，高涵这才意犹未尽的作罢。

席间，高俨带着高欢来向景祯敬酒，景祯夸赞了一番虎父无犬子，日后必定为朝廷栋梁之才之类，高俨喜得嘴角合不拢，连吃了三盅酒。

高欢也跟着吃酒，脸上泛红。

高府的宴席精致美味，一道莲子蓉方脯上来，景祯和高涵各自呷了一口，味美无比。景祯赞道：“高大人府上人才辈出，朕真是喜欢的紧。”说罢含笑看了看高涵。

高俨立马顺杆而上，付手行礼道：“微臣不敢当。微臣一族定当尽心竭力为皇上效力。”

景祯略听得出话中有话，意欲再提拔提拔高欢。

景祯十分和善的来在高俨身前，让他不必拘礼。情真意切道：“这些年高阁老你真是辛苦了，平叛剿匪每每都是你高阁老身先士卒，协助朕匡扶社稷，立下汗马功劳。”

高俨客套了几句惶恐。

景祯又似是无意道：“高阁老，朕听钦天监的人说，丰台方向最近要起风啊，不知高阁老可曾听说？”

提到这，高俨和高涵已经心领神会，景祯话中深意必是当年从陈清波那框来的五百万两银子，卸在丰台大营，两年过去了，才送回来五十多万两。

高欢不知此事，心中纳闷，丰台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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