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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已是夕阳西下,正值日落之际,远处天边暮霭沉沉。斜阳的余晖洒落于天地山水,映照在灯火阑珊处,交织出幅幅瑰丽的暮色。
初玖和宿莳早先时候便被宿槐打发走了,此刻只剩宿槐和褚枯二鬼对立而站。
宿槐慵懒靠在栏杆上,双手环胸,微微偏头百无聊赖地看着教学楼墙角的槐树,淡声道:“既你心有怨念,那我也不会执意灭你。只是,也望你能谨记一点:人鬼殊途,凡事切莫强求。”
此刻烟霞弥漫,蔷薇色的晚霞渐渐暗淡,披落在蔟蔟白槐上以及宿槐的身上,仿佛蒙上一层朦胧的色彩,疏远而又神秘。
褚枯面色很是阴沉,眸里暗不见光。他声音有些喑哑道:“是么…人鬼殊途?那你又为什么还跟在他们身边呢?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宿槐张嘴无言,只冷哼一声,“我的事,与你无关。”
褚枯忽然笑出声,有些病态道:“是么?与我无关?与我无关!”他面上暗色的鬼纹突显,蜿蜒曲折,将他的脸划分得晦涩斑驳。他周身气息忽然黑化,一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气息扑面而来。
宿槐眯眼,“枯藤暗纹?你怎会有魉鬼的标志鬼纹?”分明他身上并无半点魉鬼的气息。
褚枯只兀自喃喃自语道:“你只能是我的,你不可以离开我…你是鬼,我现在也是鬼了…我们可以永远不分开了…你是我的!”说到后面,他红着眼,竟是直接嘶吼出声,语气里带着近乎疯狂的执念。
宿槐眼见着他漫天的鬼气尽数迸发,且目标直直地冲向她,心道要遭。正欲遁离原地,眼角余光却瞥见褚枯手中的枯槐铃。宿槐如遭雷击,顿时呆怔在原地,这也给了褚枯得手的机会。
褚枯直直冲向宿槐,将她紧紧拥住。剧烈的冲击力将二鬼带下栏杆掉下天台。
宿槐被褚枯带得掉下顶楼时脑子还有些迷茫。她眯眼看着眼前紧贴着她的褚枯,伸手便想推开他。只是下一瞬,耀眼刺目的白色光线自二鬼周身闪射而出,间或夹杂着微微点点的红色萤光。
宿槐再睁眼时,眼前已是一片灯火阑珊。而自己似是身处一座僻静山村的田野小径上,边上的稻田被夜色笼罩。月光暗淡,唯有田边的小径有路灯几盏。
远处依稀有蝉鸣声声,窸窣作响,令人听了也不由心生烦闷。而身前的褚枯却不见踪影,也不知去往何处了。
宿槐百无聊赖地缓步走着,抬眸却见对面灯火阑珊处忽地走来一伙人,男女皆有,年龄基本在十七八岁左右。几人打打闹闹地从对面的小径里走过来,似是没看到宿槐的样子,其中一个染着金色头发的男生眼见着就要撞到她,而宿槐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只她身形微漾,下一秒那人便直直地穿过宿槐半透明的身体。
穿过的那一刹那,他猛的瑟缩了一下。随即伸脚踢了一下前面带路的女生,嘴里不住嘟囔抱怨着:“这里怎么这么偏僻,还这么冷?陈清清你会不会带路啊!不过话说回来这种鬼地方可还真是配褚枯那杂/种…”说着还不住搓了搓身上浮起的阵阵鸡皮疙瘩。
带头那个少女一脸羞愤,却还是赶紧大力地摇头:“没有,路少…我亲眼见着他走的,为了不跟丢,我还做了标记的…”
说完轻轻咬了下唇,一脸委屈样,似是无故被人责备而她却倔强忍耐。
另一个女生冷声嘲讽道:“可拉倒吧你,都这时候了还一脸清纯样。真以为这里的人不知道你清纯欲/女陈清清啊。”
边有一男生附和:“就是,真以为我们路哥看不出你那装样啊?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还想把路哥当atm啊?要不是为了路哥,谁会理你说的话,还跟着你大老远跑到这里来…”
旁边几人亦纷纷附和:“就是啊路少,这种鬼地方我们可不稀罕来。这可都是看在你路少的面子上…”
“路少,我看这次直接搞死他好了,敢暗地里阴我们,看老子不好好给他个教训…”
金毛烦躁的让几人闭嘴,周围这才安静下来。
宿槐本见着对面有几个人有些眼熟,正在脑海里来回搜索着,甫一听得他人对其中金毛的称呼后,加上褚枯这个名字,她瞬间便回忆起了那晚的幻境。
说起来,那个被夺舍的陈清清好似也与他们几个有关……所以为什么她会用那种怨恨的眼神看着她呢?难道她认得自己么?若是,那可真是有趣了。
宿槐此时也知道自己这是又入了褚枯的幻境中了。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幻境是由褚枯一手布下的,目标便是她,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见几人似乎是要去找褚枯的茬,宿槐思考片刻,便也决定跟上去瞧上一瞧。
