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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坐了一上午的高欢,回过神来,望向景瑄迷惑道“什么?”
小皇子整了整衣襟,一本正经回道:“本宫要去见个人。”顿了顿接着道:“出宫见个人,侯爷要一起吗?”
高小侯听后,抽了抽嘴角,掩住笑意回他:“且不说你出不去,你一个小孩,出宫见谁呀?你认识的人除了皇兄皇嫂在漠北,剩下的不都在宫里。”
小景瑄并正面回他,只是不服气道:“侯爷怎么知道本宫出不去?”
呷了口茶水,高欢悠悠道:“倘若你今儿能出得去,本侯便倒过来叫你声‘舅舅’。”
景瑄看了看高小侯,说道:“我去见康王皇叔。”
景瑄打扮成小太监跟在高欢身后,高侯每日进出皇宫早已和侍卫混得熟稔,行至宫门,与几个侍卫打趣一番,又谎称自己要为小皇子办个差,二人十分顺利的出了宫。
转出皇城,墙角边闪出个秀丽的女子,约莫三十上下,打扮利索,神色匆忙。
高欢眼瞧着这人眼熟,仔细想来又很模糊,竟记不起来。
那女子开口,声调低沉,有些疲惫道:“侯爷恕罪,实在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只是景祈,他......”
高侯恍然大悟,回想起来,惊奇道:“啊,我想起了,你便是王爷府上的那个侍妾,叫,是叫雪儿吧!”
女子点了点头,向他行礼。
高欢脑中浮现一幕幕昔日景象,眼角忽的噙了泪,鼻头一酸道:“王爷呢,他可好?”
雪儿心头凄楚,转过头去:“随我来。”
高欢与景瑄随雪儿来在京郊外一处残破院落,推门进去便闻到一股药味,又见榻上卧着一个病人,盖着一床薄被,望向他们。
高小侯心头一颤,步子亦是沉重,边挪边确认那人正是康王景祈,那个与他厮混多年的风流王爷。本就瘦削的景祈又清减许多,塌上的他十分憔悴,看向他们的眸子闪过一丝光亮。
一向自诩坚韧的高小侯,眼泪止不住的掉,不敢相信,这怎可能是那个打小娇贵的康王景祈呢?
景祈气力虚弱,强撑着想要安慰高欢。
雪儿无奈道:“这些年我与王爷东躲西藏,去过不少地方,他本就体弱,近来越发不济了。上个月大夫已说他不中用了,而我知道他心中有憾,便待他辗转来到京城。”
雪儿皱眉接着道:“只可惜,我们还未进京,皇上和皇后就御驾亲征去了漠北。”
塌上的景祈摆了摆手,让她莫要难过,苦笑道:“终是没有缘分,强求不得的。”
低头抽泣的雪儿,哽咽道:“我不忍心看他如此.......如此遗憾。只想着让他见见景瑄也好,便办做宫女接近皇子,幸好皇子还记得他。”
景瑄屈膝蹲在塌前,景祈看着他,眼里满是宠溺,依稀看到了高涵的身影,弱弱道:“侄儿都长这么大了。”
景瑄握住他审过来的手:“皇叔,侄儿今年十二岁了,依稀记得小时候皇叔抱过我,还玩过皇叔的手杖。”
想起过往,景祈嘴角浮现一抹笑意,摇摇头道:“我早已不是什么皇叔,只是一介早民,多谢皇子惦念。”
景祈一直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景瑄开口道:“我父皇母后都好,他们十分想念皇叔。”
景祈听后,心满意足,缓缓阖上眼。
高欢附在他耳边道:“王爷可有话带给家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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