几人一路上走走绕绕,好似在故意避开人群,只选那些个偏僻小路,杳无人烟的地方走着,宿槐在后面幽幽的跟一步候两步,表情很是不耐。
所幸在几人左拐右转几步之后,总算来到了一座位于河塘之上有些破败的老宅子前。
老宅是那种有些旧时气息的古典唐风风格,木屋样式使得其与整片河塘融为一体,显得异样的和谐。只是现今看起来很是破旧,腐朽的门窗上长满了丛丛深绿的爬山虎。
古宅危危地立于陌旁,只一条蜿蜒曲折的长木桥贯穿宅子前后,将宅子与绿地连接了始终。
岁月斑驳的推门上刻满了时光的痕迹,裂痕静静地卧在雕着镂空红莲的窗柩上。边上围着些篱笆,遍布着斑驳锈痕,上面缠满了藤蔓,野生的蓝莓荆棘丛围着篱笆内围向阳伸展,上面长满点
点簇簇青涩诱人的蓝莓,在暗淡的月色下愈加深蓝如墨。
“路少,就是这里。”陈清清指着宅子有些唯唯诺诺道。
金毛嫌恶的看着眼前这座破旧古宅,很是不屑:“进去!我倒想看看,那狗杂/种住的贫民窟还能是什么样的。”
宿槐早在几人刚到的时候便已进到宅子里了。
微微的檀木香充斥鼻息,浅淡的月光透过镂空的红莲窗柩的缝隙中穿插而入,斑斑驳驳。窗口放着几盆小巧玲珑的多肉,其中以仙人球居多。屋内的陈设与庭院相比很是讲究,各色古物规整地摆列在两旁的檀木镂空架上,显得低调而奢侈。只是偌大的房间里,只三三两两地放置了张檀木卧榻和茶几,以及看起来已蒙灰许久的陈旧电视机等基本器具外,再无其他多余的了。
而此时厅内空无一人,四周无比安静,只余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响着,静得有些诡异。
宿槐抬手轻抚着那些散发着淡淡阴邪之气的古物,只觉这些物品熟悉异常。
她闭上眼正欲细细感受一番,便听得屋外传来声声吵囔声,间或夹杂着金毛嘲讽的笑声以及陈清清安慰的声音。
宿槐皱眉,不悦地睁眼。
她抬步,缓缓地自屋外走去。愈接近门口,吵闹声愈加激烈。
宿槐径直穿过大门的障碍,来到庭院,便只见到一个孤僻的背影背对着她。那人对面的金毛一脸愤怒,嘴里吼着“褚枯,你这个杂碎!要不是你妈勾引我爸,我妈还会是现在这样吗!什么精神病,还不都是被你母子逼出来的!还有你那个叫宿槐的女人,跟你一样的满身骚/气……你们这几个贝戋人……”
话没说完,宿槐只听得对面的人一声冷笑,周身气息瞬间黑化,“呵,嘴这么臭,该/死…”
也不知他做了什么,对面金毛的怒骂声戛然而止。似被人猛的掐住喉咙般。他很不可置信,上下徒劳地合拢嘴,却是发不出半点声音来。下一瞬,他猛的掐住自己的喉咙,手似是被他人控制了一般不听他使唤。他拼命挣扎,不停的大口喘气。只是脸仍渐渐地涨成了猪肝色,嘴唇开始发紫,眼球上翻。
周围其他几人早已被眼前场景吓得魂飞魄散,皆是满脸惊恐得看着面前本以为最为无害弱小的褚枯。他们转身便想逃,只是刚动了一下,几人便被迫转身与金毛面对面。眼睁睁地看着金毛痛苦死去后,几人皆是吓得面无血色,更甚者竟是还吓得失禁了,空气中弥漫着阵阵的尿骚/味。
几人脸上涕泗横流,嘴里不停地求饶“你放过我们吧,褚枯!我们错了,我们不该这样对待你…”“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以后不会再这样对你了。褚枯,你行行好,放过我们吧…”
宿槐靠在门槛上看得滋滋有味,此时听得几人的求饶声,只轻蔑一笑,低嘲道:“呦~做了这般多的错事,以为一句知错便可解决了?啧啧,连句抱歉都没有。所谓的知错,也只不过是为了活命而未经思考脱口而出的吧?”
这些校园施暴者,在学校里制造出那么多起校园暴力,将他人的忍让,他人的自尊当做笑话般肆意作弄践踏。只仗着自己是学生,是未成年人,有部未成年保护法护身便可如此肆意妄为之人,本身便是罪恶的化身。
他们便是其他人此生苦厄的根源。他们身处人间,心在地狱;也只因着他们的存在,其他本可以有更美好的未来的孩子虽心在人间,却身处地狱。
更可笑的是,在许多年之后,在受害者仍深受其害之时,他们或许早已忘了当初自己的所作所为,甚至还能在谈笑风生中将自己的恶行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有吗?我有这样做过吗?这么小的事我不记得了诶?’
‘我怎么不知道我伤害过他?不就是小打小闹而已嘛?很正常啊…’
亦或是觉得自己当初就只是在开个玩笑,对方怎么就当真了呢。
‘我只是觉得好玩而已,不是故意的,他不喜欢他可以说啊?’
‘只是一个那么小的事情而已,有必要记这么久吗?真小气。’
愚蠢又无知,残忍而冷漠。
诸如此类,令人发指,可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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